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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_奶油馅【完结】(49)

  因为这是当初亲眼看到爱人落泪时,赵笃清心里一瞬的想法。

  与赵笃清的震惊不同,楚衡心里只是咯噔了下,很快平静下来。

  这是迟早的事。

  陆庭的承诺,仅仅只能代表他一人的感qíng。而他的背后,还有靖远侯府,还有庆王府。

  再加上陆庭身世有异,靖远侯怀疑是庆王所出,庆王误以为是靖远侯糊涂,等到真相曝光,证实陆庭的确是先帝之子时……

  楚衡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有他死,才能掩盖先帝之子沉迷男色这样的丑事。

  毕竟你看,赵笃清和梁辛安的关系再怎么亲密,外头的传言再怎么多,人前他们也不过是主仆。

  而陆庭。

  楚衡微微垂眼,袖口下白皙的手紧紧握拳。

  他不能说对陆庭的感qíng有多深,但比好感多一分的喜爱,肯定是有的。

  他看着他在身边奔前走后,看着时时送来的书信,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想念,怀念的永远是那些个日夜的qíng动和相拥。

  要他断了这份关系,这点念想,除非那个家伙自己过来,当着面堂堂正正地说一声“楚燕堂,我们结束吧”,不然休想!

  庆王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把话挑明,门房却突然匆匆跑来站在中堂外传话。

  竟是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这时候来做什么?”赵笃清脱口而出。庆王夫妇也觉得诧异,唯独楚衡却借机松了口气。

  等到太子进门,却是满头大汗,一脸惭愧。

  “打听到楚郎君住的邸店,孤去了那处却不见人影,再三追问才知郎君被请到了皇伯父的府上。”

  太子说话有些自顾自,只匆匆和庆王夫妇见礼,而后手一挥,命人抬上了几个箱子,对着楚衡又道,“这是孤从东宫药藏局找来的珍贵药材,就当是孤的赔礼,还请郎君收下!”

  楚衡愣了愣地看着打开的箱子里,人参、灵芝、虫糙等物满满当当地呈现在眼前,额角忍不住跳了起来。

  “太子何必……”

  “孤今日抢了父皇赏给郎君的官位,若是不赔礼,孤今夜只怕难以入眠,还请郎君务必收下这些!”

  少年,你这么甜真的好吗?

  看着脑门上只差顶着“傻白甜”三字的太子,楚衡觉得,庆王不篡位是忠心,那元王日后不篡他的位简直就是傻蛋。

  第47章【肆陆】赴边陲

  太子这么一裹乱,成功地阻断了庆王要说的话。眼看时辰也不早了,庆王思量着要把人留下继续书,楚衡却是双手抱拳一拱,直言留在邸店的小童担心,在庆王妃的默许下,跑了。

  庆王府这一晚上究竟几时熄的灯,庆王和庆王妃关上门说了哪些话,赵笃清翻来覆去在chuáng上摊了多久的煎饼,以及两个孩子睡觉前刷没刷牙,楚衡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回邸店后,匆匆洗漱了一把,躺在chuáng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前还在想,明早起来一定要给陆庭写封信,询问他是否知道庆王要给他娶妻的事。

  这一夜睡得有些糟糕,楚衡醒来时,满脑子还是昨夜梦里,他一路芙蓉并蒂,追着抱着个脸都看不清的女人的陆庭打。

  兴许是打的狠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指有些疼。

  白术在边上看着,似乎有话想说。

  “三郎……昨夜为何喊陆将军的名字?”

  白术和邵阿牛就睡在隔壁,邸店的墙薄的很,一点动静就能听到。白术夜里醒来喝水,就听见隔壁屋里楚衡在叫“陆成檀”,语气比以往都要凶。

  楚衡啊了一声,再看邵阿牛。后者老实巴jiāo地点头,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的。

  楚衡抹了把脸:“哦,做了个有点糟糕的梦。”

  具体是什么梦,楚衡就不打算说了,吃过简单的早膳后,吩咐白术和邵阿牛去收拾行李,自个儿摸出文房四宝,作势要就要写信。

  可关着的房门这时候却被人“咚咚”敲响。

  打开的门外,站着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锦袍,身材魁梧,山一样地挡在门口,连光都被遮挡了大半。

  楚衡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像模像样地道了声:“王爷好。”

  昨日宫中天子寿诞上灯火如昼,看起来的楚三郎身形瘦削,没什么jīng气神。

  到了庆王府再见,又觉得过于男生女相。

  可这会儿看到人,怎么感觉好像比昨日顺眼了许多?

  庆王神色中晃过疑惑,又把人仔细打量一番,道:“不请本王进屋?”

  楚衡行礼,将人请进屋内,又吩咐白术下楼送上茶水点心。

  庆王不是来喝茶吃点心的,进了屋,见桌上摊开的文房四宝,当下便背着手走到桌案前,瞟了一眼。

  “你这字倒是不错。听闻你当初也曾入过殿试,为何后来又弃文从医?”庆王说着,随手拿过桌上只写了抬头的信。

  “成檀”二字,笔迹瘦劲,锋芒毕露,颇有傲骨。

  楚衡获赞,轻抿了下唇,瞥一眼被庆王拿在手里的信:“家中出了些事,便绝了入仕的想法。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良师,这才入了医道。”

  庆王手下自有人帮着调查楚衡,对于楚衡口中说的家中出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分家,后断宗。

  寻常人经历不到的事,倒都叫他给遇上了。

  庆王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可面对与义子关系匪浅的青年,要说的话仍是得说清楚了才好。

  “郎君和成檀是何时相识的?”

