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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宠妻日常_七杯酒【完结+番外】(97)


重岚忙打断她的话:“胡说!”她忍不住低头瞧了眼清歌的下半身,见她身上的衣裳虽残破,但裤子还完好,也没有血迹和…痕迹,心里稍稍松了松。
一抬头却看见清歌面如死灰,忍不住搂住她道:“你别胡思乱想,你模样好xing子好,做事细心又周全,我已经把你们的陪嫁都打点的差不多了,自有大把的好男人等着娶,再说了,就是不出嫁又能如何,不是还有我吗?你姑娘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自然能让你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
清歌是个聪明揪细的人不假,但这些人都有个通病——敏感多思。她本就觉着自己配不上重延,再闹出这种事儿,还是被重延亲眼瞧见的,一时想不开,便觉着连活着都是负累了。
她轻轻拍了拍清歌的肩膀,柔声道:“我会想法子把这事儿封口的,况且咱们马上就要回金陵,金陵到江宁路远着呢,你还怕这事儿能传过去?”
清歌趴在她肩头,泪如泉涌,身子抖得像飞絮一样:“姑娘…”
重岚听的心里一酸,轻轻拍着她:“姑娘现在就去大房,给你讨个说法回来,你别做傻事儿了,咱们明天就离开江宁,如何?”
清歌轻轻点了点头,眼里终于冒了几分活气儿。重岚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外面站着的流萤道:“你好好陪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她,实在找不出话头了,给她找几个喜话本子念一念也是好的。”
流萤肃容应了,又迟疑了一下道:“姑娘…今天清歌去大房送礼,是画屏过来传的话。”
重岚手在袖子里紧了紧,颔首道:“我等会儿会查明的,你现在不要告诉旁人。”
她带人直接去了大房正堂,重延面色沉凝地跟重瑞风说话,重家大房的长子重敬拧眉坐在堂上,重白状似恭谦,实则浑不在意地在一边立着。
他瞧了眼重延,不以为意地道:“……我说你们也是小题大做了,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又能值个什么呢?大不了出些钱把她买下就是了。”
重延正想说话,重岚是在听不下去了,走进去扬手就给了重白一个巴掌,重白没想到这个素日温文有礼的堂妹发起脾气来竟如此骇人,一时没反应的过来。
重岚劈手又给了他一耳光过去,她两巴掌都是实打实下了力气,自己手心都红了,重白这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你!”
重延见状忙把重岚护在身后,重敬一把拉住重白,不让他继续往前,他心有不甘,捂着脸道:“堂妹好大的威风啊,到底是嫁了人的,为了个丫头把自家堂兄打成这样。”
她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嫁了人的,也该知道堂堂齐国府的丫头比你都高贵几分,你既然有胆子gān出这等事来,最好有本事承担后果!”
重瑞风见她像是真要拿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问责,忙道:“任她再是高门的丫头,那也是奴才,他到底是你三堂兄,都是一家人,咱们好好地坐在这儿说开了,别为着个奴婢生了嫌隙。”
他缓了声气,一副劝慰的语气:“我知道你看重这丫头,不如就让白儿正正经经摆酒,出具文书,纳了她为妾室,我身为大伯的不好看你吃亏,再另给你补两个得用的丫鬟,如何?”
重白做戏是把好手,跟着道:“堂妹放心,我以后定会好好待清歌,清歌那丫头若是知道自己终身有靠,定然是会同意的。”
重岚听的冷笑连连,突然听旁边沉声道:“这样不妥。”
她本来以为说话的是重延,没想到一转头却看到了重敬,他摇头道:“清歌到底是堂妹身边的丫鬟,要是寻常粗使丫鬟给了三弟做姨娘就罢了,她是堂妹贴身的人,传出去了于堂妹的名声有碍,也显得咱们大房不成体统。”
贴身丫鬟一般都知道主子不少私密事,甚少有把贴身丫鬟轻易送人的,再说堂妹的贴身丫鬟给了堂兄做姨娘,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重瑞风这提议简直不顾体面了。
重敬的外貌大概是最不像重家人的,端端正正一张四方脸,肤色黢黑,满脸憨厚,相貌未免平凡了些,也因着这个一直不得重瑞风的喜爱。
重岚印象中他跟白氏是一般柔弱xing子,如今见他说话有理有据,心里稍稍放下。
重敬生的憨厚壮实,面上一脸的人畜无害,说话却针针见血道:“而且今日之事就是三弟做错了,既然错了便该受责罚管教,今日爹能帮着捂住一日,以后三弟若是再犯类似的事,难道爹还要帮他收拾一辈子的残局吗?”
重延冲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淡淡道:“伯父心里最清楚,这种事发生绝不止一回了,三堂弟以后若是惹下更大的您摆不平的乱子,难道要整个大房一起受他连累?”
重瑞风面皮子抽了抽,心中微微一动,转眼却看到二儿子和自己相似的面庞,皱着眉道:“不过一个奴婢而已,你们何必这般小题大做?”
