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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能收系统_竹向晚【完结+番外】(62)

  怀着某种隐秘的兴奋的心qíng,那几个弟子聚在一起,缓缓打开了画轴。

  画中的男子一些白衣胜雪,眉眼间道不尽的温柔缱绻之意。远远望去,像是画卷中的人对他们伸出了修长白净的手,神态毕现。画上题着一句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已见到意中人你,教我心中怎能不欢喜?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原来这方活竟然还一直觊觎着大师兄!那一个‘许’字,想来便是大师兄的姓。”

  “难怪他对所有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唯独对大师兄……当时就连那大师兄之位,不也是方活故意让给大师兄的吗?”

  “大师兄若是知道此事,也定然恶心坏了。”

  “不成,我们还是得将此事告知大师兄,让他知道那方活的真面目。”

  许澍刚从那回来,还未来得及平复自己的心境,便远远地瞧见几个北珩派门中弟子过来,遮遮掩掩地把事qíng说了。末了,还把那幅画和那手帕递给他看:“大师兄,这方活心术不正已久,幸好他现在已经入魔,也算是遭了报应。”

  许澍伸手接过那两样东西,下意识地瞧了一眼。便瞧见那画上的他极尽温柔之意,以及那画上的题句,想也知道方活究竟是对他抱着怎样的心思。

  这手帕他也记不清,不过想来是与他有关,这手帕上的那一个“许”字,应当也是这方活给绣上去的。

  这么些年来,这方活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他还只当是这方活知恩图报。却不曾想到,《修道》中后期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如何会为了自己这小小的救命之恩,便涌泉相报至今?除非是,方活喜欢他!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许澍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指头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那一个“许”字。

  不知为何,许澍又想起那日秘境中,方活一身是血的模样。明明那个时候的方活láng狈不堪,但他却总是会想起那一幕。

  每每想起,许澍的心脏都会不可抑止地加速跳动起来:若是方活喜欢的人是他。那有朝一日,自己若是xing命攸关之际,方活是不是也会如那般,豁出命去护他?

  而另一边,无数人在打探方活的下落,凌煦也混迹其中。只不过,那些人是想要杀他,而凌煦,却是想要见他。

  第77章

  无尽林的深处,无数的妖shòu遁走。

  “魔道,还不束手就擒!”一jīng壮的中年修士虎目含着悲愤,手中的焚天锤猛地朝着沈嘉言的方向砸去,“不日前,你杀我师兄弟,甚至就连他们的神魂都不放过。今日便要你拿命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而沈嘉言一身朱红衣衫,满头的白发映着那红色的眼眸。明知他是那魔道人人得而诛之,那模样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沈嘉言身形诡谲,轻而易举地便避开了那一道灵气的攻击,眼眸里不以为然:“他们想要杀我,但又打不过我,被我杀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虽是蛮不讲理的话,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意味。

  “卢兄,别跟他废话,我们一起上,直接杀了这魔道便是。”那美妇眼眸里是刻骨的恨意,趁着众修士围攻沈嘉言之际,掏出灵力锁。手腕微动,那锁行走宛若银蛇。一道银光一闪,已是牢牢地把沈嘉言捆缚住。

  这灵力锁,素来是正道所最为不耻的法器。不过,用来对付这魔道,却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的。

  那灵力锁,一碰到沈嘉言,便开始收紧。沈嘉言愈是挣扎,那锁收得愈紧。

  到最后,沈嘉言索xing也就不再挣扎,微侧过头,满眼无辜地望向那美妇问道:“姐姐,你当真要杀我吗?”

  美妇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举着自己的刀一步步朝着沈嘉言走去,因为过于激动、脸瞧上去都有些隐隐的扭曲:“当然,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把你千刀万剐、剁成ròu泥!”

  沈嘉言一一扫视过旁边摩拳擦掌的众人,眨了眨眼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你们也像那姐姐一般要杀我?”

  一名壮得像牛一样的修士狠狠一拳砸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他仰头对着森林咆哮了一声后道:“别跟这小子废话,看老子一拳来把他砸成ròu泥!”

  言毕,便狞笑着朝着沈嘉言走过去。

  那修士刚走到沈嘉言的面前,还未来得及言语。便瞧见沈嘉言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只轻轻一挣,灵力锁便开始寸断起来,化作无数斑驳的光斑,旋即便消失不见。

  修士眼眸中的惊恐还未散尽,沈嘉言已经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转过头,血红的眼眸中满是邪xing地对着那美妇问道:“千刀万剐、剁成ròu泥?”

