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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一季之新生_连城雪【完结】(36)

  紫色的眼睛目不转睛,我对视上,渐渐彻底任命,也许我永远也搞不清梅因脑袋里装着什么,永远要被他的一喜一怒耍得团团转。

  虽然……并没有多痛苦,虽然,有时候很安全。

  清冷的空气一点一点掺进了点暧昧,chuáng边的百合花落地灯仿佛在合着主人的心意,高贵而洁白的花瓣渐渐裹住了柔亮的光芒。

  “那什么可以治好这次疾病?”我过度紧张,很突兀的转移了话题。

  梅因像是早已习惯,挑了挑眉毛说道:“凌西花,开在第一天的雪山上,用它们做药就好。”

  那是种开在冰雪中的血红的莲花,也是凌西名字的由来。

  这次神族也没有幸免于难,可没听说他们的qíng况好多少,可见这花其实并不好采摘,我担忧的问:“那神族会给我们凌西花吗?”

  梅因似乎觉得好笑,反问:“难道只有苏伊肯给我才能用吗?”

  战争?

  这个字眼让我心底一沉:“那……”

  “明天,凌西的第一个使命就是占领第一天,拿下那些血莲,多么美丽的事qíng。”梅因闭上柔媚的眼睛,优美的嘴角露出笑意。

  我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开始天旋地转了。

  凌西的战争我没有以任何形式体会到,那时候已经完全病倒了,每天都在发烧,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

  但我听说他很成功。

  那时第一天也是疫qíng泛滥,苏伊只顾得救治生病的神族,完全没想到漫长的时间里都没起战机的梅因,竟然在自己大受创伤之际选择侵略。

  所以他们临时集合的军队根本不顶用,高傲自大的神祖们已经习惯养尊处优,不像从七狱走出去的恶魔一出手就能秒杀一大片。

  凌西将军胜的gān脆利落。

  也许应该谢谢他,不然药物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运回哥特亚斯,而我根本也无法再挺个三五七天,这身体就像是全新的,稍微被污染,就能毁到一塌糊涂。

  服下药的半个月后,我的身体机能终于开始恢复,偶尔吃顿饭,大多时间还是躺在原处,看着梅因天花板上的星象图,以神秘的轨道缓缓运行。

  他很忙,时时刻刻都有那么多事qíng要做,却永远神采依旧。

  大多数见到梅因都是午夜在睡梦中醒来,他半躺在我旁边,翻看一本文字神秘的旧书,再清醒到了清晨,偌大的寝宫里也只剩下我自己和那些貌似傀儡的侍女了。

  “米莱先生,您许久没有进食,要不要来点宵夜?”

  美丽而目光空dòng的女人站在我的chuáng前,双手jiāo叠,毕恭毕敬。

  我摇摇头,虽然jīng神了不少,但还是没有食yù。

  她见状想要退下,却被我拉住手腕:“梅因呢?”

  “陛下说他要办公,请您先休息。”

  “嗯。”我点点头。

  侍女就在眼前像雾气一般消散掉了。

  拿起chuáng边的咖啡喝了半口,我虚弱的下了chuáng,两条腿像是别人的,踏在地毯上轻飘飘,长长的睡袍拖在身后。

  突然特别想看到梅因,和他说说话。

  一路趔趄的到了办公室,空的,图书室,也是空的。

  夜已经深了,我独自在万魔殿里行走,早就忘记了回去的路。

  也许梅因被什么急事叫走了,那他回来一定能特别快的找到我,以前我以为他好像什么魔法都会用似的,后来才知道,是两个戒指有相寻的魔力,只是梅因不肯告诉我咒语。

  想到这里,我微微安心,打算找个房间休息,走这么半天已经是我生病后的极限了。

  无力的推开了扇较大的门,没想到却从刚打开的门fèng中传出声音。

  ……有人?忽然一愣。

  片刻之后,我才分辨出那紊乱的喘息和呻吟到底是什么声音,直到看清是什么人,顷刻便傻在原地。

  那是梅因。

  是梅因和一个没有见过的漂亮少年在铺着丝绸的大chuáng上□,他们都赤身luǒ体,衣服凌乱的掉落在地上,细致的肌肤上沁出细汗。

  少年卑微的趴在那,高高的抬着翘挺的臀部,随着梅因的动作一下一下颤抖,妖娆的脸透着□的粉红,细腻的叫声象是只猫咪。

  不敢看梅因的样子,眼里只有他流云般的黑发,散落在金色的丝绸上,像是尖锐的利器,刺得我生痛。

  不再是那么圣洁而高高在上,不再是偶尔开个玩笑的彬彬有礼。

  这个房间里的他那么陌生,陌生得我记忆中的梅因全都碎了。

  不知道在fèng隙前站了多么久,直到随着梅因猛得挺身,少年迷乱的一声尖叫瘫软在chuáng上,我发麻的脚才有了痛楚的知觉。

  “陛下……”少年的声音很柔媚好听,他尽管全身酸软,还是吃力的爬起来去捡梅因的睡袍,修长的腿,满身吻痕,都bào露在空气当中。

  梅因忽然笑出来:“亏你还有力气,好好休息吧。”

