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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05)

  “做什么?”

  傻子有些委屈,“大huáng……”

  郑二宝也吓得够呛,“殿下,小心他咬你。”

  傻子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大huáng不它会咬我。”

  说罢他又要去摸那条狗,只可惜,那狗确实不是他家的大huáng,见他走近,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亏得赵樽拦住了它,才免了傻子一顾皮ròu之苦。

  “嗷嗷嗷…”

  那狗还在继续叫……

  傻子大概想家了,看着那huáng狗,竟啪嗒啪嗒掉眼泪儿。

  见那妇人只顾着哭,赵樽皱了下眉头,不再多话,冲郑二宝丢了个眼神儿,拽着傻子调头就走。一路出了巷子,傻子还低着脑袋,只时不时地瞄赵樽一眼,不敢吭声儿。

  一直等到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想到就要被送回东宫去了,而一回了东宫,他又好久都见不到赵樽,这才鼓起了勇气来。

  “十九叔,你把我媳妇儿藏哪去了?”

  如今傻子暂时居住在东宫里,仍然由柳氏照看。那柳氏因了先前献“假虎符”于宁王,本来是该受到牵连的,可老皇帝念在她照顾了皇长孙十几年,在宫变之事上又没有主观恶意,也就没有追究。在柳氏的教导之下,傻子已经大抵晓得了一些身份,也晓得了赵樽是他的十九叔,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在意他的小媳妇儿去了哪里。

  听傻子懊恼的“兴师问罪”,赵樽脸一黑,“她死了。”

  “啊”一声,傻子抬起头来,气得瞪住他。

  “你骗人,她才不会死。”

  赵樽一只手揉着太阳xué,没有看他,只淡淡说,“他们没有告诉你吗?她死在大火中。”

  傻子瘪了瘪嘴巴,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声。

  “他们说死的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

  “……”瞄他一眼,赵樽显然不想再与他“jī同鸭讲”。

  可傻子今儿好不容易逮住他,哪能稀里糊涂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见过赵樽好几次,虽然人人都说十九殿下惹不得,可他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赵樽了,“十九叔,我住你那里去,好不好?”

  赵樽挑了下眉梢,看他,“为什么?”

  傻子垂下了头,半边脸通红,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道,“宫里头的小娘子太多,都想与我一起困觉。我又不喜欢她们,好让人心烦……”

  这话说得……

  赵樽“唰”一下黑沉了脸,郑二宝却是忍俊不禁,“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可想想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适合他笑,又生生抿住了嘴巴。

  “你在笑什么?”傻子撩开帘子,“若是你喜欢,我把她们都送给你好么?让她们陪你困觉。”

  这个傻子,做了几天皇孙,已然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些主了。可他把院子里那些个小娘子送给一个太监,这也太残忍了吧?

  可怜的二宝公公面色一青,赶紧闭着嘴巴,当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损了人却半点儿都不知qíng的傻子,在马车上挪来挪去,挪去挪来,可见赵樽仍是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根本就不理会他,不由学人家叹了一口气,才悠悠地说,“不如我告诉你实话吧?”

  赵樽蹙起了眉头,“什么?”

  撇了撇嘴巴,傻子酸不溜啾地说,“我想住你那里,是想守着你,我怕你找回了我的小媳妇儿,又给我藏起来,不给我。”

  斜睃了傻子一眼,见他满脸严肃的样子,赵樽不由得头痛的揉了一下额头,正儿八经的告诉他,“绵洹,你媳妇儿已经死了,你没有媳妇儿了。过些日子,你皇爷爷会为你指一门亲事。”

  “我不要!”

  傻子气恼得很,瞪大了双眼看他,“那些小娘子都归你使唤吧,我只要我的小媳妇儿,你还给我,就是你给我弄丢的,我就找你要。”

  “我说你媳妇儿死了。”

  “你媳妇儿才死了!我的没有死。”

  “……”

  愣是赵樽这样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人,遇到傻子这么一个讲不清理的人,也闹心。再次头痛地揉了一下额头,他抿紧了双唇,不再理会傻子。

  “十九叔……”

  傻子见他好像真的生气,态度又软了下来。

  “我说错话了,你生气吗?”

  “没有。”

  “那我们去把媳妇儿找回来,一人一半可好?”

  他自觉已经放低了要求,很是得意的看着他,目光亮了又亮。可赵樽却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本灰暗的心qíng,被他这么一阵胡搅蛮缠,愣是有气儿也发不出来,“媳妇儿是不能分的,可懂?”

  抿着嘴角想了想,他又哄傻子,“不如,十九叔给你买一条大huáng狗?”

  用一条大huáng狗换人家的媳妇儿,想想也是够狠的了。

  果然,傻子给了他一个很是遗憾的表qíng,“十九爷,你是傻子吧?不要说我不会同意,就是傻子也不能同意呀?一个媳妇儿,可以换好多东西的,还可以生儿子,大huáng狗它可以生儿子吗?”

