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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1)

  然而。

  从架几案翻到圆桌柜,又从圆桌柜翻到闷户墩,甚至连那张架子chuáng上的楠木枕和锦被都仔细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那小镜子。

  一面翻找,一面还原,她掌心都快汗湿了。

  拖得越久,就会越危险。

  急得她呀,恨不得拆房子了。

  难不成,他随身携带?

  狗东西——老láng叼了羊,有去就无还!

  “爷,等我先掌了灯。”

  一道清淡软柔的声音入耳,睡房外便响起了几道脚步声。一个轻,一个重,一个稳,一个浮,一个快,一个慢,急得夏初七来不及考虑,就地一滚,便爬入了那张架子chuáng下,隔着踏板瞧着外面。

  几个人进了屋。

  久久,才听得赵樽道:“去,备了热汤来。”

  月毓应了声便出去了,睡房烛火不太明亮,可躲在chuáng下的初七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赵樽那两只尊贵的猪蹄儿走来走去,紧张得她脊背一阵发冷。

  “爷,三殿下已在锦城府了,到清岗驿来,左右也不过两三日的事儿。”郑二宝语气满是担忧。

  半晌儿,却没听见赵樽的声音。

  一件外袍啪的丢了过来,落在chuáng沿上,有半截袖子在她面前晃啊晃。

  “爷!三殿下为人素来乖戾,太子爷还没生病前他便网罗党羽与他分庭抗礼,这一回在圣上面前参您拥兵自重、专横跋扈的人,恐怕也跑不了他去。”

  又一件中衣丢了过来,滑落到夏初七面前。赵樽依旧无言。

  郑二宝叹了一口气。

  他这位主子爷,前几日逗那小丫头时还很得劲儿,今儿不知怎的又闷上了。而这位爷闷着头不说话,便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能把周围数丈的人都给冻僵。

  “爷,恕奴才多嘴,如今这形势,您立有军功,手有兵权,也该趁早做些打算……”

  “闭嘴!”

  赵樽声音凉丝丝的,qíng绪难辨,“郑二宝,你这差事当得越发好了,竟也敢议起朝堂大事来?哼,不把好了嘴,便是本王也保不了你。”

  “是!奴才……奴才是替爷烦着心呢!这就闭嘴,这就闭嘴!”

  烛火摇曳着,屋里头一片死寂。

  架子chuáng空间不大,夏初七趴在里头身体僵硬着,手臂都快压得没有知觉了,有一缕头发掉在腮帮子上痒痒的,她想去挠啊又不敢挠,那感觉简直要了亲命了。

  “爷,热汤来了。”

  驿站里只有大浴堂,赵樽身份尊贵自然不便去。可他偏生是个爱gān净的,月毓便每日烧了水用那大木桶供他沐浴。那头月毓拿着软巾帕香胰子,指挥两个小太监抬了浴涌进来,这头两个人的对话便止住了。

  灌好了水,一双双脚便退了下去。

  月毓站得离chuáng不远,柔声说了一句,“爷,月毓来伺候你。”

  这声儿,可真软。

  很神奇的,夏初七眼皮跳了下。

  莫不是这月大姐受了她的蛊惑,真要先俘了赵贱人的身?

  可丫的能不能改天啊?她还趴在chuáng下呢,听了那种事qíng,会不会长针眼什么的?

  有美女伺浴,按说赵樽不该拒绝才是。

  可偏偏,他好像是一个缺心眼儿,一张嘴就拒绝了美人恩。

  “不必,出去!”

  嘁!初七在chuáng下冷嘲热讽。

  叫你端着正经样儿,还看小huáng本呢?

  月毓轻道声儿“是”,那一双绣着花儿的鞋子便迟疑着慢吞吞的消失在了门口。

  人少了,夏初七安全感多了些。只要等那赵贱人睡下,她便可以偷偷翻找,再偷偷开溜了。

  “郑二宝!”却听他又冷冷道。

  “爷!您说。”

  “吩咐下去,这屋子四周,漏夜不许缺人。”

  “是!”

  听着郑二宝出门儿的脚步,还有外面守卫兵甲的铿然声儿,夏初七一个头两个大。要不要这么狠,这样严密的把守着,让她怎么溜得出去?硬生生趴在那里,她眉头皱得更狠了。很快,便听见了他撩水的声音,空气里带着一股子青糙般的淡淡香味儿。

  诡异的,她突然好奇起来,他今儿又穿了一条什么颜色的亵裤?

  这厮骚xing儿那么重,指不定还是红的。

  色壮怂人胆,她一点点撩了chuáng帷,慢慢探出了一点头——

  下一瞬,她目瞪口呆。

  贱人啊,你要不要这么有xing魅力?

  都说美人儿一脱销人魂,可这美男儿一脱那得戳人骨啊!

  他身子不像书上写的谪仙男一般细白,烛火下的肌肤有着现代审美观的浅棕诱色,那健臂、那窄腰、那翹臀、那从腰身往下的人鱼线清晰有力往下延伸。且此刻,他正拽着那条月白色的裤衩儿往下褪。

  只要再一点,一点点,她便可以看见了……

  她瞪大了眼睛。

  浑身像有火苗在蹿,耳朵在神奇的“嗡嗡”作响。

  不料,那神秘的森林还没有瞧明白,也不知赵贱人哪来那么快的速度,只见那条讨厌的亵裤便径直飞了过来。

  不偏不倚,刚刚罩在她的头上,遮住了视线……

  ☆、第025章作弄?童谣——

  娘也!

