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她来县衙就是为了当捕头,李氏杀夫案对她和其他马快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周庆挠挠头,嘿嘿笑着说道。
“小庆子,你也是捕快,你不想当捕头?”
魏良见他脸上毫无嫉妒和眼红,便好奇的问道。
“我?!”周庆指着自己的鼻子,忙摇头,“我不行,我连马都不会骑,大字更是不识几个,当个小捕快已经是家里烧了高香,哪敢去想当捕头呀。”
人贵有自知之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当捕头滴。
这个道理周庆懂,其他的人估计也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放不放在心上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像孙传德,他也知道这个理儿,可转念又一想,连李大头那样的糙包都想当捕头,自己要功夫有功夫,要头脑有头脑,不就是缺乏机会嘛。
如今,天大的机会摆在了大伙儿面前,谁要不想着争取争取,谁就是傻瓜。
而他孙传德虽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也不笨,这种机会估计有生之年不会再有了,所以,他卯足了劲儿,蹲守在柳家庄。
有人问了,孙传德为啥蹲守柳家庄咧?
“切,这里是命案现场,不论是谁找到线索,又是在哪里找到的线索,最终都要来第一现场确认。”孙传德坐在柳大山门口的柳树下,得意洋洋的说道:“谁像那个傻大头呀,还派人去盯小五和魏师爷。难道他不知道,人是活的,转眼就能跟丢这个道理?!还是我孙传德聪明,只要盯死了柳家的宅子,肯定有收获!”
正得意着,发现街口过来一头驴和一个人,待他看清了来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我说吧,嘿嘿,小五来喽!
心里哈哈直笑,脚下也没闲着,孙传德小心翼翼的躲到树后面,探着脑袋关注胜男的动作。
“主人,咱们gān吗放着悍马不骑,走着过来呀?”
馒头扭着肥硕的屁股,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行走的节奏晃来晃去。
“当然是有目的,馒头,待会看好门!”
胜男探手擦擦汗,唉,刚下了一场大雨,天还是这么热。
昨夜详细问了李氏后,胜男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她决定试试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还原命案现场。
她仔细问过李氏,柳大山出事当天都做了些什么,李氏又是如何伺候丈夫的。胜男便按照李氏描述的样子,把自己当成柳大山,把那天的qíng景重新演绎一遍。
于是,今天一早,胜男和魏良设计把盯梢的捕快甩掉后,便火速来到柳家庄。她先找到柳大山家的田地,仔细的看了看地里和周围的qíng况。
柳大山家一共有三亩地,位置在村子的最南头,地里种着小麦。如今已经收割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还没有来得及收割,被那场冰雹砸在了地里。
田地边都是荒土和一些常见的野糙,像剌剌秧、苍耳还有几株向日葵,并没有什么致命的野糙。
胜男路过田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拾麦穗的老农,便顺口问了一句,本地有没有什么毒蛇。虽然魏良说柳大山的身上并无伤口,但还是再确定下比较好。
老农在本地生活了几十年,非常确定的告诉胜男,此地并无毒蛇,偶尔有一些菜花蛇,无毒无害。
在地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后,胜男又顺着柳大山常走的土路,来到柳家门前。
李氏说过,夏天天热,而且柳大山gān了一上午的农活非常口渴。她每天都会提前烧好开水,放在厨房里凉着,等柳大山回来便可以喝。
胜男来到厨房,找到一个海碗,准备去水缸舀些水,然后放在李氏提到的灶台边。
李氏说到这里的时候,胜男曾经怀疑过,如果饭菜没有问题,估计是水有问题。她扒着水缸瞅了瞅,里面还有小半缸水,因为几天没有人动用,这两天又下了冰雹和bào雨,缸底的水非常浑浊,而且还有一些小水虫在水面上不时飞来飞去。
“嗯,这些虫子并没有死,估计缸里的水没有问题!”
“主人,李氏不是说她都是用的热水嘛,有没有一种毒,被烧开了才会发挥药效?”
馒头也跳上水缸,小心的站在缸沿上,帮胜男分析道。
“不知道,要不试试吧!”
胜男也摸不准,既然决定模拟现场,那就完全按照李氏说的来吧。她把馒头拎下来,jiāo代了一番,然后自己去厨房烧水。
门外,孙传德好容易爬上墙头,正瞪着眼睛看院子里的qíng况。他疑惑的看着胜男,又是点火,又是打水的,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在gān什么。
“咝,不行,这里看不到厨房的动静。”孙传德见胜男进了厨房,他连忙转移阵地,小心的在伏在墙上,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到厨房的屋顶。他两只手扒着房脊的红瓦,终于费力的露出头,却发现一只肥硕的huáng斑猫正悠闲的坐在房脊上。
“你,你!”
孙传德脸上一阵抽搐,眼睛丝丝的盯着肥猫。只见这只肥猫,慢慢地伸出胖乎乎的爪子,刷的张开锋利的指甲,呲着牙嘿嘿一笑,肥肥的爪子朝孙传德的脸挥去……
第20章第一女捕头
“阿~”孙传德惨叫半声,从房顶滚落下去,幸好他身手还算敏捷,在落地的那一刻,用力一个空翻,把重力减到最低。
馒头得意洋洋的巡视着屋顶,大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该死的猫,等哪天落到老子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孙传德掀开官服,撕下里衣的衣角,边念念有词的咒骂着,边把手肘上伤口包扎起来。
“嗯,看来小五找到线索了,否则她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可是怎么才能看到呢?”
