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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风水大师_醉又何妨【完结+番外】(324)

  乔广澜:“……”

  他实在忍不住“啧”了一声,觉得以前活了那么多年都白活了:“其实我以前听说过你背地里查我,可兴奋了,每天下了课都等着有人堵教室门口打我闷棍,然后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结果期待了这么多年,一个都没碰见。”

  路珩一想着自己每回都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事就超级委屈,冷笑道:“就你这副脾气,就算不是我,想套麻袋揍你的也大有其人,你没碰见,是因为早就被我提前收拾了。”

  乔广澜:“咳咳……人生已多风雨,往事无需再提,还是谈正事吧。”

  路珩满脸委屈,趁机黏黏糊糊拉住乔广澜的手,乔广澜犹豫了一下,没甩开他,路珩心里笑嘻嘻,脸上哭唧唧,把他的手握在掌心不松开了。

  乔广澜清了清嗓子,继续讲:“当时我们一个宿舍,半夜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我手上的佛珠自己用普圣明光给灭了,所以孙明没事。后来我跟着他去他们家走了一趟,才差不多知道了症结所在,当初那个算命先生的方法有用是有用,但是太过激进了。”

  路珩道:“怎么说?”

  乔广澜道:“都说杀人偿命,手上沾的鲜血多了会造下杀孽,那你说那些在战场上杀敌保国的士兵应该怎么办?”

  路珩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倒是不假思索,立刻说:“为大义舍小义,自然有正气护身。”

  乔广澜说:“是啊,可是正气没有了,就要死翘翘咯。”

  “正气怎么会没……”路珩一怔,说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是说孙明家祖上干过亏心事,已经先破坏了家族本身自有的正气,后来虽然补救,但补救的措施血气过重,虽然暂时保住了平安,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乔广澜道:“就是这个意思,一开始他们家正气犹存,还能镇得住,但是过去了几十年,当年为国立功的老人也都已经过世,反倒是因为杀孽过重而带来的血煞占了上风。”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肩章递过去,说道:“这是我在蒋家发现的。”

  路珩本来就是大行家,经过乔广澜前面的解释,再看到这个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蒋家也是类似的情况,而这东西就是希望通过正气旺盛的人生前那些物品来压制凶灵。”

  他再看看骨灰坛子,已经基本上猜出来这里面装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蒋家的情况和孙家相似,但是肯定不完全一样。蒋父的坟墓特意选在大凶的位置,先以毒攻毒,用这种方法克制煞气,再在坟头的大树底下埋上生前纯善之人的遗骨,以此克制,这遗骨同时可以和蒋家每个房间里藏下的肩章形成相互勾连的大阵。

  阵法相互克制勾连,又被严艺学利用布成杀局,如果不是乔广澜或路珩这样眼光的人到场,恐怕根本就难以得解。

  乔广澜既然明白了这个原理,剩下的事就不难办了,他用肩章为引子,很快找到了这个埋在后山的骨灰坛,把坛子挖出来向外倒倒,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个头骨和白色粉末。

  乔广澜反正是百无禁忌,咬破手指后,将骨灰聚拢,滴入鲜血。

  “五方徘徊,真灵下盼,聚气凝收,精魄化形。”

  乔广澜喝道:“意形门第五百二十八代少门主请灵,如见此令,不得有误!”

  他请灵素来口气强硬,不像别人有那么多文绉绉的客套,偏偏格外迅速,几乎是话音刚落,面前便有一道浓烟出现,飘飘渺渺,只是不成人形。

  他的元神镇压凶魂已久,几乎已经聚拢不起来了,眼看就要在风中飘散。

  乔广澜手疾眼快,用带血的手指在白色烟雾之前凌空画出一道符咒,画完之后打个响指,金光一晃,光芒中仿佛有经文流转,浓烟渐渐汇聚成了一个灵体。

  灵体成型之后,面貌也逐渐可以辨认出来了,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兵,穿着一身发旧的军绿色制服,身材干瘦,但是目光炯炯有神。

  乔广澜在请灵之前已经猜到这必然是个性格人品至纯至善的人,现在看见对方有这么大岁数了,依旧神情坚毅,心里很敬佩,说道:“老伯……”

  他老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动作有力。

  乔广澜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脸懵逼:“……”

  他是修行之人,可以直接触碰灵体,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点弄不明白这个老兵一上来就拉拉扯扯的是要干啥子。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同志,这是什么地方?我刚刚从镇长家里出来,好像迷路了。”

  乔广澜:“……”

  啥玩意?

  老兵殷切地看着他,又说:“科学技术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须打好!同志,你见到今天来镇上检查的干部没有?干部们对咱们的工作满意吗?”

  这句话稍微熟悉了一点,乔广澜想起来了,他说的两句都应该是领导人的语录。

  国家刚刚成立后不久曾经有一段时期,人们说话的时候在开头都要加一句领导人的语录。他听路珩说过,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不太一样,老人的元神又被封印的太久了,记忆错乱,不单思想停留在了那个时候,甚至还以为自己没死呢!

  依靠执念存在的魂魄,一旦被惊动,就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回来了,这时候还真得顺着他说话。

  经过上个世界的磨练,乔广澜的演技已经提高了很多,当下严肃脸:“枪杆子里出政权。您放心吧,干部同志们表示非常满意。”

  老兵欣慰:“人有病,天知否?小同志,看你年纪轻轻,是个新面孔,是不是刚来这镇上揽工的?吃过饭没有?”

  这……领导真说过这话?真不是骂他?

  乔广澜:“……饭可以一日不吃。没有。”

  老兵道:“面对严重的困难,我们是饿死呢?解散呢?还是自己动手呢?我孙女过生日,我原本是要去供销社买鸡蛋,小同志,你来我家吃吧。”

  乔广澜:“……”

  我选择饿死。

  他哭笑不得,心里默默开了句玩笑,同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孙女过生日”。

  按照常理,这应该就是老人死去都不能忘记的执念,所以很可能他的牺牲,是为了他口中的孙女。

  乔广澜在心里搜索下一句能背出来的领导人语录。

  还没等他想到,老兵忽然在身上摸索一阵,面色焦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的粮票呢?”

  听到这句话,乔广澜立刻意识到麻烦要来了,在这种记忆错乱的情况下,老人一旦发现自己身上的任何细节与现实情况不符,就很有可能突然惊醒。

  果然,老人找来找去找不到粮票,忽然道:“不、不对,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穿的应该不是这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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