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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_时镜【完结】(63)

  钥匙jiāo到了姜姒的手里,她掂了掂,便道:“咱们进去看看,八珍你给车把式几个钱,先叫他去茶楼那边喝完茶等等吧。”

  “是。”

  八珍一躬身,便去跟车把式说了姜姒的意思,这一会儿车把式也走了。

  巷子里安静无人,可姜姒却不曾与自己所言的一般进去看院子,反而是走到了车后,这后面有个狭长的挡板,里头是平时装一些杂物用的暗箱。

  她吩咐道:“红玉,将挡板取下来。”

  红玉不明所以,依言上前来取下挡板,差点吓得惊叫了一声,这里面何时藏了个尼姑?!

  这个时候,红玉才明白之前姜姒那一切做法的因由。

  原来这车里竟然有了个尼姑……

  了缘天明之前藏身在了箱中,里面还放了一chuáng棉被,怕路上颠簸,也给她御寒。

  她在里面听得见外面的说话声,也知道姜姒做的这一切。

  八珍在姜姒的示意之下将人给扶了出来,了缘道了声谢,有些害怕,红玉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已经认出她就是那一日在走廊外头gān呕的那个尼姑。

  姜姒道:“先把人扶进去。”

  这些事qíng也瞒不过这些贴身丫鬟,姜姒不可能避开她们做这些,让她们知道也好,免得日后解释起来麻烦。

  先将人扶进去安顿了下来,姜姒让了缘躺在了chuáng上,又让红玉去外面买些寻常要用的东西回来,丫头婆子暂时不敢用,人多嘴杂,若传出什么风雅风雨就不好了。

  昨晚在净雪庵,了缘是跟姜姒见过的,她如今劫后余生一般喜悦,可离了净雪庵,回到这俗世之中,又有些惶恐不安。

  这地方简陋,八珍好不容易才从角落里寻了个绣墩给姜姒坐下,她自己则站在了姜姒身边。

  姜姒坐下来,看着了缘又在抹眼泪,心下暗自皱眉。

  救下了缘也是一桩麻烦事,其实想想她也未必就有那样的好心肠,若了缘不是怀有身孕,或者谢方知没求到自己这里来,她恐怕不大喜欢了缘这样优柔寡断的xing子。

  为母则qiáng,她看上去哪里有个“qiáng”的样子?

  “了缘小师父也别哭了,如今既出来了,也不必担心别的事,回头他还会来找你的。”

  姜姒安慰她,她话中的“他”指的还是谢方知。

  只是了缘昨夜听见过她与谢方知的争执,有些愧疚,不由解释道:“昨夜在柴房里,了缘听见二位施主说话,四姑娘是误会了谢公子……了缘与他并无瓜葛。”

  “……”

  其实昨晚姜姒也有自己的猜测了,谢方知说得的确有道理,但是这个人,姜姒实在是信不过。

  她看着了缘,也注视着了缘的眼眸,慢慢道:“我素知谢方知是个风流多qíng的人物,一夜风流之事多了去了,京中有人传,谢方知到哪家做客,哪家未出阁的姑娘便要怀孕。此言虽有夸张,可不是空xué不来风,你又何苦为他遮掩?”

  了缘连忙摇头,又是着急又是苦笑,她埋下头来两手捏在一起,似乎不想说起那些事。

  对她一个出家人而言,这些事qíng都是禁忌。

  可谢方知乃是她恩人,她若不说,若坏了这二人感qíng可怎么办?

  咬了咬牙,了缘还是实话实说:“谢公子来都不曾来净雪庵几次……怎会是他?是……是……”

  姜姒没说话,她之前那一番话不过是故意的试探,她只要表露出自己误会了谢方知的意思,这小尼姑就会告诉她真相。“到底是谁?”

  了缘埋着头,也看不清她表qíng,幽幽道:“是魏王殿下……”

  姜姒彻底没话了。

  魏王萧纵?

  当时姜姒看见了缘从谢方知待过的阁楼里出来,竟是与萧纵?也就是说,当时萧纵也在那一间阁楼内,同时还有了缘,甚至是谢方知。当时傅臣并没有进阁楼……

  这样一想,关系可就大了。

  一个阁楼,虽有上下两层,姜姒原也不该怀疑谢方知什么,可昨夜谢方知也出现在了净雪庵之中,同时在净雪庵的还有萧纵与姜荀。

  姜荀亲口跟她承认过在为萧纵做事……

  事qíng大了。

  谢方知若与萧纵有什么往来,那傅臣又算是什么?

  为什么觉得这事qíng越来越有意思?

  姜姒不自觉地弯了唇,落在了缘眼中便成了喜悦。

  了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了缘本是乱花迷了眼的人,若是坏了您与谢公子之间的qíng意,才是了缘又一桩罪过。如今四姑娘心结既开,了缘也放心不少。”

  姜姒没听明白,她道:“我看轻谢乙为人,又不是从你这里开始的,你莫误会了我与他的关系。”

  微微睁大眼,了缘还真有些不明白,她以为这二人乃是有qíng之人。

  若没个什么qíng意,谢公子为什么找四姑娘帮忙?又为何会在四姑娘误会之后那般痛苦?

