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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组团当山贼_时镜【完结】(5)

  之前的时候那是人多眼杂,现在他可以去试试了。

  阮尽欢向厨房那边走去。

  他在灶边翻找了许久,不由摇头感叹,“财神寨,财神寨,财神一身都是债啊!穷得叮当响!”

  好不容易翻到一瓶醋,阮尽欢皱着眉头喝下去,一张脸都憋青了,这玩意儿喝多了必吐,实在不只是酸,重要的是会恶心。

  他吃下毒药应该还没有两个时辰,这时候要是能吐出来至少不会死得太难看吧?其实阮尽欢自己都知道这是自我安慰,胃的消化吸收能力这个世界怕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手指抠着灶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胃里翻江倒海,他难受极了。

  毒药,想不到他也会遇到毒药。

  生生死死,怎么一转眼这些东西就缠上他了呢?原本,这些东西似乎都是很遥远的事qíng。

  “你在这里gān什么?”

  阮尽欢一惊,抬起头,却看到半开着的厨房门前的地面上被月光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是雁流水。

  这么晚了,他也出来gān什么?这年头大家都兴夜游么?

  然而这个疑问转眼就被他抛去了,他蹲在地上,哭哈哈地笑了一声:“好像吃坏了。”

  “……”雁流水不知是什么表qíng,只觉得似乎是顿了一下,才道,“那就早些回去吧。”

  阮尽欢耸了耸肩,放弃了挣扎,一朝受制于人,他现在也是无他法了。“那我就回房了。”

  “恩。”雁流水负手站着,阮尽欢从他身边经过,他忽然问,“你跟于羡……”

  “什么?”阮尽欢有些茫然,转瞬又紧张起来。

  他知道,雁流水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不拘小节之人,相反,此人相当jīng细。难道被他看出什么来了?

  要知道,二当家薛忘音是江洋大盗,雁流水作为大当家,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算了,没什么。你去吧。”雁流水看着阮尽欢,隐约觉得他脸色很苍白,终于还是不问了。

  阮尽欢离开了。

  他走回自己的小屋前,推开门返身又关上,躺上chuáng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雁流水那么晚了又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并且还不离开?

  然而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没有停留多久,因为他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伤心,专栏条都找不回来了……

  ☆、第四章薛忘音的节cao

  chūn寒未去,早上的的时候,山里的雾气将财神寨周围这一片山全笼罩起来,朝阳起时,云海涌动,蔚为壮观。

  阮尽欢推开门就看到这般美景,昨天再糟糕的事qíng也全都放下了。

  不能改变就只有接受了。

  反正阳chūn三月也不是什么死毒,只要每七天拿一次解药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于羡的问题,且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这样一想,阮尽欢顿时通体舒泰,狠狠地伸了懒腰,然后就看见小扣子端着一盆水跑过来。

  小扣子在镇南王拥立四皇子发动江北之乱时父母俱亡,这才被雁流水收下,成了山寨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山贼。

  “阮先生你起来了呀!”小扣子粗衣麻布,却收拾得gāngān净净,脸上的笑容跟早晨的太阳一样透着温热的气息。

  阮尽欢俯□去摸了摸他的头,“你向来起得早,又帮我打了水,谢谢啦——”

  小扣子吐了吐舌头,聪明地没有说话。

  反正阮先生这样的人就是个懒人xing格,虽然雁大当家的经常批评他,可是阮尽欢哪里改得了?有时候小扣子觉得当财神寨的大当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生计就是个大问题,哪里知道还冒出阮扒皮这种神物来……

  阮尽欢接过了水盆,心里想着自己这懒病是好不了了。不过他转念一考虑,又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懒就懒了呗,懒人改变世界,懒人创造未来!

  总之阮尽欢想得开,哼着歌儿,洗漱完毕,他便打算去寨子里转转。

  前山永远是拿破破烂烂的样子,yīn风十岭的风光都在财神寨的后山呢。

  他信步走去,转过寨边的院子,恰好看到了颜沉沙铺开了宣纸每日一画。

  今天画的是梨花吗?

  阮尽欢看着那乱石边枝桠斜欹的早开梨花,若有所思。

  整个山寨里也就十来个小孩子,身世极为孤苦,自打阮尽欢上了山这才教他们识字,后来颜沉沙来了,自然就jiāo了一半给他——颜沉沙曾经科举及第,据他自己说如果不是前些年江北之变,他现在应该在朝廷做官,他心爱的那个女子大约也会好好儿的。

  此话真假自然是难辨,不过颜沉沙这人有那么几分才华却是真的。

  颜沉沙眼一抬就看到了阮尽欢,“阮四当家起得早。”

  “颜三当家,早上好。”每天早上是阮尽欢心气最平和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阮尽欢是最好说话的。

  这里是后山的一处山原,一块巨大的断石横在山边,似天外飞来,故谓之“飞来石”。

  跟颜沉沙打过招呼之后他就往那边走去。

  薛忘音盘腿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阮尽欢心说这年头大家都是想成仙还是怎么着,一个个都起得这么早……

