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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怀净_糕米果【完结】(37)

  陆抑的yīn招没使完,居然拿着协议前来登门拜访。

  周怀修差点放出球球咬他。

  十来个黑衣保镖从屋外闯进来,惊得厨娘女佣都捂着嘴躲到一边,大汉们分成两派,站在门边,齐齐低头半弓着背,恭敬地双手搭在身前。

  陆抑上身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裤挺括,头发剃得更短了,远远看过去,阳光一照就像一颗会发光的电灯泡,亮锃锃的看得周怀修嘴角一抽。他身后跟着常年燕尾服的张启明和西装革履黑墨镜的阿力,乌拉拉一片就像一伙入室抢劫的土匪。

  陆抑主人似的巡视两圈,径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张启明奉上烟,帮他点上火。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袅袅的雾气,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

  周怀修透过白茫茫的烟雾看到他绰约的俊脸,冷淡道:“二爷稀客,今天登门有何贵gān?”

  陆抑夹着烟的手示意对面的沙发:“你坐。”

  周怀修面色冷硬,坐到沙发上。

  不必陆抑示意,张启明已经挑着眼角笑眯眯送上来一份合同:“周少爷请看,这是二爷口述命人撰写的监护权转移协议。”早料到周怀修要将他的手挥开,张启明一躲,皮笑ròu不笑说,“您还是看看吧。”

  周怀修粗bào地接过,随手翻了翻,协议上写的一堆对周家的好处,他匆匆略过,信手就将几页纸给撕了,扔到了垃圾桶。

  “二爷日理万机,还能抽空cha手周家的家事,我也是佩服。”

  陆抑神色索然,不愿和他搭话。他近来见了谁都是这态度,眼神里总带着点“在座各位都是辣jī”的睥睨感,一副天下无敌的欠扁样。

  张启明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份协议,笑嘻嘻说:“周少爷不必担心,我们这次来,准备了不少备份,您尽管撕,撕够了签上一份就好。不过,外头刚叫人运了一卡车过来,您撕多了手也酸,不如趁早签了,咱也好早点散了。”

  周怀修怒容满面:“陆抑,怀净不是物品,周家不会将他用来换取利益。”

  陆抑勉qiáng抬起眼皮子瞅他一眼,yīn冷的如同看死人的神色叫人胆寒。

  周先生和周夫人得了管家的通知,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儿子脸色难看地和陆二爷对峙着,心里一惊,走了过来。

  “二爷……怀修不懂事,请您别计较。”周先生先伏低,姜还是老的辣,周怀修年轻冲动,周先生却打起太极来,“怀净的事qíng,容我们再考虑考虑。怀净毕竟是我弟弟的孩子,现在在我们家也是有感qíng的。您知道他有自闭症,换个环境肯定会不适应。如果您真为他着想,不如过问一下他的意见。”

  “周先生是讲道理也疼爱侄子的人。”张启明最喜欢和人犟嘴,道理讲起来没意思,能把歪理讲得别人无力反驳才是他的追求,“您也知道怀净丧服丧母,现在寄住在您家,毕竟还是客人。先生喜欢怀净少爷,当然会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以后到了陆家,那就是回了‘自己家’,而不是‘伯父家’。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周先生:放屁!

  “二少爷!”一直在观察事态的管家突然发现周怀净站在楼梯边,也不知道是看了多久。

  所有人听到声音,同时转过头看向少年。

  周怀净午睡醒来,口渴得很。往常管家会叫他起chuáng,给他递杯清水,可是今天他睡得迷糊了也没人来叫醒他。

  他舔着gān涩的嘴唇,光着脚从二楼往下走,白皙的脚踩在地毯上,衬得脚踝jīng致。临近一楼,他模模糊糊听到说话的声音,等到了一楼,见到一群人在说话,冷凝的气氛让他却了步。

  陆抑的倦容一听到周怀净的出现,一扫疲惫,目光如炬地盯着少年。从软软的头发,到光luǒ的脚踝,无一不让他心生喜爱。

  他正想站起来将少年抱进怀里,以免地面的寒气侵了他的身体,但只见周怀净诧异地看着他,脑袋困惑地一偏,脆生生道:“爸爸……?”

  烟已经烧到尽头,陆抑的手指被烫了一下,痉挛似的抖了抖。

  第46章

  一时之间,现场鸦雀无声。

  周怀净勉qiáng明白张启明的意思,陆抑想要成为他的爸爸吗?虽然有点奇怪,可是如果他们成为一家人,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周怀净脚丫子踩在大厅冰凉的地面上,啪嗒啪嗒地走过来,目光望着陆抑的方向。

  “怀净少爷。”张启明笑得像大尾巴láng,“您愿意成为二爷的孩子吗?从此以后,在二爷身边陪伴他,照顾他,不管二爷是健康还是疾病。”感受到周围如刀的目光,张启明勉qiáng收敛了一下,没太过分,“当然,二爷也会把您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照顾,保您一生平安富贵。”

  周怀净抬眸望着陆抑,陆抑深深看着他,眼神漆黑如墨,宛如寒潭般幽深。当两人对视时,陆抑搭在下颔处的手探出一只手指下意识抚摸着眼角的泪痣。

  周怀净既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是下颔轻快地点了点,犹若空谷蝴蝶掠过飞影。

  “怀净!”周怀修想到那张在书房门口拾到的乐谱,心中的不安终于成为了现实。他看着弟弟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被迫和亲的文成公主,又像是jīng心呵护的兔子被心思叵测的láng叼在了嘴里。不论怎样,总是充满了悲qíng色彩,连秋风都被他镀上了一层凄凉。

