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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_莫言殇【完结】(209)

  水殿之内,顷刻间鸦雀无声,寂静若死。

  苏漓缓缓走下高位,垂视着趴在她脚下的愤恨不已的男人,冷冷道:“素闻琼游舵主铁腕御下,谁敢不听命令便以重刑伺候,为此还处死过不少人!今日我也想试试,这种方法管用不管用!”

  “你!你……”周越瞪大眼睛,气得说不出话。

  苏漓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抬眼,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所过之处无人不心底惊颤,低下头去,静左使这般武功,此等手段,不得不服!

  苏漓厉声叫道:“仪式已成,圣物在此,我已是教中圣女,谁敢不听号令,即是以下犯上,当以教规处置!来人!”她高声叫道。

  四使即刻上前听令。

  苏漓道:“琼游舵主触犯教规,即日起降为普通教众,新任舵主将择日从琼游分舵挑选能者任之。妙使,此事由你负责,先将他压下去听候处置。”

  “尊令。”挽心立即领命,吩咐人将周越拖了出去。

  玄境长老心头一寒,圣女对教内反抗之人出手却果断非常,毫不留qíng!而这外来三人,始终避而不谈,显然存了别样的心思。当下皱眉问道:“圣女打算如何处置这三个人?”

  东方泽目光仍然紧紧叮着苏漓的双眼,复杂难辨,似乎完全没有半分对自身处境的担忧。

  苏漓淡淡转开眼去,沉声吩咐道:“先关起来,容后再议。我累了,你们全都退下吧。”她语声不容置疑。说完,径自转身去了圣女寝殿,没再多看他一眼。

  在这样的以杀人为生的组织里,该qiáng硬的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而武力的镇压,往往就是最好的制胜法宝。

  第七章杀了我,或者跟我走!

  圣女的寝殿名为圣心殿,位于总坛的东北侧,四周环境颇为清静。教中总坛管事,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相貌平庸,一眼望过去平淡至极。

  “小人夏伏安,乃总坛管事,拜见圣女。”

  苏漓微微抬手示意,平静道:“不必多礼。你在此当差多久了?”

  “回圣女,小人出任管事已经十年有余。”夏伏安低眉敛目,恭敬道,“此前教中没有圣女,殿中杂事一惯由小人打理,圣女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

  苏漓淡淡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

  “是。”夏伏安立刻躬身退下了。

  挽心上前来轻声道:“我已遵照小姐吩咐,将那三人分别关押,派了人看守。小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如何处置……她也不知道。真的很头痛,放也不能放,杀也不能杀!还不能关得太久,否则,两位长老将今日之事禀报汴皇,难免质疑他的身份,万一……到时麻烦可就大了!苏漓思前想后,还是……及早把东方泽送出圣女教为妙!

  “说来也怪,他心思一向细密,怎么会毫无准备,就带着两个侍卫冒然冲进圣女教总坛,还这样轻易被玄境制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项离摸着下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秦恒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上一次他夜探敌营,不比今天更危险?”

  项离瞥眼看苏漓,一双桃花媚眼电光一闪,状做思考道:“难道爱qíng真的能让人失去理智,把一个冷静理智的男人变成一个疯子?!”

  苏漓望着窗外,对他的话似乎置若罔闻,心却暗暗沉了下去。

  秦恒挖苦他道:“别以为你有一堆美妾多有心得,整天做出一副qíng圣的摸样!”

  “啊!别提那些美人儿了,当初突然决定离开晟国,我急急忙忙处理手头上的生意。损失的钱财就不说了,连那些美人儿一个都没带走,现在想想还觉得心痛!”他捂着胸口,好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却仍不时地拿眼瞥苏漓,看不见半分难过。

  见苏漓根本不理他,项离又大声哀叹道:“不管怎么说,人都是有感qíng的嘛,如果没了感qíng,那跟行尸走ròu有何分别?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哟!”话没说完,脚上忽然一痛。他转头瞪着踩了他一脚的挽心,“你gān什么?”

  挽心冷冷地瞪着他:“闭上你的嘴。”

  “我说的是实话……”

  “你还说!”

  自从离开晟国,一路上这两人似乎有些不对盘。苏漓心烦意乱,没心qíng听他们争吵,冷冷道:“好了!”

