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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福宁殿_初可【完结】(434)

  他压根不是重欲之人, 因要养身, 连自渎的次数都少。

  原本这六年过得虽寡淡, 他却一直很习惯。也不知为何,不过那么一会儿功夫,自己便似变了个人般。

  他烦躁地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

  到宫中,染陶侯在宣佑门处, 见马车可算来了。

  她着急上前:“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她看福禄灰头土脸的模样, 心中一突, “怎,怎么了——”

  “陛下在里头休息。”福禄也不愿多说。

  染陶只好暂时收了话音,陪在马车边,一路走回福宁殿。

  到殿门口,福禄说道:“其余人等暂先退下!”

  染陶讶异看他,福禄说得坚持, 染陶只好配合他将人都遣退。人都散尽后,福禄才上马车,小声道:“陛下,到了。”

  赵琮苦闷,也实在浑身没劲儿。

  幸好马车内还有件披风,福禄给他披上,他扶着福禄的手下马车。

  染陶一看到他的模样,也是一惊。

  陛下的面色常年都是偏白的,此时在灯下,脸上竟似有些微红晕。虽披着披风,还是能够见到颈间的杂乱。更别提那一头长发,竟是散着的……

  她伺候陛下多年,往年陛下与十一郎君行那事,也是她善后。

  她心中也有些慌,不过是出去见张廷初,到底见出了什么事儿啊?!

  她低头,与福禄一同将他扶到内室中。

  赵琮往矮榻上一靠,无力道:“想泡个澡,朕没劲儿换地方,叫人将浴桶抬来。”

  “是。”福禄回身就去准备。

  “替朕解了披风。”

  “是。”染陶轻柔地给他解了披风,越解越心颤。今儿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初次上身,也就两粒扣子。如今一颗已解,另一颗也就剩一半儿还挂在扣眼里。更别提里头的柔白中衣,也微皱。

  但这些都罢,最叫她心惊的是——

  他们陛下脖颈上留了许多朱色印记。

  赵琮懒懒抬头,问道:“怎么?”

  “陛,陛下——”

  “有话就说。”

  染陶不敢直言,从一旁拿来镜子给他看。赵琮朝里看去,立即看到自己脖颈上的印记。

  他咬牙,气道:“属狗还是属狼的!”

  “……”

  当时意乱情迷,现在一看,当时怕是真的是在咬他的脖颈!

  “陛下还没用晚膳吧?婢子去给您拿吃的。”

  赵琮索性一把扯了另一颗扣子,赌气道:“气饱了!”

  染陶也不敢再多问,正好福禄使人抬浴桶进来。她先行回避,往膳房走去,由太监们伺候陛下洗澡。

  睡前,到底还是吃了些东西。

  只是染陶竟然给他蒸来一盘芙蓉饼,叫他心中又是一阵不适。

  他躺在床上,再次辗转反侧。今日是他的错,他没能经得住诱惑。但这样的事儿,只能有一,决不能再发生。

  按照那人的说法与热乎劲,没准明日真的要想尽办法闯进宫来。

  他万不能再让人进宫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他赵琮也从来不是不记教训的人。

  他想法子阻止耶律延理,想了一夜,倒真叫他想出来一个法子。

  初时他还有些犹豫,可他再一想到两人如今各自的身份,悠悠叹气。当年既已断,就没必要再重修旧好。就跟之前被他摔落地上的玉石,断了,坏了,还能复原不成?

  本就是对立的,又何必牵扯上这没必要的关系。

  这样想,他心中才安定下来。

  翌日,耶律延理自是兴致冲冲地又来到宫门口,也自然而然地被拦着没许进。他昨日得了大甜头,也知道赵琮被他气得不轻,以赵琮的性子,不让他进宫,再理所当然不过。

  他也没再坚持。

  如同他当年教谢文睿死缠烂打顾辞,他最知道怎么哄赵琮高兴,昨日那么一番,可见赵琮并未变。

  他心中自信,坚信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赵琮对他的影响,甚至比他以为的还要巨大。他兴奋地一夜未睡,早晨站在宫门口,他甚至兴奋得又开始辨不清南北。两辈子,也就赵琮一个人正经教导过他,他果然还是离不了赵琮的影响。

  他被拦下,也不气,回头慢悠悠往御街走。走到御街上,正是一日当中最热闹的时候。他甚至想到,若是赵琮愿意听他解释,他会将一切都告诉赵琮,包括重生的那个秘密。

  他娘能接受,赵琮对他那样好,怎会不接受?

  而昨日种种更能证明,这几年,赵琮根本就没能忘记他!否则赵琮压根不会让他碰,更不会让他亲。赵琮差点就要扇他的耳光,却还是没舍得。

  他解释清楚,赵琮原谅他。

  那他又何必去打仗?是的,一与赵琮有回到从前的苗头,他便又变得没出息起来。他当年选择回辽国,也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的弱小,不甘心于自己无法掌控赵琮,更不甘心于赵琮叫他离开,他只能离开,他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掌控赵琮,想将赵琮牢牢地握在手心。

  可是昨日的一切又叫他动摇。

  赵琮原谅他,他们和好如初,他又何必再去惹赵琮不高兴?

  赵琮多么不爱打仗的一个人。

  他心中想得乐滋滋,低头暗笑,笑得他的两个随从面面相觑。

  经过他从前那处宅子时,他远远地看了眼,翻身上马,带人去了一趟惠郡王府。

  他亲自上门见惠郡王,与赵克律说了声“对不住”。

  如今他是辽国皇帝,赵克律自然连声称“不敢”,心中也是大松一口气。他们俩也没什么话好说,从前赵克律就不会仗着二伯的身份教导赵世碂,更何况如今?

  耶律延理稍坐片刻,起身离去。

  东京城于他而言,甚至比上京城还熟悉。他心镜一开阔,便开始四处走动。只是时间忽然也变得很慢,慢到他想要快些到明日,好叫他再进宫。他估摸着,明日赵琮还是不让他见的。

  但再过一日,赵琮应该就能让他进宫了吧?

  他没事儿做,索性再带人往李凉承那处去。

  李凉承说得没错,他前一晚溜进东京城,隔日,耶律延理便知道了。

  他也知道李凉承住在哪处。

  到底身份特殊,白天时,李凉承也不敢到外头瞎晃悠,缩在那处农院里,与亲信们反复商议如何同时坑宋与辽。

  耶律延理一到,李凉承立即笑着恭迎他,耶律延理冷笑。

  李凉承心中骂,面上还是只能继续笑:“臣这是太过思念陛下,便追来了东京城。”

  耶律延理瞟了他一眼,走到首位坐下,漠然道:“既思念,也见过了,明日便回。”

  “臣这刚来……”

  “朕将妹妹嫁给你。”

  “是是是,臣一定风风光光迎娶五公主,定是要好好筹备的。只是臣这回来东京城,也想置办一些金器。大宋的物件就是比咱们的精致啊,臣怕怠慢了五公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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