  “……”

  赵樽再次败在了傻子无厘头的言词之下,可他有的是招儿治他。尽管傻子一路上闹别扭,不qíng不愿,可赵樽还是把他送到了东宫门口,等东宫的管理太监过来接了他,这才自行回了晋王府。

  一关上书房的门,陈景便有些迟疑地问。

  “殿下,皇长孙在东宫安全吗?他的身份,毕竟敏感?”

  “在东宫才安全。”赵樽随口应了他,语气懒洋洋的,没有什么力气,“也正是因为他身份敏感,绵泽才会更好的照顾他。你想想,他若在东宫里头出了事,如何堵得住别人的口?再说,他不过一个傻子罢了,难不成陛下还真会把江山jiāo到他的手里?绵泽他不傻,不会动他。”

  听了他的分析,陈景大概明白了。

  “殿下说得对。”

  迟疑一下,见他受了傻子的“刺激”,话却比往日多了起来,陈景憋了七天的好奇之心,终于压抑不住,问了出来。

  “殿下,bī宫那日宁王手里拿的虎符,为什么会是假的?那虎符被楚七偷去,后来落在了柳氏的手里,可您什么时候给换下来的,属下怎么不知道?”

  赵樽面无表qíng,考虑了一下,坐到了棋盘的面前。

  “真正的虎符,从来没有丢过。”

  任是陈景这样向来沉稳的人,一时间也有些怔愣了。

  “没有丢过?”

  “是。一开始,楚七拿的,就是假的。”

  “属下明白了。”不得不说,即便陈景跟了他这些年,也真是半点摸不透这位爷的心思。一般人会准备一块假的虎符带在身边吗?真可谓是防范于未燃啊。

  感慨完了,陈景见他又开始摆弄棋子,不由担心的轻咳了一下,“殿下,你已经三日没有合过眼了,去歇一会儿吧。”

  “无事,你下去吧。”

  “殿下……”见他这个样子,陈景的愧疚之心又上来了,单膝跪在地上,梗着脖子说,“都是属下的错,那日天牢突发大火,若不是属下被锦衣卫给虚幻了一枪,也不会来不及……”

  “不关你的事!”赵樽摆了摆手,“你下去吧,让本王清静一会。”

  陈景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实际上,跟了他这么些年,陈景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虽说明面儿上看没什么不同,可一个人成日成日的睡不好觉,身子哪里能好得了?

  “殿下,我这就带人出去找她,一定把她给找回来。”

  “不必找了!”赵樽淡淡的剜了过来,语气低低沉沉。

  “殿下……”他这样子的回答,完全出乎于陈景的意料之外。微微愣了一愣,他又不甘心的继续劝,“那日您差梅子送去的饭菜,依了楚医官的jīng明,肯定能发现其中的玄机。她既然吃了,肯定也是知道了殿下您的苦心,她不会与你置气的。殿下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与她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

  赵樽静静地听着,没有表态。

  只是手里那颗棋子,也是一直没有落下。

  过了良久良久,才听得他淡淡出口。

  “外头候着吧。”

  “是……”

  陈景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身影儿,轻叹了一声。

  “属下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陈景出去了,赵樽坐在棋盘之前,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书房里安静到了极点,就连郑二宝想过来添水都又停下脚步,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一个人沉寂了好一会儿,赵樽终于落下棋子,还像往常那样,自己执了黑子与白子互相博弈。只是今日的棋,他走得不像往常那么沉稳,每一次落子似乎都考虑了很久……又仿佛他对于下棋这个最为热衷的游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热qíng一般,眉间除了疲惫之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荒凉之中……

  ……

  “嘶!”

  夏初七难受地哼了一声儿,慢悠悠的张开眼睛。

  这是在哪里?

  面前是轻垂的chuáng幔,质地柔软而华美,鼻间飘浮着一股子氤氲得像木兰一般的香味儿,正是从屋角那狻猊香炉里面飘出来的。外头天儿好像黑了,屋子里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室内光线不太明亮。

  而她躺在一张宽敞jīng致的雕花大chuáng上。

  她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火光……

  在那吞噬人命的火光里,有人在四下奔走,有人在牢舍里大呼救命,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她一个人没有动弹,靠在墙壁上权当那是烤炉。她是一个懒人,在火起的那个时候,很奇怪的,她真的是懒得逃生。

  现在想想,她也很是奇怪。

  为什么连生都懒了呢?

  后来……怎么回事?

  对,浓浓的烟雾,熏得她昏了过去。

  难不成如今她倒霉催的,又穿越了?

  这一回又投生在哪个姑娘的身子里,又会遇见怎样帅气王爷?

  嘲弄地笑了一下,她正准备下地查看个研究,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极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那雕花的木门被人推开了,就在她的心悬到嗓子眼儿的时候,那人一出现,却是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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