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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怀净_糕米果【完结】(49)

  陆抑的手指从周怀净身上穿着的毛线衣底下探进去,指尖触着柔软温暖的小肚子,轻轻捏了捏说:“宝贝,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说着,边揉边心神震dàng。温腻的触感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点燃,渴望更深一层的接触。

  “是不是变胖,全身都会跟着胖?”周怀净困惑问。

  “嗯。”陆抑不知道给自己挖了个坑。

  周怀净眨巴眨巴眼睛,指着小怀净问:“二叔,这里也会变胖吗?”

  陆抑揉肚子的手指顿住:……

  周怀净和陆抑的眼睛对视:“粗粗的。”

  陆抑:……

  “唔,二叔总是把我弄胖。”周怀净意有所指地转眸盯着小怀净。

  陆抑:……

  周怀净:“我喜欢我胖一点。”

  陆抑:……

  陆抑一下咬住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低沉着嗓子喑哑地宠溺责怪:“坏孩子。”

  两人还在腻歪,吴先生走进来说:“二爷,菲尔少爷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请他进来?”

  陆抑将周怀净放到身旁的沙发上,一边帮他扯好衣服,一边拧着眉问:“那是谁?”

  “……”吴先生嘴角一抽,“那是米勒家族的少爷,您之前见过的。”他虽然认为菲尔少爷没多大可能xing入了二爷的眼,但来了这么多次,次次都是含qíng脉脉的,怎么二爷连人都不记得。

  陆抑记xing好,当然不是不记得,而是当他刚把周怀净放下来时,小家伙背脊一拱,像只领地受到威胁的猫咪。等他话音一落,周怀净又乖乖巧巧地陷进沙发靠背里。

  陆抑莞尔,风轻云淡地说:“今天不见客。”

  吴先生只能应声,出去传话,隔了一会儿进来又道:“菲尔少爷问,您明天有空吗?”

  陆抑拿着刀悠哉的削苹果:“没见爷忙着吗?跟他说没空。”

  吴先生苦着脸,又出去了。过了会儿,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吴先生。

  那少年眉目俊美,眼眸深邃碧蓝,发丝是璀璨的金色,典型的西方美少年模样。他一进来,用周怀净听不懂的语言对陆抑说了句什么。

  陆抑冷淡地瞥了眼故意将揉腹部动作做到想忽视都难的吴先生,再瞥了眼美少年,转回眸将削好的苹果往盘子里切片。

  吴先生被陆抑满含深意的一眼一瞅,丝毫不觉做戏被发现了尴尬,反而乐哈哈地作壁上观等着看好戏。这位米勒家的少爷脾气是一顶一的坏,但到了二爷面前又挺能装样,表现得像个不知世事的少年。有人管这叫反差萌,但被当成反差对象的吴先生丝毫也对他萌不起来,刚刚被踢了一脚可不能白踢,明里暗里都要找机会破坏他在二爷眼里的形象。

  美少年见陆抑不理他,几步走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坐在陆抑身边用黑漆漆圆乎乎眼睛看着自己的周怀净,再看了一眼削着苹果的陆抑,皱着的眉平展开一抹清晨阳光般的笑,用蹩脚的中文说:“陆,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陆抑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端起盘子到周怀净面前:“宝贝,吃点水果?”

  周怀净摸着肚子摇摇头:“唔,不要了,好满,撑坏了。”

  陆抑:……

  吴先生咳了一声,勉qiáng憋住笑。

  菲尔每个字都听懂了,连在一起的意思却似懂非懂,他期盼道:“陆,我饿了。”

  陆抑像听不懂他的意思,直接将切好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半抬了眸道:“饿了就回家吃饭。”

  菲尔:“……”

  菲尔早就习惯了陆抑的冷待,但今天格外难以忍受。他和陆抑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掰着手指数完,可是从不同人口中认识到的陆抑都是洁癖而冷漠,不乏血腥和残忍,这些形容词放在现在的陆抑面前,似乎一一被击碎。

  他从没见过陆抑这样温柔体贴对待一个人,不仅削苹果,端盘子,还给剥葡萄皮,甚至将葡萄剖开,将里面的籽给剔出来……

  两人好像他完全不存在,兀自做着自己的事qíng,休息了会儿共同上楼,将他抛在楼下。

  菲尔试图唤回陆抑的注意:“陆……”

  陆抑拉着周怀净的手,在楼梯上一停,侧了身对吴先生说:“老吴,你带他逛逛。”然后不再理会他。

  菲尔眼见两人消失,愤怒得眼睛发红,转过身问吴先生:“那个人和陆是什么关系?”

  吴先生装作为难,支支吾吾地说:“怀净少爷是先生的侄子……”

  菲尔一见他表qíng古怪,心里不相信他的话。

  在一楼的大厅里坐了许久,菲尔终于耐不住往楼上走,走到楼道里就听见钢琴的声音。这琴声qíng不自禁让他想起雪莱的诗,如同苍白的冷月倦怠地凝视地面,盈了又亏,似一只悲伤的眼,孑然一身,寻不到什么值得长久眷恋。

  若说菲尔对陆抑是年少的迷恋,那么他对音乐则是病入膏肓的狂恋。如果陆抑和“音乐”同时掉进河里,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救“音乐”。

  他加快脚步,琴房的门开着,宽敞的琴室里一台洁白优雅的三角钢琴,透明的玻璃窗外是碧蓝的天,偶有白色的飞鸟掠过苍穹。

  菲尔停住脚步,生怕打扰了乐声。他忍不住望向钢琴后的少年,这一回他认真地打量了周怀净的眉眼,清冷的神qíng肃穆得仿佛在聆听神的眷语,在琴声的晕染之下,眉梢仿佛爬上了丝丝的难懂的孤高和冷傲。

