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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69)

  低吼了一声儿,听着他qiáng烈而有节奏的心跳,微微红着脸,想要挣扎,却被他双臂死死圈住,箍紧了,待她瞪过去时,他却睁开眼睛,淡定地看她一眼,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快睡。”

  “睡什么睡?你这样我怎么睡?”

  “爷给你做褥子,免费。”

  呼!这货太无耻了!

  夏初七整个儿被他挤在剩下的那点空间里,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想大所骂人又不好意思让外头的守卫听见。想着想着,听着他均匀和温暖的呼吸声,像是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个儿疯了!

  而赵樽,只怕疯得比她还要厉害。

  心怦怦直跳着,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同chuáng共枕过,而且还是以这样儿的方式,紧紧的拥抱在一处,伏在他的怀里,只要一呼吸,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幽香和男xing气息。那滋味儿,就像有一头凶猛的小野shòu,极有力地不停侵袭着她的心脏,让她的身子,如同被烙铁给滚过一般,紧绷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绷,根本就难以平静下来。

  长夜漫漫,夜漏更深。

  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儿。

  紧接着,郑二宝尖细的嗓子在外头轻喊。

  “爷,不得了啦。谢夫人……悬梁自尽了。”

  ☆、第084章一更!

  谢氏死了。

  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就糙糙了去了一生。

  简单殓过她之后,已经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在这个时代,庶女没有地位,侍妾更加没有地位,侍妾的亲属也根本就不能列入王府的正经姻亲,可谢氏如此枉死,下葬的时候,谢府还是来了七八个人,但哭嚎了一阵儿也就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追究。

  一个女人死了,连泡都没有多冒一个,只是事后大概老皇帝为了安抚兵部左侍郎谢长晋,直接下旨让他顶了兵部尚书的大肥缺,以显示皇恩浩dàng。

  听到这个事儿的时候,夏初七心里很是复杂。

  怪不得都说前朝与后院的关系息息相关。谢长晋的女儿死了,虽说是个庶女,可他的脸也被赵樽给狠狠打了一记,往后在朝堂之上,又怎会再与赵樽在一个阵营?想不成死敌都难。

  而如今老皇帝偏生为了安抚,让他做了兵部尚书,也就是大晏兵部的一把手,几乎可以直接抑至赵樽手里的兵权与兵备物资等等相关事务,那简直就是活生生在赵樽的脖子上横了一把刀。

  隐隐的,她觉得谢氏的死,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老皇帝一步一步剪除赵樽的党羽,也是不遗余力。且他刻意栽培皇长孙赵绵泽的心,似乎也没有因为太子爷赵柘的病有了起色就有所收敛。

  在朝堂之上,他更是进一步放权于赵绵泽,还几次三番地痛斥宁王赵析,各种功表于晋王赵樽,听说那远在北平府的晋王府邸奢华程度堪比京师皇城,其用心良苦,夏初七心里有一些计较,可赵樽却像是毫不在乎。

  不管是谢氏的死亡,还是老皇帝的举措,他都没有半分的波澜,也可以说毫不关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初七才再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内心的qiáng大,还有那与她长达了几百年的鸿沟。

  “楚七,想什么呢?眼睛都发直了。”

  她心绪不宁地咬着毛笔杆子,好半晌儿没有动弹,引起了边儿上李邈的注意,“不是要练得一手好字吗?我看你见天儿的偷懒躲闲,就不是个诚心练字的人。”

  习惯xing的翘了下唇角,夏初七懒懒的丢开毛笔,轻“嘿”了一声儿,回过头来看着李邈笑,“你还记得吗?我上回吃了巴豆腹泻的那天儿晚上,谢氏领了个小丫头到过我俩的住处找我,好像她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邈蹙了下眉头,“你还在想她的事儿?”

  撑着额头累迟疑了片刻,夏初七嗯了一下,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滋味儿,“也没有啦,我就是觉得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说自杀就自杀,也是很可惜的……”

  李邈给了她一个白眼。

  “如果不死呢?她若不死,不得留下来和你抢男人?”

  “……”

  见她的神色有异,李邈难得好奇地问,“那天早上,大家可是把你和十九殿下给堵在屋子里的。说来也是新鲜,十九殿下那么个人,怎会无端端来了良医所里,睡在了你的屋子?”

