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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豪_木兰竹【完结+番外】(16)

  书生们:我等必不负王爷所期!

  宴会圆满落幕。

  大家都很激动。诗集刊印,王府负责推广,省了自己多少事啊!就凭着德王的名义,就有多少权贵会给面子购买!

  至于这场宴会最出风头的余柏林,诗集里也会最出风头的余柏林,嗯,人家应该得的。

  反正都写在一本书里,他的诗歌被人看见的时候,我也能被人看见嘛。虽然做了一次绿叶,要是自己单独印,说不定一本都卖不出去。

  何况还有家境根本不可能支撑他们刊印书籍扬名的读书人呢。

  这本称为《牡丹诗集》,前一半写牡丹,后一半全是边塞的奇怪诗集,刊印之后很快就销售一空。

  谁让德王把自己宴会上的事传出去了,还刊印在诗集前言里了。大家都想看看,(划掉)打德王脸(划掉)被德王欣赏的余柏林,写了什么诗。

  余柏林这几首诗是他前世写的浩如烟海的诗词中,挑选的最好的几首。当时能称为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现在也能。

  很快,这几首诗词就到了读书人都会背诵的地步,一些女公子也为其编曲,或杀气腾腾或哀怨连连,将这几首诗到处传唱。

  而后这些诗被来往京城的富商游人带出京城,并接着德王的名声,渐渐辐she到整个晖朝。

  连边远之地的读书人,都知道京城有位叫余柏林的读书人,在德王面前大显身手,做出了大家jiāo口称赞的好诗词。

  后世史书记载,晖朝中兴时颇具传奇色彩的将相之间的深刻友谊,就是从这次诗会的开始。

  读书人们在传诵德王对读书人的尊重,勋贵世家也脑补德王此举背后目的一二三四五。

  最后结论,德王果然不愧是皇帝陛下心腹,深不可测!

  事实上……

  “哈哈哈哈哈你没看他们的表qíng笑死我了!”封蔚举着小宝蹦来蹦去,“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余柏林一手护着靠在他身边看《牡丹诗集》的大宝,一边敷衍道:“嗯嗯,封兄很厉害,非常厉害。”

  “看我背了好久的剧本,好担心忘词了。”封蔚把咯咯直笑,一点也不害怕的小宝塞进余柏林怀里,“我两演的真好,谁都没发现呢!哥和嫂子听说之后,也夸我厉害。”

  “嗯嗯,很厉害很厉害。”余柏林拖着小宝的屁股,让他抱着自己的脖子,口水蹭了自己一脸。

  本来他还觉得这有些胡闹。后来分析之后认为可行xing挺高。现在看来,赌对了。

  封二虽然二了点,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接下来继续出诗集吗?”封蔚很兴奋,“你名气已经打响了,出诗集肯定很多人买。”

  “再说吧,先安静一段时间,不然老师得说我太浮躁了。”余柏林道。

  乡试在即,张岳检查余柏林功课之后,认为他好生发挥,应该能得一个好名次。

  名声已经打响,余柏林认为,自己该jīng心读书,查缺补漏。不然辜负老师期望不说,刚打出名声就落榜,他丢不起这个脸。

  封蔚明白了余柏林意思,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我不会让人打扰你。”

  大宝小宝统统拎回去。嗯,我也勉为其难的,在王府待一阵子不过来。

  “不过一个人读书很无聊吧,有个人陪你吃饭会更开心一点,对吧对吧?”刚刚才下定决心要滚回王府呢,德王爷?

  余柏林无奈道:“好。”

  一直关在屋里读书对身体也不好,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和封蔚比划比划,也算锻炼身体。

  第二十一章

  赏花宴上余柏林“鲁莽”一事,虽然结果比预期更好,张岳还是卷着书本在余柏林头上一顿敲。

  在他看来,余柏林这种清高自傲的书生脾气是要不得的,若不是德王心胸宽广,这次麻烦就大了。

  余柏林总不能说封蔚是他的托,这其实是他两演的一场戏。他只能唯唯诺诺的挨一顿老师爱的惩罚,然后写抄书写检讨。

  没拉住他的张瑚也被“连坐”,让他颇为愧疚。

  “我知道你很想揍他,但他毕竟是王爷。”张瑚倒没什么怨言,也有可能他经常被罚,已经习惯了,“不过你就是想揍他也揍不动。我试过跟他切磋,打不过。”

  说罢,张瑚一脸后怕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一身武艺从哪学的,揍人真疼。”

  余柏林回想每次和封蔚切磋,封蔚总是抱头鼠窜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

  所以这家伙演戏演习惯了是吧?

  已经习惯了封蔚人前人后两个德xing,现在听到了封蔚一耳朵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形象,余柏林已经很淡定,还能在回家之后把这些事当做笑话讲给封蔚听。

  封蔚很自恋的说:“不用怀疑,我就是这么厉害,崇拜我了吧?哈哈哈哈!”

