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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71)

  这一回,赵樽拧了眉心,那脸色却是好看了几分。

  “给多少银子?”

  “什么跟什么?又要毛银子呀?”

  “不做驸马,你准备给多少?”

  轻嗤了一声儿,夏初七哭笑不得,“你还当真了?你真以为你老爹……不,皇帝陛下是个傻缺啊。他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名,无禄无爵的良医官?哎我说爷,想诓我的银子,您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良久,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等为她擦好了药,他才在她手背上呵气chuī了chuī,云淡风轻的说。

  “你家爷看不上你那几个钱。”

  看不上,看不上丫还来霍霍她?

  果然人与人之间有差距呀,她把赚银子当成终身事业,人家把诓银子当成小乐子来打发时间,可……目光落回到他雍华尊贵的脸上,夏初七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爷,可我看得上你家的银子,不如都给了我可好?”

  斜斜睨着她,赵樽一双眸子黑沉深邃,嘴皮儿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没有说出来,一把抽回她拽着的袖子,低低道了句。

  “想得美!”

  “你……”

  她恼火地瞪过去,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瞬,一只手臂就捞了过来,腰上一紧,她被那货带入了怀里,整个人腾空而起,大步往外走去。嗅着他身上轻幽的淡淡香味儿,感受着他胸膛上令人心跳的热力和心跳,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还是害羞。

  “喂,你放我下来,多少人看着呢?”

  没错,良医所的外头,满是丫头仆役和侍卫,虽然他们都低垂着头不敢来看,可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真的好吗?会不会招人怨恨啊?不曾想,却听得他淡声儿道,“脚不是受伤了吗?”

  夏初七满头都是黑线。

  很吃惊,很是无语。

  她是脚受伤了吗?明明就是手啊,大爷!

  无奈的翻着白眼儿,那货却是轻睃了她一眼,手臂越收越紧。

  “即便被人看了,你怕个什么?”

  嘻嘻一笑,夏初七拍拍他的肩膀,乐了,“我旁的倒是不怕,就怕你管我要钱。”

  他低笑一声儿,低下头来,定定看她,“聪明,再加上这一趟路程费,阿七,你一共欠爷多少银子了?”

  一拳捣在他的胸口上,夏初七“哎哟”一声儿,痛得直钻心。下意识的反应真要不得,她居然用了受鞭伤的右手去捶她硬绷绷的肌ròu,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蹙着眉头,她简直想咬人了。

  “气死我了!”

  赵樽不吱声,看她一眼,拉过她另一只手来。

  “傻瓜,用这只打。”

  ……

  落了一个鞭伤之后,夏初七再也没有见到赵梓月,原以为那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隔了两日再去东宫,这一句话竟然会从太子爷的嘴里听到。

  “听说,梓月那丫头向陛下求了旨,要指婚于你?”

  求了婚?夏初七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赵梓月那个小魔女,居然真的会做这事儿?

  轻咳了一声儿,她清清嗓子,敷衍地笑,“太子殿下玩笑了,公主她年纪小,不过说着玩耍的罢了,陛下也一定不会当真的。”

  赵柘笑了笑,那一张恢复了气色的脸孔,看上去与她第一回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梓月那个丫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心xing高了些,人也皮了些,谁哪个男子娶了她回去,那确实得头痛一阵子就是了。可她品xing也不算坏,打磨个几年,等再大一些,也就懂事儿了。”

  顿了顿,赵柘打量了她一眼,才叹了一口气,“楚医官,陛下宠爱梓月,向来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其他公主像她这个岁数,早就指人家了,为什么她没有,就是因为她xing子野,陛下也都由着她胡闹。只怕这一回,那丫头是当真了。她若是坚持,这驸马的差事还真要落在你的头上。”

  听他说得郑重其事,夏初七终于严肃了脸。

  “太子殿下,您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赵柘一愣,随即又笑了,“本宫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不像!确实一点儿都不像。夏初七故意露出一脸惶惑的样子来,拱手对他道,“但此事怎么可以?下官只是一个从九品良医官,怎么能匹配公主殿下?”

  赵柘微微一抬下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qíng,温和的笑了起来,“楚医官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医术jīng湛,为人又侠肝义胆,还救过老十九的命,也救了本宫的命,陛下原本就是要好好赏赐的,再说,本朝公主下嫁早有先例,这个不算什么问题,英雄出少年嘛,本朝能有你这样一位驸马都尉,那也是幸事啊,幸事!”

  幸事个屁啊!

  一身医官袍子扯了又扯,夏初七偷眼打量着赵柘的表qíng,确定了这事儿不是开玩笑之后,不得不对小魔女拜服了。她自家的终身大事儿,解决起来比她的成语还渣,一挑就挑了个女的。

  向老皇帝请旨要嫁给她?

  简直了……

  火车都开到公jiāo道儿上去了!

