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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重生]_绿药【完结】(146)

  “吧嗒”一声,里面的锁开了。

  沈器把门打开,里面有热làng扑过来,惊的他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才勉qiáng避开这股热气。

  “你快进去救你哥哥啊!我去前面喊人!”何氏放下水桶转身就走。

  然而沈器两步追上她,一手捂了她的嘴,另一手将匕首刺进她的腹部。鲜血瞬间涌出来,汩汩的鲜血染脏了何氏的衣服和沈器的手。

  “唔唔……”何氏拼命挣扎,沈器狠了狠心,更加用力地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

  沈器贴着何氏的耳朵,咬牙启齿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每喊你一声‘母亲’心里的怨恨就多了一分!每日卑躬屈膝给你请安的时候我娘死时的样子就浮在眼前!我多想你去死!死无全尸!”

  沈器的声音冰冷无qíng,像一条冰冷的蛇顺着何氏的耳朵爬在她的身上。

  何氏的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腹部的疼痛连带着她的身体一阵阵抽搐,她怕!

  隐隐约约听见脚步声,沈器猛地将何氏敲昏,然后一把将她推进木屋里,又将门关上。他手脚麻利地躲在树后,直到人影走远。原来是往前头赶去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沈器松了口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热血的手,心里生出一种复仇的快感来。

  他终于给他还没有出世就被害死的弟弟报了仇,更为白姨娘报了仇。这么久了,他时常在夜里惊醒,梦见白姨娘随意扔到乱坟岗的尸体。

  那种恨意盘踞在他心里太久太久。

  沈器用桶里的水洗了手,又将染血的匕首也给洗gān净,然后将水倒在树后的糙地里。他躲在树后守着,他绝对不能让这个毒妇有活命的机会。

  被敲昏的何氏躺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腹部的伤口太疼,许是屋子里的浓烟太过呛人,她终于醒了过来。“咳咳……”她被屋子里的浓烟呛的不住咳嗦。腹部的疼痛提醒了她刚刚发生的事qíng。她努力动了动头,看见身下有一汪血水,很多已经凝固了。

  何氏想要呼救,可是她张了张嘴,浓烟呛到嗓子里,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挣扎着往前爬,每挪动一下身子,腹部的伤口就汩汩向外淌出一滩血。她担心沈器还守在后门,就朝前爬去,浓烟呛到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眼泪被呛了出来,几乎将她的视线阻碍,她用沾满鲜血的手颤抖地去擦眼泪,可是血水流进眼睛里,让她眼前昏暗的影响都带着一种红光。

  何氏不小心拉扯了什么东西,一旁燃烧着的高脚木架子倒下来砸在何氏的身上,火舌瞬间点燃了何氏的衣服。

  皮ròu烧焦的疼痛折磨着何氏,她想要逃开。可是她整个身子都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她躺在地上,双手压在不断向外流血的腹部。

  大火烧掉了她的衣服,残存的衣料和皮ròu黏在一起,何氏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火舌在一点一点舔舐她的皮ròu。

  何氏抬起头,从倒下来的木板fèng隙好像隐约看见了沈休的身影,沈休穿着一身铠甲,怀里抱着沈书香。前头的门已经被破开了,很多隐卫冲进来救人。

  何氏抬了抬手,然而谁也没有看见她。

  巨大的房梁砸下来,落在她的身上,她听见自己脊梁被砸碎的声音。她眼睁睁看着冲进来的隐卫将沈休和沈书香救走,然而谁也看不见残喘的她。

  整个屋子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大火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眼前的影响不太清楚了,何氏模糊看见了沈却的身影。

  沈却好像还是三岁的时候,站在她面前对着她笑,一会儿又开始哭。

  “母亲,哥哥在哪里呀?”

  “好,阿却在这里等母亲和哥哥。”

  “母亲!母亲!”

  原来当年沈却被困在大火里就是这样的滋味吗?

  那一年,何氏的身体很不好。白姨娘总是故意穿得风风光光的炫耀沈仁对她的好。又时常喂沈休吃一些坏掉的东西,让沈休总是生病。

  何氏恨。

  她想保护沈休,沈休是她的一切,没有沈休,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更想除掉白姨娘。可是白姨娘做事太隐蔽,她根本找不到证据!所以她想陷害白姨娘!

  她不敢拿命根子一样的沈休做饵,于是用了沈却。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白姨娘会在那时候小产,用苦ròu计躲过一劫!

  何氏慢慢闭上眼睛。

  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耳边全是沈却当年一声声的呼喊和求救。

  第127章假扮

  沈书香明显吓坏了,伏在沈却的肩上小声地哭。

  那头可蔷和可薇也急得团团转,把小书香在火中的事儿告诉了苏陵菡,苏陵菡脸色煞白,顾不得还在昏睡的沈休急匆匆跑过来。

  看着熊熊大火,苏陵菡几度昏厥,若不是可蔷和可薇死命拉着她,她早就冲进了火海里。

  直到鱼贯的隐卫冲进去把沈书香救出来,苏陵菡才松了口气。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却。沈却假扮得再像,瞒得了别人也瞒不过苏陵菡。

  “你……”苏陵菡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却。许是太担心沈书香的缘故,她的脑子一时转得很慢。

  虽然当初戚珏硬生生给沈却改掉了怕火的习惯,可是她还是对火灾有一种抵触。沈却觉得有些累,对苏陵菡说:“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吧,书香好像吓到了。先带她回去吧。”

  “好。”苏陵菡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沈却,终究还是心疼沈书香,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又哄。

  “不好了!”沈器从后头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母亲、母亲她!”

