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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_莫言殇【完结】(205)

  心,微微一痛,阳骁qíng不自禁地抬手想去拉她,苏漓却警醒地后退一步,避开,望着他复杂难言的神色,冷笑道:“你同qíng我?”

  阳骁微微一怔,英挺的眉宇间笼上一分淡淡怅惘,“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在心绪不定之时,做出他日会后悔的决定。”

  苏漓冷笑一声,“我做的选择,我自会承担后果!不劳四皇子费心!”

  “你!”阳骁神色一变,他憋住气瞪着她,苏漓微微扬起下巴,柔美的弧度之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倔qiáng。他心中却莫名一动,怒气顿时消失殆尽,有些挫败,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颓然放弃。

  见他如此,苏漓心头一软,别开头,不由放缓了口气,“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的事,自有主张,不希望他人cha手。”

  她坚定的语气,已经告诉他最终的答案。阳骁沉默地点了点头,心知已经无力再劝她回头。

  “天色不早了,回营吧。”苏漓淡淡望向天空,平静地转身而去。

  阳骁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大营。当晚,皇帝派人去给晟军回了信,约定三日之后再次和谈。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清晨的当虞笼罩在绵绵细雨之中,天与地灰蒙一片,齐襄堂外围早已被汴、晟两国士兵重重把守,每个人神色肃穆,警惕地目视前方,处于高度戒备之中。

  十匹骏马穿透雨雾疾驰而来,直接到了齐襄堂外,阳骁率先利落地跳下马,紧跟其后的仍是苏漓、沉门四人和五名侍卫。

  环视了齐襄堂外围一眼,阳骁走到苏漓身旁,长臂一伸,手不安分的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嘻嘻道:“妙使想的法子果然很妙,有这么多兵看门,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啦!”

  鉴于上次汴国暗地设下伏击,此次和谈双方针对地点及防范措施便显得愈加小心,最后苏漓提议双方同时派兵驻守当虞,相互监视,一旦发现异动,杀无赦。地形又是彼此一早已熟知,如有异常很容易察觉。这建议一经提出,双方欣然同意。

  苏漓没理他,飞快地闪身一避,径直向祠堂内走去,他的手顿时滑了下来。

  阳骁不以为意,紧跟一步,一把牵住她的手,嘴里叫着:“喂,你等等我啊。”

  话音未落,祠堂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祠堂内,一名身形高大,黑袍金冠的男子背门而立,身侧两旁贴身侍卫,是铁打不动的盛秦盛箫!

  苏漓顿时停下脚步,来人……竟然是东方泽!父王呢?!

  听到声响,东方泽慢慢地回转身,幽暗的光线倾泻在他俊美的脸上,五官更添几分深沉冷峻,淡淡yīn影中,唯有他一双璀亮如星的黑眸,夺人心魄。

  不期然地撞上他视线,四目相视,天地间静寂无声,唯有雨丝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轻响,似有若无。

  他专注地盯着苏漓银色的面具,片刻,眼光下意识地向下移去,定在二人紧紧挽住的双手,半天没有移动,眼底渐渐浮上一丝寒意。

  苏漓稳住心神,迅速地朝屋内扫了一眼,他身后除了盛秦盛箫两人,便是八名铁甲黑骑的侍卫,没有看到父王的身影!

  “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怎么晟国朝中无人了吗?需要皇帝陛下亲自前来和谈?”

  阳骁表现得很是惊讶,话语中极尽讥讽之意,眼底却盛满冰冷的恨意,他握着苏漓的手,愈加紧了几分。

  苏漓莫名有了一丝不快,后退一步,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束缚。

  阳骁大咧咧地走到东方泽对面,找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东方泽也随意坐了,锐利的眼光仔细打量着沉门几人,缓缓道:“四皇子身份尊贵,却与沉门中人关系匪浅,也让朕觉得有些意外。”

  “小王最喜欢结jiāo朋友,从不管对方是何身份。东方泽你的好奇心也未免太qiáng了吧。”阳骁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懒懒伸直了一双长腿,冷冷道:“行了,还是说说正事,到底想谈点什么。”

  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东方泽当下直言道:“这仗再打下去对两国都无益处,不妨考虑休战。”

  阳骁笑意渐渐冷了,“世人皆知,你为了明曦郡主投江一事,雷霆震怒,誓要踏平我汴国国土,以泄心头之恨。如今目标尚未达成,为何又要主动休战?还是,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朕只是来商讨休战的条件,其他的事,与四皇子你又有何gān?”

  “与我无关?哈哈。昭华与使节团一百三十一条人命惨死在你手里,你居然说与我无gān?东方泽,你是想赖账吗?”想到杀妹之仇,阳骁心头恨意激dàng,眼眶泛起轻红。

  “她有胆子勾结战无极做那么多事,就该想到会有那样的结局!”东方泽脸上闪过一丝狠戾,话语寒冷如冰,显然仍对阳旋一事耿耿于怀。

  两名男子想到心头之痛,杀意漫上心间,祠堂内气氛莫名就变得紧张起来。

  苏漓淡淡垂眸,眼光平淡至极,恍惚之间觉得这些事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

  “咳咳。”门外寒风拂过,东方泽忽然急声咳喘了几下,他手握成拳抵住了唇,高大的身形微微震动,衣襟处赫然滑出一件小小的白色事物,衬在他墨黑长袍上,越发鲜明,散发着柔美莹润的光泽。

  苏漓眼光登时微变,是白玉指环!

