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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田居札记_鱼丸和粗面【完结+番外】(98)

  此时他们正将穆然围在里面,言语中全是关心。只是他们瞧着穆然喜服上官家镶玉腰带贪婪的神色,bào露了此行的目的。

  “你这姑娘家又是谁,怎么如此跟老人家说话。”

  穆然清清嗓子,朝巧姐拱拱手:“不瞒几位婶子,她正是县丞独女,也是贱内好友。此番前来,正是陪伴贱内。”

  被他身形挡住,宜悠看不见外面qíng况。握紧拳头,她心中却是老大不高兴:你才是贱内,你全家都是贱内。

  巧姐也不是吃亏的主,站在几人面前:“我只是就事论事,何时有过不敬之处。我娘还在前面吃酒,不若叫她来好好掰扯掰扯。翡翠,快些过来。”

  穆家来人急了:“今日大喜的日子,本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穆然拉拉巧姐:“如此便好,各位婶子且去前院吃酒。”

  说完他横在通往dòng房的走道上,丝毫未有将几名亲眷引到房中见新妇的意思。穆家几人碰一鼻子灰,却不得不对巧姐赔笑,朝前面走去。

  见他们走,巧姐朝后咧咧嘴:“我去爹娘那边。”

  **

  掀了红盖头、吃掉生饺子、饮用合卺酒,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穆然关上房门,回身就见宜悠面带不霁的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一点点的卸下花huáng。

  方才因见到美娇娘而生气的旎念统统散去,他小心的踱到后面,添上另一盏蜡烛:“我来帮你。”

  宜悠摇头:“我自己来便是,你去打盆水。”

  娘子肯支使他,这就说明她不是在生他的气。站在井垣边,他思索着方才何事能隐人发怒。

  是掀盖头时衙门弟兄轻佻的言语?还是穆家人那刻意放高声音的挑衅?或是自己将房间布置的太过寒酸让她觉得委屈?

  想了想竟是哪点都有可能,他提着木桶扬起一丝苦笑。明明已经尽力,怎么偏生还是有顾不到的地方。

  面色如常的进屋,他看着那卸了一半的妆,宜悠散开头发,露出娇艳的面庞。

  “我去厨房给你烧桶热水?”

  宜悠摇头。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继续摇头。

  “刚才,那都得怪我,我道歉,你千万别气。”

  宜悠终于绷不住,这男人怎生这般小心。卸下最后一朵小梅花,她扒下钗子,及腰的发丝垂下来。

  “呆子。”

  “哎!”穆然应的痛快。

  “你且说说自己错在哪?”

  “哎?”

  将头发披到背后,她指指穆然的肩膀:“原来还不知道错在哪,你放下水,我来问你来答。”

  穆然只觉得她指尖有千钧力,被她指着,他坐到炕边上,抬起头看着她那张脸,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这么一直看着。

  “穆家是怎么回事?”

  “啊?”

  “说不说?”宜悠凑近了,细细描摹着他脸上的疤痕。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也不瞒你。族长见我有了官身,本想将他妻族那边的表妹许给我,可我……我只喜欢你,怎会应承他。”

  宜悠被那句“只喜欢你”说得心里发甜,但还是挡不住一大波表妹汹涌来袭。

  “就是如姜公子家王霜那样的表妹?”

  “恩,不过那表妹是族长那边的,并不如王霜同姜公子来的亲近。”

  宜悠心火又添一把,可越生气她就越平静:“夫君倒是记得清楚。”

  穆然被她那句“夫君”喊得,早已忘了今夕何夕。猿臂一伸,他将人拉过来,箍在自己怀里。往常她衣裳皆宽松,他还觉不出来。如今再抱在怀中,他却是一阵心惊。

  怀中的人轻若鸿羽,抱着她竟跟托着穆宇差不多感觉。她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这般消瘦。

  “事关你,我自得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怎么这般会说话,宜悠心气平了些:“那你怎不告知于我。”

  “小事一桩,无需你过分担心。”再掂掂,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念头:“你就是每日想太多又做太多事,如今竟比不得穆宇重。”

  “哪能,穆宇才多高,定是你想当然。”

  “你还不知,我刚参军时年纪小,是管军粮的。”

  宜悠只觉发顶chuī来一股温热的气息,男人身上的味道将她紧紧裹住。新奇的感觉,让她心安又有些忐忑。

  “恩,管军粮是不是能吃饱?”

