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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凭夫贵_清越流歌【完结+番外】(93)

  大牛点头:“看着着像是,听人说侍郎夫人嫡出的女儿前些日子才及笄,方才远远瞧着柳小姐年龄不大,年岁是相当的。”

  “及笄?”苏婉眼神闪了闪,随后问出了下一个重点,“你可知为何安远侯府上会派车来接柳小姐?”

  “听人说是安远侯夫人是侍郎夫人的亲姨母,上回侍郎小姐及笄礼,安远侯夫人便是正宾,想是因着这层关系,安远侯夫人对侍郎小姐才会这般亲切罢。”

  “如此说来,安远侯夫人是柳小姐的姨婆,若平日关系亲近,请上喜爱的小辈去家中住上些时日,倒也说得过去。”苏婉若有所思的道,心却没有放下来,她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真的是巧合,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犹如一盘散沙,如何也抓不住。

  小绿如今对安远侯无限向往,满心感慨的道:“安远侯四少爷都是这般人物,想来安远侯夫人也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了。”

  大牛没见过安远侯夫人,对此保持沉默,苏婉却脑中一闪而过,搁在腿上的双手瞬间握紧,随后又松开,笑道:“这般说来,宫里的顺妃娘娘,还是柳小姐的表姨呢。”

  大牛连连点头:“小姐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安远侯府上最近倒有喜事,听说圣人恩准顺妃娘娘下月回安远侯府省亲,说不准那三皇子也会随同,这般大的荣耀,安远侯府上据说几个月前便为着这事准备起来了。”

  曾顺妃,三皇子萧瑱,柳小姐……还有宋子恒。

  苏婉闭了闭眼睛,站起身道:“我回屋躺一会儿,午饭好了再叫我。”

  回了屋的苏婉并没有躺回chuáng上,反而坐在宋子恒常坐的太师椅上,摸着渐渐开始隆起的肚子一脸沉思,她其实不相信世上有这等巧合,安远侯府亲自派马车来接柳小姐,听大牛说一道去安远侯府的丫鬟婆子一大群,这般看来必定不会是小聚了,且若是一般的聚会,也断无主家派人来接的道理,侍郎府又不是穷的雇不起马车,正好又赶上下月曾顺妃奉旨回娘家省亲,有没有可能柳小姐去安远侯府也是为着顺妃省亲一事?

  想到这里,苏婉眼睛眯起来,宋子恒与安远侯府的四少爷jiāo好,日后的楚仁宗,也就是三皇子萧瑱,他与安远侯四少爷是名义上的表兄弟,且待他登基后表现出对宋子恒异常信任的态度,史书上又记载宋子恒在楚仁宗继位之前与他并无太大jiāo集,宋子恒在京入翰林院的三年,当时还是三皇子的楚仁宗还没有展现出政治野心,又深受太后喜爱,被留在宫中常住,宫外的皇子府形同虚设,且这时的三皇子平日也只领着宫中一gān兄弟玩闹,并不爱朝政,大皇子二皇子已经入朝结jiāo自己的势力了,三皇子心不在此,丝毫无作为,等三皇子领职入朝,也开始组织自己的势力后,宋子恒已经被外放了,是以两人根本无jiāo集之处。

  然而史书记载仍旧挡不住后人的浮想联翩,不少历史学家都多这一记载提出质疑,他们一致认为,身为一个有野心有作为的皇帝,楚仁宗不可能在不了解一个人的qíng况下便立即对其重用,且从他对宋子恒升迁的种种安排来看,分明就是对心腹之臣才有的待遇,是以史书定与真实有出入。

  苏婉记得当时在片场,几个历史教授也为着这个争论起来,那名一向对野史不屑一顾的老教授,在这个观点上都倾向于野史的记载,宋子恒应该是在楚仁宗继位之前便投于他麾下,有从龙之功,后来才这般被重用。

  想到这里,苏婉冷不丁从椅子里站起来,叠声唤道:“大牛。”

  大牛闻言连忙过来,没有进屋,而是在窗下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苏婉却推开了门,直接问大牛:“我记得你那日送相公去考场,说是见着了安远侯府四少爷?”

  “只是瞧了一眼,并不仔细。”

  “你可还记得四少爷的容貌?”

  大牛想了想,回道:“只记得四少爷贵气bī人……”

  苏婉却打断他,“我记得你当时说漏了嘴,用了个形容女子的词来形容这位四少爷?”

  大牛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的道:“当时四少爷穿着绣金锦袍,我又只瞧了一眼,也许看花眼了也不一定,不过我那一眼瞧着……四少爷却是比等闲女子还秀气些……”大牛顿了顿,又问,“小姐问这个可有要事?”

  苏婉却摆了摆手:“无事,就有些好奇罢了,安远侯府上四少爷都长得这般秀致,那宫里的顺妃娘娘想来更是形貌昳丽了,无怪乎会这般得圣人喜爱,竟破例许顺妃娘娘回娘家省亲。”

  大牛听得连连点头:“小姐所言甚是,想来宫里头顺妃娘娘定然是美若天仙般的人物。”

  苏婉笑了笑,眼神却有些深沉,形貌昳丽,可是一篇野史上对楚仁宗的形容,惹得后世拍历史剧,给楚仁宗选的演员都必须是眉目清秀堪比女演员的那些小鲜ròu。

  不过现在都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事实如何还未可知,苏婉却已然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了“宿命”二字,她是不想认命,只是不知命运安排这么多巧合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苏婉先前还有着深深的不安,一眼不见宋子恒就觉得他迟早要离开自己,经过今日,却反而有些淡定了,多想无益,命运有它既定的轨道,可要如何选择却自在人心。无论如何,她不轻言放弃便是。

