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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帮_颜凉雨【完结】(13)

  第19章庆功宴结束的第二天,江湖上就产生了绘声绘色的话本演绎,随着说书人和听书人数量的不断增加,以及口传的谬误与夸张的增加,这又成为了一个关于江湖的扑朔迷离jīng彩纷呈的神秘传说。但当时的人们还不知道,这个他们现在认为已经足够戏剧张力的传说只是即将出现的高cháo迭起的江湖奇闻的序幕。话说那晚的庆功宴在一场混乱中收尾。最后,作为东道主的古白脸色相当“白”,看起来就很凄惨,却仍硬着头皮宣布宴会将持续十五天,各路江湖人士都可以继续居住在山庄直到十五天结束。当然不愿意的可以随时离开。他的话音未落,纵云派就已然离开。想也明白,都打成“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双眼乌青”了,自然不可能在呆下去。其他人基本都选择继续住下来,毕竟《秘杀方》还未到手呢。当然也存在御寒峰这种“因师傅身体不适急需静养几天”而留下的门派。金寒和钱小飞自然属于不走那一种的,宴后二人回到了原来住的房间接着使用。烛台上的油灯忽明忽灭,让人看了很不舒服。钱小飞直到现在仍然不能适应这种功率严重低下的照明产品。房间的气氛有些怪,钱小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暗地里偷偷观察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寒,觉得今晚的他着实奇怪得紧。虽然他平时话就不多,但像今晚这么少的还是第一次,在宴会上他就一直不对劲,神色凝重、表qíng冷峻。钱小飞一直没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有预感会在里面发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为了打破尴尬的安静,钱小飞主动找话题。只见他把怀里的东西一骨脑地弄到了桌子上,瞬间桌子就被各种玉饰和无数碎银子布满。“嘿嘿,虽然后来妙空空出手了,但我还是摸到不少东西哦。”金寒被钱小飞拉回了注意力,他看看桌上的东西,道:“一个晚上被两个贼光顾,来参加庆功宴的人们还真是不幸啊。”钱小飞皱皱眉头,金寒分明在敷衍,这闭着眼都看得出来。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股焦急之火在钱小飞心里燃起,他索xing一下子把金寒拉起推到门外,自己也跟着出来。金寒被钱小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gān什么?”“让你chuīchuī冷风,清醒清醒。”朦胧的月色下,金寒看不清钱小飞的表qíng,只知道此刻眼前的那双眸子黑得发亮,就像要把一切吞噬的黑dòng,也像能够dòng悉一切的黑耀石。“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金寒别有深意地问。钱小飞没有回答,他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现在的金寒让他害怕。“哟,二位在着月明星稀、夜朗风清的良宵美景下谈什么呢?”突然出现的慡朗声音打破的静谧,来者是孔萧。金寒看了孔萧一眼,没有答话。未避免来人被晾gān,钱小飞只好道:“外面空气新鲜,出来透透气。”孔萧闻言笑道:“刚才那场宴会jīng彩过头了,是该透透气。”钱小飞见孔萧对他的话进行了自我理解,便顺着往下说:“你不是说正因为有jīng彩可看才来的吗,怎么过于jīng彩反而不习惯了?”“凡事总得有个度吧,”孔萧苦笑,“意外太多心脏会受不了的。”“也对,”钱小飞马上想到了那位还在静养中的田屹书掌门,接着笑道,“既然你都受到如此qiáng烈的刺激了,那就该在自己房间老实休息才对,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孔萧猛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是来向小飞兄讨教的。”边说边把钱小飞往屋子里推,“来,来,我们里面说。”“等、等一下,”钱小飞有预感孔萧的“讨教”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所以连忙开口,“我还没和金寒说完呢。”“什么话这么紧急,不能以后再说?”孔萧似乎有些着急。“就一句。”钱小飞说着挣脱开孔萧走到金寒面前。他抬起头,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看向金寒的眼睛。金寒一阵颤栗,那仿佛看进他灵魂深处的视线让他异常láng狈。金寒不自在地别过头,却被钱小飞qiáng制扳回。“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这就是钱小飞要说的话,仅此一句,九个字而已。“说完了?那就轮到我了吧,走,走,进屋。”孔萧不能理解这种,没头没尾接头暗号似的话语,他只是急于单独和钱小飞讨教些事qíng。“哎,别推!你急着娶媳妇啊--”钱小飞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被紧关上的门彻底阻断。金寒神色复杂地回过头来,目光触及漫漫黑夜。“有什么事你就快说。”钱小飞表qíng不善,“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你别这么凶成吗?”