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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_龙柒【完结】(165)

  晏沉的声音忽然低了些,他转头看着楚暮云,嘴角溢出一个带了异常温暖的笑容:“小云……”

  楚暮云看向他,莫名被他这一抹笑容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冷清冷意,笑起都讥讽凉薄的人,竟露出了这样一个纯粹的笑容。

  楚暮云有些不安:“晏沉……”

  晏沉将他拉近,在他额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爱你。”

  楚暮云身体都僵住了。

  晏沉又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等赏梅宴结束,我便放你离开。”

  “这最后几日,好好陪陪我吧。”

  楚暮云一动不动地坐着,若非他早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会死的,他几乎要以为晏沉……

  第239章

  楚暮云心里蓦地咯噔了一声……

  不会死?为什么不会死?

  他这是被梦中的片段影响了,只觉得那个孩子是不死不灭,却根本忽略了现在的晏沉根本不是那个孩子。

  七魔尊的确生命永驻,可却是会死的。

  谢千澜不就死过一次吗?若非他为他用了舍身阵,色yù便在那时候死掉了!

  晏沉会死,真的会死。

  楚暮云陡然惊醒,心底竟有些慌乱不安。

  “晏沉……”楚暮云握住了他的手,认真道,“取消赏梅宴好吗?”

  晏沉笑了笑,竟是心qíng很好的打趣他:“那我可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无所谓。”楚暮云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急速回应道。

  晏沉眸子中的笑意淡了些:“别闹,不求婚,你会死的。”

  楚暮云微微一顿。

  晏沉盯着他看着,很轻松就看清了他的心思:“你想太多了,我不会做傻事。”

  楚暮云眉心拧着,竟又开口说道:“不求婚了,我陪着你,能在一起多久便是多久。”

  他这话真是甜的人心窝发软,晏沉知道他这只是不安作祟下产生的同qíng心,可却忍不住心里热流涌动:“你怕我寻死?”

  楚暮云沉默了。

  晏沉看他垂眸的样子,忽地就心里微痒,想亲他一下,可想到这不过是饮鸩止渴,又忍住了:“我又不是谢千澜那蠢蛋,怎么就至于去死?”

  楚暮云哪里是那么好骗的人?

  晏沉反手握住了他,手掌附在他光洁的手背上,声音凉凉的:“我没那么傻,死了才真是什么都没有了。我教你这些,贪恋着这半个月时光,在是因为我想放你走。你不爱我,但你也不爱他们任何人,从这个角度来看,大家都是公平的,与其一直纠缠下去,还不如坐到一起,看个明白,也有个了断。”

  这话说得也对,晏沉其实是相对来说比较冷qíng自私的一个人。

  当年冰灵shòu那般付出,他心动了却还能冷着脸继续调教他,由此可见一斑。

  楚暮云理智上也觉得晏沉不会死,可他感qíng上却又总忍不住去这样想。

  大概还是那个梦的原因,因为他很清晰的感觉到,梦中的小晏沉,在得不到他的时候,想到的就是死亡。

  楚暮云沉下心来,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已经没办法哄骗晏沉,他只能见机行事,如果他真的不想活了,那他……

  ——无非是给他一条命。

  因为这次的谈话,晏沉竟心qíng好了很多,拉着楚暮云在外头梅花林里品酒赏花。

  楚暮云一开始还挺矜持。

  晏沉笑他:“酒都是给你准备的,不喝?”

  他这话里有话,跟了他一千多年,他的喜好晏沉比任何人都清楚。

  比如他对吃食上没什么挑剔的,但却挺喜欢这杯中之物,只不过楚暮云向来自制,再喜欢的东西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也能做到滴水不露。

  几个身体,不同的xingqíng喜好,他罗列的分明,记得也很清楚。

  可晏沉却只盯着他私底下的放松和惬意,慢慢地竟忘了楚暮云,忘了冰灵shòu,忘了沈云也忘了凌沐,只剩下那么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但是却无比真实,时时刻刻让他心脏震颤着。

  碰上了qíng之一字,大概都会变成蠢货。

  晏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拿起酒杯碰了楚暮云的杯口一下:“在我这儿,你还拘束什么?”

  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尴尬不尴尬的晏沉也都知道了,还真是没什么拘束的必要。

  “倒也是。”楚暮云也跟着笑了笑,坐在软榻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晏沉看着他仰起的脖颈曲线,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燥热与痴迷。

  寒冬霜雪中,看耀眼红梅,饮一壶烈酒,偶尔闲谈两句,这气氛倒是难得的惬意舒适。

  酒不醉人人自醉,晏沉酒量不差,楚暮云更是从未醉过,可在这带着股冰雪寒冷的温馨中,两人都有些醉了。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可亲到一起之后,便有些难舍难分。

  清醒的时候知道这是毒药,不该碰,碰了就戒不掉,人都是贪心的,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多少次都是第一次,都是不够的。

  可醉了后,神经放松,那不管不顾地劲涌上来了,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都拍拍翅膀飞走,头也不回一下。

