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听了他的话，没有半分惊慌，反而慢条斯理的将放在灵泉边的衣服，缓缓穿上。
褚言眼神都有点直了。
李嗣源明明知道惊蛰剑是有意识的，而且上次褚言也偷看了。
为什么还这样淡定？
难道是觉得剑灵不是人，根本不在意吗？
等李嗣源穿好了衣服，褚言再去看他，又觉得李嗣源哪里都不对劲。
衣服似乎穿的更加得体了，悬知门的白袍上镶了金边，翠绿色的里衣衬得李嗣源更加肤白貌美。
他没有弯下腰，只是伸了伸手，惊蛰剑便倒飞了出了，来到了他的手上。
褚言心道，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吗。
怎么现在怎么看李嗣源，怎么觉得勾人？
之前褚言没这种感觉，顶多是欣赏，李嗣源总是不苟言笑，哪里会让他生出这么许多心思来。
可是现在他似乎不大对劲了。
“我们下一程在云巫山，你恐怕要化形跟着我们了。”
褚言心中有些疑惑，这疑惑一直到了见到莫竹石。
莫竹石身旁的两个小童都换上了新衣服，一个穿的红彤彤的像牡丹花，一个穿的绿油油的像竹子。
李嗣源淡淡道:“师兄，可以启程了。”
“好，此去云巫山拜师，师弟你务必小心。你只要记住镜子上的地点，将褚言的残魂偷出来便好，千万不要被人认出来是悬知门的掌门。”
“我明白。”
“就算被认出来了，你也不要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是散修就行，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帮你偷东西的，悬知门的脸面事小，我的清白名声更重要。”
李嗣源眼角轻微跳了跳，仍旧是淡淡道:“知道了。”
“好了，我这两个徒弟就托付给你了，我等你成功归来的好消息。”
…………
路上，李嗣源跟褚言解释了来龙去脉。
褚言接受记忆的这段时间，李嗣源用窥天镜获得了褚言魂魄的消息。
那是一片深潭，褚言的魂魄碎片，就藏在深潭之下。
经过打探，李嗣源最后确认这深潭是云巫山的忘忧潭，而这忘忧潭乃是云巫山山主的私藏，只有本门弟子才能进入。
原本莫竹石那两个徒弟就准备去云巫山拜师，所以这一趟就跟着李嗣源一起去了。
褚言问道:“跟着莫竹石还不够学的吗，为什么非要去云巫山。”
“云巫山所使用的道术前身是子午寺，子午寺中有一位大师名为金盏，他在道法符箓一道，钻研极深，和我师兄不相上下，所以我师兄其实是想派他的弟子来取取经。”
褚言又道:“你跟金盏不是关系挺好，让他直接跟山主说一声，让你去忘忧潭不就好了。”
李嗣源勾了勾唇，反问道:“谁告诉你，我们关系很好的。”
褚言:！
靠，说漏嘴了！
他脑筋极速转动，最后开口道:“我很早之前就有朦胧的意识了，听你和别人说话听到的。”
李嗣源笑的有些古怪，他道:“看来你的确天赋异禀，那样早就有意识了。”
褚言干笑:“是吧，我可能的确是天才。
“你是成名已久的剑，被认出来的风险很大，所以若我去拜师，便不能随身带着你。”
“若是你不能化形，便只能待在我的储物戒指之中了。”
褚言察觉到被李嗣源言语威胁了。
然而偏偏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眼下生杀大权在李嗣源的手上，还不是李掌门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嗣源勾唇一笑，轻抚过剑柄，道:“你若是懒得走，我还像这样抱着你也行。”
褚言没立刻化形，他有点不好意思。一直等到灵舟开到云巫山附近，下了灵舟，褚言才化成人形。
他的人形成分非常复杂，其一，他的魂魄是褚言本人的魂魄，但这魂魄和那柄惊蛰剑融合了，让他又真的能够化形。
要褚言自己说，他现在就是一个缝合怪，既不是剑灵，也不是神魂。
李嗣源半蹲下来，和褚言平视，目光柔和又专注的扫过褚言的脸颊。
这种感觉稍微有一些古怪，褚言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他扭过头，开口道:“看什么，没见过小孩吗。”
这一口脆生生的童音把李嗣源惹笑了，他摸了摸小豆丁褚言的脑袋，开口道:“走吧，小萝卜头。”
褚言咬了咬牙，脸更红了。
…………
云巫山是一片漂亮的山脉，其中最为高耸的一座山名为云巫山。
距离云巫山广纳弟子，还有些时日，他们四人便在山脚的客栈歇了脚。
客栈大堂是吃饭的地方，楼上是客房。褚言偷偷溜出来，趴在楼梯上，从缝里看那些凡人的美食。
他好歹是化神期了，早就没有凡人的口腹之欲，如今看一看，不过是饱饱眼福，并不馋。
“口水擦一擦。”李嗣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褚言抬起头，看着说风凉话的李嗣源，道:“剑灵不吃饭，不会馋。”
“你说的也对，只不过朱朗年纪小，才刚刚筑基，我见他实在馋的厉害，就为他点了一桌菜。”
李嗣源说完，回头喊道:“朱朗、朱远，吃饭了。”
“来了来了！早就听闻云巫山的榛蘑是一绝，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到。”朱朗兴冲冲的跑了下来，路过褚言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同样飘到了褚言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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