  陆抑从沙发上挺直了背脊,说出了今天到陆家的第二句话:“怀净,过来。”

  见周怀修要拦,张启明挡在他面前,笑眯眯说:“您看,怀净少爷都同意了,看来这协议您是可以签字了。”他侧过脸不怀好意地对周怀净道,“既然怀净少爷您同意了,不如认认真真地叫二爷一声‘爸爸’吧。”

  周怀净已经赤着脚走到了陆抑跟前,听到张启明的话,眼睛澄澈,嗓音清亮地又叫了一遍:“爸爸。”

  陆抑方才的烟已经掉在了地上,这回手指差点把自己的朱砂泪痣给抠下来,牙根深处仿佛在泛酸,差点龇牙咧嘴绷不住表qíng。

  张启明嘴角咧了咧,眼神从陆二爷脸上飘过去:“周少爷,您看怀净少爷也认了二爷为父亲,协议迟早要签,不如趁早?”看二爷激动得手都抖了,他觉得早晚要完,二爷这么能玩,不知道怀净少爷能不能受得住啊。

  “怀净,回来。”周怀修相信弟弟是出于牺牲自我的考虑而同意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地望着周怀净。

  周怀净被陆抑拉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哥哥认真地说:“我想要爸爸。”

  弯腰给周怀净倒水的陆抑,又是一抖,泼了满手,好在水不烫。他面无表qíng地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周怀净,周怀净早就渴得不行,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完了,自然地把杯子jiāo给陆抑,由陆抑放回桌上。

  陆抑从沙发上站起来:“协议签好了我再让人上府来取,怀净我就先带走了。”

  话音一落,不顾周围人的反应,直接将周怀净打横打包带走。

  管家上楼取了鞋子,一下来就看到这场面,忙追着喊“鞋子”,但他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比得上陆二爷的腿脚,只能看着陆抑抱着人走了。

  张启明也愣在那儿,二爷真是迫不及待,连一秒都不愿意làng费。他摆上笑,斯文有礼地行了个大礼,带着阿力追上去了。

  乌泱泱来了又走,陆抑一伙人直接抢走了周家的“宝贝”,说句qiáng盗不是污蔑。

  周家人愁容满面,周怀修自责道:“爸爸,那天怀净怕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所以今天才答应了陆抑。”

  周先生还没说话,阿力重新返回,怀里抱着一大叠快将他人都淹没的文件,啪的一声放在地上。

  “这是二爷让我送来的,他还说,如果不够,外头停了辆货车,随时可以取。他还说,请各位慢慢考虑,二爷他老人家知道你们同怀净少爷的感qíng深,会多给各位一些时间,不必着急。”阿力憨憨地做传声筒,说完了留下一把车钥匙就走了。

  从未见过qiáng取豪夺还装高尚体贴的人,简直厚颜无耻!

  周家被陆某人脸皮之厚震惊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周怀净第一次睁着眼被陆抑抱进陆家,华丽的府邸里不时有人来来去去。

  陆抑将他放在大厅的沙发上,让人去打盆水。

  张启明将水放在地上,就要帮周怀净洗脚,陆抑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叫他滚,连带着所有佣人都被差使出去。

  周怀净的脚白嫩jīng致,脚趾圆润饱满,看起来十分可爱。陆抑蹲在地上,让他把两只脚都泡到水里,动手帮他洗起来。

  周怀净怕痒,忍不住翘起脚趾头,看得陆抑喉头一紧,口中gān涩。

  足部作为人类yù望的延伸,常常能引起人的xingyù,尤其是当有一双晶莹雪白的脚摆在面前,如玉如缎,其主人还淘气地动着脚趾头,落在有心人眼里简直是催qíng毒药。

  陆抑捏着周怀净的一只脚细细打量,如同在赏玩着上好的玉器,在周怀净再次翘起脚趾的时候,凑上去含住了大脚趾。

  周怀净“啊”了一声,濡湿的舌头舔过趾腹,擦过趾甲盖,如千万只蚂蚁从那儿爬到他身上,又痒又苏。周怀净绷直了脚丫子,温腻柔软的脚踝便被陆抑完全掌控。

  陆抑舔得火热,松开周怀净后,少年软软地躺在沙发上,白皙的面颊红润,清亮的眼睛蒙了水,迷迷蒙蒙地望着他。

  陆抑心一热,只觉打开了一扇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爸、爸爸……”周怀净嘟哝一句。

  一盆冷水兜头兜脑灌下来,陆抑昏了的脑子总算清醒了,还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周怀净似乎格外喜欢这个称呼,虽然“二叔”能象征他们微薄的血缘关系,但远没有“爸爸”来得亲密,简直就像血与ròu纠缠在一块分不清一般,他现在连喜欢咀嚼在心底的“陆抑”两个字都想用“爸爸”来代替。

  陆抑却对这两个字有难以描述的yīn影,他恨不能是耶稣,由圣母玛利亚无xing繁育而出的,不,更偏激一点说,他连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也不想要,最好自己是无xing繁殖出来的单细胞生物。

  “宝贝,别叫我爸爸。”陆抑拿了块软布帮周怀净擦gān净两只脚丫,喜爱地亲了亲。

  就这两个字,哪怕那天陆抑站起来了,也得生生被叫趴下。

  周怀净迷糊了,是陆抑说要成为他“爸爸”,可是现在又不想成为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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