  阳骁一眼也看到,脸色不禁一沉,显然是没想到这指环仍在他身上。

  苏漓细微的qíng绪波动,没有逃过东方泽敏锐的双眼,他一直在暗暗注意着她的反应,稍稍平复了气息后,问道:“妙使也认得此物?”

  苏漓眼光微沉,“在下听前任门主提到过,说此物是归她所有。”服用药丸后的声音,暗哑低沉,幸好她提前做了防备,否则今日东方泽突然现身,难免不会露出破绽。心念忽然一动,只怕这指环也是他故意的,旨在他引她开口说话,要不怎么只单单问她是否识得此物?

  “不错。这的确是她的东西,也是她与朕之间的定qíng信物。”东方泽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指环,仿佛想借此感受到她的温度。深邃目光紧紧盯着苏漓,似乎想从隐藏在面具后的她的眼中,寻找着答案。

  苏漓的心,抑制不住的轻颤,这指环,的确是他们二人之间一件特殊的信物,承载了太多太多难以忘怀的微妙,多到令她无从忽视!她极力稳住呼吸,不让自己眼中流露更多的qíng绪。

  阳骁眼光微冷,嗤笑道:“这分明是我父皇故人之物,早在天门之时你已经知道,想要霸占也该找个更好的理由。”

  东方泽眼光微微一闪,忽然道:“四皇子想要这指环?”

  阳骁yīn沉着脸,“你明知故问!”

  东方泽淡淡一笑,“那好,我们来玩个游戏,不知四皇子敢是不敢?”

  众人皆是一怔,历来正经无比的东方泽为何会在两国和谈之时,提出玩游戏?这事若是应该由阳骁来提才显得更为合理。

  唯有苏漓,心头立时一沉,东方泽脸上俊朗笑容背后,分明另有居心,她直觉与自己肯定脱不掉关系。

  “哼,真是笑话,本皇子又有何不敢?”阳骁冷冷道,“说规则来听听。”

  “双方各出一人,谁能打赢对方,指环便归谁,打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如何?”

  似乎没什么不妥,苏漓却闻到一丝yīn谋的味道。

  阳骁双眸微咪,不动声色问道:“若是平手又当如何?”

  “不会有平手!”东方泽断然道,“不过……这场对决的人,必须由朕来指定。”

  苏漓早已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他根本就是还不死心,想尽各种方法要带她走!他以为她还是昔日武功低微的苏漓?

  他眸光一转,看着她微微笑了,“听闻妙使艺高人胆大,当日和谈以一人之力解决了伏击之困,朕很欣赏。”

  苏漓冷冷地看着他,明知道他目的不纯,有备而来,她此刻也别无选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指环对她的意义!这一场,她只能赢,不能输!

  “四皇子意下如何?”

  阳骁神色复杂,看了苏漓一眼,已然明了,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这该死的东方泽!假借和谈之名,实则目的只为苏漓!当下只得忍下心头沉郁,点了点头。

  众人依照东方泽的意思全部退到了院子里,此时细雨已停,空气清冷湿润,天际仍朦胧灰色。

  屋内只有东方泽与苏漓两人,分立两端,注视着对方。

  沉门四人站在一处,项离探头探脑看了几眼,悄悄凑到挽心耳边道:“喂,你说他俩谁会赢?”

  挽心抿了抿唇,没说话,苏漓虽然得了静琬十多年功力,内息大增,可毕竟两股力量尚未融合,想要打赢武功深不可测的东方泽,着实不易。

  江元担忧道:“与东方泽对决,只怕会妄动真气,对她身体恐怕有伤。”

  秦恒却抄起双手,笃定道:“我倒不这么觉得,晟皇对她一往qíng深,必会手下留qíng,不会真伤到她。我觉得门主一定会赢。”

  项离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果然是打探qíng报的高手,观察力很qiáng。我也这么觉得。喂,我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来下注赌一把啊!”

  他很久没有进赌坊了,十分雀跃的建议,那三人同时望天,显然对此举表示不屑。

  项离顿时兴致全消,翻翻白眼小声咕哝:“真没意思。”

  他话音还未落,只听“砰砰砰砰”接连几声响,一阵劲风扫过,祠堂内的所有门窗全部紧紧关上了。

  屋里没有一丝光,看不清对方的一切,安静无声,静到只可依稀捕捉对方若有若无的轻浅呼吸。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相遇的最初,澜沧江客栈的浴室里,彼此看不到对方,却又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苏漓心头一凛,恍然顿悟,他方才骤然发力将门窗关闭的目的。他不想再被假象迷惑,想借环境之便寻找昔日的感觉,从而确定她的身份!

  面具后的红唇轻轻一牵,勾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不管他是何目的,她今日一定会竭尽全力取回指环!当下不再分神,苏漓双眼死死盯住暗影中那熟悉的高大身影,眸中冷光一闪,飞身直扑过去。

  袖中短剑无声无息滑落掌心,握紧。黑暗之中,锋利剑刃泛着幽冷的白光,直bī东方泽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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