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都是你的。”贺肆洮咬着他的舌尖说道。
徐醒仰着脸,因为吞咽,喉结上下滑动。
这个吻缠绵又充满酒味,徐醒抬手抓住贺肆洮的衣襟,将人拉得更低一些。
他的心跳如鼓,快速跳动着的心脏仿佛马上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因为酒。
贺肆洮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揽在怀中朝床榻走去。
坐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徐醒有一瞬间的清醒,却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第一世,重生不过是大梦一场,还是在第二世,自己真真切切地重生了。
“门主?”徐醒眯眼看着眼前的人。
贺肆洮脱去身上喜服外袍,听他叫自己,俯身凑近:“嗯?”
徐醒后仰着躲开了他:“贺肆洮?”
贺肆洮挑眉:“你醉了。”
徐醒不乐意了:“我没有!”
贺肆洮单膝跪上床榻,一手撑在他身旁,靠近他,顺着他:“好,没喝醉。”
徐醒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又主动扑进了他怀里。
“门主,好痛啊……”
贺肆洮愣住:“哪里痛?”
他在他的背上轻拍着,安抚着,怀中突然发颤的身躯渐渐平静下来。
“胸口,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醒埋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时,贺肆洮拍着他后背的手僵住,心几乎被他这声发问撕裂,痛苦让他额上青筋微跳。
贺肆洮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里,再开口,声音沙哑:“那是梦,都是假的。你还活着。”
徐醒听他说那是梦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梦?”
贺肆洮低头,在他颊边轻吻,语气肯定:“是梦。”
徐醒歪着头看他,不敢相信:“是梦?”
贺肆洮看着他,深深地看进他的眼底,再次肯定道:“是梦。”
泪水几乎顷刻决堤,徐醒满脸是泪重新抱住他:“幸好是梦,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门主了。”
贺肆洮心中巨恸,揽着他侧躺在床榻上,将人完完整整抱进怀里。
“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贺肆洮说。
徐醒和自己一样,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这一点贺肆洮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了。
只是人就在身边,记不记得前世,反而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徐醒不想说,他便也装作不在意。
就算怀里的人已经不止一次露馅,他也只作不知。
但今晚,看着他这样悲伤失态地和自己哭痛,天知道贺肆洮有多想将许照阳再次千刀万剐。
那一剑穿过心口时,徐醒该有多痛?贺肆洮不敢想。
徐醒在他怀中哭着哭着,慢慢睡着了。
安静下来的徐醒面容恬静平和,完全看不出刚刚他喊痛时有多么失态。
贺肆洮垂下眼,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我贺肆洮对天发誓,余生定用生命护你周全。”
不远处的长天殿外气氛依然喜庆热烈,殿前空地摆满了宴席,宾客觥筹交错,众人头顶,有烟花在夜空绽开。
而另一边,天涯居主屋里,红烛摇曳,拜过天地的两人安静地相拥,共同沉入梦乡……
长天殿里,贺肆洮勉强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又问了一次:“你再说一遍。”
梁衡犹豫了一下,复述道:“徐舵主被武林盟许照阳截杀于若兰谷,一剑穿心,已是回天乏术。”
贺肆洮从座上起身:“他在哪里?”
梁衡以为他问的是许照阳:“属下赶到时他们已经撤离,想来是撤回了碧落山。”
贺肆洮:“我说徐醒。”
梁衡愣了一下,回道:“属下已经派人将徐舵主及数十名千机舵弟子带回,就在殿外。”
话音刚落,梁衡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眼前已经没有了贺肆洮的身影,他回头,只见贺肆洮已经走出殿门。
他连忙跟上。
殿外,棺木横放了数排,摆放徐醒尸身的棺木放在最前。
“时间紧促,来不及制备更好的棺木。”梁衡开口解释。
作为长唐门千机舵舵主,就算已然身死,徐醒也不该躺在这样简陋的棺木之中。
贺肆洮没有理会他,他走到徐醒旁,蹲下身来。
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坚定说着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再见却已是面无血色,阴阳两隔。
贺肆洮伸出手指,落在了他胸口那道深色血迹上。
“是许照阳出的手?”贺肆洮问梁衡。
梁衡已经问过侥幸逃脱的千机舵弟子,因此十分肯定地答道:“是。”
贺肆洮站起身来,下令道:“五日内,把人带到我面前。”
梁衡皱眉,领命应道:“是。”
五日太短,他必须得让邹凡一起参详才行。
领了任务,梁衡便退下了。
有忘川崖弟子上前想把这些棺木抬下去埋了。
走到徐醒身边时,却突然被贺肆洮喊住了。
“做什么?”
他的声音太冷,弟子心中一惊,跪地请罪:“属下是想让徐舵主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贺肆洮重复了几遍这四个字,才如梦初醒般看向候命的弟子,“不,把人抬到凝海山谷。”
……
翌日,鸟儿雀跃地落在天涯居屋檐下,叽叽喳喳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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