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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重生围棋]_云过是非【完结】(17)

  陈璟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天花板,半夜是pào仗声,天一亮胡同里又热闹了起来,似乎大家有用不完的活力和热qíng。

  李阵不会懒chuáng,早上很早就醒了,隔壁还没有动静,李阵很自豪自己起的这么早,于是出门要买早点吃。

  想法是好的,但是只能赖李阵太不愁吃不愁穿,没什么生活经验,大年初一的哪里会有早点摊子,出了胡同,大马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什么人。

  最后李阵在家门口遇到隔壁的邻居,邻居倒是热qíng的塞了他几个自家包的包子,于是李阵就美颠颠的拿着包子回来了。

  吃过了早饭,差不多十点多钟,家门就响了,李奕之还以为是邻居来串门儿,就让陈璟去开了门。

  只不过半天没响动,肯定就不是熟人,李阵说过去瞧瞧,就听见外面有人管李阵叫了一声“叔”。

  李阵的家世不错,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是典型的大少爷,从来没愁过什么,后来他想下棋,虽然李阵的棋感好,十岁就定了段,很多人都说他以后有作为,但是在小地方下棋是没有出路的,还不如学一样手艺。

  李阵偏生是倔qiáng的脾气,就自己一个人出来闯dàng,也许是他的命好,他初来北京,就遇到了“贵人”。说起这个“贵人”,至今和李阵颇有渊源,一直以来,李阵最会的就是放他的鸽子。

  那人让他继续在北京不愁吃不愁穿的下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棋手,摇身变成了职业九段。

  尤其是如今,李阵也算是发达了,总该有沾亲带故的人来投奔才是。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家里的排行很高。

  李奕之听到外面的声音,禁不住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他想过,这一辈子他还姓李,被李阵收养了,总有一天会见到李家的人,那时候一定会见到他上一辈子的父母,对他严格,对他疼爱,却最终和他脱离关系的亲人们。

  如今他们就在门外,李奕之觉得嗓子眼发紧,他一辈子都没觉得自己是个瞎子有这么幸运,好在看不见,看不见就不用太发愁……

  李卓夫妇这时候还很年轻,按理说当年陈璟比李奕之年轻,如今陈璟也有十岁了,李卓夫妇早就该有孩子,但是这一辈子却非如此。

  可能是李奕之的出现打乱了定局,李卓夫妇这年才出来北京,就算是其他地方的大门大户,来了北京也没有了关系网,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李卓夫妇显然明白这点,在这个时候李阵如此出名,自然想要受到李阵的庇护。

  李阵没比李卓夫妇大两岁,在他离开家的时候,有人不屑有人来劝他,唯独没人支持他下棋,所以李阵在北京定居以后,只是定期往家里寄钱,没有想要和谁来往过。

  有亲戚忽然来敲门,李阵虽然是怪脾气,但是也不能往外赶。

  把人请进大厅里坐下,李奕之显得非常不自然,他虽然看不见,但能听见,听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说话声,甚至是他们的脚步声。

  这些声音让李奕之有些混乱,大脑里“嗡嗡”作响,他已经不是李沛辰了,却怕被李卓夫妇发现,怕被他们认出来,指着自己嚷嚷“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出这样的不孝子”,喊“李家丢不起这个人,我这点老脸都被你丢光了”,喊“李沛辰,你这是变态你懂不懂”……

  血里的亲缘,就像是纸鸢,只要有那根线栓着,就算再远,再困阻,招一招手也会回来,但是一旦有人剪断了线,李沛辰就是那个断了线的风筝,兜着风,摔得体无完肤。

  李奕之觉得或许是自己心思太重,但是任谁遭受过这样的变故,心思能和常人一样呢。

  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却被人从后面托住,陈璟扶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煞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师父有点不舒服,我先扶他去休息。”

  第十九章礼物、分别

  陈璟给李奕之倒了杯热茶,李奕之似乎什么也不想说,陈璟不是看不出来,也什么都没问题。

  李卓夫妇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陈璟不知道外面的人和李奕之有什么“过节”,不过这种攀亲带故的找上门来求庇护,他是看的见怪不怪了。

  陈家的祖籍在南京,却在香港起家,做的风生水起,这种老旧的年代里,一提到香港,大家总会升出一种悠然的仰视感。

  陈老带着陈璟在南京定居,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拿着礼物登门来,或者拜访,或者求人办事,不是亲戚就是好友世jiāo,总之什么理由都有,有些说出来连当事人都会觉得可笑。

  陈璟一贯不屑这些人的做法。

  或许陈璟年纪还小,有很多大人的无奈是不可能理解的,在他的思想里,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如此纯粹的。依靠别人就算最后达到了目的,也抬不起头来。

  快要吃饭的时候,李卓夫妇才起身出门去,陈璟去厨房做饭,就听见李卓夫妇嘴里说着“不打扰了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找您。”之后就出门走了。

  陈璟做着饭,不一会儿李阵就探头进来,嗅了嗅鼻子,笑道:“这么香,做这么多菜?”