包扎好伤口,孙传德摸着下巴,开始绕着房子溜达。仿佛影子一般,他走到东边,墙上的猫也溜达到东边,他跑到西边,墙上的猫也跟到西边。看到他跟二傻子一样,不停的在墙根处跑来跑去,那只气死人的肥猫,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孙传德怎么听怎么像在笑他。
厨房里,胜男烧开了水,用半旧的葫芦瓢舀出一碗,然后放在靠墙的灶台边。
恩,李氏还说,她每天都要准备一个凉菜,柳大山特别喜欢吃。经常他一个人就能把凉菜全都吃掉,而李氏和柳大娘都心疼他天天gān重活儿,见他喜欢吃某道菜,便全都让给他。
凉菜,无非就是用醋、蒜泥和盐调拌出来的,这几样作料都是平常百姓最常吃的,而且对身体也好。尤其是蒜泥儿,夏天吃,还能预防很多常见小病。
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吧,胜男把橱柜里的瓶瓶罐罐又翻腾出来,然后一一打开,拿着银钗逐个儿检查。
这时,灶台边的海碗上泛着几圈涟漪,仿佛谁不经意间滴落了几滴水珠一般,无声无息。
一柱香之后,胜男把厨房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依然全部正常,除了出事那天放在瓷罐里的一罐子小米粥,因为天热变了味儿,其他的食材,连个腐烂变质的都没有。
胜男失望的扶在灶台边,用袖子擦擦汗,忙活了大半天,没有任何进展。唉,她一把拍在墙上,看到那碗已经凉的差不多的白开水。
不抱任何希望的,胜男懈怠的拿着银钗cha进水里,令她惊讶的是,银簪子居然开始慢慢变色,接触到碗底的一端已经变成了黑色!
“有毒!”
胜男几乎跳起来,她捧着海碗跑到院子里,想找个东西做实验。可柳家经过一番变故,家里的老母jī早就不知被哪个人给摸走了,空落落的院子,除了她和馒头,连个喘气的东西都没有。
哎,水缸?!胜男想起刚才舀水的时候,水缸底漂浮着一层小水虫,或许可以用它们来做实验。于是,她几步跑到水缸前,把碗里的水倒了一半进去。
一刻钟后,水面上的小飞虫全部漂浮在水面上,一个个的都死挺了。
看来这水真的有毒,胜男心里有几分确定。但从烧水到盛出来,她全都是自己亲手cao作的,怎么会中毒呢?
胜男还是想不通,她捧着小半碗毒水,重新回到厨房,开始新一轮的查找。
而孙传德则累得像条死狗一样,他实在跑不过馒头,便一屁股坐在墙根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大老爷们,还治不了你个小妮子和一只畜生!”
歇息了一会儿,孙传德决定gān脆来直接的,他准备直接进去,光明正大的问案子。小五是捕快,自己也是,没道理她能大摇大摆的在屋子里查线索,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被只猫戏弄。
想到这里,孙传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哐当”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谁呀!”
胜男从屋里窜出来,大声的喊道。
“我是本县捕快孙传德,屋里又是哪个?”
孙传德装模作样的拿着铁尺,一副认真办案的样子。
“呵呵,孙大哥呀。”胜男小心的把碗藏在身后,然后笑嘻嘻的凑过来,“嘿嘿,是我,小五。怎么您也来查案子?”
胜男忍着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脸上新鲜的抓痕。刚才馒头把孙传德哄下屋顶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半声惨叫。要不是心里惦记着案子,或许她还能再陪“孙大哥”好好玩玩儿呢。
“哟,小五呀。”孙传德心里暗骂,脸上却硬扯着笑:“呵呵,这不哥哥去县衙和犯妇李氏谈了谈,有了点新发现就赶紧过来查查。唉,没办法呀,今天就是比限的第二天,要是三天内破不了案子,咱们都要挨打呀!”
说得那叫一个委屈,语气那叫一个无奈,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以为人家不贪恋什么捕头之位,为得是尽快破案,好让大家不挨棍子。
“就是呀,不过,小五转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胜男语气很是失望,她拍拍手上的灰,然后对孙传德抱拳:“天也不早了,小五就先回去了。孙大哥继续吧,呵呵!”
“哎,小五,别急嘛。”孙传德见胜男要走,心说话你走了我去哪里找线索呀,忙伸手拦住她:“等等哥哥,我转转咱们一起回县衙,如何?”
“好吧!”
胜男见他以及开始注意自己放在磨盘上的空碗,心里也开始算计起来。
孙传德嘿嘿一笑,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扫过空碗,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呀,他们总是盯着饭菜,怎么就忘了水呢。想到这里,他连忙几步来到水缸前,发现里面的水非常浑浊。偷眼看了看胜男,发现她正抱着那只可恶的猫坐在门口等自己,孙传德便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cha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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