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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时_neleta【完结】(68)

  三人依然猛点头。

  何开复被他们逗笑了。没让三人送他,他自己走了。

  三人在何开复走後,在客厅里像无头的苍蝇走来走去,坐立难安。他们想马上上楼抱住某人狂啃,但不行,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消化几乎溢出身体的幸福。他们早就绝望了。在看到那人残缺的尸体时就已经绝望了。这五年来,他们有如行尸走ròu,为了报仇而活著。再後来,这人回来了,他们狂喜又害怕。怕这人知道了他们的心思,知道了他们做的事後离开他们,不要他们。而现在,所有的苦痛一下子都过去了。他们从地狱瞬间来到了天堂,这样的差距让他们无法承受。

  “我得找点事qíng做。”

  萧肖抹了下眼角,在原地转了两圈後,他冲进了厨房。他需要做点事qíng分散他的注意力,平静下来。

  “我去扫地。”已经打算戒菸的岳邵嘴里又叼上了烟,现在完全戒不了。

  “我擦桌子。”孙敬池去了卫生间,那里有抹布。

  二楼的主卧室里,燕飞窝在沙发上,腿上摆著平板,正在看电影。一只鸽子落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咕咕直叫。燕飞看了过去,微微一笑。老黑那家伙肯定把他今天说的那些话告诉那仨小子了。那仨小子会很高兴吧,对他也会更安心、更放心了吧。上辈子,他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那三人。这辈子,他负了所有人,都不会再伤那三人的心。那三人身上有多少道自残的伤疤,他心里就有多少道悔恨的血口。谁都不能伤害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哪怕是他,也不行。

  ※

  燕飞“午觉”起来的时候,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表面上已经平静地看不出任何异常了。三人煲了jī汤,虽然没有燕飞熬的香,不过燕飞很给面子地喝了三碗,还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当然,都是三人喂的。

  晚上临睡前,三人又给燕飞洗脸、刷牙、洗脚,真是把燕飞当皇帝来伺候了。洗漱完,燕飞还是到客房里睡,三人没有再哀求他跟他们一起睡。不过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醒来上厕所的燕飞是跨过岳邵的身体下的chuáng。上完厕所,他挪到主卧室睡去了。

  三人睡醒後,没有意外燕飞不在。去隔壁看了看还在睡的燕飞,他们洗脸刷牙做早饭。燕飞睡起来也没教训他们,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吃早饭,让三人帮他打论文。到了晚上,燕飞还是去客房睡,等他睡著了,三人又摸到了他的chuáng上。

  燕飞有点体虚,晚上哪怕不起夜,天快亮的时候也要起来上厕所。无例外的,上了厕所的他又跑到主卧室睡觉去了。醒来的三人继续刷牙洗脸做早饭,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如果何开复在一定会吐槽:“你们要不要这麽折腾!”

  燕飞也一定会回他:“我乐意。”

  在你追我跑的乐意中,和许谷川见面的日子到了。

  彼时彼时:第五十六章

  两点整,燕飞一行四人的车出现在京郊马场的大门外。马上有人来给他们开了大门。车开进马场,一眼望不到边际。要不是燕飞,岳邵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家私人马场的大老板是许谷川。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一想起来就恨,他们还是这家马场的会员呢!并且买过好几匹马。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们的“仇人”送钱,这笔帐三人又算到了许谷川的头上。最令他们不慡的是,许谷川把他是老板这件事告诉了钟枫,这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就如燕飞的洁癖,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独占yù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要想他们不吃许谷川的醋,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许谷川结婚。结了婚当然就对他们没有半点威胁了。

  有人踩著一辆电动双轮车在前面带路,把他们带到了从外面看很是普通的一栋五层小楼前。四人下了车,立刻有一人迎了上来,说:“是岳少、孙少、萧少和燕少吧,许少已经在上面等著了。”

  三位大少爷冷著脸没搭理对方,燕飞客气地笑笑,说了句“麻烦”。

  那人把四人带到了三楼。这栋房子从外面看就是一栋灰扑扑的房子,但一走进来就是别有dòng天了——高档而不庸俗。绝对配得上这家马场背後主人的身份。

  随著经济的发展,有钱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想玩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赌马就是其中一项。只不过朝中明面上是不允许赌马的。许多喜欢玩赌马的大老板或者小赌民们都是跑到国外去赌。但有那麽一小部分的人不仅在国外赌马,甚至还有自己的马队。这些人有钱更有背景。他们自己驯养马匹,然後到国外去参赌。许谷川的这家马场明面上是上层圈子里的人养马休閒jiāo流的地方,暗中就是做赌马的生意了。

  不管是赌马、赌场、地下拳赛等等,这些明面上都明令禁止的东西约束的不过是普通人。朝中的太子党们哪个不是黑道白道的生意一起来。就拿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来说,帝都的生意在他们的手里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岳邵的祖辈是从东北闯出来的,萧肖家和孙敬池家都是从沿海发展起来的。三家发展到今天,每家不管是在帝都还是在地方,都拥有庞大的关系网。别看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天天都在帝都,他们的势力却是囊括东北三省、沿海四省,以及西北两省。这些地方真正的地下势力背後的老大不是别人,就是他们三个人。

