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梦,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天。
……
同门的师兄们发现,喜爱闹腾的小师弟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许清山,偶尔也会夸他开了窍。
他不再频繁下山游乐,而是认真刻苦练剑,时而还会去请教何定潇剑法问题。
何定潇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渐渐的,二人熟稔了许多。
而越玺的梦境,也越发荒唐大胆。
他自是知晓人事的,宫中更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但当那些从小知晓的恶心的事由他喜爱的大师兄做来,越玺生不起丝毫反感。
梦得久了,越玺胸中总觉得憋了股劲,无处释放。
某次在书房看书睡着,越玺又梦到了熟悉的大师兄,这次醒来,不像以前那样只闭着眼慢慢回味,这一次,他将梦中的场景,画在了纸上。
书画是他从来没有落下的功课,此时落笔,自然能够轻松勾勒出他梦中的大师兄,虽然纸上的大师兄不及真实的大师兄分毫,但到底算是种聊以慰藉的方法。
*
师父带了个小师弟回来。
何定潇看着师父口中的小师弟,看起来好像挺乖的,六皇子吗?会被扔到碧落山,应该不受宠吧?
“定潇会看顾好小师弟,请师父放心。”
何定潇从不轻易许诺事情,但一旦许诺,就会践行承诺。
“爬树不安全,摔了怎么办。”
“下河不安全,你又不识水性。”
何定潇皱眉看着想撒欢的小师弟,严肃地告诫道。
但小师弟不想听他说这些,也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他喜欢和其他师弟一起玩。
何定潇没说什么,只是告诫其他年长些的师弟,越玺是小师弟,他们是师兄,要让着些。
然而那些师弟,也不过比越玺长了一两岁而已,都还是孩子。
后来,小师弟慢慢长大了,也越来越不服管教。
何定潇头疼,却也不可能越过师父去训人。
这天他要下山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正好撞见宿醉归来的小师弟。
醉醺醺的样子,真是放浪形骸。
傍晚,向师父复命过后,被小师弟拦住了,小师弟问他为什么没向师父告状。
何定潇早就知道越玺不在乎这些惩戒,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事。
但小师弟情绪似乎有些复杂,并不为他没有告状而欣喜。
碧落山的俗务太多,何定潇从来都忙得脚不沾地,但偶尔小师弟来问他剑法的问题,还是会拨空指点。
小师弟似乎突然懂事了。
师父的灵堂上,小师弟跪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不要伤心,以后他会陪着他的。
可小师弟就要回京了,又如何陪伴他呢?
越玺最后总要回京都去,从他来碧落山那一天何定潇就知道。
终于到了越玺离开的时刻,但何定潇仍然忙碌于宗门事务,脚不沾地,甚至连告别,都没有和他好好告别。
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午后,二师弟在长老面前铺开了一幅画,说是出自小师弟之手。
看清画中人是谁的那刻,何定潇是迷茫的。
为什么?小师弟为什么会画这种画?
他其实是恨他的吗?
所以要这样羞辱他?
何定潇脸上凝了冰霜,从来温和的人第一次发了怒。
“来人,传信,让越玺立刻回来。”
何定潇知道许如风一直不喜师父偏爱于他,不服他接手掌门之位。
难道越玺同许如风达成了什么交易,才会这样背刺于他?
何定潇本以为越玺既然已经回了京都,就不可能会为这事再回来,碧落山的召唤,说到底其实约束不了越玺。
但越玺还是回来了,连夜,回到了碧落山。
越玺说,他爱大师兄。
何定潇心中惊异,却并不反感。
何定潇是知道男子之间也能如男女那样相爱的,长唐门门主便是个例子。
但他从来没想到,小师弟可能对他存在这种感情。
何定潇甚至觉得他是恨他的,才会留下这种画,让人当做把柄羞辱于他。
但越玺说爱他……
何定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他该听一听别人怎么看。
突然,何定潇想起徐醒——贺肆洮的另一半。
徐醒曾经提醒他要注意身边人,更重要的是,徐醒和贺肆洮便是男子与男子相爱的例子。
徐醒提议何定潇可以和越玺成亲,说韦不尘也是喜欢男子,喜欢男子并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何定潇的所有认知被彻底颠覆,竟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
二师弟偷盗小师弟的画来侮辱他,长老们因为一副画便说他品行不端不堪重任,越玺说爱他,徐醒说男子和男子相恋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何定潇觉得自己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他从小便是为这掌门之位在规训中长大的,也知道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碧落山掌门,所以严格要求自己,从未有丝毫差错,如今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将掌门之位拱手相让。
与小师弟成亲,似乎成为解决这件事的唯一途径。
何定潇将这个打算说与长老们听,长老们只觉得他是在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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