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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重生]_绿药【完结】(12)

  红泥笑道:“二姑娘送的东西果真与众不同,要和白日里其他姑娘们送的东西放一起吗?”

  绿蚁问:“姑娘,咱们是不是要回礼?”

  “放一起吧。”沈却想了想,“开箱子选些合宜的东西给二房的七位姑娘送去。”

  红泥将沈琉送来的匕首收起来,说:“好,奴婢这就去。”

  “算了,沈绯和沈薇那边也送一样的吧。”沈却有些烦躁。

  瞧出沈却脸色,红泥也不多问了,直接拿了钥匙去开箱子。

  沈却又对绿蚁说:“你去开箱子找一个檀木长盒子,里头有一条嵌着碎玉的鞭子,是前些年先生给我买来玩的。送去给二姑娘吧。”

  “奴婢这就去!”绿蚁应下,“那云姑娘那边呢?我瞧着姑娘那件双面绣的璀翎赤羽屏风不错,也是出自名家绣娘之手,云姑娘必定喜欢的。”

  沈却点头。

  如此,还没有回礼的只有沈宁了。

  囡雪悄悄看了一眼沈却的脸色,问:“姑娘,要开那个箱子吗?”

  沈却有点迟疑。

  五年前身在肃北的她听说自己有了妹妹,高兴得不得了,更是牢牢记下了妹妹的生日。每一年沈宁的生日,她都要悉心准备一件小礼物也是真的。她满心欢喜地回来,带着攒了五年的生辰礼物。

  可是沈宁指着她的鼻子说:“我不喜欢她!我要赶她走!”

  “算了!”沈却扔了笔,“随便选个长命锁送去就成!”

  沈却觉得自己写字已经够努力了,可是仍旧没能得到许先生的一次点头。

  沈家女儿的学堂也是有休息日的,这一日休息,她带着囡雪闷闷不乐地走在沈家后花园里,忽然被路边糙丛里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谁!谁在那里?”囡雪挡在沈却身前,高声质问。

  沈休回头,一看是沈却,急忙伸出手指摆了个“嘘”的手势。

  “哥哥?”沈却好奇地走过去,“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事,我这就回了。”沈休的目光有点躲闪,甚至向后退了两步。

  沈却拉住沈休的手,仔细打量。

  “呀!哥哥你这脸是怎么了?瞧过大夫了没有?”沈却惊呼出声,只因沈休的脸颊肿了很高一块。

  “小点声!”沈休忙给沈却打手势,拉着她往花丛后头的亭子里钻。

  “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伤了,懂了没?”沈休想恐吓沈却,又舍不得。要是被别的妹妹撞见了,那都好说,谁敢告密,他一拳头轰过去。可是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的沈却啊!

  沈休的确天不怕地不怕,通常qíng况下,连他父亲沈仁都拿他没办法。可那也是在他毫发无伤的qíng况下,闯了什么祸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但若他要是伤着了,那在沈家可就是炸开锅的大事了。

  尤其,沈休怕死了祖母哭。每次他磕破了点皮,祖母都能哭断了肠子,沈休时常感慨——那么瘦小的一个老太太哭起来忒的吓人!

  沈却板着脸,严肃地说:“除非哥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就告诉祖母去。”

  “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和一群无赖打了一架嘛。”沈休不耐烦地说。

  沈却就说:“又和殷二公子一起?”

  “你怎么知道?”沈休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沈却。

  沈却忍着笑,说:“果真是和殷二公子在一块的时候就会闯祸。我得告诉父亲,让他再不许你和殷二公子往来。”

  沈却作势提脚就要走。

  “别别别!”沈休拉住沈却,“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说!你想要什么,哥哥给你弄去!只要你别告诉父亲!”

  “真的?”沈却笑着眨眨眼。

  沈休觉得自己上当了,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只好问:“说吧,你要什么!”

  “想要哥哥的一套衣裳,再加小厮一枚。”沈却眼巴巴地瞅着沈休,满眼的企盼。

  “你要假扮我出门?!”沈休睁大了眼睛瞪着沈却。

  沈却不说话,就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沈休,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显出她浅浅的调皮。

  “哼!”沈休冷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第12章醉酒

  沈休身边伺候的小厮叫惊蝉。惊蝉这小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平时机灵得很。这些年跟在沈休身边,没少挨训斥,当然也见识了许多大世面,那胆子也被沈休练出来了。

  怕?

  嗯,他今天是真的怕了。

  惊蝉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珠子,凑过去对“沈休”说:“大少爷,咱们转一圈就回吧!可别遇见什么熟人啊……”

  “沈休”的脸上英气稍顿,玉气萦绕。

  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沈却!

  “不急,再转转!”沈却故意压低了嗓子粗粗地说。可那声音还是一听就和沈休不一样。

  惊蝉暗叹一口气,只好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来跟着。连地上多出来一块石子儿,都要先一步走过去给踢开。惊蝉不是怕别的,他怕的正是自己的主子沈休!临出门前沈休可说了沈却要是有一丁点闪失,哪怕弄脏了衣角都要把他给剁了!

  沈却忽然停下脚步,侧首对惊蝉说:“去沉萧府,带路!”

