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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_潇湘冬儿【完结+番外】(212)

  “不过我看呐,这仗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起来的,燕回将军还坐镇东部大营,一般人估计冲不垮吧。”

  “这也难说,”黑衣大汉说道:“那得看谁来打了,你忘了两年前西黑糙原的会战了,燕回将军二十万大军,愣是被楚皇黑衣卫不到五万人冲杀了两个回来,一直追到了偏东城,最后活着回来的不到两千,那就一个惨啊。虽说是因为鲁王延误战机,拖了燕将军的后腿,但是天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燕回能力不足,对付些小股游兵神勇无匹,对上人家南楚大皇就歇了菜,也难说啊。”

  “南楚大皇这两年风头太盛,大军深入南疆腹地,冲杀了几个来回,将南疆人杀的片甲不留。国土增大了两倍有余,又借着东齐战乱的便宜,收复了白玉关一带大片领土,不简单啊。”

  另一人说道:“我看当今天下,也唯有继元帝能和楚皇一较长短了。”

  “小二,”青夏突然站起身来,拿着包袱走了过去,说道:“把东西包好,我要带走。”

  “啊?”店小二一愣,说道:“姑娘,这天可就要黑了,方圆百里,除了我们这再就没有别的客栈了,你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明个再上路吧。”

  “不用。”青夏沉声说道。店小二无奈,只好包好吃食,给她带在路上。

  青夏先去了一趟车马行,看店的老板已经换了人,听青夏说完,翻账本翻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大惊下说道:“姑娘竟然一去就是三年,卢老板走的时候还特意关照过我,没想到能等到姑娘,真是太好了。”

  青夏答谢道:“店家有心了。”

  然后,老板就带着她去后院牵马,远远的就看到那匹黑马站在马厩里,歇了三年,肥了一大圈。远远的听到青夏的声音,就扬起蹄子欢声长嘶了起来。

  青夏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脖子,终于轻轻一笑,说道:“胖成这样了,还能不能跑啊?”

  黑马摇头晃脑,不断的用蹄子刨地,很是气恼的模样,似乎打算马上跑一个给她看看。老板在一旁说道:“我们也想没事的时候将它牵出去溜溜,只可惜您这匹马xing子太烈了,我儿子被它踢了好几回,再也不敢过去了。”

  青夏一笑,解下黑马的缰绳,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板,说道:“店家,我外面那匹骆驼,麻烦您好好照料,我将来也许回来取,也许就不回来了,但是千万不要亏待它,也别卖给过往那些驼队商旅,三年之内我若是不来,就牵到关外放了吧。”

  店家是个老实人,见这么大一锭金子,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说道:“不成不成,您这一锭金子,都能把我这店买下来了,我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再说您上次已经给了不少了。”

  “您就收下吧,我这马你们养的很好,就当是我谢谢你。”

  将金子塞到店家的手里,青夏牵着马就走出了马车行。

  边城并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出了城,走上了官道。这马还是当初在咸阳城外,从楚离的大营里骑走的,青夏后来骑着它在关内找了两年,彼此之间已经很有默契了。

  想起客栈里那些客人的话,苍白女子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终于,还是成了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他这样的人,想必就是应该站在高处被人仰望的吧。听说他在五年前就已经立了后,并且遣散了后宫,也许真的找到了心爱的女人吧。

  有些东西,终于还是成为了过去。这五年来风餐露宿,四方行走,已经让她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那些年轻时的彷徨、犹豫、无助缓缓的远离了她的生命。也许,真的只是年少轻狂吧。大làng淘沙之后,作为一代君主的他,又怎会执着于曾经的那段过往呢?

  庄青夏,已经渐渐的不再年轻,尽管仍旧是那张脸,可是那颗心,却已是那般的沧桑了。

  她俯下身子,轻轻的拍在黑马的脖子上,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战马长嘶一声,蓦然扬踢,风驰电掣的向着东方奔去。仍旧是五月的天气,柳枝发芽,chūn回大地,正是当初秦之炎离开的时候。

  第256章

  越接近彭阳城,青夏的心越发的忐忑了起来,她在想,或许秦之炎已经治好了病,现在正在湖边的宅子里等着她回去,或者清鹏七部的人已经找到了秦之炎的下落,传递消息的信件就放在家里,再或者,连舟碧儿等人有人回来找过她。

  她想了千千万万种可能,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打着鼓,怀着这样忐忑的心绪,让她几乎没有注意到彭阳城今日竟是特别的安静。她想,或许应该先去如云楼找程筱拿钥匙,可是又想,若是,也许,或者秦之炎在这段时间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家中等她呢,那她还哪里用得着去拿什么钥匙呢?

