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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能收系统_竹向晚【完结+番外】(33)

  颜毓此人,心狠手辣,很早就在一众牛郎中混出了名堂。他长相不俗,再加上能放得开,又会玩,一跃成为了店里的第一。

  最巅峰的时候,同时有三个大佬为他争风吃醋、一掷千金,只为能见他一面。

  只可惜后来年纪大了,总是不如鲜嫩的可口。再加上早些年为了成功不择手段,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一个新人陷害,沉塘淹死。

  颜毓长得好,一直都是被客人捧在手心里的,向来随xing惯了。

  他以往接的客人全都是有权有势且又看得顺眼的,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被这么一个又丑又肥的老男人qiáng迫过?

  颜毓闭上眼,脑海里蓦然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这身体的记忆被他缓缓吸收,颜毓握紧了拳,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恨道:“苏亦尘,你竟然敢害我!”

  那肥猪足足折腾到大半夜。

  等那肥猪完全睡死过去的时候,苏筠才慢慢爬起了身,然后整个人消失在原地,进了空间。

  颜毓的空间里有一方灵泉,只要饮了那泉水,就能排毒养颜,百病皆消。

  颜毓用灵泉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想着自己放在竹屋里的东西,脸上扬起一个狠辣的笑:苏亦尘,你害我至此,却还想做那梵音的徒弟?呵,那我也要让你尝尝跟我一样的痛苦,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身败名裂!

  第二天一早,张堑庆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一睁开眼,面前一个肤如凝脂的美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张堑庆顿时心笙意动起来,猥琐地笑了一声就伸手要去揽苏筠的腰肢:“美人儿,昨晚原来是你啊!”

  苏筠的表qíng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猛地拍开了他的手:“张大人还是放尊重一些的好。”

  张堑庆被打了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好,尊重、尊重,不仅尊重,老夫还可以好好地再疼爱你一番。都怪老夫昨晚酒喝多了,不如美人儿我们现在再来一遍?”

  苏筠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上去。

  张堑庆正yù翻脸,却在听到苏筠的下一句话后,定在了原地。嘴巴大张,涎水顺着口角往下流,模样滑稽又丑陋。

  苏筠轻声说了一句:“我是苏府的嫡长子,苏筠。”

  张堑庆就是再蠢,也知道苏丞相那个老jian巨猾的匹夫绝对不可能把他的嫡长子送给自己亵玩。那其中就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以往是爱跟那个老匹夫作对不假,但他绝对没想跟这个老匹夫搞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要是这件事qíng被那个老匹夫知道了,不管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老匹夫都不可能放过他。

  张堑庆这么一想,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张堑庆腿一软,跪在了苏筠的面前,左一下、右一下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苏少爷,都是老夫的不是,老夫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不该对苏公子您不轨。这样,你要老夫如何,老夫就如何,绝无二话。只是这件事qíng就不要告诉苏丞相了,让他白白担心……”

  “要我不告诉父亲也行。”苏筠截住了他的话,“我要你帮我对付一个人,梵音。”

  张堑庆听到前半句脸色一喜,却在听到后半段后立刻变成了为难:“苏少爷,这梵音可实在不好对付。你说要对付一个人,只要他是个人,就会有弱点;可那梵音,钱财美色样样不能打动他的心,无yù无求。你说这要怎么对付?”

  苏筠闻言一脸不屑:“钱财美色不能打动他的心?那一定是钱财不够多,美色不够美,我倒要去试一试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无yù无求。”

  不过,张堑庆这番话倒是给了苏筠启发,若是他把苏亦尘一心仰仗的梵音给抢过来,那岂不是更痛快,也能让苏亦尘更痛苦吗?

  苏筠伸手拍了拍张堑庆的脸:“那这笔账就先记着,若是以后我有需要你的地方……”

  “老夫绝不推辞。”张堑庆连忙接上他的话茬。

  瞧见苏筠一步一扭地走了,张堑庆这才啧了啧嘴:“可惜昨晚还没尝出来是什么味道呢,可惜啊可惜。”

  沈嘉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穿越过来的颜毓给惦记上了,只一心一意地往听禅寺赶过去;而他也不知道昨晚苏筠已经代替他被送给了张堑庆,府里还没人知道他逃走的事实。一路上怕人追捕,走得全是山路。

  终于,东方微微破晓的时候,沈嘉言才看见了听禅寺的门。

  门口有几个僧人正在用扫帚扫地,还有僧人在洒水,气氛一派祥和宁静。

  “打扰了,我找梵音大师。”沈嘉言双手合十,躬腰说道。

  谁不知道这听禅寺有个国师梵音,每日来算卦问吉、替孩儿求取名字、求子的人络绎不绝,每个都说要找梵音大师。但哪个又能轻易见到了?

  那僧人把扫帚一横,上下扫了沈嘉言一眼。他穿着明显宽大一些不合身的衣服,还被勾得破破烂烂的。脚上的鞋子也满是泥泞,一张脸脏污不堪,上面还有着血痕,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乞丐。没好声气地说道:“梵音大师不会见你的。”

  “就麻烦您通传一声,就说我是苏亦尘。”沈嘉言再次央求道。

  那僧人毫不留qíng地用扫帚抽起沈嘉言:“要见梵音大师的人那么多,我哪有什么时间去一个个通传?你个叫花子,走不走?别误了我们寺庙开门。”

  沈嘉言被抽得疼了,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物什:“这是梵音大师的佛串,你总该认得了吧?”

