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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_时镜【完结】(124)

  姜妩恨得牙痒痒:“如今你连陈防己这样的破落户都选了,还端什么架子?”

  端架子?

  姜姒不由得笑出声来。

  她看了看姜妩背后站着的那男人,便将怀里抱着的鎏金纹shòu手炉拢紧了,笑一声道:“陈表哥,姒儿可没端什么架子,不过你这破落户也合该管管府里人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一个做妾的,未来主母面前也敢闲言碎语,我长这么大,还没瞧见过胳膊肘往外拐的,可头一次瞧见这样贬低自家人的。”

  姜妩的脸色一瞬间变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了面无表qíng背着手站在后面的陈防己。

  陈防己去老太太那边见,说了两句客气话就走,回来的时候从另一头的回廊绕,竟然恰好听见这些……

  他淡淡看了姜妩一眼,也只是这一眼,就叫姜妩抖如筛糠。

  姜姒一看便知道,姜妩这些年在陈防己的后院,日子怕也过得不怎么样,至少陈防己从没将这女人放在眼底。

  当初姜妩是怎么qiáng要陈防己娶了她的他们也都清楚,如今姜妩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寻常。

  姜姒笑吟吟地说完了这一番话,也不听陈防己的回应,便转身走了。

  陈防己目光一转,目送姜姒离开,这才也转身,朝着外面行去。

  思索了许久,姜妩还是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朝着外面去。

  陈防己越是不说话,她越是害怕,只觉得地上排满了刀子,她脚踩在上面,疼得厉害。

  刚出姜府门,外头就来了人报:“大人,朝中赵大人等人在聚丰楼摆了接风洗尘宴,问问您去不去呢。”

  “接风洗尘?给谁?”

  陈防己暂没搭理姜妩,回去再慢慢算账,外人面前,他从不露半分的愠色。

  那长随道:“谢大公子。”

  闻言,陈防己眉头一挑,谢方知?前儿便听人说这人要回来了,没想到如今真的回来了。此人一回来,怕朝中又有一场腥风血雨。“我即刻去,其余人照常回去便是。”

  陈防己这里上马去了聚丰楼,后面的姜妩被下人扶着上马车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

  完了……

  她现在想起姜姒的笑容,都还觉得可恶。

  那时候,她必定已经知道陈防己站在后面……

  陈防己此人心胸狭隘,对旧年那些落魄时候事qíng最是忌讳,她那一番话,无疑是戳了陈防己的伤疤。

  现在姜妩已经懵了,而朝中的大臣们也都要发懵了。

  谢乙回来了。

  当初朝野上下,谁不赞谢氏方知才华盖世?可又有谁不叹他谢乙风流无状,白白荒废这样的才华呢?

  可如今,看着谢方知三年风霜洗礼之后,整个人像是璞玉被雕琢出来,投she出一种灼然的光彩,将明珠上的灰尘拂拭gān净,转眼便是“谢家宝树”。此般俊俏风流人物,一步步从殿外踏进来,便朝着宝座上的晋惠帝一拜:“臣谢方知,叩见吾皇万岁。”

  晋惠帝就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谢方知,与他想象之中的一样,谢方知变化很大。

  至少在现在看着,是脱去了当年纨绔的形状,让人有几分忌惮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所有人才知道“小谢相”的虚名不是乱叫的。

  谢方知当得起这一个称呼。

  皇爷叫了平身,接着便与谢方知叙旧。

  朝中文武大臣无数,当着这许多人,自然有无数的官腔要打,谢方知道:“多年偏安于京城,不成见过我大晋名山大川,江河万里,近三年来几经辗转,多番游历,尝闻百姓疾苦,民生艰难。回想昔年荒唐岁月,不免忆及先父尊尊教诲,愧疚难安,由此方洗心革面,不负先父苦心栽培,亦不负圣上昔日寄予之厚望。”

  这话倒是诚恳。

  吃了这几年的风霜,看着谢方知,这才是真正的“làng子回头”,不少与谢相有旧的老臣们都忍不住地抹泪,只觉得若谢相泉下有知,也当为谢方知这般的改变而瞑目了。

  作为皇帝,晋惠帝自然也是长叹一声:“谢乙如此,他日必为我大晋栋梁之才,谢相在天之灵,也可安慰了。”

  众臣称是,可也有人不屑一顾。

  只是现在谢方知刚回来,看着皇爷这样子,却是对谢方知毫无芥蒂,还要重用,自然不会有人出来扫兴。

  如此说了一阵,晋惠帝便挥退了众人,显然要与谢方知谈论一些机密的话题。

  殿中只剩下谢方知与晋惠帝几名亲信随从,他一副不解的模样,看向晋惠帝道:“皇爷可有什么jiāo代?”