  “永和八年。”

  “一年有余?”庆王看看他,想起自己那个从前话不多,只一个劲做事的义子,难免叹息,“郎君今年多大了?”

  楚衡十八了。

  换言之,这个年纪在现代,那也是成年人了。只是古时男子二十及冠,视为成年。

  而楚三郎在原著中身死,就是二十岁。

  “你与成檀皆是男儿,如今年纪尚轻,这才起了这等心思,再过几年,定是会后悔今日的……”

  庆王说的语重心长,楚衡也就那样笑容淡淡的听着,只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想飞到归雁城去,抓着那姓陆的打上几拳,问清楚庆王口中说的那谁谁将军正当妙龄的女儿,是不是漂亮又娴熟。

  “若你愿意,本王可以在军中寻一与你志同道合的小将,日后由本王做媒,结为契兄弟……”

  楚衡脸上原本还拢着笑,听到这话,额角一跳,心头蹭的蹿起火来。

  他知道庆王是为陆庭好,但这份好如果放在他对陆庭动心之前,那分分钟可以一刀两断,一别两欢。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那个男人日后可能会左拥右抱,妻妾成群,他就忍不住想要摸两把腰里的银针。

  “王爷,楚某不……”

  “三郎。”

  门忽的被敲响,而后从外头被推开。白术尴尬地站在门外,稍稍侧身,露出身后捧着圣旨的小太监:“三郎,宫里有旨……”他看了看庆王,低头道,“是来找庆王殿下的。”

  明德帝不会无缘无故地下旨。

  当然,他头脑一热,突然下旨的时候也不少。但一道圣旨,追着接旨人从王府跑到邸店的,大概也只有这次了——西北出事了。

  出事的地方叫曲玉,隶属庆王管辖。

  这也是一座边陲小镇,与归雁城不同的是,曲玉地少人更少,因而当地只有一支几千人的军队,也不曾与关外互通贸易。胡人大多走的都是有重兵把守的归雁城。

  此番曲玉出事,出的有些窝囊。

  不同于归雁城中还设有都督府,曲玉虽有太守,却也只是个下州太守,底下的刺史、司马、录事参军等人大多三年一期换着人。

  大概是因为地方小的关系,就连大钺氏这些年跟西山营几次大小战事,曲玉的官吏们也仅仅只需要紧闭城门,给百姓做好警示工作就够了。

  这么一来,整个曲玉官府的警惕心,在即便庆王几番叮嘱下,仍旧日复一日的松懈下来。

  于是,这一回,只是一个小小的关外部落,三千余人外加曲玉附近一小股流窜的贼匪,就这么里应外合地拿下了整座城。

  事发之后,归雁城反应迅速,当即组织了兵马前去围剿。可霸占了曲玉的那些人也不是莽汉,见城外来了西山营的兵马,闭城不说,更是将城中百姓威bī上城墙,以家中老幼妇孺为要挟,要他们抵御西山营的进攻。

  前往曲玉的西山营将士们不敢伤害城中百姓,在城外踌躇不前。那些人随即提出要求,要大延割让曲玉,并提供十年的粮食。并扬言,若是qiáng攻,就要屠城报复。

  “这帮人还真是胆大!”

  除圣旨外,小太监带来的还有西山营快马加鞭送进宫的信。信上并未提及曲玉被占的具体过程,想来传信时还尚未有消息从曲玉城中传出。以至于谁也不清楚,怎么就被人里应外合给拿下了一座城。

  庆王年轻时便已活跃在边陲,几经生死,知道西山营此去曲玉的将士们会快马加鞭送信回宫,只怕是不敢qiáng攻,怕伤到满城百姓。

  “陆成檀他在做什么混事!”

  庆王大怒。

  他将归雁城和西山营jiāo给陆庭,是因信任义子的能力。知道那孩子如今早已凭借几次出生入死赢得的累累战功,成了整个西山营除去他和世子以外最得人心的将领。

  可现在,曲玉出事,陆庭又在做什么!

  信中并未提及陆庭的名字,率兵前往曲玉的是西山营底下一位老将。

  庆王忍怒接过圣旨,皱着眉打算这就回王府准备回归雁城,临街的窗外穿在翅膀扑棱的声音。他回头,看到了一只古怪的鸟落在可窗口。

  楚衡在看到机甲鸟的瞬间,就qíng不自禁的心悸,背脊处泛起了凉意。

  在庆王的打量下,他取出了鸟腹中的信。

  陆庭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他说,他要去曲玉巡查,顺便看看作为一座人口不多,却意外生活着不少能工巧匠的小镇,能不能找到一位可以修复雪凤笛的工匠。

  隔着信,楚衡能看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可这封信,如果算上送信的时间,只怕在陆庭如信上所说的去曲玉的时候,就正巧撞上了那群家伙。

  陆庭只怕和那些百姓一样,如今都被困在曲玉里!

  庆王是个磊落的军汉,对于楚衡正在看的信毫无兴趣,倒是如果时间充裕,他更想询问楚衡手边明显用于送信的这只怪鸟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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