  夏初七没有与赵柘多说些什么,毕竟他也不是那个可以下旨的人。再说了,她还真就不相信,那老皇帝会糊涂得由着那赵梓月胡闹,说许人就许了人。

  从太子寝殿出来,她又把这事儿给丢到了脑后。

  心里算计着再有三四天就可以提纯青霉素了,等她治好了太子殿下的花柳,老皇帝和太子爷还不都对她感激涕零啊?那往后,她不是要钱有钱,要富贵有富贵,不仅可以过上挥金如土的土豪生活,最最主要的是……离那魏国公的平反之路,也就又近了许多。

  不成!她得寻一个机会先探探太子爷的口风。

  必须在中和节之前,在东宫找出当年的那个太医——崔良粥!

  不紧不慢地与李邈和二鬼说着话,她拎了个医箱往外走着,可该来的人,他总还是会来。她脚还没有迈出东宫大门的门槛儿,背后便传来一道喊声。

  “楚医官请留步。”

  品着那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回头。

  “不知长孙殿下有何指教?”

  赵绵泽没有走过来,只是看了看随在她身侧的两个人,一双温柔的眸子噙着笑,谪仙儿般清俊的面孔上,却又像是带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借一步!

  行,借就借吧。

  总有一天,她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

  凉凉地想着,夏初七让李邈与二鬼两个在外头等她,自己随了赵绵泽往殿外的小花园里走。可静默了好半晌儿,夏初七仍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不由蹙起了眉头。

  “长孙殿下,有事可以直说。”

  “是,有一点小事……”赵绵泽踌躇着,目光里那一股子暖意还在,可语气却是多了几分含蓄的臊意,“是这样的,秋儿她吃楚医官给配的药也有些日子了,我想请楚医官找个机会再给她看看,可否,可否再要孩子了?”

  原来这事儿?

  抬头瞄她一眼,夏初七扯了扯嘴角,愣是没好意思喷他。

  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不就是想与小老婆同房办事儿了吗?说什么可否要孩子了,好像与夏问秋上chuáng就是为了完成义务要个孩子一样,还搞得那么神神秘秘,不就为了掩饰内里那点子腌臜么?

  一个人只要瞧谁不顺眼,那么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在赵绵泽这里,夏初七再一次印证了这个真理,先在心里头狠狠把他给编排了一遍,才皮笑ròu不笑的打了个哈哈,恭谦地道,“回长孙殿下的话,侧夫人先前的身子损伤颇重,至少得吃上三个月的药,才够一个疗程。不过……”

  拖长声音一顿,她又笑,却是摇了摇头,不说了。

  赵绵泽看了过来,目光有疑,“楚医官但说无妨。”

  呵了一声儿,夏初七语气里带着点讥嘲的刺儿,回答却又是滴水不漏,“如果长孙殿下急得很,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下也没有把握,一切只能看天意。但万一要是孩子再保不住,那侧夫人的麻烦可就大了,终身不育也是有的。”

  那“急得很”三个字,简直就是直戳赵绵泽的脸面。

  他目光回避开去,一张温润清和的俊脸上多了一抹尴尬。

  “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似有考虑,他才若有似无的叹了下。

  “不瞒楚医官说,近来这些日子,绵泽这是家宅不和啊。秋儿对我有一些误会,那夏巡在锦绣楼遇害,凶犯拿的是我的腰牌,而且……”

  望向夏初七时,赵绵泽微笑的目光里略有一抹审视。

  “也不知道秋儿打哪儿知道我说过要给你一个jiāo代的事qíng,这让我是背了一身的冤枉,有理也说不清了。那夏巡,我原本是准备给他一点教训的,可还没有腾出时间来,他就出事了……我与秋儿两个几年的夫妻了,还没有像如今这样僵持过。所以我想,有一个孩子可能会好一些。”

  先人板板的!

  他们家生孩子与她有什么相gān?

  夏初七心里嗤了一下,真想狠狠喷他一脸的渣。也不晓得为什么,每一次听到赵绵泽说起夏问秋时那爱护的语气,她就有些恼火。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身子的原主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介意。

  “长孙殿下的家事,不必与下官说。”眯了一下眼睛,夏初七似笑非笑,“不过为妻之道,都讲究个温良恭谦,侧夫人如此不顾长孙殿下您的感受,只怕也是,呵呵……”

  所谓挑拨挑拨,就得使劲儿的拨。

  看着赵绵泽的面色略有涩意,她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长孙殿下您是人中龙凤,谦谦君子,每日要在朝堂上为当今陛下分忧,为天下万民的福祉而cao劳,已经够辛苦了,怎能还要为家宅里的妇孺小事来烦心?……呵,瞧我!一个不小心,又说了几句不中听的,抱歉,抱歉!”

  “无妨!”赵绵泽笑得有点儿晦涩。

  “那就好,那就好。”夏初七挑高了眉头,唇角仍旧带着笑意,“那下官就先告辞了?长孙殿下你与侧夫人说,这事急不得,药不要停,吃上三个月,定然会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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