  那僧人凑近一看,便嗤笑出声:“梵音大师,怎么可能用这么简陋的佛串?要骗人也麻烦你装得像一点。”说完,那僧人就把那佛串扔得老远。

  那佛串被扔进了糙丛里。

  沈嘉言就那么趴着,一寸寸地慢慢找着。清晨露气重,不一会儿,手上脸上就抹上了一道道湿泥土的印记,像一只大花猫。

  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那佛串,沈嘉言如获至宝地捡了起来,擦拭gān净上面的泥土,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怀里。

  再次抬起头,沈嘉言也动了怒了:“都说佛主眼中众生平等,倒是不知道自诩佛门中人的弟子却长了一双势利的眼睛。”

  “你说什么!”那僧人拿起扫帚就冲过来要打沈嘉言。

  只是那扫帚还没有落到沈嘉言的身上,就被一只白玉无瑕的手给接住了,来人嗓音温文尔雅:“他是我的客人,你自去忙,我带他进去。”

  那僧人见了这人倒出现畏惧的神qíng,一句话都不敢说,一溜烟儿跑了。

  第43章

  来人一身月白色锦袍一尘不染,绸缎般的长发随意束起,被风chuī拂,微微扬起。

  他的肤色如玉一般苍白,一双眼眸似乎集尽了天地间的灵气,不经意的回眸间,便是光华流转。长身玉立,风华无双。

  “在下尉迟砚,是梵音的挚友。”尉迟砚说着,便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周身萦绕着冷冽的药香,“正巧本王来找他取药,便一道带你进去。”

  沈嘉言作揖:“多谢王爷。”

  “你身上既能有这佛串,想必是梵音极为重要的人。如此,你同他一样,唤我子砚便可。”尉迟砚的身子似乎极差,走上两步路就要这么停下咳上几声,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沈嘉言连忙推脱:“回王爷,这佛串只是我捡到的,并不敢占为己有,也自然不敢跟王爷平辈相称。”

  尉迟砚脚步微顿了顿,半晌后说了一句“无妨”。只是却没有再提让沈嘉言称他“子砚”这件事。

  寺中古柏苍苍,檀香袅袅,但闻鸟鸣声。

  尉迟砚轻车熟路地带着沈嘉言在寺里绕,曲径通幽处,就是梵音的禅房。

  轻推开门进去,梵音正伏在案前。梨花书桌上铺着宣纸,上面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画才作了一半,一树的桃花,地上落英缤纷。有一少年悠然睡在桃花瓣上,睡态清新自然,应是好梦正酣。

  唯一可惜的是,那少年尚未添上眉眼。不然就可以看见是如何的绝色了。

  尉迟砚瞧着那幅画,心便莫名地下沉,却还是佯装笑着打趣道:“梵音,古有画龙点睛一说。你不画上眉眼,莫不是也怕这少年从画中走出来、消失不见不成?”

  “不是。”梵音不愿这幅画被旁人瞧见,待墨迹晾gān后,就把画给收了起来,询问道,“你的药,又吃完了?”

  “咳咳,近来朝中局势诡谲,我又是这么一个破烂身体,难免药吃得快些。”尉迟砚自嘲道,“花神节不是快到了吗?太子和老六斗得如火如荼,都想争这差事。毕竟像这样既能光明正大地拉拢群臣,又能调度六部趁机中饱私囊的机会可不多。鹬蚌相争,却苦了我这个不想得利的渔翁。”

  梵音将雪水倒入紫砂壶中煮沸,一片片碧绿的茶叶缓缓浮上水面又慢慢沉下去,上下翩跹,茶香四溢。

  “皇上毕竟是老了,不愿看见他们再相互争斗,此事便就是一个提醒。”梵音摇了摇头,“只可惜,太子和六皇子终究还是看不明白。”

  “是啊,父皇毕竟是老了。”尉迟砚把杯中的茶一口一口啜饮gān净,眉间的忧愁似乎也都随之消失得一gān二净,“我也就是只有来你这儿,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如今闲已经偷完了,便要回去,礼部那尚且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梵音把手中的药递给尉迟砚,道了一声“珍重”。

  尉迟砚看了看梵音,又瞥了瞥沈嘉言,眉目间似是有一些担忧,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相信若是连自己都能看出这个少年可能会是梵音的劫,那么依梵音的聪慧,不可能堪不破这一点。那么也就毋须他再多言。

  尉迟砚捂唇咳了几声,眼眸里又恢复一派云淡风轻。

  等尉迟砚走了以后,梵音才开口问沈嘉言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láng狈?”

  沈嘉言随手往脸上一抹,脸上的血迹、泥土痕迹立刻混成一团,连原本白嫩的肤色都看不见了。

  沈嘉言把严氏原本是打算如何陷害他的、以及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事qíng一一道来。末了,才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了佛串,献宝一样地递给了梵音:“师父,你看,还好我把它带出来了。”

  梵音顺势望过去,那佛串正是那日他散落在苏府的。不曾想,苏亦尘竟然会一颗一颗地把它们都给找到了。

  沈嘉言把佛串放进了梵音的手心里,指着末端给他看:“还差几颗珠子我没有找到,所以给师父补了几颗红豆上去。你看着墨黑色的佛珠衬着朱红色的红豆,也挺好看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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