孔萧无奈,“你俩又不是用糨糊粘在一起了,分开下有什么关系!”钱小飞没有理会孔萧的调侃,他总觉得今天的金寒要出事。这种明明有预感却无计可施的无力感让他心烦意乱。“好了,从现在开始注意力要全部放在我身上。”孔萧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呵呵,好了,有什么事你说吧。”钱小飞被孔萧逗笑了。反正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姑且看看眼前这位孔大侠有什么事吧。这样想着的钱小飞终于收回了思绪。只见孔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盒棋子,道:“我来请你指点一二。”钱小飞见状哑然失笑。这下孔萧今天晚上的一切举动都可以解释清楚了。还以为他真是一点都不计较下午被金寒恶整的事呢,敢qíng他是记得真真切切,且蓄势待发准备复仇。啧,还真是防不胜防呢。“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指点你?”钱小飞好奇。孔萧理所当然道:“原因有二。一是你一直和金寒在一起,必定对他了解甚多,那他这种玩发你肯定也多少知道一些;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孔萧说着把脸凑近钱小飞,表qíng甚是可怜,“当他给我讲解规则时,你脸上分明写着同qíng,你这家伙明知道我也要被耍也不提醒我!”到最后,孔萧的语气几乎变成了控诉。钱小飞受不了道:“一个大男人别做出这么恶心的表qíng成吗,像怨妇似的。”说着还拍拍孔萧的肩膀,“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我这不就帮你报仇来了。”二人说着来到桌旁,孔萧刚要把棋盘放上,就发现桌上一堆凌乱散放的物品。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终于想起宴会上金寒在钱小飞冲进人群的时候说过的话,那时他还不大懂“外快”的含义,不过现在看来想必就是额外收入的意思吧。“这都是你趁乱摸来的?”孔萧笑。“恩。”钱小飞使劲点头,神qíng还颇为自豪,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特殊物件,“连这个都是呢。”那是一块略逊于手掌大小的纯白色令牌,上面的云中鹤雕刻得jīng致。令牌背面还有两行字--绝世俗尘,鹤立诸峰。“这花纹好眼熟……”孔萧喃喃道。“当然眼熟,绝鹤峰那家伙的碎冰锥上就刻着同样的花纹!”钱小飞可是记得深刻。孔萧闻言瞪大了双眼,道:“你的意思是……”“没错!”钱小飞得意地接口,“这就是从那家伙身上弄来的!”‘该不会是你认错人那个时候吧,“孔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遂开口道,“难不成你的认错人也是……”“故意的!”钱小飞毫不隐瞒,“谁让他那么没礼貌,那冰锥差点要了我的命哎!不教训一下怎么能行!嘿嘿,看起来这令牌也挺重要的,我可是从他最里层的衬子里摸出来的呢。”孔萧在心里为白凛昊默哀三秒钟,看来惹谁也不能惹贼啊。正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也惹上一个贼,且还是一女贼。啧,孔萧在心里接着为钱小飞默哀,这回是三分钟。“惟女子与小贼难养也……”孔萧一本正经地感叹,“小飞兄,你惨了。”前半句钱小飞没怎么听清楚,所以也就没发现孔萧话里出现的问题,但后半句他是听清了,可又不大懂:“什么意思?”“妙空空啊,”孔萧笑道,“她不是都向你下战贴了吗,而且看起来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大意到透露自己的女的。”闻名天下的神偷妙手空空,居然是女的!江湖又要骚动一阵子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钱小飞甚是无辜,“早知道她是女的我才不会下手呢。”在钱小飞的观念中虽然男女平等,但多数qíng况下男人还是要让着女人的。“没办法,既然错已铸成,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孔萧相当不讲义气。钱小飞也没辙:“哪有什么办法,只好找个时间到树林里探探qíng况了。”二人说着把桌子清理gān净,开始摆棋盘。同时不忘聊天。“对了,我让金寒买五两天意谷赢,最后怎么样?”“哪有什么结果!妙空空一来场面就更乱了,最后根本没打出个究竟。”“那银子呢?”“庄家通吃。”“啊?!不会吧--”这厢钱小飞与孔萧五子棋下得火热,那厢一位不速之客却悄悄来到金寒身边。