  余柏林扬起手中的书本,“啪”的一声糊在封蔚脸上。

  在余柏林名气打响之后,张岳曾担心余柏林会不会为名声所累,变得浮躁。

  得知余柏林要静下心读书,并且制定好计划之后,张岳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余柏林为自己定下了五个计划。

  第一,早起早睡。日出则起,日落则睡,持勤不断;第二,平心静气。戒骄戒怒,每日三省吾身,平息心中浮躁之气;第三,专注专心。不贪多,一本书未读通思明,不读下一本书;第四,习文练字。每日练字一个时辰,并做讽古文一篇,时政文一篇,经义文一篇;第五,养身养气。每日锻炼半个时辰身体,不大鱼大ròu,夜不积食。

  张岳看了余柏林的计划之后,问道:“为何只有文章,不做诗词?”

  “诗词只是小道。”余柏林道。

  张岳露出笑容,点点头:“你以诗词闻名,为师还担心你浸yín此道,误了正事。见你心中有数,为师就不多说了。这计划很详尽,你当如实完成。”

  读书主要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他这个老师只能解惑而已。

  余柏林把这些事写在纸上,挂在书桌前,每日自省。

  封蔚虽说每日按时“回家”,但和余柏林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只吃饭和锻炼身体时在一起。

  余柏林除了给张岳看的这五点,实际上自己还有另一件事做。

  这件事暂时不能给张岳说,说了张岳估计又会大骂他浮躁。

  正如他跟张岳所说,诗词做的好的人成名快,甚至能流传千古,但在科举为官一途上,诗词确实是小道。

  诗词做得好,最多称一句才子;而被称作大儒大宗师者,只和文章有关。

  包括现代,诗词做得再好,当政者也不会授予你官职,咨询你政务。考公也不考这个。

  现在虽说要考诗词,但诗词比重十分低。到了会试,只考经义策论;到了殿试,只考策论。

  上层文人,可能诗词做得好,但绝不仅仅是诗词做得好。诗词书画做的好的才子,落第者甚多,就算以此才艺被征召,在皇帝面前,不过是个陪玩者,不会担任实职,拥有权力。

  余柏林已经以诗出名,却不想仅仅以诗出名。

  著书立言是打响名声最快的途径,余柏林婉拒了封蔚现在出诗集的建议,以后也不准备出。

  他想写一本经义相关的书。

  若这类书能够成名,他便能在上层读书人中打响名声,成为当代大儒,而非是人家笑谈中的才子。

  古文疏注类的文,是科举学子必读书籍。一些公认的优秀的疏注,甚至是考点。

  余柏林来自千年后的华国。他所在的国家从古至今一直屹立在世界最顶尖,文化从未断流。即使在现代,华国也对传统文化十分推崇,四书五经更是经久不衰的研究课题。

  因为考古研究的发现,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于四书五经的研究也越发透彻。余柏林是国学大师,自然熟知这些后世已经证明为真理的著作,他自己也曾经写过此类书籍。

  现在他选择治chūn秋,chūn秋集注类的书籍记忆犹新,要写一本高水准的集注,并不难。

  他站在巨人肩上。

  但余柏林的年龄是个大问题。

  如他七老八十,或者已经进士及第,写这么一本书,大家自然会称赞他。现在写,一些酸儒连看都不看,直接就会骂他胆大妄为,huáng毛小子岂敢做注。

  放弃吗?不写诗集也可以写文集啊。余柏林想了想,还是决定试一试。

  写集注会让人骂他,那表面上不是集注就成了。

  余柏林看着自己书本上断句用的标点符号。

  不写集注,他写断句总成了吧?

  识文断句是启蒙学的,他这个秀才写一本“教断句”的书,总不会说他狂妄?

  推广一些自己所用标点符号,经验之谈,总不能说他胆大妄为?

  而断句总要说明为什么断吧?要结合上下文写一写含义吧?要引经据典写一写读书心得吧?

  披着教断句和推广标点的皮,实际上是集注的骨和ròu。

  余柏林觉得这可行,便在每日计划中加入了著书一条。

  而著书,其实也是做学问。余柏林所做chūn秋集注已经着眼未来,但还要立足当下,用当下已有的典籍来论证。只说所读的书,工作量就不小。

  有现代的基础,余柏林每日也只能写千字不到,要想完成这一本书籍,得要秋闱之后。

  恰好用于会试之前打响名声。

  若能在乡试中考得好名声,这一本书的推广应该会更顺利些。关于书中论证,看到的读书人也会更认真对待。

  ……时间在余柏林用心读书中一点一滴的飞逝,转眼就到了乡试的时候。

  入考场前,张岳将自己科举的经验传授给余柏林,并仔细检查了余柏林的考箱,增添了不少东西。

  “这考试之后,考号会被锁住。只有更衣和jiāo卷时方能出来。”张岳道。

  考号指考试时的隔间,更衣即指上厕所。

  “考号最差为雨号、臭号。你当做好万全准备。”张岳提醒。

  考场并非年年返修,有些考号年久失修,漏风漏雨,称雨号;而临近茅厕,气味难闻的则是臭号。

  分到臭号和雨号的考生,显然会因为环境,影响考试发挥。

  不过张岳则道,读书人当心无旁骛。所谓臭号雨号不过是借口。若余柏林真分到臭号雨号,也当不为外部环境所动。

  余柏林觉得这应该不太难,他被丢到军队的时候,更苦的环境都经历过,还怕什么臭号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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