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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_时镜【完结】(69)

  听了赵嬷嬷的话,她将手里佛珠往桌案上头一摔:“这府里都是个什么蹄子!一个姜妩丢尽了咱们家的脸,又来了个膈应人的……姒丫头是今年五月的生辰,明年五月便及笄,该嫁人了。妩姐儿今年年底便要及笄,可还在孝期,不过万不能叫她耽误了姒丫头的亲事。”

  “您的意思是……”

  赵嬷嬷试探着拉长了声音。

  老太太冷声一笑:“许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再说了,事qíng真相如今也已经清楚,那不是她姨娘,还服孝做什么?子女给嫡母守孝才是真应该,给姨娘守孝全看他们自个儿。总归,妩姐儿一出阁便要嫁出去,免得当了姒丫头的拦路石。如今的宁南侯府炙手可热,去迟了谁知道是什么光景?”

  现在老太太就是想把这些糟心的人全送出去,赵嬷嬷算是明白了,因道:“老奴看……表少爷却是个可以用的……”

  这话让老太太愣了一下,接着回头看赵嬷嬷。

  “你这意思是……”

  陈防己如今也是个举人的功名,姜妩名声虽不算是太坏,可怎么也嫁不出去了,留在家里也是堵得慌,到时候配个贩夫走卒,老太太倒是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有了个陈防己,贱人生的庶女的贱子,与姜妩可不般配吗?

  赵嬷嬷道:“如今表少爷是个举人,这一门亲事若是先说定,可不最好?”

  是最好啊。

  陈防己不中进士也罢,如今只是个举人,姜妩配他也不亏,反正都是两个没出息的;若他中了进士,这一门亲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陈防己即便能耐了,中了进士,也只能娶了这一个名声败坏的姜妩。

  这可不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老太太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这计策一口气除了她两个烦恼,再好不过。

  “叫人给妩姐儿那边添置几套新衣裳,给姨娘守什么孝?姑娘家,还是漂漂亮亮的好,禁足也解了吧。”

  她好心qíng地捡起了桌上的佛珠,又连连给佛祖告罪:“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赵嬷嬷这边下去jiāo代了小丫鬟,去库房那边给三姑娘拿东西。

  小丫头腿脚倒是利索,跑得快,不过现在对牌在周氏这边,也就是四姑娘的手里。

  要拿东西,还要经过姜姒,老太太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好东西给姜妩。

  这一来,姜姒这里刚刚送走了来巴结的姜媚,便听红玉来说事,她坐下来听了,便是一抬眉:“给三姑娘打头面首饰,还要裁几身鲜亮衣裳?”

  怪了。

  姜姒眉头紧皱,忽然道:“红玉你再出去打听打听。”

  “那对牌?”

  “拿了去。”

  姜姒不会压着老太太这边发下来的事,只是要闹明白老太太心里到底是什么弯弯绕。

  那边领了对牌走,红玉也出去问消息,回来便对姜姒道:“三姑娘不禁足了。奴婢想着,既是给三姑娘打首饰做新衣,便是不让她守孝……近日来又只有表少爷一件事,奴婢看事qíng怕不大对。”

  红玉出去这一会儿,姜姒也想到了,约莫是老太太要定姜妩的亲事。

  她将半温的茶盏一放,摸着自己袖上的刺绣云纹,却是心里念叨这个名字:陈防己……

  今年chūn闱一甲之中,应当没有这个人。

  可她上辈子应该听过,只觉得耳熟。

  到底是哪里听过?

  敲了敲自己太阳xué,姜姒闭上了眼。

  红玉见她沉思,还以为她是在烦心姜妩之事,上前便道:“奴婢瞧那表少爷不像是没出息的人,三姑娘与您不和,若是这一回……”

  若是这一回她嫁对了,指不定要怎么膈应自家姑娘呢。

  红玉为着自己的主子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姜姒明白,只道:“荀堂兄若是回来,立刻禀我。”

  第五十章心怀不轨

  姜荀回来的时候,自然也带回来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姜姒看他进屋的时候脸上都是憋不住的笑意,一晃眼没瞧见陈防己,便放开了许多,为他倒了一杯茶,拉他道:“荀堂兄怎么笑成这样?”

  虽是人在病中,这病不曾好过,可姜荀今儿喝了酒,乐呵得要命。

  坐下来端了茶,还没来得及喝,姜荀就又笑出声来。

  屋里屋外丫鬟是听见姜荀笑着进来的,如今竟然还笑个没完,这可跟姜荀一向作风不大一样啊。

  红玉端上一盘果子来,顺道将佛手柑给摆好了,也疑惑道:“大爷这是笑什么呢?”

  “指不定外头犯了什么癔症。”姜姒眉头皱起来,真有种给姜荀把脉的冲动,“别是喝多了吧?”

  “不是喝多了,是听多了。”

  姜荀也没想到,元宵灯会之后,京中竟然传出了这样的流言来。

  傅世子雪中送伞固然美名传扬,说世子爷真是京城里一等一体贴自己未来媳妇儿的好男子,可偏偏出来了个抢风头的。

  这人谁啊?

  还能是谁,全京城唯有一个人能跟傅臣抢风头,这风头还抢得异常不一般。

  姜荀努力正了正色,想起今儿在酒楼里听见说书先生们说的话,咳嗽一声,便道:“姒儿可还记得昨日,大姑娘回来的时候,说谢乙跟那个清倌人赵琴儿一起落了水?”