  在繁华的鄂南城,沉萧府算是个异类。

  沉萧府明明在这一趟街的尽头,可是这一趟街的府邸除了沉萧府都空了。

  惊蝉去叩门,过了些时候鱼童才来开门。鱼童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沈休”,规矩地说:“见过沈公子。”

  沈却背着手,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抬腿就往里头走。

  “等一下!”鱼童追上去,眯着眼睛说:“你不是沈休!”

  “居然被你认出来了!”沈却绕着鱼童转了个圈,“说说看,哪里不一样?”

  鱼童无奈摇头,道:“你哥哥不会像你这么规矩走路。”

  沈却皱了皱眉,问:“先生在哪儿?是不是又在后院的聊辞亭?我去寻他!”

  她说完,已不等鱼童回话跑远了。惊蝉冲鱼童咧嘴一笑,急忙追上沈却。

  “等……”鱼童皱眉,今日聊辞亭可是有客人在的。

  眼看快到了聊辞亭,沈却放缓了步子,背着手悠哉渡着步子,还不忘如鱼童说得那般跨大了脚步。瞧着,十足的俊俏公子哥儿。

  她是想试试先生要多久才能认出她来。

  “沈休!你怎么来了!”

  忽然蹦出一个俊俏少年,他浓眉如刀,眸黑似墨,面如冠玉,气若英豪,一身宝蓝色的华服,在腰间坠着个白玉坠,为他的英气添了几分华贵。只不过此时的他脸上带着三分红润,已有了两分醉意。

  他大力拍在沈却肩膀,又将胳膊搭在沈却的肩上,痞气地说:“嘿,你脸上的伤好得够快啊!你沈家居然有这样的灵丹妙药!”

  沈却全身紧绷,搭在肩上的那一只手仿若千斤重。娇滴滴养大的姑娘,见过的外男屈指可数,更别说这么近距离接触……

  沈却猛地咳嗦了两声。

  惊蝉一个激灵,忙上前说:“殷二爷,我们少爷染了风寒,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殷夺两手抓着沈却的肩,将她扳过来拉近自己,问:“咋地了,咋染风寒了?今早不还好好的嘛!”

  沈却推开殷夺的手,连连摆手。

  惊蝉急忙翻译:“我家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刚喝了药。大夫说药劲儿还没过暂时不能开口!”

  惊蝉在心里为自己的急智骄傲。

  鱼童匆匆赶过来,瞧着三个人杵在这儿,眼皮跳了跳,他说:“两位公子别在这儿说话了,快里边请。”

  “是是是!沈休,走!咱们进去喝酒去!我跟你说啊,沉萧君府里的酒可是一绝啊!”殷夺直接拉着沈却的手腕往里走。

  沈却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这只手就像烙铁一样烫,可她又无法挣开,只好踉跄着被殷夺拉进去。

  “沉萧君,你这儿的酒太美味了!沈家公子也来讨酒喝了!”殷夺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虽然力气大了些,平时跋扈了些,可脸上毕竟没脱了稚气,面对戚珏的时候说话也是毕恭毕敬的。

  终于进了聊辞亭,沈却抬眼去望戚珏。

  戚珏斜躺在一张白玉长椅上,他胳膊支着上半身,正端着装满琼浆的玉壶。他身上依旧披着皓白的衣袍,可是那衣袍此时散开着,露出大半个胸膛。许是喝了很多酒,他玉色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绯红,更有美酒顺着锁骨流下,浸湿了他麦色的胸膛。

  沈却的脸,瞬间红了。

  惊蝉心里一阵绝望,急忙将那套说辞拿出来:“见过世子,我家公子先前着了风寒,服了药以后暂且不能开口说话……”

  惊蝉的声音都在发抖,这借口说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对殷夺说时的底气。

  戚珏微微起身,眉峰微皱。

  “沉萧君不是那么多规矩的人,沈休,咱们来喝酒!”殷夺拉着沈却的手腕,拉他到石桌边坐下。

  戚珏侧耳去听,凌乱的脚步声落入他的耳中,他的眸光就是一滞。他不动声色地坐起,拉了拉散开的衣领。

  鱼童看了一眼戚珏的脸色,知晓他已知道了,便不再多言。

  “来来来,为了庆祝今早揍了刘大一顿,咱们喝了这杯酒!”殷夺给沈却倒了满满一盏酒,又给自己满上。

  沈却看了一眼杯中酒,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有挑个huáng道吉日。

  “喝喝喝!沉萧府的酒可是难得喝到的!”殷夺将酒杯塞到沈却的手里。

  沈却望着殷夺那双固执的眼睛,心想这杯酒若是不喝,这个人恐怕能给自己灌进去!她无奈,只好闭着眼一口喝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来,咱们再喝!”殷夺咧着嘴大笑,又给沈却倒了一杯。

  惊蝉yù哭无泪,急说:“殷二公子,大夫jiāo代了,我们公子不能喝……”

  惊蝉的声音里都带着丝哭腔。

  “别在这儿哭哭唧唧的,沈休啥时候怕过喝酒?”殷二又问鱼童,“府上有没有碗?喝酒就要用大碗!”

  鱼童挑了挑眉,看向戚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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