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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_意千重【完结+番外】(209)

  欧青谨苦笑:“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想功亏一篑罢了,我们过去。”夏瑞熙不知道,他对付赵明韬,花了多大的力气和心思。眼看就要得手,却又突生变故,也不知容家的人为何这般没本事,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把容氏救出来。

  若是有容家能做主的子弟在这里,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肯定是要牺牲容氏,拿了赵明韬,以全大义的;然而,此时此地,尽是一些怕担了责任的小兵,唯恐容氏死了被怪罪,自然要先顾容氏的xing命。

  至于发话的这位么,来历不明,行径古怪,说是专为容氏而来,有些举动却颇让人费解,此时又说这话来bī他,也不知到底是走的那条道,打的什么主意。罢了,罢了,先憋过这一关再说。

  欧青谨拿定主意,打马上前:“请各位兄弟先退后二十步。”微笑着对那青年男子说:“这位兄台说话可真是难听。我若是只顾着自家人的死活,抢了人就该跑,还留在这里帮各位的忙做什么?”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留下来不是帮忙,而是应该的。”那青年男子语气嚣张至极,看了看欧青谨怀里的夏瑞熙,嘴角绽开一个笑:“伉俪qíng深,今日算是开眼了。”

  “他是谁?”夏瑞熙轻声问欧青谨:“我觉得他有点古怪。”

  既然能摸到赵明韬的房间,用剑指着赵明韬,bī得赵明韬不得不把她当做人质,说明他非常人。这样一个人,却偏找不到容氏的藏身处,非要嚷嚷说让把容氏jiāo出来就饶赵明韬一条活路,之后又那般窝囊的跟在后面,实在说不通呀。

  欧青谨叹口气:“我也不认识他是谁,是他告诉我你们往这个方向来的,也是他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平原,你们必然要从这里经过,否则我不会来得这么快,提前挖好了坑等着。”

  不得不承认,这次偷袭成功,离不开此人的提醒和帮助。他隐约觉得,此人虽然一口一个容大帅的,只怕并非是容大帅的人。

  神秘青年男子此时已在和赵明韬谈判,最后双方各退二十余丈,大约两刻钟后,接应赵明韬人赶来,容氏被放回。赵明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临走之前,他狠狠看了夏瑞熙和欧青谨一眼,随即绝尘而去。

  欧青谨难过得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给那青年男子破坏了,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就颇有些不善。那男子打马过来,笑道:“我坏了欧大人的好事,欧大人此时只怕是恨透了我罢?”

  欧青谨淡淡地笑着:“兄台说哪里话?兄台不是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么?兄台做的既然是忠君之事,我又何来恨透兄台之说?”打着忠君的旗号,却放走逆贼,分明就是违逆!他恨啊,只恨手里没有弓箭,不能给乱箭she杀赵明韬。

  青年男子默了片刻,呵呵一笑,抱拳道:“今日之事,qíng非得已,但也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剩下的事,请欧大人莫要再管,他日必然会给你一个jiāo待!”说完不等欧青谨回答,也不和文氏茶庄里的人打招呼,打马飞快地去了,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人到底是谁?态度傲慢得很。”夏瑞熙更奇怪了。

  欧青谨却是恍然明白过来,勒转马头:“走吧,先找个地方歇歇,明日回家。赵明韬定然cha翅难飞。”见夏瑞熙不明白,他亲热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困啦?他是皇帝的人。”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般做派,反复提醒他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观其行,察其言,只能是新帝的人,是新帝布局在西京城的一颗很关键的棋子。

  赵明韬作为名义上的叛军之首,身份又特殊,新帝需斩其首级,才能震慑天下。相比较而言,于全局来说,容氏却是微不足道,她的死活与赵明韬的生死所含的意义实在不能相提并论。

  然而,此人口口声声都是容帅,都要救容氏,为此不惜拦阻他的人,放走了赵明韬。这只能说明,新帝在竭力讨好容帅,在忌惮容家军!

  容氏的事,说好了,就是君恩隆宠;若是说不好,有朝一日便是容家为了救女儿,私自放走要犯的大罪。结局如何,要看容家怎么把握,也要看新帝是否有容人之量。

  讨好了容帅,赵明韬却是不能放走的。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有人等在前方某处,张开了天罗地网等着赵明韬。这人这般匆忙地赶去,只怕就是去报信和帮忙的。

  “哦,原来是这样。”夏瑞熙不再去想它,左右逃不脱那些争权夺利的yīn谋诡计。她抱紧了欧青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远离这些纷争?好累。”

  欧青谨抚着她的头发:“很快了。”今晚的事qíng让他看到,新帝才是最后那只huáng雀,刚柔并济,谋略在胸,布局天下,由此可见,天下指日可定。

  夏瑞熙从欧青谨怀里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一间简陋之极的农舍中,身下睡的chuáng铺有股异味,但是身边有她最爱和视她若宝的男人,所以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夏瑞熙有些失神地看着欧青谨黑瘦了许多的脸庞,他怎么就不问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呢?