  “前些年天灾多,地里出粮食少,军中也就打仗前能吃放开肚子一顿。寻常日子,驻军每人每日一斤口粮。你听着一斤不少,但是只有gān的,一点油水和零嘴都无,兵油子们正值壮年,哪儿能够吃。不够就想法子多要点,这样一来军粮不够,廖将军就下了死命令,每个人不许多拿。从那以后,我就管着掌秤。称多了也就有数,几斤几两,我一掂就知道够不够数。”

  宜悠却沉浸在他口中的军营上,那当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仅剩的怒气一点都不见,李氏那些嘱咐再次回笼,她的笼住穆然。

  “看你这样,应该不到九十斤,八十九多一点,应该多不到半斤。”

  宜悠随口道出:”八十九斤三两,在周叔的那称的。你算得真准,人ròu秤砣。”

  “廖将军也这么叫我,叫熟了,一来二去我就成了他的亲卫。”

  穆然见她听得入迷,红扑扑的脸颊惹得他想亲一口。烛光摇曳,他始终没忘记今个是他的好日子。

  手渐渐的往下滑,摸到腰带上,他开始说起了廖将军。

  “廖将军跟沈家二叔公有点像,不高的个头,jīng气神却比所有人都足。军中教识字的先生就说他‘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他跟西汉飞将军李广一样,跟将士同吃同住。”

  解开腰带,他将小媳妇带到炕上,倚在墙头继续说着那些琐碎的事。

  待宜悠觉得身上清凉,反应过来时,就只剩内里的亵衣。

  “你……”

  “夫人……”穆然低下头,声音软下来,就差摇摇尾巴。

  提起这俩字,她有些气:“刚才在门口还口口声声喊着我贱内,还有这一屋子家具摆设,你也未同我商议。开chūn穆宇要入官学,笔墨纸砚都得用银钱,你怎么不多为他想想。”

  穆然那点被打断的不耐全都没了,她是真的在为穆宇着想。

  “悠悠且听我解释。”

  “我听着那,你别过来。”

  宜悠紧紧身上,随着这动作,纤细的腰身凸出来,更是显出上面两只水蜜桃,穆然眼里冒了火。

  “我升县尉,按例县衙该换边上另一座四合院。我自觉多有不便,请辞后,换了这些物什,还有纹银二百两。那纹银便在书房,明日一同jiāo予夫人。”

  宜悠怎不明白他意思,他每日要去县衙务公,这方便也是为的她。见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她也不再无理取闹的追究“贱内”之事。

  “我脾气就是急,如今穆宇有银钱入官学便好。”

  穆然打蛇随棍上,爬过来将她抱在怀中,隔着两层衣料,柔软贴在胸上,让他心生dàng漾。

  再也忍不住,他直接将人扑倒在炕尾。

  “你……”

  “方才打水时我已洗净。”

  “我没说那,你腰带咯得我疼。”

  炕上扔下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宜悠被他如小狗般啃着,直觉全身火热。穆然却入了迷般,仔细的瞧着。

  十五的月躲进云层,房内一片黑暗。猛地,宜悠直觉尖锐的疼痛贯穿全身。

  “疼!”

  穆然就着烛光,看到白绸下那一滩血红色印记。

  怎么会这样,分明……也不对,宜悠从未承认过,难不成一直以来是他在误解?

  先前拜堂礼成,掀开盖头时,他已觉人生圆满。如今再得知此事,一瞬间他竟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若是硬要说,话本中得道成仙的快意也不及此时万一。

  “嗷嗷嗷。”

  宜悠被他得意的吼声激得向后一退。再退时,脖颈间传来勒紧感。伸手一摸,竟是两人的转运珠缠在一处。勾勾缠缠,如今竟解不开。

  “夫人。”

  “……”

  “悠悠。”

  “……”

  “宝贝。”

  “……”这是被惊的。

  “心肝儿。”

  “gān嘛,喊得人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宜悠手一僵,连在一处的两转运珠落在身上。月亮也从云丛中出来,照得此处一派光彩夺目。

  穆然虔诚的吻下来:“我比喜欢自己更喜欢你,我们已是夫妻,日后你不用再那般累,有什么事我担着。”

  身上麻麻的痒痒的,心儿却比身上痒千万倍。宜悠前世没少听风花雪月之事,那些瑰丽的诗篇给予她的感动,都不如面前新婚夫婿这朴实的一段话。

  抱住他的头,她喃喃道:“傻瓜,我亦心悦于你。”

  穆然不可置信般,倾身附在她的胸膛上,聆听着那里激烈的跳动。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他只觉有七彩祥云在宜悠脸上升起,载着两人直入云深之处的桃花源。

  激动下,一阵白||zhuo喷洒而出。

  宜悠同样沉浸在淡淡的温馨中,感受到此,脸黑了一半。

  她不是初经人|事的huáng花闺女,相反前世今生她皆被人教导过。

  可如今谁来告诉她:夫君秒she,怎么办?

  ☆、第七十八章

  一朵云飘过来,遮挡住明亮的月色,同时也成功盖住宜悠的脸黑。

  穆然只觉周身氛围一变,就着昏huáng的烛光看下去,新婚小媳妇正蹙着眉,闭眼做入睡着。

  不甚均匀的呼吸bào露了她此刻的清醒,想起方才她那声痛苦的惊呼,他有些不知所措。方才那一瞬,顶过他二十来年所有的欢悦,可宜悠似乎不怎么享受。

  不管了,一切要以宜悠的感受为先。

  当即他抽出又要抬头的那处,小心的将她搂在怀中:“今个天太晚了,睡吧。”

  宜悠点点头,心中却是留下两行宽面条泪。完了完了,书上说男人第一次,多少会因为紧张或别的原因而短促,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y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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