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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46)

  两两相看,他抬手顺了顺她的发。

  “梓月的事,爷告诉父皇了。”

  夏初七了解的点头,心知这么大的一件事,要是不说,万一出了什么漏子,又得怪到她的头上来,这爷们儿是为了她着想。心里一喜,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背着光的面孔,那高高的鼻梁下一片深邃的yīn影,觉得有点儿醉。

  “赵十九,我怎么就遇上你了?”

  “不好?”他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好,就是太好了,我咋有点患得患失的?”

  “傻丫头。”他搂她入怀,一起躺在榻上,一只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久没有说话。夏初七听着他极富节奏的心跳和呼吸,往他怀里靠了靠,低低说,“不必担心,最多再过十日,我便会为梓月滑胎,不会有危险的。”

  赵樽手臂一紧,搂紧了她。

  “阿七,爷定然不会让你也吃这样的苦头。”

  “嗯?”夏初七抬头,不解地看他。

  赵樽低下头来,掌心摩挲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很是低沉,却说得极为正经严肃,“咱生一个儿子,一个姑娘就足够了。妇人生孩儿,太遭罪。”

  夏初七心脏的某处一窒,看着他,眼睛火辣辣的,说不出是酸还是甜,滋味儿极是复杂,“爷昨日不是还说,想要枝繁叶茂,子孙满堂么?我就在想呢,想要枝繁叶茂,你啊,只能找别的女人,帮你多多的生了……”

  “你倒是会捻爷的不是?”他笑着,又捻她鼻头,却换了话题,“今日去定安侯府了?”

  想到那一场把喜事办成了白事的婚礼,夏初七的心窝子就堵。

  “嗯,大牛哥可真狠。你们男人啊,真不是东西。”

  “这可稀罕了。”赵樽瞥她一眼,“关爷何事?”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天陛下宣你去,你都与陛下说了些什么?按实话讲,大牛哥这样苛刻的条件,陛下都肯答应,我还真是不太敢相信,我觉得这中间有你的原因吧?你为了保他,说了些什么?”

  赵樽看着她,眸色沉沉,“爷的阿七真是聪明。”

  “快说,少打马虎眼!”

  她娇声低喝,他却是紧了紧手臂,“爷只是实说,尔后又告诉了陛下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大牛那未过门媳妇儿的事。”赵樽抚着她的脸,把在天牢里陈大牛告诉他的事,说与了夏初七,末了又淡淡道,“大牛这口气不下去,是不会妥协的,那是大晏的损失,而陛下惜才,还有……在陛下没有登基前,曾经也被张皇后的父亲困在牢里,差一点饿死,是张皇后偷偷拿了吃食与他,才救下了他的命……”

  两个故事一重合,夏初七唏嘘不已。

  “那是你们男人的事,你爹要是心里有愧,自己去赔礼道歉好了?与你那个侄女儿有什么关系,她何其无辜?一个女人而已,承担得会不会太多?”

  赵樽黑眸深深,顺着她的头发,也不说话了。夏初七为赵如娜抱不平,气愤不过的把今儿的见闻告诉了他,可他还是一言不发,沉默在了黑暗里。夏初七知道,在有些观念上,她与赵樽不一样,她很难用现代人的观念去说服一个古人要把妇女的地位等同于男子,想想,不由也只能叹气。

  “你说,大牛会不会对她好?”

  他还是沉默。

  她又说,“这世道,不幸福的人太多了,我与爷关系这么好,我真的希望他们也能有一个好结果。”

  他终于抚着她的脸,开了口,“大牛xing子倔,却不是个心狠的人。陛下他自然也是认准了这一点。”

  夏初七看着他,微微一愕。

  当今老皇帝多会算计的人?他又怎会白赔了一个嫡孙女,不捞到好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赵如娜那样的xing子,隐忍,宽容,脾气好,没坏心眼儿,其实是很招男人稀罕的,估计老皇帝早就算好了陈大牛会落入他孙女的温柔乡了?

  沉默片刻,夏初七枕在赵樽的胳膊上,幽幽一叹。

  “但愿他们能早一点用鲜血推翻桎梏,完成一场划时代的革命。”

  “……”赵樽身子一僵,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不懂了吧?太深奥,你智商不够别问我。”

  赵樽脸一黑,“睡吧。”

  身子向他怀里挪了挪,夏初七“嗤嗤”笑了两声儿,心知自己“用鲜血推翻桎梏”这样的言词吓到他了。一个正常妇人,哪里敢说这样可怕的词儿?可她却是佩服自己的,直白表述,不偏不倚,赵如娜如今的生活,也就只有这一条道儿了。残酷的命运,yīn差阳错的结合,于她来说,还有更好的路吗?