  这音乐太过孤独,好像连灵魂都是孤单的。

  这是哀而不伤,清寒典雅的乐声。

  当音乐停止,菲尔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怀净转过头望着他,沉默无声。

  菲尔得不到回应,却没有丝毫不耐。他是米勒家族的少爷,从来不需要看人的脸色行事,对他冷脸的,除了陆抑,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得到他的礼待,而现在,周怀净就是第二人。他白皙的面颊浮现艳丽的cháo红,踱步过去说:“我叫菲尔·米勒,你可以叫我菲尔。”他歪着头思考了一阵,笑弯了眼睛说,“你叫怀净?”念出名字时,他的语调带着多数外国人说中文时的古怪,但声音仿佛渗了蜜糖,在唇舌之间咀嚼了两遍。

  周怀净颇为好奇地歪着头看他,仿佛在看某种奇怪的生物。

  菲尔手指按响钢琴:“你弹的曲子真好听,是谁的钢琴曲?”

  这是周怀净自己写的,他的谱子诡异,林老也看不懂,只在他弹奏时提出了几点建议,修改过几个乐音。

  周怀净没有搭话,菲尔只能寻找话题问:“你和陆是什么关系?”

  周怀净的眼珠子动了动:“二叔是我的爸爸。”

  菲尔:……

  次次在中文课上拿优秀的菲尔,觉得自己的中文需要重新拯救一下。

  菲尔再接再厉:“你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周怀净答:“我住在二叔住的地方。”

  菲尔不知道为什么话题总是绕回到陆抑身上,比起陆抑,他现在更想知道这个少年的信息:“你喜欢什么?我明天带礼物送你。”

  周怀净摇摇头拒绝:“我喜欢二叔。不要你的礼物。”

  菲尔:……

  陆抑刚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菲尔站在钢琴前,脸上泛着异样cháo红,低着头和周怀净说话,目光一凝,说道:“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菲尔默默看一下怀表,十点钟。他尝试着再次和周怀净搭话:“我觉得你的琴声里有肖邦的味道。你喜欢夜曲吗?或者是波兰舞曲?”

  周怀净瞅瞅他,又瞅了瞅黑着脸的陆抑,似乎搞不清状况。

  菲尔感受到陆抑迫人的bī视,禁不住摸了下脖子,确定脑袋还连在上面,只得道:“我也会弹琴。明天我带着我的录音来找你。”

  说着,在陆抑冰冷的目光之下朝外走去。当到门边时,他这才注意到进门以后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曲谱和一张金色的邀请函,那是最近即将在M国首都著名音乐厅举办的五年一度的钢琴比赛。

  他的双眸顿时亮如晨星,笑眯眯地同周怀净说:“真巧,我也参加了那场比赛。真希望有机会和你一起弹奏一曲。”

  周怀净手指轻轻按响了一个琴音,目光已经落在琴上。陆抑露出一抹yīn森森的笑,直接将门关上。

  可惜菲尔离开之后就没能再进来,陆抑毫不客气地增加了守卫,翻墙都进不来,别说菲尔一向自傲,只会走正门,所以理所当然被拦在了外面。

  周怀净站在琴室的窗前望着同保镖争执的菲尔,当陆抑进门时,他才从回身走到钢琴边。

  陆抑道:“宝贝,怎么没弹琴?”

  周怀净道:“二叔,我想思古了。”

  陆抑笑着说:“那你给他打电话。”

  周怀净摇头:“不行。我害怕。”

  “害怕什么?告诉二叔。”陆抑摸着他头顶的发丝,笑得十分温柔。只是周怀净没有抬头,看不到他眼底闪烁的恶意。

  周怀净:“我不能这么不节制地总是用二叔的。”

  陆抑:……

  周怀净:“二叔的不禁用。”

  陆抑:……

  周怀净:“那么烫,会坏掉的。”

  陆抑捏着周怀净的耳垂:“宝贝,它还可以更烫,用的更久。”

  陆抑的裤袋里装着手机,明明是冰凉的,却仿佛在灼烧他大腿的皮肤。

  比赛前两天,陆抑陪着周怀净到达了M国首都。这是座严谨又不乏làng漫的城市,作为欧洲的重要jiāo通枢纽城市,以自由jīng神吸引着来自全世界的年轻人。因为二战时期M国是重要的参战国,在结束了战争之后,随处依然可见当年政权jiāo迭遗留下的带有政治色彩的建筑,同时因为对历史的注重,保留下了各种风格的建筑体,教堂更是可见严谨的哥特式、稳重的罗曼式、华丽的洛可可式散布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尖顶花窗的古老教堂里远远传出钟声,庄严而肃穆,河桥架过流水,夕阳的余晖碎落在金光闪闪的河水上,显得宁静美丽。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从车窗外掠过,老城的古典建筑带着厚重的历史感,而新城的摩天大楼则更显年轻和活力。

  林老告知从国内赶来参加比赛的只有九人,住在繁华都市的酒店,希望周怀净能与队伍汇合,明天互相认识一下,后天才好一起去参加比赛。陆抑听取了他的意见,尽管认为没有认识的必要,但是这种出了国参加重要比赛的事qíng,太过离群传到国内难免会被有心人炒作成“不爱国”,尤其周怀净除了年幼时的比赛经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色的成绩,却被林老直接推荐到国际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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