  不过仔细看看,了缘又忽然明白了,姜姒眼底并无半分qíng意。

  谢公子这样的人,竟是单相思。

  了缘顿时无言了。

  这一会儿,姜姒又想起了萧纵。

  如果与了缘有私的乃是萧纵,那这人也真是……

  先头被姜姒按在谢方知脑门上的话,全要按在萧纵脑门上了。

  并且这人不仅跟出家之人有染,更狠心绝qíng,如今他是半个子嗣也没有,总是了缘乃是出家之人,也不至于直接叫她喝落胎药。对他自己的子嗣,他似乎没有半分的怜惜之qíng。

  姜姒又想起自己曾听过的,说萧纵当年的王妃已经有孕在身,结果忽然没了。

  萧纵是前朝宠妃之子,风头甚劲,在换了皇帝之后,他反而没有与其他人一样被皇帝贬谪,反而尽享荣华富贵……

  这里面,未必没有他至今还孤家寡人的说法。

  其实,姜姒心里不是没有过那种最不堪的想法:萧纵的妻儿乃是他自己下手害了的。

  无毒不丈夫,这一位若没野心,姜姒是死也不肯信。

  如今又多了了缘一事,姜姒就肯定了八分。

  她又与了缘说了几句话,便叫她先好生睡一觉,毕竟在车上她是蜷着身子藏着的,要是累坏了可不好。

  看了缘闭上眼睛睡了,姜姒才出了来。

  院落异常简陋,屋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化了的雪水,在屋檐下汇成了小小的一滩,还有个凹痕。

  整个院落,透着一种老旧和市井的味道。

  姜姒很少见到这样的地方,不由多看了两眼,又想起高门大户的锦衣玉食,蓬门荜户的粗茶淡饭……

  红玉回来得有些迟,倒是带回来不少的东西,都给了缘放下了才走。

  如今了缘才有两三个月的身孕,也没到事事需要人照顾的地步,在净雪庵的日子也清苦,如今没什么过不下去的。

  走的时候,她对姜姒千恩万谢,姜姒却淡淡地一笑。

  出了来,红玉打量着姜姒的脸色,低声道:“四姑娘怎的救了这样不自爱的人?都是出家人了,还闹出这样的丑事来……”

  出家人是该无yù无求,六根清净,可偏偏尼姑庵里有几个六根清净的?

  姜姒就从没信过这些。

  不过红玉这话说得不错,这了缘是不自爱。

  姜姒怜悯的不是了缘,是她腹中的孩子。

  不过,姜姒揉了揉自己眉心,道:“不是我要救她,是旁人要救。”

  八珍方才伺候在姜姒的身边,早知道这“旁人”指的是谢公子,不过不敢多言,扶了姜姒上车,又叫来车把式,这才回了姜府。

  倒是姜姒一路都在思考,先头是她对谢方知偏见,让她先入为主地认为是谢方知的错,其后才激怒了谢方知。

  若有下次再见,须得给他道个歉。

  不过谢方知这一盘棋,下得也着实叫人看不懂了。

  一面jiāo好傅臣,一面跟萧纵这边还有往来,现在是萧纵不要他自个儿的孩子,谢方知却要暗中从中作梗,但是他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自己?在旁人看来,她姜姒应该与傅臣算在一起。

  莫不是,谢方知接近傅臣,乃是傅臣那边知道的?

  这些都等问了谢方知才知道。

  不过对萧纵,姜姒却是完全清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顶,便垂下了眼帘:看样子,荀堂兄早先说的不曾有错。

  这人绝不是个好人。

  悬崖勒马,她该庆幸自己发现得早吧?

  心里暗嘲之时,姜姒已经回了府。

  此一去耽搁了近两个时辰,老爷子姜坤是今日早晨回府的,下午老太太接了姜荀回来,便与姜坤见过了,现在姜姒只能单独去见。

  她回府先往善斋堂走,刚进门便瞧见上首左边坐着姜坤,一满头白发,却jīng神矍铄,看人的时候一双眼则透着深邃。

  这是阁老的眼神。

  纵横朝堂多少年,姜坤见过的大风làng太多了,可他没想到,子子孙孙并非自己所能控制的,他一直以为自己将几个儿子教得很好,可儿子们长大了,翅膀就硬了,像是所有的大家庭一样,最后还是闹了分家。

  一分家便要争家产,争家业,一帮人你来我往,跳梁小丑一样斗得面红耳赤。

  那时候,姜坤便觉得,自己风云了半辈子,从翰林院熬到了内阁,偏偏享不到天伦之乐,年纪大了,也心灰意冷了,便直接离了家远游,四处拜会早年的朋友们。

  姜坤是皇帝一党,从不结党营私,皇帝也放心叫他到处走,如今朝中需要他了,他躲也躲不了,索xing回来。

  只是才回来,竟然就听见老四那一房竟然gān出那等的混账事来,差点没将姜坤气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姜坤才好了一些,坐在屋里跟姜荀说话,顺便考校考校他学问。

  正说着,外头便来报说姜姒来了,姜坤倒是记得自己这嫡亲孙女,打小就是聪明的,不过往日总归有些怯懦,这一回却完全不一样了。

  姜姒进来的时候,自然是大大方方,步履从容。

  姜荀也坐在旁边看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位位高权重的祖父,姜姒原不大熟悉,更不清楚在自己出嫁之后,姜家到底是什么qíng况,只听说老太爷的身子不是很好。在姜妩出卖了姜家之后,到底最后成了什么样,也无从得知。

  现在见到这一位祖父,姜姒难免生出几分敬畏的心来,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姒儿给祖父请安,祖父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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