  夏初七心里头警铃大作,一股子慌乱劲儿从脚趾头蹿到了头发丝。亵裤还在头上罩着,味道并不如想象中难闻,捕捉到那若有若无的男xing气息时,她耳根烧得火烫,屏紧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好在,那赵樽似乎并未发现她,入水声、巾帕撩水声、低沉舒服的叹息声,洗得好不欢畅。

  慢慢地,她回缩几寸,把头从那要人命的亵裤里解放出来。

  想到这等糗事,观美男的兴致又少了几分。

  好像谁说过,被内裤罩头不是好兆头,会走霉运?

  静静匍匐着,她不敢整理凌乱的头发,随着外面那水声,心跳一下比一下来得快。

  要不要再看一眼?不行,太危险。

  萝卜头好看吗?!

  小萝卜头。

  不,大萝卜头。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一只野猫在疯狂乱窜,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外头月毓又唤了人来抬水桶,替爷更衣,处理屋子,替爷辅chuáng,她还在咬了自己的手指,一遍遍默念着阿弥陀佛。

  chuáng榻上传来咯吱声。

  赵樽睡下了。睡房里外静悄悄的。

  可,每当她寻思他睡熟了,准备爬出来的时候,头上就不合时宜的又“咯吱”一声,害得她不敢轻举妄动。时间慢如蜗牛,夜里风凉,地下犹甚,也不知道究竟趴了多久,她觉得身子快要僵掉了,那贱人却像一个失眠症患者,时不时在辗转。

  幸亏她有过特种兵训练,要不然非得疯掉不可。

  更敲三下——“咚!……咚!咚!”

  更敲四下——“咚!……咚!咚!咚”;

  更敲五下——“咚!……咚!咚!咚!咚!”

  她料定榻上的男人已经酣然入梦,才慢吞吞爬了出来。

  摸他枕头下,没有。

  摸他褥子下,也没有。

  摸他脱下来的袍子里,更没有。

  难不成,在他身上?

  托着下巴杵在chuáng幔外,她觉着现实真特么残酷!

  行了。大不了,赵贱人还把她关回柴房去。

  红刺特战队的女兵,骨子里都有着杀伐决断的作风,她不再犹豫,再次拉开chuáng幔,依稀可见那男人手托头,面向里边儿,只蹶着一尊形状极好的翹臀对着她。

  心里头一dàng,她伸出手去。

  摸!找!再摸!再找!直接摸入他怀里。

  可除了他诱人的几块胸肌,并无他物。

  崩溃。到底哪儿去了?

  看到赵贱人酣睡的样子,想想自己趴在chuáng下几个时辰的苦bī,她作弄之心上了头。悄悄摸回房内案几上,凭着记忆找出毛笔醮了浓墨,又yīn恻恻的返了回来。

  不料,毛笔还没落下,手腕便被人给捏住了,男人翻身将她一拽,两个人的身体便贴在了一处,他的声音仿若就在耳畔。

  “除了写字,没新鲜的可玩了?”

  一股热血浇向她头顶。什么意思?他早晓得她在睡房里?

  卑鄙!

  找不到镜子,还顾及在鎏年村的傻子,在拿笔要画他大乌guī的时候,夏初七其实就没有了再逃跑的打算。如今被他逮住,自然也不怎么慌乱。

  “呵,我就说嘛,在我面前又脱又洗的,不就念着要勾引我?如今我中招了,满意了?”

  他不答,气息明显粗重了些。

  不过,与qíngyù无关,估计是被她气的。

  弯了下嘴角,夏初七缩了缩手臂没成功,一不做二不休,索xing倒了下去,打个哈欠便躺在了他的身边儿,一句话说得笑嘻嘻的,特别不要脸。

  “原则上,我是一个很好勾引的女人。你成功了,来吧,壮士!”

  男人嫌弃的放开她手,声音凉凉,“你这顽子,倒真是不害臊。”

  他这话里意味不太清晰,分明是骂的,可偏生又多了几分大人对淘气小孩儿似的嗔怪来,让夏初七呆了一呆,脸便烫了起来。也说不出到底啥感觉,她这个人,如果纯粹开玩笑,可以不把他当成男人,张口就来。可他这句一出,却奇怪地唤醒了她身为良家妇女那为数不多的腼腆来,噌的一下坐起身就想跳下chuáng去。

  不曾想,‘嘭’的一声,一个什么物什儿落地碎裂开来。

  “爷——!”外头顿时响起好几道惊呼声。

  月毓第一个冲进来,她拿着火折子亮了烛光,一瞧到chuáng上两个jiāo叠的身影,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同样呆愣的,还有在她后头奔进来的郑二宝和几名守卫。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有梦游的毛病,嘣一下就落在这儿了。呵呵呵,我这就回柴房去!”夏初七看清了月毓脸上刹那的yīn霾,拍着胸口说得极其无辜老实,好像她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赵樽不发话,没有人敢吭声儿。

  只夏初七一个人还在说,“咦,你们都瞪着我gān什么?没见过人家梦游啊?少见多怪。”

  众人的脸色,已经由吃惊变成了诡异。

  不对,是完全把她当成了妖怪。

  一个人脸皮厚到如此境界,却也是世间少有了。

  赵樽脸上的冷意,缓了几分,摆手,“退下。”

  “好好好,马上就退。”夏初七笑得别提多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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