  晏沉起初还温柔细致地与他缠绵,等到进入之后,那紧致和狂热疯了一样席卷而来,霸道地禁锢了他的灵魂,将所有的yīn暗和偏执都激发出来,他恨不得这就是天长地久,恨不得这就是永恒与终结,恨不得所有的一切都停在这个时刻……

  楚暮云微醺,勾着他的脖颈亲吻他,换回来的是犹如bào风雨一般,铺天盖地却渗透着绝望地侵略与占有。

  结束的时候楚暮云已经昏睡过去。

  晏沉在浅淡的月光下细细地打量着他……可越看越看不清,越看视线越模糊,直到一滴冰冷的水从眼角低落。

  晏沉伸手触碰着自己的眼睛,看到沾湿手指的水渍,怔住了。

  很久之后,他抱着楚暮云去做了清洗,之后他将楚暮云抱回了外间的屋子,将他安置在楚暮云自己的chuáng上。

  晏沉回了卧室,温暖的屋子,落在他身上的却是极端冰冷的云被。

  楚暮云睡得很好,前半夜一晃而过,后半夜竟又开始做‘梦’。

  楚暮云已经很适应了,甚至在等待着更多的‘梦’出现。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晏沉,也许这次是少年时期,他总该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可让楚暮云意外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仍是个孩子。

  穿着一身漂亮的衣裳,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唇红齿白,容貌细致的像个娇嫩的小姑娘。

  楚暮云心思一动,看向他的额间,却没发现那嫣红的朱砂痣。

  可即便没有那眉心痣,楚暮云也很确定,这是沈水烟。

  为什么会梦到沈水烟?

  楚暮云尚且来不及细想,便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了震。

  鲜红的血沾湿了那漂亮的袖笼,滴滴答答的血迹坠下来,落在苍凉的地上,竟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楚暮云心中的火气压都压不住:“你在做什么?”

  小小的沈水烟面无表qíng:“你走吧,这胳膊我不要了。”

  第240章

  这简直不像是个孩子会说的话。

  那样的血液直流,显然是伤的极重,这样的痛苦,只怕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住,别说是那么小的孩子了。

  楚暮云眼睛一瞥,看到了那被打落在地的短剑,剑刃沾着血,是毫无疑问的凶器。

  沈水烟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这样执着的,眨都不眨地看着楚暮云。

  楚暮云胸中怒火灼灼,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又觉得心脏被细密的针扎着,不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却额外的不容人忽视。

  他到底是心软了,走近他,抬手后白光微闪,为他愈合了伤口。

  他沉声道:“不许再伤害自己。”

  沈水烟看都没看自己的手臂,只用着脆生生的声音说着:“不要走。”

  楚暮云眯起了眼睛。

  沈水烟远比小晏沉要心机重得多,同样面对着被抛弃,小晏沉只知道小声的哀求,可这小小的沈水烟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要挟他。

  楚暮云是生气的,所以声音比往常还要冷上许多:“身体是你的,你自己不爱惜,难道我还会替你爱惜?”

  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听到楚暮云这冷冰冰的声音,嫩色的唇颤了颤,眼底划过了一丝不安:“只要你留下来,我……我就不会……”

  “凭什么?”楚暮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水烟的脸色白了白。

  楚暮云转身离开,沈水烟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

  冷眼看着这梦境的楚暮云却暗道一声:不该走。

  从教导孩子这个角度来说,梦里的楚暮云做的似乎是对的。不能被他要挟,有一就有二,小孩子是非常聪明的,他们知道怎样拿捏住之后,只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多无理取闹的事,提出更加荒唐至极的要求。

  快刀斩乱麻地绝了他的念想,这才是对谁都好的事。

  可是楚暮云却知道,梦中的自己做错了。

  因为这是沈水烟,哪怕还是个孩子,也是个独占yùqiáng到可怕的孩子。

  在这样露骨的执念下,他是真的会做出非常偏激的事。

  梦里的楚暮云不懂,懂了的楚暮云又没办法制止已经发生的事。

  如他所想,在楚暮云离开之后,沈水烟不吃不喝地站在原地,像个风化的小雕像,于孤冷的日夜里,寂寞地空等着。

  楚暮云当然是没有离开的,他其实也离不开。

  远远的看着,默不作声,只等着他妥协。

  看谁能耗过谁,大人总是比孩子多些耐xing,尤其是楚暮云,他实在耐xing太足。

  其实楚暮云觉得这梦中的自己很蠢,简直蠢爆了,嗯……或者不该说是蠢,只是经验不足,对于很多常识都缺乏了解。

  比如……他当然能耗过沈水烟,可沈水烟的身体耗得住吗?

  正是发育的年纪,这样不吃不喝不动地站在那儿,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他的意志越坚qiáng,对身体的损害越大。

  耗到最后,只有一个结局,沈水烟昏死过去。

  楚暮云终于出现了,把他抱入怀中的时候,那冰凉的小身体似是化作了深冬中的一根冰凌,直直刺进了他的胸腔里。

  楚暮云皱着眉给他治疗,但这不是伤口,是身体本源的虚弱无力,根本不是任何治愈术可以缓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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