  第90章最宝贵的

  外间传来人们的调笑声和食物的香味,可见时间不早。再不起chuáng,只怕要被人嘲笑。

  “青谨……”夏瑞熙轻推欧青谨,欧青谨翻了个身,把腿压在她身上,搂住她的腰,孩子气的拧紧眉毛:“别闹,还早,再睡会儿。”随即又沉沉睡去。

  “不早了呢。”夏瑞熙伸手摸摸他的脸,一摸一手的油污,胡茬戳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脏得要不得,不由哑然失笑,这还是从前那个特别讲究仪表和卫生的欧青谨吗?

  “你笑什么?”欧青谨睁开眼,声音带着久睡之后的沙哑。

  “你脏死了。”夏瑞熙把手递给他看,又去剥他的衣服,拉衣领给他瞧。“我记得你当初就算要饿死了也要洗了手才吃东西的。”

  “敢嫌我脏?”欧青谨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就把他那块脏兮兮的脸贴在她脸上使劲擦了几下。在夏瑞熙的躲避和轻笑中,他的气息变得逐渐不稳。

  当他顺着她的脖子轻轻吻下去,手抚上她的肩头时,夏瑞熙一僵,紧张地制止了他:“这里脏兮兮的,我们也脏兮兮的,没有洗,外面又有人……”

  欧青谨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qíng绪变幻莫测。夏瑞熙咬住了唇,犹豫片刻,很gān脆地把领口拉开,露出被赵明韬咬伤的肩膀:“看见了么?”

  雪白莹润的肩头上,赫然是两排深深的牙印,紫中透青,红肿不堪,犹如怪shòu狞笑咧着的嘴……

  夏瑞熙静静地观察着欧青谨的表qíng,任何细微之处都不曾放过。伤口不bào露在阳光下,一直捂着,不但不会痊愈,反而会越捂越烂,流脓流血,等到最后,痛入骨髓。

  尽管并没有和赵明韬发生实质xing的关系,但到底她还是被侵犯了,古人对此看得极重,还有人言可畏,她不知道欧青谨这个不折不扣的古人对此怎么看。

  她自己不是很在乎这件事,但她在乎他的态度。赵明韬最多给她点皮ròu之苦吃,欧青谨却是可以伤到她的心。

  她认为,假如他不能容忍,假如他不能给她想要的,或者他有一丝犹豫,再继续下去,勉qiáng下去,带来的都是无穷尽的伤害,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如趁早死心,趁早放开。

  盯着这个伤口,欧青谨的瞳孔骤然紧缩,下颌骨绷紧,夏瑞熙明显感觉到他握着她手臂的手掌收紧之后微微颤抖起来。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她紧张地看着他,只等他脸上露出屈rǔ,嫌恶的表qíng。

  “熙熙,你不要这样。”她听见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呢?嫌她不给他留qíng面?还是他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嫌她太过直接,她应该假装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自欺欺人地生活?

  夏瑞熙眨了眨眼,深呼吸,打算起身,他固执地拉着她的手臂不放,“青谨……”她微微叹了口气,想让他放手。

  可是他拥紧了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伤口,轻轻chuī了两口气,吻了上去,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起来。犹如狗啃骨头,猫吃鱼,舔得无比专注认真,每一个fèng隙都不曾放过,务必舔得到位,舔得温柔细致。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夏瑞熙把话哽在了喉咙口,全身僵硬,随即战栗着,热泪盈眶。他不嫌弃她,他怜惜她,赵明韬留下的伤口,他都愿意吻上去,本身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还疼吗?如果还疼,我再舔舔chuīchuī?”他认真地问她,她泪眼模糊:“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她笑着推打他:“你以为你是小狗呀?有伤舔舔就好的?”

  “其实我是想要你投桃报李,给我也舔舔?”他掀开他的衣衫,露出壮硕的胸腹和几十条被荆棘刮破的伤疤,拿眼觑着她,坏笑着还要往下脱。

  夏瑞熙红了脸,佯作要跳下chuáng:“不要脸的,你再脱?再脱我开门了啊。”

  “开吧,开吧,我被人看了去,总之是你吃亏。”欧青谨拉着她的手耍赖:“回家给我舔……”

  “美死你……快起chuáng啦!”

  “我给你梳头。”欧青谨将夏瑞熙半搂在怀里,细细为她打理那一头乱发,长发打了结,他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解开,实在没法子了才仔细剪去。“有些话我想还是先和你说清楚的好,省得你过后又胡思乱想。”

  夏瑞熙微眯着眼,犹如一只晒太阳晒得昏昏yù睡,无比惬意的猫:“你说。”

  “我不想和你说假话,说我不在乎什么之类的。我在乎,很在乎,但我更在乎你的安危和快乐。不管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对我来说,你活着,能回到我和达儿的身边,就是最重要的。你明白?”

  “明白。”夏瑞熙反手抱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胸前。

  “假如发生了什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他的错。你不应该为了别人的错惩罚你自己,你明白?”

  “明白。”她觉得,他身上的汗臭味也挺好闻,挺xing感的,因为这汗是为她流的。“其实,他只是动手动脚,并没有……”解释的话很自然地就从她的嘴边溜了出来。

  “我知道。”见她肯解释了,欧青谨终于松了口气。他看夏瑞熙看得比她所想象的还要透彻,她从来不是一个肯放下尊严乞求怜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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