  和三人一样,许谷川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的家族要扩展人脉,发展关系网,需要钱,大量的钱。那种几十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就不要拿出来丢脸了。他们用钱买人qíng,买势力,买到的人qíng和势力再累积成为他们的政治资本。越往上走,每个家族背後的水就越深。那些被查处的所谓高官,充其量不过是政治斗争中被牺牲的小鱼小虾米。就如普通人通过新闻看到权家因为贪污受贿被查处,根本不会想到他们被查处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权家的事qíng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做的,三家的长辈们其实并没有cha手,但权家错就错在不该抱著鱼死网破的心态想杀萧阳,他们这麽做,就等於bī著三家的长辈出手,那结果就更严重了。这也是为什麽萧阳出事之後朝中从帝都到地方,一连串的官员被立案查处,都是受了权家的牵连。钟家的事都是钟枫的大哥锺勇在做,燕飞不喜欢做生意,不喜欢搞关系,只喜欢画画,哪怕是当官都是被父亲bī的上阵,所以锺家的那些资金也没他的份,他的钱都是他自己画画投资挣的。

  这些事不过顺带一提。四个人走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说是办公室,足有一百多个平米。地上铺著厚厚的土耳其手工编织地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实木架子里摆放著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有一米高、雕刻著清明上河图的木雕茶台上摆放著jīng致的茶具。与茶台相对的就是沙发,十几个站著军资的彪形大汉站在黑色的真皮沙发後。沙发的正中央坐著许谷川。沙发的一侧站著一个脸上明显可见青紫的人。那人一看到走进来的燕飞,尤其是燕飞身後的三个男人时,瑟缩地想往後躲。可是他身後是保镖,无路可躲。

  燕飞一扫刚才的温和,从他进来第一眼看到杜枫时,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在许谷川带著深意的注视下,他走到许谷川侧首的一张长沙发上坐下,岳邵坐在他的左侧,孙敬池和萧肖坐在他的右侧,岳邵更是抬手搂住燕飞的肩膀,眼神张狂又挑衅地看著许谷川。双方之间大有一语不合就会开打的架势。

  沙发前的茶几上也摆著一套jīng致的茶具和泡茶工具。带四人上来的那个人关了门,然後走到茶几前半蹲下泡起了茶。在那人把五杯茶水从许谷川开始依次摆放在五人的面前後,岳邵第一个开口,却是对著泡茶的那个男人。

  他把燕飞随身带来的保温杯往茶几上一放,说:“加满水,不要茶。”

  那人收了燕飞的茶杯,往保温杯里加满开水,杯子里飘出人参的味道。

  许谷川的眉心微微紧了紧,他盯著那个保温杯,眼神暗了暗,记忆中有一个人冬天出门的时候就喜欢随身携带保温杯,究其原因是洁癖。那人倒完茶後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看起来是许谷川的某位心腹。

  燕飞在许谷川之前开口了:“许谷川,你在电话里说你只把钟枫当哥们,对他没那意思。那好,当著岳邵他们的面,我问你,你打算怎麽安排那家伙?”

  燕飞很不客气地指了指杜枫。杜枫听到燕飞的第一句话脸上原本就没多少的血色瞬间退去,他惊恐地看向许谷川,不相信许谷川对他没那意思。

  许谷川看也没看杜枫,他盯著燕飞冒火的双眼,声音好似从鼻子里发出般地说:“你以什麽身份来问我?”

  他这话一落,岳邵怒了:“许谷川,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我们对我哥做了错事,也是我哥教训我们,你他妈的算老几?我们哥四个的事qíng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一旁唧唧歪歪。”

  许谷川也怒了,原本靠著沙发背的他坐直了身体。

  “钟枫是我哥们。你们用这麽个货色恶心他就关我的事!”

  杜枫的身体晃了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他妈算老几?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他妈算老几!”许谷川就如被点著的pào仗,一下子炸了。

  犹如一只恶láng,许谷川恶狠狠地瞪著岳邵:“你们抢走钟枫的骨灰,我敬你们是条汉子。但你们之後做的那些事,真他妈的叫我恶心!”他一把揪过面无血色的杜枫,揪住他的头发抬起他的脸,“这是钟枫吗!你们他妈的仔细看看,这是钟枫吗!钟枫有这麽恶心,有这麽贱吗!”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握紧了拳头。

  接下来,许谷川更是狠抽了杜枫一巴掌,杜枫捂著被打的脸大气不敢出,眼泪直往下掉。许谷川好似不解恨,又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到岳邵的跟前,让他看仔细。

  “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找的替身。我这麽揍他他都不敢反抗。这是钟枫吗!你们他妈的口口声声说爱他,就找这麽个玩意来糟蹋他?!你们爱他,你们早gān嘛去了!他死了!他死的连脑袋都不全了你们都没让他知道。你们现在说爱他还有什麽屁用!”

  “你给我闭嘴!”岳邵一嗓子吼了过去。孙敬池和萧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三人很气,但又不知道该气谁。这件事,足够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许谷川丢开杜枫,又指向燕飞:“我不管你们为什麽找了他,我也懒的管。但让我知道这家伙又是钟枫的替身,我就非管到底了!”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站起来就要动手,燕飞冒出了一句:“我就是钟枫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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