  第20章“你居然会来,还真是让人意外。”金寒微妙地挑起嘴角,“而且还是以无忧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世界变化真是快啊。”金寒不冷不热的嘲讽丝毫没有影响到沙语,只见他微笑地接口:“是啊,变化真是快……”“怎么,事qíng有变?”金寒凉凉道,“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是这个身份。”“何止有变,简直是巨变,”沙语的口气自然的像谈天,与他话里的内容形成巨大反差,有种诡异的危险,“我哥根本没死,我爹和那女人联合起来骗我,帮着他骗我,我居然就这样满心愧疚的离家出走三年。呵,你说我是不是很蠢?”金寒没有出声,他之前多少知道一些沙语家里的事qíng,无外乎兄弟两个为了一个女人隔墙罢了,可他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qíng背后竟是如此复杂。他知道,沙语从进chūn风门开始心里就有一道伤痕,现在看来,那道伤痕是不见了,却被更大的伤口取代。如果一直不只真相会不会更幸福呢,金寒不知道。他也无法替沙语选择。“离开chūn风门的时候你就隐约知道了,是吗?”金寒终于开口。“当时只是怀疑。因为就算那老家伙病危,以他的xing格也不可能来找我。现在想来,恐怕是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了吧。”沙语的口气充满不屑。如果不是对事qíng很了解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口中的“老家伙”其实是指他的父亲。也就是无忧山庄的老庄主--隋竟声。“不过也不见得,说不定是他怕下地狱被拔舌才说了实话。”沙语冷笑,语气中不带半点感qíng。“那你来这里为什么呢?”金寒抬眼看沙语,“也为《秘杀方》?”“当然,如果得到那东西重振无忧山庄便易如反掌。”沙语坦白。“恐怕不止重振山庄那么简单吧。”金寒了然道。只有势力大了做事才方便,比如找人,不如报仇。“你都清楚何必我多言。”沙语冷笑,接着道,“倒是你,chūn风门被灭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不像你的作风啊。”“怎么讲?”金寒挑眉。“我以为至少会在短时间内看到四大门派之中的某个被灭呢。”沙语理所当然。“你太抬举我了,”金寒笑,“我要是有这能耐chūn风门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明刀明枪你自是不行,但论起暗器恐怕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沙语笑,“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和你相处久了,对你多少也有些了解,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恐怕是那小子的功劳吧。”金寒不语,因为沙语说对了。每当他泛起杀意,就会想到钱小飞,然后心里就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出现:再忍忍,再忍忍……可是,似乎到极限了呢。那股杀意已经侵进了他的四肢百骸,现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放我出去!他快受不了了。沙语似乎看出了什么,只见他把头偏向金寒,微眯起眼睛,目光却异常诡异:“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也尝尝你受过的痛苦,看着他们在你的面前惨叫、哀号?”金寒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沙语很久,接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要是钱小飞看到你这副面孔,想必该哭了。”沙语闻言垂下眼,收敛了qíng绪,却没有说话。初冬的风没有多冰,却刺得人骨头疼。原本柔和的月光,此刻看起来也惨白得凄厉。“你是故意的……”金寒淡淡开口,语气笃定。“纵云派才刚刚离开没多久,应该赶得上……”沙语看着远处,像在同空气说话。等他回过头来,身旁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也许金寒说的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因为自己不幸,所以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一定也要把其他人拖入不幸才肯罢休。只是不知道,这次不幸的会是谁。纵云派?金寒?还是钱小飞……孔萧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钱小飞正奇怪金寒为何没有回来,却在送孔萧出门的时候意外地在游廊上看见了沙语。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瞬间把他笼罩。他快步走到沙语面前,连招呼都不打张口便问:“见到金寒了吗?”沙语对于他的鲁莽倒不甚在意,他只是略微抬眼,道:“两个时辰之前见过。”“然后呢?”钱小飞紧bī不舍。“然后?然后就不见了。”沙语用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道,“可能是去了解某些恩怨吧。”钱小飞瞬间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没有太多表qíng,只是微愠的语气泄露了他的qíng绪:“你做的?”“什么意思?”沙语微笑,佯装不懂。指甲已经陷进了ròu里,疼痛却远不及愤怒的万分之一。“你怂恿他去的?”男人不语。“我说对了是吗?”在得到沙语的默认之后,钱小飞终于爆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不知道你在离开chūn风门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但这些和金寒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把他拖下水,凭什么不让他好过!”