  一时众人都不自觉地住了嘴。

  “秦恒,项离,你们密切留意两位长老的动向,最好多笼络一些可靠的人收为己用。这二人虽然奉了皇命尊我为圣女,心里却未见得服气。他们在圣女教数十年,根基很深,不怕他们公然对抗,就怕他们暗中使诈。圣女教十几年来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想要整顿好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恒、项离立刻收了嬉笑之色,忙应了一声是。

  苏漓转眼看着挽心又道:“你多留意关押那三人的地方,不能……有任何闪失。”

  挽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她轻轻挥手,示意秦、项二人退下,这才抬眼去看江元,“我有一件特别的事,要你帮忙。”

  江元微怔:“门主有事尽管吩咐,属下义不容辞。”

  “据圣女教从前的分工,前门主玄机,应该主管研毒。对于衍生这种毒定然有记载。我许你去查阅所有教中记札,找到这种毒的解法。”苏漓表qíng淡淡,却分明透着认真。

  江元动了动唇,一时竟觉得喉头微紧,没能说出话来。

  “你体内的衍生虽然被我压制,但久不解除,对你的内力损耗会非常大。我们既然已经入教,就要及时找到解毒之法,早除后患。”

  江元眼中一热,低身一拜:“是。”

  “去吧。若有人阻拦你,便说是我的旨令,他们若是不服,你只管处置。”

  江元再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易过容的脸上,虽然毫无表qíng,可是眼中的qíng感,却是那样清晰。这真的是服了绝qíng丹的人吗?他心头微沉,转身退了出去。

  谁知那三人都没走远,看到他出来,不约而同地迎上来,“有什么事吗?”

  江元轻叹一声,“她让我去找解除衍生的法子。说教中定有记载。”

  三人都是一怔,挽心闻言目光一黯,垂眸叹息道:“这个时候她想的是你,不是自己身上的毒……”

  江元双眉紧皱,沉声说道:“她已经服了绝qíng丹,以后会如何……难以预料。”

  项离浓眉一挑,盯着江元问道:“你不是鬼医圣手吗?等她武功大成,制出解药解了绝qíng丹之毒不就行了?”

  “你以为绝qíng丹是普通药丸,随便谁都能制出解药?!”江元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喂……”项离没好气地大叫,秦恒道:“你又何必置气?他心里有数。若有法子,你还怕他不用不成?”

  挽心连连摇头,总觉得风雨将来,轻声叹息:“做好自己的事吧,别以为入了教就风平làng静了。只怕真正的难关,还没到来。”

  夕阳西斜,天色渐黑,圣心殿慢慢笼罩在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之中,灿烂生辉。苏漓刚刚用过晚饭,独自在寝殿内静坐出神。

  东方泽被关起来已有一个多时辰,到此刻为止,都不见暗房有何动静,竟然没人进来救他。难道真如项离所说,他被感qíng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准备就跑来了?

  苏漓眉心紧蹙,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来了阳骁、汴皇都是大大的麻烦。她起身出门,唤来挽心,二人朝关押的密牢走去。

  靠近山底密道的一处暗房,yīn暗cháo湿,还没进门,一股子霉气扑面而来。苏漓遣走门外的守卫,吩咐挽心小心守住,缓缓走了进去。

  牢房里很暗,很安静,没有点灯。东方泽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轻缓地脚步声传来,他慢慢地抬起眼来,对于她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此时,苏漓脸上又戴上了那个冰冷的面具,走到离他十步远的距离,停住了脚。记忆里似曾相识的一幕涌上心头,第二次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见他,却已不复当时相知相惜的心境。

  苏漓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而东方泽看上去比上次在暗牢里更加平静坦然,没有丝毫担心。

  “劳圣女大驾,亲自来此探望,在下深感荣幸。”东方泽淡淡开口,语气透出一分自嘲。

  苏漓刻意忽视掉心底的异样,冷冷问道:“带着两个人就敢闯我圣女教总坛,阁下是真不怕死吗?”

  “死?”他唇角勾起一丝淡笑,竟带着莫名的苍凉,望着她的眼睛突然有了几分漠然,“你知不知道,有时人活着,比死更痛苦。”

  苏漓心头一震,他说这话是何意?那么多年苦心筹谋,倾尽心力,他所求的不就是那个位置?如今他已如愿登上皇位,拥有无人可及的权势地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说活着比死更痛苦?!

  可他眼底尖锐的痛楚,却是那样清晰,仿佛一把利刃迅速刺痛她的心脏,她的心,控制不住微微一颤。他的眸光随即恢复平静,仿佛方才那一刹那倾吐心声的qíng绪变化,只是她的错觉。

  她淡淡道:“阁下身为一国之君,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随手可翻云覆雨,就连天下苍生的生死安宁,都系于你一念之间!你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笑!”

  听出她话语之中淡淡的嘲讽,东方泽目光微微一暗,禁不住苦笑道:“你觉得可笑?有时我也不敢相信。但我所说,都是真心话。不错,我是得到了一切,到头来却发现心里最无法忘记的,是曾经拥有过,如今却已经失去的。”

  拥有,而又失去……他是在说她吗?苏漓呼吸一窒,心间钝痛传来,她硬声道:“既然已经失去了,又何必再苦苦qiáng求?”

  “不试过,如何知道不行?若能轻易放手,又怎么能算真心爱过?”他紧紧地盯住面具后她的眼睛,漆黑的眼瞳深处闪过复杂的qíng绪。

  他是在暗示她如此轻易的放手,根本不是真心爱过么?倘若不是真心爱他,又怎么会无法面对?而分开的这段日子,她何以夜夜梦里有他,痛苦得无法入睡?!苏漓的心,骤然一痛,她连忙撇开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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