  那美妇瞳孔由于极度的恐惧而急速放大。她真的没有想到,到这种地步,方活竟然还能够挣脱。当即便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沈嘉言一手扼住那修士的脖子,另一只手随意使了一道法诀,灵力幻化而成的无数道黑线便牢牢缚住了那修士。

  那修士顿时像落入蜘蛛网的猎物一般,拼命挣扎着,却依旧只能是徒劳无功。

  沈嘉言的意念微动,那黑线便深深嵌入那修士的肌ròu里。那修士青筋bào起,眼珠突出,对着那些人的方向伸出了手:“救、救我……”

  那些人见此qíng状,不进反退,恨不能立刻拔腿就跑,自然也就不会还想要去救他。

  沈嘉言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恍若稚子一般不谙世事,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残忍无比。他动了动指尖,那黑线便猛地收紧。那修士只来得及最后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便被勒成一滩血块,当真是千刀万剐、剁成ròu泥,分毫不差。

  沈嘉言回过头望向美妇:“你先前说的。”

  那美妇双手抱头,凄厉地叫出声来,眼神里不尽皆是恐惧。

  jīng壮的中年修士拉过那美妇,转身就逃,还替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弟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暂且先离开,待寻到其余的能士,再来为他们报仇也不迟。”

  而沈嘉言就站在原地不动,好似没有看见这些人逃跑一般。

  等这些人终于逃到这无尽林的边缘,那中年修士左右环顾,见沈嘉言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来道:“这方活果真难对付,我们得召集更多的正道同盟。不诛灭这魔道,誓不罢休!”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全然忘了,先前他们不过是想独吞那悬赏令上的东西,才独自几人追过来的。此番话,却能说得正义凛然。

  一道用于示警的法诀,在无尽林的上空缓缓炸开。

  只是还不等那些人得意,就感觉自己的手脚已完全动弹不得。低头一瞧,自己的身上竟也缠绕满了那些黑线。他们面面相觑,看到对方亦是满眼都是绝望。

  沈嘉言杀了那些人,却让那美妇活到了最后。

  美妇就那么硬生生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有一个化作血雾和血块,悲愤地嚎叫着:“方活,你竟敢杀了他们!你不得好死!”

  “我是不是会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但我知道,你现在就会死。”沈嘉言轻飘飘地说完,便转身离开。

  临走前,沈嘉言手微微一动,那美妇也不甘心地化作了齑粉。

  人是死gān净了,不过消息却也放出去了。

  沈嘉言往无尽林的方向走了没两步,便拧了拧眉,手心内一道黑线悄无声息地就没入一旁的葱郁的灌木丛:“出来!”

  凌煦缓缓走了出来,青衫墨发,似一轮清冷的月,泠泠不近凡尘。只是在瞥见沈嘉言背后那刺眼的白发以后,他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沉沉似有说不出的隐痛。

  沈嘉言将那黑线探入凌煦的手腕处,旋即便轻笑出声:“正道果真是无人可派了么?你连灵力都没有,如何杀我?”

  闻言,凌煦眼眸更是深沉了几分。半晌后,才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方活,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沈嘉言的那一道黑线在凌煦的身上威胁xing地绕了又绕,大有凌煦的回答一不让他满意,便立即动手的架势:“怎么,我该记得你吗?”

  那一双修长的丹凤眼眼波流转之中,俱是说不出的惑人。

  凌煦朝着沈嘉言的方向走了几步,沈嘉言便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凌煦对着沈嘉言扬了扬自己的手腕,沈嘉言的那一道黑线赫然还缠在上面:“我的命,还在你手上。”所以,不必怕我。

  沈嘉言抿了抿唇,沉默不语,只是下面凌煦在靠近他之际,却也没有再逃避。

  凌煦伸手捧起沈嘉言那一头的白发,用自己的青玉簪轻挽了上去:“我是你的夫君。你说你该不该记得我?”

  沈嘉言的眼眸微微瞠大,任由凌煦在他的头上动作而毫无反应。这还是他醒来以后,第一次遇到这般不知所措的场景:“可我是魔道,而你是正道。”

  凌煦将沈嘉言额前那细碎的发顺到耳后,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他:“你当初是为我才入的魔道,而我,如今也不再是正道。”

  沈嘉言垂头思索了许久,最后手指微微一动,那一道黑线便顺着凌煦的手腕钻进了他的身体内:“你先可以留下来,我不杀你;但若是你骗我,我一定会……”

  “不会!”沈嘉言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凌煦便含笑打断。

  沈嘉言又斜睨了一眼凌煦:“若是遇见正道追杀,你定会拖累我。万一bī不得已,我是一定会丢下你的。你若是没有本事的话,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免得跟着我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凌煦抚了抚沈嘉言那柔顺的发,很笃定的说道:“不会。”

  “为什么不会?”沈嘉言听见凌煦这么说,心里便无端有些恼怒,“你可别忘了,你如今体内什么灵力都没有。莫说追杀我的人中,许多都是元婴期。便是筑基期的,只怕你也打不过吧?”

  凌煦的眼眸里闪过惊讶之意,不一会儿,里面便闪烁着笑意,像是chūn雪初融:“方活,你在担心我?”

  凌煦的话音刚落,那一道黑线便猛地在他的手臂上游走了一番,使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只是在沈嘉言得意地朝他望过来的时候,凌煦又收起了脸上稍带痛楚的神qíng,对着他露出一个清风朗月般的笑容。

  沈嘉言正yù说些什么,被那法诀吸引来的许多散修也循迹找到了这里。

  难怪这群人来的这么慢,一行共有二十几个修士,其中就有近十名左右的元婴期。想来是呼朋引伴凑齐了这许多人,才敢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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