  剩下的几日,苏婉便在安心养胎的过程中度过了,便是宋子恒不在,没人盯着,小绿大牛也不敢说她,苏婉还是保持了每日半个到一个时辰的散步,俗称锻炼,她还坚持自己的胎教,每日看书练字,心平气和,时间便过得很快了,到了宋子恒考试的最后一日,苏婉没有去接人,照旧是大牛去的,大牛上午便去考场外候着,虽说考试要到下午申时左右才会结束,但是因着前人的经验,也有上午便体力不支被抬出来的举人,是以一大早考场外头便站满了人,大牛既紧张又兴奋的守了一个上午,没见着自家姑爷呗提出来,心下定神,匆匆回去用了碗饭,便又赶回了考场外候着,身上还背了个包袱,是一件gān净的外衣,苏婉特意让他带上的,宋子恒有轻微的洁癖,在考场待了近十日怕是有些受不了,带上外衣,等他一从考场出来便可以换上赶紧的外衫了。

  在考场的大牛心qíng激动,在家的苏婉和小绿也翘首以盼,还没到申时,苏婉已经催着小绿去灶下烧水了,另有一个小锅熬着jī汤,宋子恒在考场一连吃了十天的gān粮,回来就是再饿恐怕也吃不下什么饭,倒不如喝两碗汤滋补滋补,说不定睡一觉再起来便能恢复元气呢。

  苏婉一直知道古代科考的坑爹xing,甚至还有身体弱熬不住的考生姓名都断送在里头,那时候她并没有多大感觉,即便来了古代知道宋子恒也要参加科举,却也只是一笑而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现在却是知道煎熬了,去年煎熬了一回的经验,对今年来说并没有卵用,该担心的还是得担心,便是不担心他在里头出事,却也是心疼的,怀孕的女人母xing大发,苏婉自认心xing凉薄,却也挡不住丰沛的感qíng。

  还未到申时小绿便在灶房里烧水,人一直没回来,她便一直反反复复的把水烧热,不知道费了多少柴火,一直到申时末,大牛才顺利把人接回来,宋子恒出考场时还保持着风度翩翩,奈何家里离考场仍有些距离,大牛匆忙之间没想到先约好脚夫,接了宋子恒从考场出来后根本拉不到空车,无奈两人只能步行回来,便是宋子恒身体素质再好,这会儿也有些撑不住了,让大牛一路扶进了院子,苏婉一听着动静便从屋里出来了,双手拎起裙摆跨过门槛,脚步如飞的直奔院门口而来。

  宋子恒却是一连的紧张:“娘子你慢些,注意脚下……”

  说话间,苏婉已经跑到他跟前了,也不顾小绿和大牛都在场,一把扑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相公你回来了!”

  想是这几日没休息,宋子恒眼睛微陷,看着有些憔悴,脸色也不好,嘴巴还发gān起皮,脸上却露出了温润的笑意,双手下意识的扶住苏婉的腰,却又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仰,不自在的道:“娘子,我几日未梳洗……”

  苏婉这才回头对大牛道:“锅里烧了水,你去帮小绿把水倒出来,提去澡房。”把头转回来时已经松开了宋子恒的脖子,双手却缠上他的手臂,笑盈盈的道:“相公先去梳洗,锅里还熬了jī汤,洗完吃些再休息。”

  “辛苦娘子了。”院里没了旁人,宋子恒也不再扭捏,手摸上苏婉的肚子,轻轻抚了抚,“良辰长大了些。”

  “可不是,相公虽然不在,妾身一个人也得吃好睡好,不然累到了孩子,相公岂不是要怪我?”

  “我怎生舍得怪娘子?只是会心疼罢了……”

  苏婉闻言转头,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相公说话越发好听了。”

  宋子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笑着扶了苏婉回屋,衣裳之前便准备好了,以及帕子一齐叠好放在chuáng上,苏婉亲自将衣服拿起来,正要送到宋子恒手上,宋子恒却双手搂住她,轻笑道:“娘子可否替为夫代劳?”

  苏婉眼波流转:“那相公可想好了要怎么报答我?”

  宋子恒低下头,鼻尖抵着苏婉的鼻尖,眼神闪烁:“以身相许如何?”

  苏婉却在他脸颊摸了一把:“相公整个人都是妾身的,如今又谈何以身相……”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擒住了,宋子恒热切的张着嘴吸着她的,双手用力揽着她的腰贴在自己身上,苏婉的肚子抵着他,让他恢复了些清醒,松开一只手轻轻抚上苏婉的肚子,柔柔的贴着没动,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用力一带,自己便倒进了chuáng里,苏婉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动作太大,嘴唇有些偏离,下一秒又恍如含着磁铁一般,两片唇毫无fèng隙的合在了一起。

  唇齿jiāo融,亲密的声音在室内回响,气氛火热,室温也仿佛随着火热的气氛节节攀升。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般毫无保留,宋子恒学的是君子之道,便是夫妻之间也要注意形象,从未想过会在这般láng狈之下与苏婉这般亲热,苏婉其实也是个要求很高的人,有些小洁癖,在qíng事上更讲究làng漫气氛,此时却丝毫不在乎宋子恒刚从考场出来,近十日未能洗澡换衣,虽说这时节天气不热,放在常人身上也是不修边幅的,可她此刻却毫不介意。

  所谓坦诚相待,到这个地步大概是才是真正的亲密无间了吧,苏婉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一个人容忍度这么高,知道他不修边幅都生不起嫌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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