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被祁柏点评的练习生下台时都是面色煞白，比起羞愧更多是被吓的。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保温杯里的蜂蜜水早就一滴不剩，祁柏感受着冒烟的嗓子，比连续展开三个小时学术报告后没好多少。
他刚一站起身，珞予的声音传过来，“祁老师，你觉得这波学员怎么样？”
祁柏想到底是这人性格就是如此的不讨喜，还是原主太招人厌，大概是后者吧。
“一般，接下来就交给四位导师了，毕竟如果他们太优秀，你们也没有机会坐在这。”祁柏自认脾气已经相当不错，他只是不喜欢时刻被关注还挑刺的感觉。
助理已经等在台前，他面无表情颔首离去，身后珞予贱兮兮的朝储绪洋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怼我。”
储绪洋给他留了个‘毛病’的眼神。
陆千忱突然道：“总感觉和昨晚差别有点大。”
时刻关注祁柏的助理已经迎了上来，“祁老师，我买了小米粥，你吃点东西我们再回去吧，这样会舒服点。”
“谢谢。”祁柏为他的周到真诚道谢。
休息室里助理递上他的手机，小声道：“有三通未接电话，两个来自老宅，还有一个是蔺总的秘书。”
蔺总？蔺墨？
祁柏转头看向他，手里的粥突然不香了。
面对一个剧中会弄死自己的角色，冷静如祁教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境，他还没有将身份从教授转换成人人憎恶的海王。
“出来时孔哥说了不准随便动您手机，电话我没接，不过蔺总的秘书突然联系了我，他说——他说——”
“说什么？”
“他说，蔺总的意思，明天的家宴你再缺席，祁家为你打开的方便之门全部终止，节目也不要拍了，他养的起一个……”对上祁柏的视线助理紧张的咽了咽吐沫，“……一个废人”
祁柏咽下最后一口粥，果然不是什么好话，抽出纸巾压了压嘴角，“现在直接送我过去。”
还没等他离开，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助理转身去开门。
“祁老师还在吗？”清亮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祁柏走了过去。
男生的容貌他还有印象，东方娱乐练习生，唱歌跑调，跳舞一般，评选等级D，关键是对方这个时候找上门。
“无论什么情况，你现在应该在节目组安排的宿舍里，而不是单独来找我。”祁柏什么也不想知道，直接劝退眼前这人。
“祁老师，你……你之前说拍摄结束后来找你，还说宿舍的的床板又窄又硬你舍不得我吃苦，还有……你明明答应我等级测评至少会给我B，我都准备好跟你……跟你……”话还没说完眼睛先红了。
祁·教授·柏：……
第4章 回老宅
“好好说话。”祁柏头疼，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毕竟对方已经梨花带雨。
他抿着唇湿着眼的样子可怜极了，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看着也就是刚成年，正是懵懂好骗的年纪，祁柏在他的眼中当真看出了几分情愫，那是他看不懂的部分。
“那你说，你还要不要带我走？”少年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除了基地宿舍，你哪儿也去不了。”祁柏无情拒绝，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面临这种情况，克己复礼的他和放荡形骸的原主为什么会产生交集，自认智商高出平均水平，处理这种情况也是无从下手。
“如果我以前说了什么不符合导师身份的话误导了你，我很抱歉，当时肯定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在我眼里你们所有人都一样，能被我记住那一定是实力取胜。”原主到底做了什么祁柏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也只能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许诺了一堆不靠谱的事，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力挽回形象。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难道对方招惹的不仅仅是花名册上的那几位？那这片‘海域’里还有多少被波及的“鱼苗”？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少年一语道破，“你是不是看上其他人了？是谁？林栖？苏阳？还是司楷？除了那张脸他们有我乖有我听话吗？”
好巧不巧走廊的转角处四位导师缓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刚刚被提及的三人，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反应最快的当属珞予，笑着上前问道：“安向沂练习生是吗？这个时间你应该在D班的宿舍，你们的队服刚刚分派下去，尺寸不合适的需要及时更换，耽误了可是会影响到你后面的舞台效果。”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妥，仿佛刚刚的话根本没有听见，开口也只是善意的提醒。
“珞予老师。”被撞到这样的场景安向沂也是吓得小脸发白，踌躇着看了祁柏一眼，得不到任何袒护后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祁柏看向眼前几人，常年混迹在镜头前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演员，也许是顾及场合，就连储绪洋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可三位练习生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林栖：我就知道，这人贼心不死。
苏阳：什么状况？祁PD看上我？
司楷：这么刺激的吗？剧本都不敢这么演。
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较真，只会越描越黑，珞予的台阶已经递到脚前，祁柏不作他想顺势而下，脸上看不出丝毫被撞破的尴尬，颔首道：“辛苦四位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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