否则, 他大可同上一世那样, 再次选择遁入空门。
“嗯。”贺肆洮点头,“不过这越玺是个危险人物。”
此人行事手段过于极端, 和何定潇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以后怎么过, 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徐醒将请柬合上。
大婚当日, 碧落山上下一派喜庆,受邀前来参加成亲大典的人,不久前才来参加过何定潇的继任大典,没想到再来碧落山会是这样的情景。
“碧落山那些老古董是怎么同意何掌门这门亲事的?听说另一方是同门小师弟?”
何定潇这场亲事结得蹊跷, 八卦的人不少, 可是都没能打听到什么确切的消息。
“这有什么, 诶你知道吗?听说韦不尘也是喜欢男子的。”
韦不尘那是何等人物,在座的人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是从何处听说的?”
……
席间窃窃私语不少,何定潇站在高台上,腰杆挺得比平时都直。
“掌门师兄,没见到人。”
有弟子上前在他耳边低声禀报。
何定潇垂下眼:“嗯。”
越玺要离开碧落山回京都说服他的父皇前,两人定下了今日成亲大典的良辰吉时,现在一切都如期进行着,只是越玺,还没有回来。
何定潇身着喜服,站在高台之上,没有看台下一片热闹,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层峦叠嶂。
天很远,也很静。
山很静,也很远。
他身处这繁华之中,却魂无所依已久。
江湖太平与否,世人安稳与否,又如何是他一人所能左右?
他从小以天下为己任,立志修身修德,但直到遭遇这次的事情,他才发现,是他太傲慢了。
他连身边的人是善是恶都看不清,他连宗门长辈的虚伪作势都破不开,谈何护天下苍生……
如果越玺不来,今天的成亲大典就是一场笑话,他,也将成为一场笑话。
可那又何妨?
人生在世,谁不是他人口中的一句笑话呢?
没有今天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什么事。
世人凉薄,都在过自己的日子,谁又会将时间浪费在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或事上?
何定潇的目光从远山收回,落在了宗门入口牌楼处,进来这里的宾客都是走过长长阶梯,从那个地方进场。
“诶,吉时快到了,台上怎么只有何定潇一个人?”
“是呀,和掌门成亲的人呢?”
……
随着时间流逝,席间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长袖之内,何定潇的手轻轻攥起。
就在他思索是否需要宣布推迟成亲大典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啊!”
有人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越玺。
很快,碧落山弟子安抚住了受惊的宾客。
越玺一身黑袍,却掩不住浑身血腥气。
每走一步,都留下一道血迹。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他看着何定潇,一步一步,走到了台上。
“我回来了。”越玺扬起嘴角,跟他的大师兄说道。
何定潇定定地看着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嗓子却有些哑了。
“回来就好。”最终,他只说了这一句。
有弟子上来问要不要将越玺带下去收拾一下。
何定潇摇了摇头:“不用了,吉时到了。”
仪式在宾客静默中进行,所有人就这样看着浑身是血的越玺,同何定潇拜了天地。
行礼完毕,两人才下了台,何定潇让人扶着越玺,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月落阁。
越玺身上外伤看着严重,但未伤及五脏六腑,因此说严重其实也不算严重。
何定潇看着医师为他上药包扎,问道:“他打的?”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越玺咧嘴一笑:“是呀,不过好歹打不死我,就放我出来了。”
何定潇看着他,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扎好伤口,越玺打发走大夫和几个服侍的弟子后,拿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来到何定潇跟前。
“师兄,我们成亲了。”他看着身着喜服的何定潇,满眼都是迷恋。
何定潇避开了他的目光,起身:“你先休息吧,我去招待宾客。”
越玺拉住他:“宾客有什么好招待的,他们有吃有喝的。师兄这段时间累坏了吧,都瘦了,是我不好,不能留在碧落山陪你准备大典的事。”
何定潇:“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没怎么操心。”
“师兄,陪我喝口酒吧。”越玺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
何定潇接过,一饮而尽。
“师兄在急什么?”越玺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何定潇知道他是不想让他走了,于是在桌旁坐下。
“这门亲事只是为了堵住长老们的口,你可以不用有什么负担。”何定潇将酒杯放在桌上,斟酌着开口道。
越玺皱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坐了下来,却是直接坐在了何定潇身上。
何定潇一惊,正想将他推开,却被越玺搂住脖子在耳边哀求道:“师兄,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宗门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已经喜欢你好多年了,只是不敢告诉你。”
何定潇推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轻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身体涌上一股陌生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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