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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贪官难为_时镜【完结】(73)

  现在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qíng,他也不敢离得太远。

  北京那边他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现在麻烦的是,要怎样处理姜笑川的问题。

  他说的是要去为姜笑川申请无罪辩护,可是那是在张小莉反口的qíng况下,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bào露自己的立场——他是完完全全站在姜笑川这一边的。

  姜笑川闻言,低眼思索了片刻,又看向他,“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连城端起茶,喝了一口,转移了话题,“姜市长,你要是再不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拘留期就要到了。”

  手指一圈一圈地转着手腕上的铜钱,姜笑川的表qíng是无比沉静的。“拘留期到了,我不就是可以出去了吗?”

  “是啊,可以出去了,就像是戴旭一样。”连城一笑,“不过这让连某很有挫败感。”

  他是指自己其实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吗?

  可是——到了后来,连城几乎没有问任何实质xing的问题,只是就那些老得掉渣疑点反复询问,就像是找不到话说一样。那个时候姜笑川就知道这其中藏着不一般的用意了。

  审讯工作没有什么进展,能够指控姜笑川的证据也就是那么多,却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可是又找不到新的证据,一切只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结束,或者说中止。

  根据连城刚刚说的那些话推测,连城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可是因为现在还无力解决,所以只能暂时放下。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那一份档案。

  只是连城至今都不敢问,事qíng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一份档案还在姜笑川的手里。如果真的档案还在姜笑川的手里,那么jiāo上来试探的那份档案一定就是伪造的,又会不会被发现呢?

  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这一放出去,也许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抓我进来了。”这句话是个双关,姜笑川自己很清楚。一者是指他可能就这样逃脱法律的制裁,二者是指他可能轻飘飘地死在外面。

  连城也听得懂,只是他用那种很平静和镇定的眼神看着他,“不会的。”

  他说,不会的。

  姜笑川是他挑中的棋子,他有义务保护这颗棋子的安危。

  姜笑川没说话。

  连城又道:“越青瓷从藏疆回来了。”

  那边的事qíng结束了吗?

  姜笑川一愣,连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听说你们jiāoqíng不浅。”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却再没有多说。

  jiāoqíng不浅。他跟越青瓷之间哪里有什么jiāoqíng不浅的说法?

  这一世,根本就是路人一样的角色。

  “你该去办离开的手续了。”

  连城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他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慢慢地点上了,看到姜笑川在看他,他勾起唇,笑得淡漠:“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与烟不搭调吗?”

  姜笑川唯一的一次看到他抽烟,是在钱启明爆炸案之后的现场,那个时候的连城,手上还沾着鲜血,指间夹着烟,任由烟灰坠地,那个场面,姜笑川至今还记得。

  他的的确确认为,连城与烟是不搭调的。

  可是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连城轻轻地抽了一口,眼帘垂下来,声音很轻:“只有在特别的时刻,我才抽烟……”

  那么此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时刻吗?

  姜笑川看着他良久,解下了自己腕上的那一枚铜钱,从桌上推了过去。“这枚母钱,留给连处长把玩吧。”

  连城的眼光,落在那一枚铜钱上,停留片刻,然后落在姜笑川的脸上。

  可惜姜笑川没有露出多余的表qíng,他只是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连城开始想:他故意放水,让姜笑川走,是对是错?

  第75章越青瓷归来

  办好一切手续的姜笑川,摸着自己空空的手腕,走出这个bī仄压抑的地方,可是身体出去了,心还留在里面。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党纪国法的尊严不容践踏。

  抬首,看天,依旧yīn沉压抑。

  被随行人员围着,送了出去,姜笑川忍不住转身回望那栋高楼之上,光滑的暗蓝色大玻璃,反she着昏暗的天光,有灰色的云朵从建筑物的顶端掠过,连城就站在某一层的落地窗前,也许手指间还夹着那支烟。

  他无法猜测连城的表qíng,可是他知道,连城一定在看他留下的铜钱。

  乾隆通宝的母钱。

  当初连城对这枚钱爱不释手,还给他的时候却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相信连城是个足够聪明的人,能够从这枚铜钱里发现什么。

  出了这个地方,那些人都散去了,每个人的表qíng都过于淡漠,姜笑川也不介意,这些人不过都是不相关的陌生人。

  他只是对出现在路口的一辆车感到很讶异而已。

  连城说,越青瓷从藏疆回来了。

  可是在姜笑川的记忆里,藏疆那边的动乱持续了很久,越青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是在那黑色轿车的车窗降下来的时候,他知道连城没有说谎。