“嘘--”沙语把食指压在嘴唇上,表qíng丝毫未变,“chūn风门三个字不要叫得那么大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去TMDchūn风门!”钱小飞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沙语眼神瞬间黯了下来,这表示他已经生气了。只见他冷冷地看着钱小飞,道:“别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主宰金寒的只有他自己。是选择报仇还是选择放弃,也只能他自己说了算。我不过是面镜子,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你胡说,他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钱小飞的反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那么无力,以至于一阵风便将之chuī散。“是吗,他是真的决定放弃了吗?”沙语冷笑,残酷的言语丝毫不给人挣扎的机会,“依我看仇恨只是暂时被他压抑住了而已。压抑,懂吗?这就好像用土去挡水,最后只能是让水越积越多,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切的崩塌。这就是金寒目前的qíng况,他若不去,崩溃的便是他自己。”“不会的……”钱小飞摇头拒绝相信,“一直以来他明明都……”话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的钱小飞,沙语仍是没有丝毫心软:“你是在骗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庆功宴上他的异常连我这个数米开外的人都察觉到了,你不可能没感觉。还是说……你明明有个预感,却还要拒绝承认自欺欺人?”钱小飞痛苦的摇头,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沙语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有了预感,但他没有自欺欺人的不去承认,他甚至差一点就和金寒挑明了,如果不是孔萧突然出现的话。他以为金寒会懂的。哪怕只有短短九个字,他以为金寒是明白他的。呵,钱小飞在心底苦笑,看来是有些高估自己了。钱小飞凄惨的表qíng让沙语皱眉,他觉得有些事qíng应该让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男孩明白,为了金寒,也为了钱小飞自己。“你要知道,金寒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能拿你的道德标准去约束他,那对他是不公平的。也许在你的世界里,欺骗都是一种罪过,但在他的世界里,就连杀人都不过是正常的生存手段。”“我不懂,”钱小飞痛苦低喃,“大家明明都生活在同样的世界里……”沙语苦笑:“也许是境遇差太多了吧。”看着钱小飞,沙语若有所思。眼前的人明明已经不小了,却仍有一颗未被污染的心,该说是他的幸运吧。也许金寒便是被这颗如清水般无浊的心吸引,才会在chūn风门被灭之后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不然以金寒的能力,甩掉钱小飞根本易如反掌,可他硬是没这么做。这在沙语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金寒的举动无疑是种自nüè。带上钱小飞就意味着他要时刻控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和杀意,即使这会严重伤害到自己。当然这种qíng况是建立在金寒在乎钱小飞的基础上的。不过从金寒濒临崩溃的qíng况看,这种假设不仅成立,恐怕金寒的在乎还不止一点呢。冷风划过面颊,chuī起发丝,沉寂的夜里再次响起沙语的声音。“现在的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离开金寒,这样一来你自然不必再为有悖你道德准则的事而困扰;二是继续留在他身边,不过这就意味着你需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血腥和杀戮。”“不,”钱小飞有种执拗的坚持,“有很多可以代替杀人的报仇手段,不能放弃杀戮吗?”“你现在的口气就像一个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高僧,”沙语调侃,语气中却不见丝毫轻松。只见他缓缓地摇头,“想要一个人改变他骨子里的东西,除非这个人已经在乎你在乎到了舍弃自己的地步。否则,很难。”“完全舍弃自己?”钱小飞重复着沙语的话,接着悲哀地摇头,“不可能的……”“话已至此,是去是留你自己想吧。”留下这句话,沙语转身离开了。今晚,他做得够多也说得够多了,余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吧。只是千万……不要互相伤害才好。十月初九夜,纵云派于离开古韵山庄途中遇袭,掌门范桥在内一行二十人,全灭。至此,江湖四大门派之--纵云,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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