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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_吴沉水【完结】(65)

  在我的记忆中,从未养过此类动物,也从未有动物主动亲近过我,查理曾经养过一只猫,但那只猫在见到我的第一瞬间就竖起尾巴前爪下扒准备攻击我。

  我用疯狗刀割开了它的肚子,任何试图攻击我的动物,都是找死。

  查理虽然难过,但他一句话也没说,他把猫的尸体处理掉,从此再也不带任何活物出现在我面前。

  但在这个梦里,我成为张家涵那样有柔软心肠的人,我纵容那条狗把毛茸茸的脑袋拱到我的衣服里,我任由它舔我的胸膛和腹部,粗糙的舌苔摩擦过皮肤引起的战栗感,这些触感令我觉得很新奇,好像四肢都浸泡在水里,懒洋洋地不想动,有种奇妙的快感从脊椎尾椎爬上来,上升到脑部。

  再往后,我愉快地跟那只狗抱在一起玩了很久,醒来时好像手里甚至还留有抱着那条狗的触感,即便是我,也不太能分析清楚这样的梦到底表达了我潜意识中的什么yù望。但在想去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我两腿间的器官抬起了头,绷紧,令我有点难受。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我脱下自己的裤子好奇地看,发现它像风帆一样扯起来的形状很奇怪,尽管体积不大,但粉色的蘑菇头还是倔qiáng地表达出某种意念。

  我拿手去碰它,感觉很奇妙,好像会疼,又好像很有快感。

  我不安地蹭蹭袁牧之,袁牧之嘀咕了一声,将横在我脑袋下的手收紧,大腿跨过来整个包住我,压迫到我的器官,这让我更难受了。我不安而烦躁地继续推他,袁牧之终于被我推醒,他朦胧地睁开眼,说:“小祸害,gān嘛呢,天还早呢。”

  我带着惶恐问:“袁,袁牧之,你快看,它,它站起来了。”

  袁牧之揉揉眼半支起身子一看,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我的裤子拉上,随后说:“臭小子,大清早你想害我流鼻血吗?”

  我惶惑地盯着他,袁牧之掉过头,呼吸似乎有些急促,随后平缓了,伸手搂住我,拍拍我的后背低声说:“好了好了,没事,这是好事,你这么大的人了,该发育了。”

  “可,可我难受。”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握住那个不安分的器官,咬牙说:“听着,我帮你弄出来,你别出声。”

  “为什么?”

  “张哥还睡着。”他说,“被他听见,他会骂你。”

  “张家涵才不……啊,”他的手突然动起来,一阵奇特的触电般的快感侵袭而来,我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血液循环大概也加快,脑子的运作速度也大不如平常,我喘着气,按住他的手问:“怎么,怎么会这样……”

  “闭嘴,”他轻轻地吻我的脸颊,哑声说,“这是很快乐的事,只能由我给予你,闭上眼享受就好。”

  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飓风狂澜中起伏的小船,忽上忽下,袁牧之说得没错,这个过程确实很快乐,极致的快感,身体大概分泌出不可思议的激素,让触感和快乐加倍被感受,尤其是最后的一下,只有几秒钟,但在那几秒内我攀到这辈子从未到达的快感高峰,以至于在从那高峰下来后,我有好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然后我发现袁牧之手心多了一团黏稠的白色液体,我忽然就明白了,我问他:“xing体验就是这样,对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

  我掩上我的脸,慢慢地蜷缩成一团,然后我对袁牧之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尝试了。”

  “不喜欢?”

  “不是,”我喃喃地说,“它将内心的yù望全部释放出来了,这是危险的,它会令我变得愚蠢,迟钝,耽于享乐,làng费时间,影响判断力。”

  袁牧之沉默了,然后,他抽过纸巾擦掉自己手上的液体,从背后抱住我,哑声说:“但我希望你愚蠢,迟钝,耽于享乐,làng费时间,没关系,我乐意你那样,因为其他的东西都有我帮你扛着,好不好?”

  “你若能以享乐把我欺骗。那就算是我最后的一天。”我喃喃地说。

  “那是什么?”

  “浮士德。”我转过头,冷静地说,“你该走了,今天的事是最后一次,我决定了。”

  第66章

  这个早晨的事成为我想避之不及的存在,尽管袁牧之竭力想安慰我,他告诉我说这只是发育完整的一个体现,他很高兴我长大了,他很乐意为我效劳之类。

  但我的理解根本是那样的。

  袁牧之完全不能明白那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何等惊惶的事实,因为我发现我对自己的身体及yù望无法掌控,在那个时候,到达高cháo的时候,我想一直沉溺下去,在那种美妙的感觉中徘徊不出来。

  但我怎么可以沉溺在yù望的快感中不出来?

