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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雀神_姜钰【完结】(81)

  “我没紧张。”郝萌qiáng调,“你是质疑我的思想品德,我在生气。”

  “哟,这是跟谁撒娇呢?谁惹萌萌生气了?”楼下传来女人的声音,应娆提着包,款款的走上楼来。

  “娆姐,”郝萌说:“你来啦,友qíng提示,郭盖在上面。”

  应娆立刻显出厌烦的神qíng,道:“我去把他赶走,你们也上来吧。”

  两分钟后,郭盖抱着他给应娆献殷勤的围巾,差点被拴在训练室的猫妮卡咬了屁股,灰溜溜的离开了。

  大厅里,方大海吃完了饭,也听郝萌说完了话,就道:“那取了个娘pào名字的小子真这么说的?让你和他师父打一局就行了?那果断没问题啊!”他还不忘出馊主意,“你还可以趁机捞一笔,我估计他们师徒也攒下不少家底,你再顺便提点要求呗。毕竟你现在是新秀冠军,出场费不低。”

  郝萌道:“这能不能扮好还是个问题,现在要让我扮别人,我没做过。”

  “如果扮的是亲近的人,应该会轻松一点?”窦豆问:“萌哥,你要不参考一下我爷爷他们,都是一个年代的人。”

  “我师父和徐无鬼认识的时候还小,”郝萌道:“你爷爷没有参考价值。而且我师父绝对是和你爷爷完全不一样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他描述自己是真是假,说不定自我美化不少,这我要是装出来,根本不是这样可就玩完了。”

  唐霄龙说:“老夫可以为你请鬼。”

  “请鬼什么意思?”燕阳问。

  唐霄龙高深莫测的双手合十:“让他师父的亡灵上他的身。”

  郝萌:“……”

  “您饶了我吧。”郝萌道:“别折腾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试一下。”应娆脱下外套,熟练地挽起袖子,“说说你师父长什么样子,你认识的你师父,还有你师父自我描述的样子都说说。”

  “说这个有什么用?”郝萌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一动,“娆姐……”

  “我姐姐是化妆高手。”应秀秀从沙发上跳下来,剥开一只棒棒糖含在嘴里,囫囵道:“这次给你上妆,不收费。别的事qíng我们帮不了你,外形上嘛,只能尽量靠近了。哥哥,”应秀秀比了个大拇指,“你要加油!”

  新年刚过不久后的chūn天,天气还很寒冷,前些天出了点太阳,这几天又是一连yīn天,风chuī的呼呼作响,能把街边的广告牌chuī翻。

  许多老人熬不过冬天就去世了,熬过了冬天,就代表熬过了新的一岁,但“熬”这个词,本来就有一种挣扎的无奈。

  徐碧娥坐在楼道门口,看着门口的地砖发呆。地砖的fèng隙里长了一颗幼糙,嫩绿的新色,新的一年到来了。

  生老病死,兴衰枯荣,都是自然规律,但是人活在世界上,只要不是一个人,总会有留恋,有牵挂。活着的人怀念死了的人,死了的人却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

  总得说来还是留下来的人更不舍一些。

  徐碧娥呆呆的看着这株糙,眼里既复杂又难过,又有一点无能为力的烦躁。他抬起脚,想碾平这地砖上长出来的杂糙,刚抬起脚,又放了回去,低头看手表。

  快到九点了。

  太阳在厚厚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吝啬的投下一丝丝金光,却把黑漆漆的屋子照亮了一点点,这一点点,却衬的屋子更加冷清了。

  徐碧娥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他捏了捏拳,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楼道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这楼里都是年轻人,早早地上班去了,这个点还在楼道走动的人很少。又是冷清静谧的此刻,听起来尤为清晰。

  他走到门边,恰好看到燕泽走了过来,他身上似乎还带着外头清晨的露珠微寒,漫不经心的微笑着,不过徐碧娥的目光却落在燕泽身后的人身上。

  那人穿着白色的短袄,白色的裤子,像是一身劲装,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一眼看上去有种粗粝感,洗的发旧微huáng。他歪戴着一顶毡帽,帽子把整个头发都收了进去,粗眉大眼,五官深刻,脸上却是笑嘻嘻的,十分不正经的样子,跟在燕泽身后脚步轻快,隔着几十年的岁月欣然走来。

  徐碧娥有一瞬间愕然。

  他突然想到了徐无鬼总是对他说起这辈子遇到过最qiáng最讨厌的一个对手,徐无鬼说:“那老狗只有一身衣服,以为自己穿白很潇洒,其实颜色发huáng,穷酸!帽子歪带,造作!长得其丑无比自认第一,还要装模作样拿一个葫芦打酒,虚荣!”

  听得多了,徐碧娥也就习惯了,他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脑子里一个激灵,过去徐无鬼对他说的那些话,突然就全部在心里过了一遍,以至于当他看到这人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乍见老友的熟悉亲切。

  这一身白的年轻人装扮古怪,像是旧时电影里贩夫走卒的打扮,徐碧娥眼尖的发现这人腰间也带了一只葫芦,沉甸甸的,把布腰带都拽松了一点,他笑嘻嘻的看着徐碧娥,用熟悉的嗓音热络的和徐碧娥打招呼:“小兄弟,徐老鬼今天约我打牌,你见过他没有?”

  徐碧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这人是郝萌?!