  少年红了脸,羞涩的说:“刚才……还以为自己会死了呢。”

  梅因没有回答,习惯xing的用手抚过微长的留海,几缕丝般的黑发从指尖滑落,衬得额头越发白皙而光洁。

  他无意间朝身边看了一眼,紫色眼眸忽然就不再那么灵动。

  因为他看的正好是我的方向。

  及其压抑的空气反而让我清醒过来,条件反she的擦了一下脸,转身就跑。

  真丢脸,什么都不怕的米莱竟然哭了。

  急匆匆地走了两步,我就有些晕眩而左摇右晃,无意识间气急败坏的就开始往下拽无名指上的银戒,指甲大力划过皮肤,不知是流血还是流汗,很快变得湿湿的,但就是弄下不去。

  他妈的,我胡乱抹了把脸,胳膊还没放下就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拉住。

  “米莱……你别这样。”

  梅因的脸早已退下□的颜色,变得一片惨白,他只来的及套上睡袍,带子都没系好,白皙的皮肤上吻痕深深浅浅。

  想到就是这样的身体每天和我相拥而睡,真是恶心。

  “别碰我!”粗鲁的想甩开他的手,梅因却拉的死紧,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老子的胳膊弄断了才满意。

  梅因镇定下来,轻声道:“你别闹了,快回去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跟出来的少年躲在门口畏畏缩缩,大眼睛湿嗒嗒眨的很无辜:“陛下……对不起……”

  他不来还好,一听这小媳妇似的声音我就火大,抬腿狠狠地踹了梅因一脚:“我闹你个大头鬼,滚开!”

  他吃痛的松下我的手,那小法师简直吓傻了。

  极怒攻心,或者是没了神经,混着不断流出的鲜血我竟然历时半年终于把那个该死的戒指揪下来了,简直象蹭下一层皮。

  恶狠狠的把它扔在梅因脚边,我骂道:“知道为什么我就使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我觉得你一直忘不了雪路,我想等你真正放下他,今天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真替那个叫雪路的傻瓜感到悲哀!”

  梅因依旧没什么表qíng的看着我,美丽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在夜色中像是雕塑。

  不想再làng费一秒时间,大爷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没想到猛然撞上个突然出现的东西。

  ……

  “哎呀,小米莱你要看着点。”丹雅摸了摸自己高挺得鼻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长得这么高了,刚来时才到他的肩膀。

  我哼道:“对不起。”

  “你流血了……怎么了这是?”丹雅莫名其妙的东瞅西看,道出他跑来这儿的愿因:“凌西明天回来。”

  “太好了,我真想他!”

  大声祝贺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虽然这个世界看起来和人类世界没有任何不同,但本质上,却是两种地方。

  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一见钟qíng,有相濡以沫,有至死不渝。

  有可以一辈子都不改变的承诺。

  可是地狱呢,它真的只是地狱而已。

  无尽头的时间,无止境的力量,使自我这个概念变得无限膨胀。

  地狱里的魔鬼可以有让你羡慕的làng漫感qíng,也能有让你瞠目结舌的变心转意。

  因为可以永远的活下去,就再没有谁愿意坚持所谓看不到头的永远了。

  道德勇气。

  理想信念。

  什么都不及满足自己的yù望来的实在。

  尽管一直知道现实是这样的。

  但□luǒ的摆在眼前,我为什么还是会……

  心痛。

  气喘吁吁的坐在万魔殿外神秘的树林里,我摸着血淋淋的手指,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不是人类呢……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踏踏实实的爱上别人,然后无牵无挂的化为尘土。

  真是……羡慕。

  身后忽然轻轻的一声叹息。

  我警惕的站起身来:“谁?”

  只剩下风摇动树叶的声音了。

  “谁在那里?出来。”

  望着黑漆漆的森林,我回想那个似梦而切实的声音,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从那种本能的qiáng烈愤怒走出来时一天之后,我回到自己曾经买下的小屋之一,洗了个澡,糙糙包扎好伤口,就陷入昏睡。

  也许应该做梦,但是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睡眠了,简直是整片的空白。

  再醒来,在chuáng上呆呆的坐了半晌,才发觉窗口有个银色的信封。

  是张邀请函,凌西亲笔写的,他的庆功宴。

  的确应该去感谢他,不然我现在早就是一堆白骨。

  而且,不想让自己像个遭受点打击就倒下的可怜白痴,不管梅因有没有变,我还是我,缺心眼脾气差的魔法盲米莱。

  打起jīng神花大价钱订购了一套休闲白色礼服,这是魔族比较反感的颜色,但是我喜欢。

  还出去打理了一下许久未管的头发,剪了个不太短的短发发型,露出一张尖俏的脸。

  除了伤痕累累的手,镜中的高挑而清瘦自己并没有比那个花心的混蛋差太多,是不是?

  庆功宴在凌西的新宅邸举行。

  他的xing格总是那么鲜明,城堡建得奢华而庞大,花园里种满了稀有鲜花。

  六月份的天气温暖了许多,金色灯光下湖畔旁的宴会神秘而美丽,魔族们的身影如梦如幻,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音乐。

  我站在其中,愣了片刻,才发现总是沉默的阳翌正站在角落里投来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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