  就在她用思想武装头脑,为赵如娜的命运大放阙词时,定安侯府,喝得一塌糊涂的陈大牛正被两个人架着,踉踉跄跄地步入了赵如娜的屋子。

  “郡主……呃,嫂子……将军就jiāo给你了。”那个搀扶他进来的人,是陈大牛的副将耿三友,嗓子像放大pào似的,没有敢多看那静静坐着的赵如娜,他招呼了一声儿,就领着另外一个人慌不迭的溜走了。

  赵如娜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那个歪歪斜斜扶着桌子,醉得满脸通红,双眼血丝,明明“纳妾之喜”却连胡子都懒得刮gān净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望向边上的绿儿。

  “绿儿,扶侯爷去净房洗漱。”

  “是。侧夫人……”

  绿儿眼睛一亮,乖乖地走过去扶了陈大牛。

  “侯爷……你仔细脚下……”

  时下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主子嫁了人家,她的陪嫁丫头也是属于男主人的。这事儿赵如娜懂,绿儿自然也是懂的。虽然有些羞臊,有些忐忑,可看着陈大牛硬扎板实的身子,再看看他端正硬朗的五官,绿儿心里是喜欢的。这位侯爷比她来之前仅仅听了名字时的想象,好看了不是一点半点,也年轻了不是一点半点。

  等绿儿扶着陈大牛走了,赵如娜怔忡了片刻,再次拿起桌上的书来,挑了挑灯芯,继续低头看书。可不到一刻钟,绿儿又湿漉漉的跑回来了,“侧夫人……”

  赵如娜抬头,“怎么了?”

  绿儿手足无措地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侯爷说他自己可以,把奴婢给撵出来了。”

  赵如娜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哦”了一声。

  “去给侯爷端一碗醒酒汤来备着。”

  陈大牛行伍出身,洗澡这样的事儿也当成打仗,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就在赵如娜心不在焉地翻着书还没有翻到下一页的时候,他就已经光着膀子出来了。

  他不拘小节惯了,光着上身,就系了一条裤子,身上湿漉漉的水珠子也没有擦gān净,衣裳松松搭在肩膀上,打了一个酒嗝,出来就一阵摆手。

  “出去,都他娘的出去……”

  大概洗了个澡,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走路也不像先前那么踉跄了,只是脸色还是醉红着,一出口就是躁气。

  “侯爷,您,您先喝一碗醒酒汤。”

  绿儿与赵如娜一样,都是深闺女儿,何时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光着膀子在面前晃?一时间,她羞红了脸,就要过来扶陈大牛坐下。可人还没有走近,便被喝了酒没轻没轻的陈大牛给拂得一个踉跄。

  “滚远点儿。”

  他开口说话就爆粗,嗓子浑厚,喜怒分明,绿儿何时见过这样的男子?被他一吼,吓得脸色一白,“扑嗵”就跪倒。

  “侯爷饶命,奴婢,奴婢只是……”

  看着他火气没处发的样子,赵如娜终于走了过来。

  “绿儿,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先退下了……”

  绿儿吓得一溜烟儿的跑了。赵如娜看了一眼重重坐在椅子上直甩头的陈大牛,在柜子里寻了一件大绒巾,替他披在肩膀上,低眉顺目的道,“侯爷,喝了汤,早些歇了吧。”

  屋子里熏了香,熏得陈大牛脑子涨痛,抬起沉重的脑袋来,他看着面前这个苍白着脸的妇人,差一点儿没有认出来她是谁。

  “你也滚蛋!赶紧滚……”

  赵如娜原本就没有奢望过他能对她有什么好脾气,见他只是叫她“滚”,觉得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苦笑了一下,她没有与他辩解“这是她的屋子,该滚蛋的人是他”,只是转身翻了一套被褥抱着,便福身请辞。

  “妾身去与绿儿挤一挤,侯爷早些歇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甚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等,你回来。”

  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赵如娜回头,面色微惊。陈大牛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她是谁,慢腾腾地起身,却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案桌上早就预备好的酒水,又往嘴里恨恨灌了一大碗,这才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以为他要出去,赵如娜让开身子。

  可他双眼灼灼如火,却停在了她的面前。

  赵如娜面色一变,“侯爷……”

  陈大牛没有回答她,一把扯掉她手上的被褥往地上一丢,只手捞住她的腰就拎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里大步走向那张没有铺红,只有素白的“喜榻”,把她往榻上一丢,便压了上去。

  “侯爷……”

  赵如娜脑子一片空白,只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了。屋子里今儿燃的是白烛,灯芯在微微跳动,映得她苍白的面容更是白如纸征儿。看着身上这个魁梧有力,目深眉浓的男子,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母妃死了好些年了,所以在她出嫁之前,没有平常女儿家出嫁前来自娘的谆谆教诲,更没有人教过她在新婚之夜该如何应付夫君,但是她不糊涂,知道入了定安侯府,早晚就是他的人,就得认命,之前她把绿儿推给他,也是想要安生一个晚上。可他不乐意,她也只能随了他的意。

  他一直没有说话,浓重的呼吸里夹着着淡淡的酒气。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人,却是她的夫君,是她这一辈子都要依附的人。她紧张的十指紧揪着被褥,眉头蹙着,牙齿一阵轻轻敲,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和表qíng。

  默默地数着心跳,她一遍又一遍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突地觉身子一凉,他似是不耐烦解她的衣扣了,把她贴身的中衣撕了开去,露出里面的小衣来,还有一片雪白白的肌肤,直晃人眼睛,她不会呼吸了,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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