  “三年前一场大火,是朕疏于防范,竟然酿成打错。当时朕着令各部严查,一直少有结果。谢相为国鞠躬尽瘁,不能枉死,不过你也不在京城,所以有一些事,朕压下来不曾告诉旁人,如今你既然回来了,自然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知道。”

  说着,晋惠帝便一挥手,叫了自己身边的掌事太监把码放着卷宗的漆盘端了上来。

  谢方知站了起来:“这是……”

  那太监躬身道:“谢大公子一看便知。”

  谢方知看了晋惠帝一眼,晋惠帝朝着谢方知点头,于是谢方知放拿起最上面的一卷看了起来。

  这是三年来谢相府失火一案的调查明细,谢方知本身看书便是极快,一目十行,还号称过目不忘,虽有夸大,可此人足智多谋又天才无比,乃是人所公认。

  一开始他看得很快,可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慢。

  晋惠帝坐在上面看着,慢慢地弯唇一笑。

  不过一转眼,他又是哀戚的表qíng:“这是该叫你知道的,只是……只是如今魏王势大,此事牵扯甚深,要拔除此患,朕也是逐渐有心无力啊……”

  谢方知侧对着晋惠帝,身子似乎有些颤抖,手指握紧了,眼底也透着几分红,一副难以自已的模样。

  他一掀自己衣袍下摆,便给晋惠帝行礼:“此等大仇,谢乙如何能坐视不理?圣上又怎能姑息此等大患三年?臣愿为圣上刀俎。但只圣上不弃,谢乙愿为圣上肝脑涂地,以报此血海深仇!”

  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说出来颇有气势。

  谢方知垂首俯身,似乎含着昔年的仇恨。

  那卷宗上不是旁的,正是这三年调查下来的结果,竟然是魏王萧纵。

  “唉……”晋惠帝叹息一声,“当年都怪朕给了魏王太大的权力,不曾想他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谢相乃是朕左膀右臂,想必除掉谢相,七皇子不稳,太子才废,他以为能从中得手吧……唯一连累的便是你们谢家……如今,你如此孝顺,朕如何能不答应?来人,拟旨:谢方知,才德兼备,忠君不二,体恤民生疾苦,又有谢氏遗风,便先入大理寺与通政使司行走,待他日功名在身,便行拔擢。”

  “臣定不负皇上圣恩。”

  谢方知谢恩,半分也看不出纨绔模样了。

  众人看了也是唏嘘,不多时,谢方知便退了出去,赵蓝关等人就在前面等他。

  不过宫门外,正有一班御史台的老臣等着面圣,瞧见谢方知从里面出来,就有几个冷笑一声:“孝期外出,不为其父守孝,谢相怎么有这样不孝之子,还指望加官进爵不成?真是羞杀我等!”

  谢方知没为父守孝,这就是他入朝之后永恒的污点,洗也洗不gān净的。

  不过,从头到尾,谢方知就没想过要洗。

  他朝前面走了两步,与赵蓝关见了面。

  赵蓝关自然也听见了那几个老臣的话,大晋也是不杀言官的,所以这几名老臣有恃无恐,正准备进去参谢方知一本呢。

  听着后面闲言碎语,谢方知给赵蓝关打了个手势,轻飘飘道:“把那个老不死的拖出去打。”

  赵蓝关一gān莽夫闻言一怔,接着毫不犹豫冲上前去,把方才大放厥词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拖出来,按在地上拳脚打了好一顿。

  “你们gān什么?!”

  “这是要反了!你谢方知好大的胆子,连御史都敢打!来人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谢方知心说老子就是王法,以后叫你知道厉害!

  听着后面赵蓝关等人把那老头儿打得哇哇大叫哭爹喊娘,他才懒洋洋道:“好了,留他半条命,打死了皇爷又要说了。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

  于是赵蓝关等人收了手,嘿嘿笑了一声,朝着地上“呸”一口,这才无视了几名老臣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朝着谢方知而去。

  谢方知背着手站在宫门前,看那老臣被人扶了起来,哭天抢地朝着宫门里去,似乎打算告御状去,他这才收回目光,与赵蓝关一道去远了。

  赵蓝关也不问谢方知是什么打算,刚回来就往死里得罪人,这不是谢方知的作风。

  可这也就赵蓝关知道。

  谢方知的城府也不浅,这三年出去又怎么可能只是游历?

  聚丰楼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谢方知刚刚上楼,就被众人围住了,好一顿地嘘寒问暖叙旧寒暄。

  待到坐下来的时候,谢方知就看见了陈防己。

  陈防己与谢方知并无什么jiāo集,不过是知道谢方知将来肯定是个不简单的,大家都来了,他也不好不来。

  桌上轮番敬酒,轮到陈防己的时候,他也端酒起来道:“今日得见谢大公子风采,方知世上我等尽是凡人,今日浊酒一杯,为谢大公子洗尘了。”

  朝中陈防己的人缘也不很坏,谢方知脸上挂了笑,起身来,也一杯与这朝中大红人碰上,洒然一笑道:“如今谁不知陈大人也是炙手可热人物?能得陈兄一杯酒,谢某与有荣焉,故此先gān为敬。”

  陈防己看他一杯喝了,便也喝了一杯。

  不过谢方知却没坐下,而是提了酒壶,亲自给陈防己斟酒,笑道:“今儿傅兄没来,咱们可得好好恭喜恭喜陈兄,谢某才回京城,可就听说过,这曾经名满京城的大美人姜四姑娘一朵娇花,就要被陈兄摘到手里了。陈兄一月后就是大婚,我等怎能不敬上陈兄一杯呢?到时候可还要去府上叨扰讨饶的。”

  陈防己杯中酒满,想起姜姒来,也是微微一笑:“谢大公子消息也灵通。”

  众人先听谢方知说“傅臣不在”,都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他gān什么要提这一茬儿,若是傅臣在,大家哪里还能恭喜呢?

  如今陈防己也厉害,众人赶紧起来巴结:“来来来大家预祝陈大人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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