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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_时镜【完结】(86)

  谢方知还不知道,单单这一眼,姜荀就已经再次将他划入了黑名单。

  可怜他汲汲营营这许多的时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最后却是把自己也圈了进去。

  傅臣信任他,叫他在这里先盯着局势,他自己却去与姜荀说话……

  寻常而言,这做法无疑是正确的,可现在……

  谢方知一挑眉,跟旁边人打了个手势,在大夫来了的时候,便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大夫进了屋,给姜姒把脉,这会儿谢方知还站在屋里。

  八珍灵芝两个丫鬟也受了惊吓,红玉身上有轻微的擦伤,好歹还是xing命无虞,只之前那车夫,还有姜姒带出去的几名随从,如今都没了命。姜姒木着一张脸,任由大夫把脉。

  那大夫乃是净雪庵附近给村户人家看病的大夫,虽不说有多高明,处理这样的小病小伤却还有自己独到之处。

  把完脉,他出来写了个脉案,开了一剂安神的药,便到谢方知跟前儿来jiāo差。

  谢方知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摆摆手便让人走了,接着却毫不避讳地直接进了屋。

  灵芝刚刚抹着泪,将姜姒衣袖给放下来,乍见人进来,却是一惊。

  姜姒已经将被血污弄脏的衣裳换了下来,穿一身藕荷色的chūn衫,眼皮子一掀,便已经瞧见了谢方知,她乌黑的眼仁像是漂亮的黑葡萄,不过一瞬又搭了下来,道:“灵芝八珍,你们出去看看红玉,在外头守着,谢公子有话与我说。”

  她本就不是很重视什么名节,上辈子名节还不够坏吗?

  今天又遇见这样的事qíng,姜姒眼底那若有若无的戾气,便逐渐地散开了。

  姜姒道:“谢公子有话就说。”

  谢方知道:“我以为是你有话要问我。”

  “有何区别?”姜姒反问。

  是没区别。

  谢方知身上gāngān净净,因为基本没参与方才的厮杀,身上血腥气儿都没半分,他闲庭信步一样走过来,坐在了简陋的圆桌旁,一张脸上却没有表qíng。

  “半路上我与傅臣接到消息,约莫是和靖公主那边递出去的命令,死士从哪里来还不清楚。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了,于你而言,有傅臣足矣。”

  是傅臣,救了她的命。

  姜姒垂着眼,不抬头。

  谢方知因问:“怎不看我一眼?”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要抬头看?”姜姒两手食指jiāo叉在一起,声音慢慢地,也细细地,透着一种难言的静谧,“没别的要说的了吗?”

  “有。”

  谢方知听见姜姒上一句,便已经挑眉,他看着自己指上的鲜血,起了身。

  一步一步,走到姜姒的面前。

  姜姒瞧见他皂靴,之后才慢慢抬头,先看见了谢方知的手,血痕满布。

  然后,她看见了谢方知的嘴唇,勾着,再往上,看见整张脸了,才知道这原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

  她坐在棋桌边炕上,眉头于是拧了起来。

  谢方知已经到了她近前,无声地俯身,让自己平视她,看着她的眼睛。

  姜姒原是与他对视,可谢方知这眼神太深,太毒,叫她捉摸不透,也叫她无端端不想回视。

  就在她即将转开目光那一刹那,谢方知已经出手掐住她下颌,勾唇冷笑:“不敢看了吗?那么让谢某猜猜,我们的四姑娘,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你闭嘴!”

  姜姒也不知为什么,心底恼怒,扭过头便要挣脱他手,同时一耳光甩出去。

  斜方知抬手就握住了,女人恼怒的时候除了摔人耳光还会什么?

  这些个闺阁之中的大小姐,不也是这样吗?

  他轻嘲地笑出声:“我闭嘴?四姑娘用什么来让我闭嘴?谢某这一张嘴就没停过,你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吗?”

  姜姒恨得咬牙。

  谢方知道:“四姑娘别叫人,叫了也是你吃亏。”

  明晃晃的威胁。

  姜姒忽地勾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某要说的很简单……”

  他将自己手指上的鲜血涂到姜姒的唇上,一点一点,看着她的唇因为自己的血而变得红艳。

  这种行为,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之感。

  就像是一点一点给这个女人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她永生永世无法逃脱。

  谢方知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在她耳边道:“我谢乙,只有在亲女人的时候,会不说话。”

  姜姒陡然伸手去拿茶盏,她是没料想他狗胆包天。

  上一回这样之后,今日竟然还敢言语轻浮。

  那一次还能说是色胆包天,鬼迷了心窍,如今又怎么算?

  平白无故的,有毛病不成?!

  只可惜,谢方知的手更快,一下按住她已经搭在棋桌边的手,死死的压住,然后直接吻上她嘴唇,鲜血的味道从两人嘴唇贴合之处满溢开去。

  谢方知恨她恨得发狂,真以为他看不出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成?

  她动摇了。

  她在对待傅臣这件事上动摇了。

  明明说了,她不想嫁给傅臣,就因为他救了她,爱重她,如今她就跟着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兴许,这女人还以为自己这一世嫁给傅臣,兴许能挽回悲剧?