  这熟悉的声音是郝萌没错,徐碧娥仔细打量对方的脸,赫然发现之前的熟悉感才不是因为什么徐无鬼的述说导致,而是因为这张脸他本来就无比熟悉,这就是郝萌的脸嘛!

  可是面前的郝萌,又和之前徐碧娥见到的那个判若两人。虽然他化了妆稍微改变了一下,改变的也很是巧妙,但也不至于这么出神入化。而是郝萌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面前这个笑嘻嘻的混不正经的年轻人,和那个郝萌有相似的地方,更多的却是不同。

  面前的这个,更洒脱飞扬,不羁放纵一点。

  这就是真正的毛一胡的样子吗?徐碧娥怔怔的想,能被徐无鬼称之为对手,为对方输给自己的一张牌耿耿于怀了一辈子的毛一胡,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吗?

  就在这时,徐碧娥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毛老狗,你还敢过来!”

  徐碧娥立刻回头!

  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徐无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他还举着医院里的吊瓶,今天是徐碧娥偷偷带着徐无鬼从医院里回家的,医生告诉他了,就这几天准备后事。

  徐无鬼本来已经神志不清,躺在chuáng上认人都很艰难,不然徐碧娥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拿郝萌来扮毛一胡完成徐无鬼的执念。可谁知徐无鬼这会儿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还从卧室走到门口,还这么jīng神百倍,目光炯炯,全然不像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

  郝萌慡朗一笑:“老鬼,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跟我赌这一局,谁赢了就金盆洗手退出雀坛,你怎么忘了?我今天来赴约,跟你打这一局。”他哼了一声,“你是忘了,还是不敢呀?”

  “胡说!我怎么会不敢!”徐无鬼大怒,随即又皱起眉,似乎在咀嚼郝萌的话,他喃喃道:“赌一局……赌一局?对,我要跟你赌一局,我们约好的生死局。”

  “好啊。”郝萌道:“老鬼,今天大家都各凭本事,全力以赴,我不让你,你也不让我,看咱们谁最后技高一筹,赢的人不说,输的人,赶紧改名换姓,收拾收拾要多远滚多远,要下次遇到,喊三声爷爷,见面绕道走怎么样?”

  “你等着叫爷爷吧!”徐无鬼目光yīn冷。

  “好嘞!”

  ☆、第66章对局

  徐碧娥和徐无鬼的家里,采光不大好,整个屋子都是黑漆漆的,等走到阳台上,光线好的地方,又发现不一样。

  别人家阳台种点花糙养点鱼鸟,再不济晾几件衣服,徐无鬼家的阳台上,一字排开十来个匣子,全都放着麻将,跟宠物似的,麻将牌挤在匣子里,白生生的露出牌面晒太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

  郝萌乍见这一幕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人真财大气粗。雀手爱护自己的麻将牌,或者是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是很正常的事。比如玉麻将对毛一胡的意义,不过因为毛一胡比较穷,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么一副牌,摸的亲的都没变过,这徐无鬼就像是坐拥三千佳丽的,不,十几个佳丽的土皇帝,对比起来,简直让人感叹穷奢之别。

  徐碧娥走到阳台上,挑了个正对着太阳,采光最好的一副麻将,把匣子合上抱起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郝萌和燕泽,道:“过来吧。”

  郝萌心中啧啧称奇,徐无鬼跟个黑巫师似的,没想到徐碧娥给他挑了个阳气最重的麻将,居然都不怕属xing相克。他这么想着,又从衣服包里掏出一跟红绳,这还是上次他和燕泽去富成大街给夕阳红买玉佩的时候顺手捎的,要和徐无鬼这么鬼jīng鬼jīng的人打,郝萌还真有点没底。他把红绳绑在手上,拉下袖子,外人也看不见,还对燕泽道:“月老保佑。”

  “月老不保佑赢牌。”燕泽不置可否。

  “触类旁通,触类旁通,再说可以通融一下,走一下人qíng关系。”郝萌正色道,听到徐碧娥在屋里喊他的名字,就拍了拍燕泽的肩,道:“我去了。”

  屋里,灯已经被拉亮了,不知道徐碧娥是不是为了营造紧张隆重的气氛,还不止一个灯,直拉了三个灯,又把窗帘遮的严严实实,顿时灯火辉煌,恍然在沸腾的赌场。

  燕泽抱胸站在郝萌身后,徐碧娥站在徐无鬼身后,两方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

  徐无鬼不耐烦的冲郝萌道:“老狗,你还在等什么?”

  “老鬼你的规矩多,”郝萌打了个响指,“我这不是在将就你的习惯,你知道,我一向很大度的。”

  他眸光狡黠带着三分机灵,像是极市侩的嘴脸,却又有些纯粹天真,把一个脾气疯癫乐呵的少年人装的活灵活现,那语气,也和平时的郝萌截然不同,面对徐无鬼,仿佛面对的是同辈人,jiāo手过许多次的老对数,有些不对付的冤家罢了。

  徐碧娥紧张的看向徐无鬼。

  徐无鬼完全没有对郝萌的这番话表示怀疑,他突然怪笑了一下:“那就开始吧!”

  码牌,洗牌,从前做过许多次的事qíng,这一次做来,郝萌却并不轻松。

  徐无鬼的洗牌方式,和职业圈的选手不同,和徐碧娥十分肖似,但比徐碧娥要纯熟高明许多。郝萌和他打起来并不轻松,是和毛一胡旗鼓相当的对手,郝萌终其一生,有没有做成青出于蓝不知道,但是要完完全全的模仿毛一胡的牌章、速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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