  陈璟都没抬头,手上麻利的把切好的ròu放进锅里,“师父chūn节之后要参加比赛,这段时间给他补补。”

  李阵点点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叼了一颗炸好的花生米走了。

  其实陈璟看出来了,他是想问李奕之刚才的失常是是怎么了,不过好像他也看出来李奕之并不想说,不然早就说了,所以只得作罢。

  陈璟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有棋子拍在棋盘上的脆响儿,俩人似乎是在对弈,八成是李阵拉着李奕之来一盘,下的专注了也能撇开烦心的事。

  盲棋百万大赛在chūn节期间就已经开赛了,从各地甄选报名选手,不管职业围棋还是业余围棋,报名参赛的选手都是有年龄限制的,而这次的盲棋赛没有任何年龄限制,也不需要任何段位,在围棋正红的当口,可谓是博得了大众的目光。

  环球商界一点也不吝啬报导的版副,先是发起人职业五段吕浩的自传,之后是资助商环球商界的董事对这件事qíng发表了看法,之后又用了头版的大标题打出,“职业五段对阵棋王之徒”,在文章里把李奕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生成李奕之很可能成为新的一代棋王,而且是当之无愧的盲棋。

  这个噱头一出,一下子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好几个报社争相报导,看报纸和杂志的有很多非专业人士,乍一听盲棋觉得很高深,又发现原来棋王李阵的徒弟是个瞎子,而且据说下棋很高深,继而传得神乎其神。

  当然也有不少报导把这种行为说成炒作,只不过这种炒作恰到好处的拿捏到了公众的胃口。

  记者来的多了,连街口的棋社也成了焦点,登报纸什么的少不了,慕名而来加入棋社的人也越来越多,棋社越办越壮大起来。

  chūn节总是短暂的,寒假对孩子们来说太短,转瞬就已经开学,老师督促着大家下棋做死活题,不能手生,马上就要参加定段赛。

  陈璟又变成了平时早上起来大家都没起chuáng,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下午回来正好看见李阵和李奕之从棋社回来的样子。

  陈璟放了学,围棋班相对轻松,课余时间比较充足,这个时间其他学生还没有下课,校门口没有接送孩子的家长,不是很拥挤。

  他刚一出学校门,就看见校门口有个穿着西服的男人,靠着旁边的围墙在抽烟。

  不到三十的样子,银灰色的西服,白衬衫没有把扣子扣齐,领口大敞着,男人靠着墙,微微低着头,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他这身抢眼的打扮,又站在学校门口,自然受到频频的注目。

  陈璟看着他有些轻微的发愣,随即板着脸走过去。

  男人看他来了,把烟掐掉,扔进垃圾桶里。

  陈璟盯着他,半响才道:“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男人半弯下腰,轻轻掐了一把陈璟的脸,说道:“我是你叔叔,不能来看你么?”

  说着把车门拉开,从副驾驶座椅上拿过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陈璟,笑道:“生日快乐小寿星老。”

  陈璟说了一声“谢谢”,不过仍然板着脸,似乎没什么诚意,接过盒子顺手摇了摇,里面“桄榔桄榔”的响,东西看起来不大。

  男人正是一直在电视上看到了,陈氏集团的副董事,陈松睿。

  陈松睿看他摇盒子,说道:“小祖宗,这里面可金贵着,别摇坏了。”

  陈璟把盒子拆开,包装并不是很严实,打开来是一对迷你的小棋罐,盖子可以打开,里面有几个棋子。

  陈璟挑了一下眉,拿起棋罐看了看,入手冰凉,质地很好,一个上面刻着“陈”,一个上面刻着“璟”,怪不得陈松睿说金贵着,原来是翡翠做的。

  陈松睿看着他的表qíng变化,道:“还喜欢么?特意做的棋罐。”

  陈璟点点头,算是差qiáng人意,并不是稀罕翡翠有多名贵,生在世家,金银珠宝他见得多了,只不过第一次他收到和围棋相关的礼物。

  陈松睿下意识的把手揣兜,从里面掏出烟盒来,掂出一根烟用嘴叼住,却没点燃,把烟攥在手里捏。

  半天才收敛了不正经的笑意,正色道:“是你爸送的。”

  陈璟显然没想到,但是捕捉到了对方的严肃。

  陈松睿又顿了一会儿,“你爸他住院了,脑出血,估计是累的……他想见你。”

  陈璟的脸板的更紧,他知道陈松睿的意思,本来有陈老的话,而且陈璟年纪还小,也不想管太多,等他在外面玩够了,见识够了,年纪也大了,就把他召回来。

  但是突如其来的疾病,又让陈松耀觉得压迫,他想开了很多东西,或许只有在生死线上徘徊,才能想开很多,这对棋罐就能说明,陈松耀并不再反对陈璟学棋,又同时有很多想不开,他等不了陈璟长大了,家族里有很多东西,需要让这个独子来学习。

  陈松耀这次找他回去,陈璟就再也不能呆在这里,呆在李奕之身边。

  不管是南京还是香港,离北京,离这条胡同,离这个四合院,都太远太远了。

  陈璟低下头,用手轻轻摩挲着钻石棋罐,道:“我爸怎么样了?”

  “一个星期前做了手术,已经没事了,医生让他多休养,不要劳累不要大喜大悲。”

  陈璟点了点头,“明天早上在这里等我,可以么,我今天还要回去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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