  天底下那么多男人,选谁不好,偏偏要选傅臣?

  谢方知越是恨她,也就越是爱她,如今再亲芳泽,只觉得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想了。要她乖乖给自己亲这么一辈子,那他就原谅她的愚蠢好了……

  他伸出舌头去,撬开她贝齿,卷住她丁香舌,挑之弄之,整个人便已经覆在她身上,将她朝着后面压去。

  姜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来,无奈被谢方知压得太紧。

  她眼角发了红,原本今日受惊,又逃命一阵,早就没了力气,连反抗都显得无力。

  眼底蒙上一层水雾,姜姒眉头皱起来,像是触了什么伤处。

  谢方知立刻察觉了她的异样,顿时一停,有些紧张:“姒儿……”

  “啪。”

  姜姒毫不犹豫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回,谢乙猝不及防,脸上顿时浮出五个手指印来。

  他看着她。

  姜姒从袖中抽了绣帕来擦着自己口唇,方才的异样再看不见半分。

  装的。

  姜姒是装的。

  这念头刚刚从谢乙脑子里闪过,他就几乎被她气得背过气去:“你……”

  “看样子你还挺在乎我?”

  姜姒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念头一闪,略装了一下,果真能骗人。

  她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不过,你们又当我是什么呢……”

  有意思极了。

  姜姒到如今都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她看着谢方知:“谢公子,你是想娶我吗?”

  “想。”

  谢方知盯着她擦嘴唇的动作,异常真心实意地说着。

  只可惜,姜姒淡淡道:“可我想嫁傅臣。”

  这一句真跟一把尖刀一样,一下就楔进了谢方知心里,他脸上表qíng近乎扭曲:“你不是不想嫁他吗?”

  “我改主意了……”

  姜姒端了茶盏起来漱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末了又将口中茶吐进盂盆之中。

  心下对谢方知是厌恶至极,可报仇不急在一时。

  姜姒只觉得谢方知对自己这态度未免有些奇怪,仿佛他亲过自己一口,自己就是他的人了一样。

  偏偏她姜姒与别的闺秀不一样,若想着肌肤之亲就能说什么终身大事,那是谢方知大错特错。

  姜姒上一世经历过那种事,虽也重视某些事,可有时候事qíng发展,几乎出乎姜姒的意料。

  比如谢方知。

  这个人,给她表白过,可她根本不信。

  随便对着一个女人就能亲,还如此轻浮,更何况她还是傅臣意中人,可见此人德行败坏至何等地步。人好是一回事,好色又是另一回事,这二者,必要分开看。

  如今她对谢方知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气话。

  她改主意了。

  姜姒端着茶盏,看着谢方知:“方才你逾矩了。”

  “是。”谢方知冷笑,“我轻薄你了,不若我与傅臣说去吧,叫他把你让给我,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儿,傅臣又是那等不解风qíng之人,如何能好好疼爱你?谢某花中老手,流连……”

  “哗啦”,姜姒一倾手里半杯茶,面无表qíng地用茶水破了他一脸。

  她不需要说一句话,已将自己的厌恶表达清楚。

  茶水溅落在谢方知手指上,也落在他伤处外翻的皮ròu伤,烫得有些生疼。

  谢方知想,也许是十指连心吧……

  他竟然觉得自己心很疼。

  他站在这里,浑身都是伤,浑身都在流血,力气都要没有了,可他不能在姜姒面前,像个懦夫一样躺下去。

  头一次,他脸上的笑这样难看:“四姑娘真真狠心的一个人,好歹谢某也是您爱慕者之一,用得着如此疾言厉色吗?”

  胡搅蛮缠。

  姜姒手里还有空茶盏,这会儿也想给他扔过去。

  “谢公子是不是被京城闺秀们给捧着的时候太多,以为但凡是你向人示好,必能得到回应?若如此,我得告诉你一句实话。你很惹人厌恶。”

  “……谢某……qíng不自禁。”

  一句话轻轻将方才的事qíng揭过,谢方知掐了掐自己手指,让里头流出更多的鲜血来,疼得他钻心,也就忘了心底的痛了。

  姜姒没接话,她也不想说了。

  谢方知道:“和靖公主背后是九皇子,九皇子虽年幼,可背后还有温淑妃与温淑妃母家,要豢养死士易如反掌。不过这一批人都已经死在傅臣刀下,一个活口也拿不到。他杀红眼……不过原也是留不下一个的。因而这一次,这苦头你白吃了……只是依着傅臣的xing子。会出大事。”

  他们都知道背后的是谁,只是拿不住证据,傅臣必定要着手开始对付九皇子与温淑妃。

  况七皇子本身也是要对付九皇子的,如今不过是刚好撞到一起去。

  由此,大幕便该拉开了。

  谢方知说着,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可走了两步,脚步又顿住。

  他故意用一种夸张的遗憾的语气,轻浮叹道:“四姑娘真要嫁傅臣吗?这京中不知多少好男儿要暗中借酒浇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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