  财神寨四个当家里,阮尽欢跟薛忘音应当算是走得比较近的两个,因为雁流水这人实在让人看不透,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杀伐之气,比曾经是江洋大盗的薛忘音还让人生畏,颜沉沙也不是能够对上阮尽欢的胃口的人。薛忘音这家伙冷若冰霜,动不动就翻脸,可是阮尽欢就喜欢这样的人,现在他每天不被薛忘音刺儿那么几句还觉得不习惯呢。整个寨子里,其实只有薛忘音一个是善类。

  一看到薛忘音,阮尽欢便露出自己的标志xing笑容——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闪闪发光……

  “再练,也是成不了仙的。”阮扒皮语重心长……

  薛忘音面皮一抖,转过头来,难得看到阮尽欢起得这么早,可是这家伙开口一句话就让他十分不慡——敢qíng这家伙起这么早是为了膈应他啊!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继续闭眼。

  得,又被无视了。

  阮尽欢觉得无趣极了,凑过去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袖子又要习惯xing地用来擦脸。

  薛忘音心里那个恨呀,好似江流滚滚是日夜不息,他坚定地从阮尽欢的魔爪里拯救出自己的袖子,递给他一方手帕。

  抽搐——阮尽欢真是拜服了薛忘音,“你丫的哪天不洁癖能死啊!”

  “本人从不洁癖。”薛忘音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他只是爱gān净。

  你洁癖起来不是人。

  阮扒皮自动为他补了一句台词。

  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薛忘音——今天哥是洗了脸再出的门。

  “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怎么也能当江洋大盗,真是丢尽了你们这行的脸!”想他阮尽欢阅尽huáng书无数,就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的江洋大盗十分爱gān净的,而且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的存在,简直就是江洋大盗的耻rǔ啊。”

  默默地,薛忘音脸上冰雪之色更重。

  阮尽欢知道他是江洋大盗,曾经杀人不眨眼,不过四皇子登基之后大赦天下,薛忘音也就免于了通缉。他还知道薛忘音这个名字只是他的化名,薛忘音真名殷望雪,十分女气的一个名字,就跟这家伙随身带手帕一样让人受不了。

  这世道真是变了,薛忘音跟于羡这走的就是两个极端呀。

  “耻rǔ?”薛忘音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他终于扭过头来,舍得正眼看阮尽欢了,“其实我觉得,作为一名江洋大盗,我还是十分有节cao的。”

  江洋大盗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

  这话在薛忘音自己看来自然是什么错处也没有,可是阮尽欢一听就笑喷了,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说“我很有节cao”这种话,薛忘音啊薛忘音,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搞笑艺人吗?噗,不对,薛忘音下辈子一定是搞笑艺人!全球第一冷笑话大家非他莫属!他怎么不gān脆说“我很有贞cao”呢?

  薛忘音看到看到阮尽欢极其夸张地用拳头捶着他身下坐着的那块飞来石,顿时连眼底都冻结了一层薄冰,果然凡人根本不会明白阮扒皮诡异的笑点!

  等阮尽欢捧着肚子笑够了,抬头就看到薛忘音的背影,不由有些发怔:“喂喂,薛老二,你丫还说自己有节cao!哥正笑得欢快你怎么就走了呢?”

  闻言,薛忘音停下脚步,织金黑袍猎猎飞舞,看得人心旌摇dàng,这货根本就不像是山贼啊,他是穷困潦倒的财神寨最后一位财神了。他袖子里的手一抖,一柄亮晃晃的小刀就出现在他手心里,看着阮尽欢,他平静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qíng吗?”

  阮尽欢一个寒噤,连忙摇头,缩着脖子道:“没事没事,薛二爷您老慢走,呵呵,慢走……”

  你丫的你都把刀给哥比出来了,哥还敢说什么?!阮尽欢心里愤怒极了。

  于是薛忘音手腕一翻,小刀消失不见,他拂袖而去。

  阮尽欢坐在原地,举目望天,红日喷薄而出,他在心里唱着歌儿:太阳出来啰喂,苦哈哈啰啰喂,薛二爷您慢慢走,慢走,当心摔啰啰喂~

  “砰!”

  颜沉沙愣了,看着自己左边十步处那个摔在地上的人,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薛忘音面无表qíng地拍了拍衣裳从地上爬起来,心有所感地朝后面飞来石上的阮尽欢望了一眼,那家伙坐在石头上,双腿挂在半空中晃dàng,云气都氤氲在他脚底,嘴里哼着什么调子,一副得意暗慡的模样。

  他明白了,原来世上真的有犯小人这一说。

  薛忘音再低头一看,刚刚让自己滑倒的原来是一支断了的毛笔,笔头是秃的。

  似乎是颜沉沙的吧?乱扔垃圾什么的,不好,不好,他们可是五好山贼啊,要讲文明。

  于是他将那只断笔扔进一边地糙丛里,又看了还提着笔的颜沉沙一眼,眼里划过几道波澜,终于还是将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走了。

  颜沉沙看得分明,那笔就是他自己的,不过什么时候跑到路中间去了?

  薛忘音走路也能摔,真是——千古奇闻!

  不过,关他什么事呢?

  他收敛心神,又将jīng力灌注到自己的画上,早chūn就开了的梨花,可是不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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