  这当然记得。

  姜姒还清楚这里头的来龙去脉,她不由一挑眉,一脸要笑不笑的冷凝模样,道:“又是谢乙出来了?”

  “还真是他。”姜荀眯了眯眼,“今早那赵琴儿竟然跑到了谢府大门口,说自己被谢乙抱过了,哭天抢地要进谢家门,不管是当个端茶递水的丫头,还是籍籍无名的姨娘,只要能留在谢公子的身边,她做什么都愿意……”

  姜姒愕然。

  可姜荀还没说完,他乐呵得很:“听说谢乙正在家里头疼,谢夫人乃是女流之辈,只叫人去劝她走。可他不走啊,这能有什么办法?谢相下朝回来就看见有人在前头哭,还以为是谁谁谁来伸冤了,仔细一瞧这涂脂抹粉一张脸哭得鬼一样,可把人给吓着了。知道事qíng之后,谢老先生就直接进了府门,揪出了谢乙,扔到了府门口,叫他把那姑娘给劝回去。”

  “……”

  姜姒完全没话说了。

  这能不抢风头吗?

  全京城人茶余饭后定然都要谈这种事啊!

  早先谢方知改邪归正,就让许许多多人议论纷纷,更有无数少女芳心碎落一地,眼看着半年没消息,忽然之间又出了赵琴儿这件事,简直让大家伙儿惊掉一地下巴!

  谁说什么làng子回头金不换,看谢方知这样子简直是挂羊头卖狗ròu,该花的继续花,改邪归正纯属瞎扯!

  一句话,赵琴儿这一闹,谢方知半年努力尽付东流水。

  街头巷尾都是唏嘘不已:好个谢氏方知,白瞎了这一身的本事,总跟女人纠缠不清,现在还叫一个身份不清不白赵琴儿闹上了门,谢氏家风都要被这一个败家子给败坏完了。

  谢老先生就不用说了,听说气得直接用茶碗砸他。

  “然后呢?”

  屋里屋外的丫鬟们都听愣住了,自然也包括姜姒。

  她都忘记自己是先要问陈防己的事了,现在更好奇的是谢乙最后怎么做。

  无怪她们这些闺阁中的姑娘家听愣,就是姜荀也有些没想到的。

  他道:“谢方知那一张嘴最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被谢老先生打出来之后,他就往府门口放了一把椅子,他坐着跟人家姑娘家聊天,一面聊天还一面喝茶……”

  总而言之,谢方知就跟赵琴儿聊人生,聊自己期待之中的美人应该如何,又讲讲谢家的门风怎样……

  姜荀一脸有些说不出的表qíng,道:“反正最后,赵姑娘算是完了……”

  “怎么就完了?”

  姜姒听得一头雾水,前面还讲得好好的,后面怎么忽然就没了下文?

  这不清不楚说了一半,姜荀才意识到,这话题不适合跟姑娘家说。

  他含混地带了过去,道:“言语羞rǔ赵琴儿一番,人人都乐呵啊……姑娘家脸皮儿薄,再不敢来了。不过我估摸着,京城里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心思要开始活络起来了。”谢方知改邪归正是假,风流成xing还是真,不知多少人梦里都想着“谢郎”,人说青楼女子一条玉臂千人枕,他谢方知每夜都睡在无数女子的梦里。

  一旦谢方知还是好色风流的xing子,那有机会的人就多了去了,加之在谢府外头听谢方知跟赵琴儿说话的人不少,谢方知说什么喜欢“温柔娴静”“端庄淑雅”“貌若chūn花”“体如扶柳”的姑娘家,不知多少姑娘家听见这话要好生捯饬捯饬自个儿容貌,练练体态了。

  姜荀想起谢方知,也是没话说了。

  当初与谢方知谈论文章时事的时候,只觉得他颇有见地,但在女人这件事上,谢方知似乎有些拎不清,明明已经改邪归正,一转眼又踏回了老路,才是叫人万般的不理解。

  “反正谢乙回去还是要吃家法,不定多久下不来chuáng,兴许要在大姑娘与赵蓝关亲事那一日才能见着了。”

  犯了这样的大错,谢老先生不狠狠管教管教这登徒子,那才是怪了。

  “对了,你叫我一回来便见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都叫荀堂兄给说忘记了。”

  姜姒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明白姜荀在笑什么,约莫是他话中隐藏的那些才好笑。她瞥一眼跟着姜荀的翠痕,翠痕脸颊还飞红,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约莫是谢乙对那赵琴儿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

  姜荀不肯说,姜姒再问也没用,这时间正好谈正事:“不说谢乙,姒儿是想问问荀堂兄,陈表哥此人如何?”

  “……城府颇深,心机颇沉。”

  前面似乎略顿了一下,姜荀才给出了这八个字。

  姜姒闻言,眉头拧得更紧。

  姜荀道:“怎么了?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倒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我瞧着老太太那边,似乎有意将他与三姐凑成一对儿,所以先打听打听。”这些内宅的事qíng,姜姒并不瞒着姜荀,说话更不避讳,姜荀不知道的也少,她又道,“陈表哥有举人功名,荀堂兄觉得他能中进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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