  越青瓷回来了。

  他去地突然,回来也这样让他猝不及防。

  越青瓷坐在车里,一张脸出现在车窗里,看上去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在他疲惫的时候,伪装也就弱化,姜笑川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种苍老和憔悴,历经了雨雪风霜,最后还是忍着伤痛追求着什么的执着。

  如此年轻的越青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一瞬,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了,狠狠地。

  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大口的喘息,看着越青瓷。

  越青瓷揉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是想让自己振作jīng神,他见姜笑川有些异样,入秋了,他还穿着这样单薄的衣服,也就更觉得消瘦,他qiáng压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关心,只是淡淡道:“笑川兄,上车吧。”

  又是那种军队里的叫法,平日里他是带着笑意喊他的,带着几分随意,可是现在他脸上遂有笑,声音却是很沉重的。姜笑川听着“笑川兄”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

  可他还是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越青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姜笑川的话让越青瓷愣了一下,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算是早的?”

  姜笑川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如果他不是重生回来的,是不会知道越青瓷回来的早晚的,因为在这个时候,藏疆动乱打砸抢烧事件是全线保密的,成州军区这边出调的人是完全保密的,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姜笑川也是完全无法得知的。他随口敷衍:“只是觉得时间有些巧了。”

  越青瓷闭着眼,一时没说话,手指却悄然握紧,jiāo握着。

  过了许久,他喊道:“开车吧,去老爷子的别墅里。”

  老爷子的别墅,自然就是越华盛的了。

  姜笑川摇头:“先去医院吧。”

  “省院?”越青瓷忽然睁开了眼,眼底的血丝终于清晰可见,在藏疆那边他根本没能够很好地休息,接到魏来的信息之后很久才能够赶回来,任务紧急,要完成也是需要时间的。事qíng一结束几乎是立刻赶回来,因为那边事态紧急,飞机场暂时关闭,列车还是通的,他回来之后是接到了连城的电话,要他来接姜笑川。

  连城那个时候说话的口气很不好,冷淡极了。

  可是,连城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

  他看着姜笑川安静的侧脸,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口。

  平常人这个时候,一定会怀疑是姜笑川透露了什么,现在——他是不是来试探他什么的呢?

  上一世,因为连城,姜笑川能够将他的名字说出来,那么这一世呢?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胸腔却低压了下去,似乎要将什么深深地藏起来。

  那一次的擦肩而过,他走在连城的身边,而他是孤独的一个。

  他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答,从来没有,只是利用。

  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在淌血呢。

  只是,姜笑川他——看不见。

  他看不见。

  他也说,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他愿付出一切去,包括生命。可是他说,他不相信。

  他如何还敢去接近他?挨得越近,伤得越深。

  更何况……眼前这个姜笑川……

  他重新盖住自己的眼,闭目。

  “去看薛延吗?”

  姜笑川看着窗外的风景,语调很是轻快:“去看看……仇人,也好。”

  “仇人?”越青瓷意味不明地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也许,是曾经的仇人了,不过他已经不想再解释。

  他只是说:“世上有善恶黑白之分,自古不两立。”

  他曾经是黑与恶,而薛延从来都是善与白。

  虽然医院有乔余声照看,可是姜笑川还是不放心。他毕竟离开了太久。

  “说起来,薛延是个麻烦的人物,他很棘手。当然,他醒过来,就更棘手了。”姜笑川忽然之间很想说话,在审讯室的时候,他说的话大半都是废话,因为连城想要推太极,他也就跟着搅混水了。此时此刻的他,需要用言语让自己暂时地摆脱之前经历过的那种压抑,“他有一份旧档案,这东西,搅得整个成州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它很重要,能葬送很多人,不过还好,它半路失踪了。”

  姜笑川这是反语,对曲振东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对大局、对连城来说,这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qíng。对姜笑川来说,大约是好坏参半。

  可是这反语,在越青瓷听来就是另外的一个意思了。

  如果姜笑川知道此刻沉默的越青瓷在想什么,这话,他宁愿永远闷在心里,也不会吐露一词半语。

  可惜,他没有读心术,压抑的越青瓷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越青瓷让司机转了方向,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容少白……”

  “死了。”

  死了,两个字,轻描淡写,略带着轻嘲。

  容少白,不知不觉,他都快要忘记,还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为了洗白家族,最后却葬送了自己。

  他最后说再也不想洗白了,是不想再为家族付出自我,还是因为厌倦了黑白之间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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