  短短的一段路,却显得是那般的漫长,等她晃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走到了宅子的大门前。

  青夏下了马,站在门口,心里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门板,并且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霎时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几乎瞬间停止。

  院子里很gān净,根本看不出是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三年前,她曾经回来过一次,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整洁,她大喜过望,以为秦之炎回来了,一路疯狂的跑到如云楼,却被告知是程筱每过一段时间就去打扫的原因,当时的那种失望折磨的她三天三夜说不出一句话来。也正是因为那次,才坚定了她出关寻找的念头。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这样傻傻的呆在她和秦之炎生活过的屋子里,整天望眼yù穿的等待着他的回来。这里有太多他生活过的痕迹,每一花每一糙都会让她疯狂的思念他,她必须逃离,不然也许早就疯掉了。

  院子里的兰花开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秦之炎亲手种的,如今已经长的很高了。青夏小心的跃过去,继续往里走,墙角的一排柳树已经有碗口粗了,当初连舟和青儿碧儿种上的时候,还是拇指般的细。长久没人理会的小池塘清脆油绿的一片,上面飘满了还没开花的荷叶。屋檐下的燕窝已经磊好了,估计已经生了好几窝小燕子了,记得他们刚刚搬进来的时候,这个燕窝刚刚开始磊,那对燕子很是勤快,整日的忙碌着,自己和秦之炎无事的时候就会在屋子里看着,即便只是看着,也觉得十分的有趣。

  门上贴着比较新的年画,不知道是程筱贴的,还是什么人回来了,自己贴上去的。

  青夏缓缓抬起脚,踏上那层台阶,一步一步一步,就走了上去,手指有些颤抖的伸出来,轻轻的触碰在那扇木门上。

  也许打开之后,里面只是在忙碌的打扫卫生的程筱,也许,或许,就会是别人,是那个青衫磊落的男子,安静的坐在软椅上,闲闲的翻看着古籍杂记。

  青夏的心跳的那么快,近乡qíng更却的胆怯反复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终于,还是微微的用力,终于,还是狠狠的推了上去。

  并没有上锁,门嘎吱一声,缓缓的开打。外面明媚的阳光,登时就照she了进去,柔和的光束下,有轻轻的灰尘在光束里舞蹈,靠近桌子旁边的一把软背躺椅上,一名墨绿长袍,眼神沉寂,面容清俊的男子正躺靠在上面,手上拿着一卷古卷,细细的读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双眼突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在风尘仆仆万里归来的女子的身上。

  青夏缓缓的伸出手来,捂在嘴上,压抑了那么久那么久,行走了几万里路都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

  在青夏还在军部训练的时候,就听教官说过,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崩溃点,很多在外执行任务的特工,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都能够顽qiáng的坚持回到祖国,但是却往往在看到军qíng处同事的那一刻死掉。那个时候,青夏还并不了解,一个人的信念究竟可以支撑到什么地步。但是现在,看着秦之翔那张酷似秦之炎的脸孔,五年来的疲惫和海cháo般无法掩饰的失望,终于呼啸而来,将他整个人轰然吞没。

  青夏手扶着门框,紧紧的咬着下唇,苍白的脸颊没有半点表qíng,只是眼泪一行又一行的流了下来。门外的风chuī起她绑成一束的长发和束发的白色飘带,像是一只破碎的蝴蝶的翅膀,在清冷的空气中来回的飘dàng着。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心里寸寸破碎,那是怀揣着巨大的希望之后的死亡,一颗心一点一点的,渐渐的沉了下去。

  在波斯湾的那一次,她生了很大的病,险些撒手人寰。可是几次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她都仿佛听到秦之炎悠扬婉转的箫声,看到他站在明阳湖畔,一身淡淡的青衫,眼神温和笑容暖容,像是三月的湖水,宁静微凉,淡远出尘。于是她想,或许,秦之炎已经回到了彭阳,正在静静的等待着她回去。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踏遍万里沙漠,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尽管已经千万次的压制心底的那份期望,尽管已经以为自己有足够坚qiáng的心去面对一切的失望和打击,但是当希望破灭的那一刻,她还是这般的脆弱,仿若是极北的雪覆盖在心上,一层又一层,是无尽的苍凉和失落。

  “你,你回来了。”秦之翔站起身来,颇有些局促,这个五年来威震北疆,收复大片山河的继元大帝此时此刻,就好像是当初在太和大殿上第一相见时一样,局促不安的对着他的哥哥说,“弟弟只怕做的不好。”

  青夏的眼神在他的脸上一一的扫过,轮廓很像,可是秦之炎没有这样健康的肤色,他的脸总是略略显得有些苍白,好像很少见阳光的书生。眉毛很像,只是秦之炎的稍稍带着一丝清俊的气质,不像是他,这般的野xing和倔qiáng。嘴巴很像,只是秦之炎的嘴角总是微微牵起的,带着一丝暖暖的笑。眼形很像,只是秦之炎的眼睛总是温和的,那般的温暖,不像是他,里面有着太多她无法看懂也不愿看懂的锐利的光芒。

  终究不是他,不论怎样的相像,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秦之炎,走了,找不到了。

  “燕回杀了鲁王,兵发西川京都,看样子好像要自立为王,取云凉氏而代之。楚皇约朕,不,是楚皇约我在边境相见,商讨对策。我来的早了,知道三哥曾在这里住过,就想过来看看。”

  青夏缓缓点了点头,提着包袱缓缓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将包袱放在桌子上,脚步有些沉重,行走的似乎十分艰难。

  秦之翔站在屋子里,想了想,终于还是坐了下来,轻声说道:“我听如云楼的老板说,你已经走了三年,我派人四处找你也没有一点消息,最后只找到你出关的记录。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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