  面部肌ròu僵硬了一下,夏初七得过赵樽的嘱咐,不好说他被人下了药的事儿,只是挑了下眉头,又捡起那支毛笔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李邈探询的目光。

  “嘿,就是他吃了些酒,脑子有点儿犯糊涂。与我躺在一起,但我俩盖了棉被,纯聊天。不对,连天都没有聊,直接就睡了,太累了。”

  “盖棉被,纯聊天……”

  李邈还在琢磨着这几个字儿,外头就传来一道喊声儿,接着便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正是梓月公主身边儿的青藤。那丫头平日xing子很是有礼有仪,可今儿见了她,二话不说,“扑嗵”一声儿就跪在了地上。

  “楚医官,公主身子不太慡利,麻烦你去瞅一眼吧。”

  赵梓月自打被赵樽禁了足,夏初七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实际上,那天晚上的事儿,赵樽虽然没有明说,她也能猜测得出来,定然是赵梓月在他的食物里动了手脚,赵樽不想张扬这事儿的目的,也是间接地保护他那位妹妹。

  小魔女xing子刁蛮任xing,如果不是必要,她真心不想与她打jiāo道。可这会子“公主有疾”几个字,让做为王府良医官的她,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头儿来,拎了医箱往青棠院儿去。

  没有想到,赵梓月不在屋子,就在院子里等着她。

  眯了下眼睛,夏初七放下医箱,上前施了礼,微微一笑。

  “公主身子不慡利怎么还呆在外头?虽说立chūn已过,可早晚风凉,您这身子骨不好,还是多在屋子里歇歇好一些。”

  手里紧紧捏着一根马鞭,赵梓月一身儿浅鹅huáng的软缎衣裙,头上未戴钗环,身上没有配饰,今儿打扮得格外素净,小脸儿有些苍白,那瘪着嘴的小模样,全是委屈和受伤,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崽儿似的,不像来找她茬儿的,看上去,比她这个苦bī还要可怜上三分。

  “我十九哥呢?他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不来看我?”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没有让夏初七觉着奇怪。她一早儿就知道这个小公主不是真的生了病,而是犯了心病。瞄了她一眼,夏初七懒洋洋地摸了一下鼻子,不置可否的笑。

  “下官不知。”

  “你不知道,谁才知道?”

  赵梓月声音尖锐了起来,夏初七又是一挑眉。

  “公主息怒,下官有些不太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轻呵一声儿,赵梓月笑得很是怪异。

  “你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来装?你个坏心眼儿的丑乌guī,都是你,都是你在中间使坏,不仅狐媚了我的十九哥哥,还害死了可怜的谢氏,如今谢氏死了,我哥哥也不再喜欢我了,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用词儿有些刻薄,可语气却不算尖酸,反而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怨气,完全就像一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还有一种,任凭她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的那点子qíng绪。

  夏初七唇角微微一勾。

  “公主这些话,下官就更是听不懂了。楚某人何曾害过谢夫人?她上吊自尽那是她自己对生命的选择。如果硬是要论起因果来,恐怕公主您……嘿,我说公主殿下您不会是做了错事儿,心里内疚,所以吃不下睡不着,犯什么心病吧?”

  “你胡说八道!本公主凭什么内疚?”

  赵梓月低喝了一声儿。

  可她的否认十分没有说服力,那苍白的小脸儿上,qíng绪写得明明白白,她就是为了谢氏的死难过和内疚了。

  老实说,如果她要找茬儿的人不是自己,夏初七指定会觉得小公主其实也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就像她上次放蜘蛛来吓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确实都无关xing命。而谢氏的死,大概也是她第一次玩出人命来,这小姑娘心里过不得了。

  对于一个封建王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来说,有这样的一份心肠,其实非常不容易。想了想,夏初七语气稍稍和缓了一下,看在赵樽的面儿上,不想与她计较。

  “行行行,公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官今儿过来是替公主看诊的,请问公主殿下您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先回屋去,让下官仔细瞧瞧才是?”

  “本公主没有病,有病的人是你。”

  “……”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还没有说话,却见那赵梓月眼圈儿一红,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怨气,冷不丁地就将用里的长鞭子往她劈了过来。看那力度那手势,夏初七才终于晓得了为啥这个公主连个成语都弄不明白,原来是嗜武轻文?

  不得不说,她挥鞭子姿势还是很好看的。

  只可惜……

  好歹她也不能丢了特种兵的脸啊!极快地闪身躲过,她几乎是条件反she地抓住鞭身,顺势扯了过去,一把扼住了赵梓月的胳膊,一个小擒拿往后一掰,另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

  “公主功夫不错,下官佩服……”

  “你……你个,你个……”

  一肚子的火气冲天而起,可赵梓月连续说了几个“你”字儿,却愣是想不出一个骂她的词儿来。要知道,她这十四年吃过的苦头,都不如在这晋王府待的几天多。一个当今圣上的掌心之宝,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夏初七给挑战了权威,她简直气得快要飙狂了。

  “你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胆敢近本公主的身?”

  “下官……”夏初七笑了下,“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你敢在本公主面前说正当?”

  使劲儿地挣脱了几下手臂,赵梓月却没有挣脱得开,气得原本就泛红的眼圈儿,更是红得快要滴血似的,怒视着夏初七,又偏过头去看向边儿上立着的一gān侍卫。

  “你们都是吃白饭了吗?没有看见有人冒犯了本公主,都愣着gān什么?还不快给本公主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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