  这让我感到真真切切的恐惧,我怕我会贪婪地追逐身体上的享乐。我训练了这么多年,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可能因为这种疏忽而在瞬间分崩离析。

  因为那个yù望带来的快感太过qiáng烈,仿佛唾手可得,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知道也许对袁牧之来说跟我做这种事也是他的意愿,我现在明白他盯着我的目光那个明显的yù望确指什么,但是,我不能任由xingyù这种东西控制我。

  应该说,我不能任由yù望控制我。

  但我很快发现,执行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袁牧之总是出现在我身边,我发现我们身体接触的次数大大增加,这令我非常困惑。我不明白为何他现在那么喜欢接触我的身体,比如总是喜欢拿他的粗胳膊把我整个抡起来放到膝盖上,一定要我靠着他的胸膛才肯让我安静地看会书。

  晚上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块挤一张chuáng睡觉,我承认我喜欢抱着他的胳膊,但次数一多,我发现我的警惕xing下降了不少,因为我再也没法在有人靠近的第一瞬间睁开眼睛,我潜意识里认为,袁牧之是可以信赖的伙伴,他在危险到来时不会抛下我。

  我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信赖心存警惕,我不能自抑地设想一个可能:如果有一天袁牧之背叛了我对他的信赖呢?如果他的背叛,直接会给我带来致命的危险呢?

  很显然,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死,毫无疑问地丧命。

  可能比丧命还要令我难过,但死亡是一切的终止,我不知道这种逻辑混乱的念头,我是怎么冒出来的。

  进而,我发现我变得软弱,比如我的内心对死亡是有所恐惧的,它再也不是一件可以冷静思考的事,而是一件想起来,我会忍不住想抗拒的事。

  可我终究会成为一个死者,或许连死者都称不上,我会完全消失,从逻辑上讲,不曾存在过的人是不能称之为死亡的。

  到时候,我现在相处的人们,袁牧之,张家涵,洪馨阳,他们都会不记得我。

  因为在那种可能xing中,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我。

  但这难道不是我穿越时空的目的吗?

  即便今天,我也从未动摇过这个目的,我仍然相信它具备极大的意义,但为什么,我现在一想起它,就有股寒气从足底冒上来?

  冷得我咬紧牙关,抱着袁牧之的胳膊抱得更紧。

  我也分不清,是因为有一个人的胳膊可以抱着,他的体温可以被感觉到我才觉得冷,还是,我本来就冷,所以我需要他人的体温取暖。

  其间两腿间的器官时不时会站起来,就像有谁朝我的脑子里下达了愚蠢的执行令。它通常站立的时间是在早晨,一觉醒来,我总会不耐烦地发现,那个器官会像亟待发she的pào管一样,高高翘起。

  “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袁牧之常常会一边亲我,一边动手帮我解决。

  于是那种极致的,烧毁一切的快感又会如约而至,我揪住他的胳膊,喘着气,眼眶里有液体想冒出来,然后我在他的手里看见天堂的颜色。

  天堂是彩色的,五彩斑斓,但在瞥见它的下一秒,我就堕入无尽的空茫当中。

  很久以后,当我们又单独相处时,我觉得有必要跟袁牧之好好沟通。

  “怎样才能不让它翘起来?”我问袁牧之。

  “没有必要想这种问题,”他哈哈大笑,回答我说,“每个男xing都这样,它本就是享乐的一个部分。”

  “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皱眉说,“它让我觉得我像被你掌控着,我身上的某个地方有一道门,通往那道门的钥匙掌握在你手里。”

  “那不是很好吗?”袁牧之耸肩,“由我带给你快乐,然后你的脑袋从此必须记得我。”

  我用力摇头:“我说过这件事必须停止。”

  “宝宝,你想太多了,我们是恋人,你忘记了吗?恋人之间,是有义务令对方快乐的。”

  恋人这个称谓令我困惑了五秒钟,但我很快抛下这种无意义的词语探究,我对袁牧之郑重其事地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不想我催眠你,就停止。”

  “宝宝……”袁牧之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了必须停止!”我大喊起来,从他身上蹿下来,我惊诧无比地发现我的qíng绪突然间像爆发了一样,我居然令自己软弱到这个程度,我恐惧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冰!”袁牧之站起来,伸出胳膊想揪住我。

  我猛然后退了一大步,毫不犹豫抽出光匕首对着他:“再过来,我就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目光一黯,他定定地看着我,那个目光太专注,我发现我在害怕,我害怕对视他的眼神,在我有限的生命经验中,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

  “臭小子,你他妈居然把刀子朝向我?”他bào喝一声,腿一迈就想朝我扑过来。

  “别动!”我尖叫,瞬间按开光匕首的开关,一簇幽蓝色的光指向他,我恶狠狠地说:“你敢过来,我一定会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的脚步一顿,呆在原地不动,然后,他视线微微朝上,拳头紧握,好像下一秒就会朝我挥出来,我浑身警惕,神经质地发抖,我攥紧我的光匕首,仿佛那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东西。

  过了很久,袁牧之吁出一口长气,目光黯然地垂下,随后点点头,自嘲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这才松了口气,靠在chuáng架子上剧烈喘息。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有人脚步很轻朝我走过来,我抬头,发现那是张家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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