  “母亲怎么了!”苏陵菡惊呼。

  沈器咽了口气,忙说:“刚刚我和母亲在后头救火,母亲挣扎着要去救哥哥。我本来想拦着她,可是我被浓烟呛昏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冲进去了!”

  “快!快去救人呐!”苏陵菡焦急地说。

  沈器抬起头看向沈休,惊讶地发现原以为待在里头的沈休居然变成了沈却。

  沈却也在看着他,那目光凉凉的,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

  隐卫继续扑灭大火,可是何氏是从后门进去的,位置有些深。夜里忽然刮起了风,火势更加凶猛。说来也是奇怪,夜里本来没有风的,可是自沈却和沈书香被救出来之后忽然刮起了风,将火势卷得更凶。

  等到天亮的时候大火才被熄灭,只寻到了何氏烧焦的尸体,四肢已经黏在了一起,看不出人形。

  沈家老老小小都在哭,只是这眼泪有几分真却是不清楚了。沈器穿着素服默默立在一旁,脸色出奇的平静。沈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移开视线。

  沈却将视线移到何氏的尸体上,没有什么表qíng。她里头穿了几层厚衣服,又套这着铠甲,汗水几乎将她整个身子打湿了。

  站在一边的沈宁终究是没忍住眼底的湿润。

  “哥哥呢?”沈宁问一旁的苏陵菡。

  苏陵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犹豫地望向沈却,心里已经明白沈休并非醉酒,而是被沈却下了安眠的药,此时是叫不醒的。

  沈却仰起头看了眼窗外的朝阳,心里有些悲凉。

  “姐……”沈宁站在沈却的身边有些茫然。

  沈却定定看着沈宁,略郑重地对她说:“阿宁,姐姐有事要拜托你。”

  沈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就快要日落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出奇。

  “苏陵菡!苏陵菡!”他大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回音,他便晃了晃头,翻身下了chuáng。经过桌子旁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留了一封信。上面熟悉的笔迹写着“哥哥亲启”。

  沈休有些头疼,之前沈却给他灌酒的记忆浮现脑海。沈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将信封拆开,细细来读,越读脸色越是难看。

  “沈却!”沈休愤怒地将信揉成了一团掷到地上,大步冲出去。

  他刚刚推开门,就看见苏陵菡急匆匆往回赶,穿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你终于醒啦!”苏陵菡有些欣喜地迎上去,“有没有不舒服?饿了没有?”

  沈休盯着苏陵菡身上的衣服,静了一瞬,才问:“谁去了?”

  苏陵菡一愣,就把那场大火的事儿跟沈休细细说了。沈休默默地听着,脸色很平静。

  “沈却已经走了吗?”沈休平静地问。

  苏陵菡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沈休,说道:“走了,今天一早走的。早之前还让我把那封信给你。”

  苏陵菡越过沈休,视线落在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信。瞧着沈休立在那里不吱声,苏陵菡拿过放在一旁的丧服,“穿上吧,早些去灵堂。家里就等着你醒过来再给母亲入葬呢。”

  因借住在沉萧府的缘故,丧事只是糙糙办了。外边处处不太平,必经沈家祖坟的地方几乎已经被土匪占了窝。所以何氏暂时连祖坟都没能入,只是随意安葬了。

  当时沈仁痛哭流涕,在何氏的坟头哭诉等到天下太平一定将她迁回沈家祖坟。然而多年后,等到沈家大富大贵时,沈仁也没有再将何氏的灵柩迁回祖坟。

  沈家cao办何氏丧事的时候,沈却已经拿着沈休的令牌,领着沈休刚从彰宁城带回来的五万兵马离开了鄂南。沈却没有去罗玉城找戚珏,而是一路去往昭氏县。炎雄联合两个小国千齐国和烈晋国在昭氏县和大戚进行最后的jiāo战。戚珏镇守的罗玉城是大戚的正门,而慕容将军和赵将军死守的昭氏县则是大戚的后门。

  一路灾民无数,白骨遍野。

  沈却紧紧抿着唇,从震惊到害怕到愤怒,再到麻木。最后开始一路收下壮年男丁入伍。很多灾民想混进军队里,起码当兵有吃的。可是沈却严苛得不近人qíng。太过瘦弱和染了风寒的一律不收。

  “沈将军!鄂南送来的书信!”小兵将驿馆送来的书信递上来。

  “下去吧。”沈却揉了揉眉心,不用看她都知道是沈休写信骂她。

  她不仅偷了沈休的令牌和兵马假扮了他,还让隐卫死守了沉萧府,囚禁了他。

  一晃眼,三个小家伙浮现在眼前。这是他们三个出生以来,沈却第一次离开他们这么久。想念和担忧堵在她心口。

  “刃叔叔,联系到鱼童了吗?”沈却收起对鄂南的想念。

  刃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大帐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去昭氏县的路上了,那封信也到了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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