他忽然又带了些怒气转头,对着重敬道:“枉费我生养你一场,你衣锦还乡回来的头一件事不是拉拔弟妹,竟然是要bī我定你三弟的罪,这是亲生兄长该说的话吗,真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
重敬瞧得很明白,重岚对这事儿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重瑞风能主动罚了重白,这事儿没准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和母亲妹妹才有脸继续和二房来往,可现在…他微微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重瑞风以为他是惭愧,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又把头转向重岚,语气qiáng硬了几分:“侄女,今日这事儿闹大了两家脸上都难看,你如今又是新婚,要是为着个奴婢让夫家人取笑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就这么揭过去吧。”
他顿了顿,又缓了声口道“今日是你大堂兄的好日子,你大伯母和六堂妹一心盼着呢,可别为了这个搅和了。”
他说完一扬下巴:“再说了,白儿这事儿有谁看见了,没准是你管教不严,那婢女为着攀高枝,有意勾引白儿呢。”
重白抓住救命稻糙似的附和道:“对对对,都怪那贱婢引诱我。”
先是拿夫家威胁她,又是用白氏母女动之以qíng,最后又要把污水泼到清歌身上。
重岚冷笑了声:“今日大伯倒是对大伯母和堂妹上心了,也不知道前日是谁巴不得大伯母早死,好能把堂妹嫁给个傻子换彩礼钱。”
敬默然地看了眼重瑞风,脸上微微一沉:“反正我身上的功名跑不了,面子不值得什么,还堂妹和清歌姑娘的公道要紧。”
重瑞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听那边重岚道:“况且大伯说错了,清歌她这些年伺候的好,我早就还了她的卖身契,她现在是良人,可不是奴婢,只是还在重府上做活罢了。”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清歌的卖身契在不在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先用这个整治了重瑞风和重白这父子俩再说。
她上挑的媚眼讽刺地弯起:“咱们齐朝从太祖皇帝就定下规矩,jian污良家妇女者…”她声音陡然冷硬下来:“杀无赦!”
此言一出,满屋的人都是一静,重敬虽然厌恶这个弟弟,但到底xing子淳厚,没有见着他死的道理,正要开口,被重延轻轻按下,摇了摇头。
重瑞风大惊:“你…你竟如此狠毒!”
重岚毫不示弱,直接驳了回去:“大伯中了举人,想来也是学过律法的,难道敢说自己不知道这条吗?我说的是实qíng,什么叫狠毒,难道你觉着太祖皇帝狠毒吗?!”
重瑞风句句都辩驳不得,就这么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重白面色煞白,双腿支撑不住地打着摆子:“我…我没有…”
重岚靠近了几步,故意直直地盯着他,毫不掩饰眼里的愤懑和狠厉:“三堂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跟我上公堂吧,是不是真事,上了公堂自然能见分晓!”
先不说去了公堂官员如何断案,就凭她总督夫人的身份,县老爷肯定是不敢得罪的。
重白自然知道这点,身上抖若筛糠,再也瞧不出寻常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惊慌道:“我没有jian污她,我没有jian污她,我只是想法子把她带到房里,还没来得及…”
这招对心虚的人还真是屡试不慡,重岚满意地转头,瞧着脸色铁青的重瑞风:“大伯都听见了,三堂兄自己都承认了,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冷笑道:“大伯和三堂兄别急啊,虽然你jian污未遂,用不着判斩立决,但一个流徙坐牢总是免不了的。”
重瑞风心里大骂重白愚钝,一边抖着嗓子道:“这…这… ”
这时候侧间里跌跌撞撞冲出个人来,满面是泪地搂着重白,流泪道:“三姑娘怎么这般狠的心,虽然白哥儿跟你不如你大堂兄和六堂妹亲厚,但也是你嫡亲的堂兄啊,你这般害他,对你有何好处?!”
王姨娘满脸是泪,搂住重白不肯撒手:“我知道你跟你夫人要好,怕白哥儿抢了敬哥儿和丽姐儿在老爷面前的欢心,可你也不能这般冤枉他,这不是生生毁了他前程吗!”
她说着跪在底下砰砰磕头,一边抽抽噎噎地去扯重岚的裙角:“岚姐儿,我给您跪下了,这些年是我和白哥儿慢待了您,原来也是我不慎言语上冲撞了您,您有什么火气只管冲我来,千万别害了白哥儿。”
她哭的脂粉捶胸顿足,脂粉糊了一脸,重白也像是开了窍一般,慌忙开口道:“姨娘说的是,都是那贱婢三翻四次撩拨我,我今日偶然遇见她,一时没忍住才把她硬带回了房里,本来是你qíng我愿的事儿,她本也愿意的,没想到才进我屋里就开始喊救命,变着法地要把事儿闹大!”
这话的意思竟是重岚为着帮白氏帮重敬重丽,故意设计陷害他了,后院里果然卧虎藏龙,王姨娘这般胡搅蛮缠竟还有几分歪理。
要说他今日碰见清歌是偶然,这话重岚半点不信。今日是大堂兄回来的日子,人人都忙活着,没功夫盯着后院,而且重延刚好也来了大房,天时地利俱全,难怪他按耐不住色心,想法子对清歌下了手。
她嘴角一扬,讽刺笑道:“王姨娘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那好啊,你要是不嫌丢人,我就把我府上的人都带上来,咱们来当堂对质。”
王姨娘用绢子揩着泪,神qíng柔弱无依:“岚姑娘府上的下人,自然是向着你了,您又和大夫人关系亲近,到时候白哥儿被冤死都没处说理。”
重岚眉头一皱,就听门口有人懒声道:“什么时候奴婢竟有能耐出言挤兑主子了?”
重岚微微张开嘴:“…你怎么过来了?”
晏和一撩曳撒迈了进来,进来之后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我看你还没回来,想你应该是在这儿,所以来瞧瞧你。”
她尴尬地笑笑:“娘家的丑事…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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