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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5)

  “知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责怪,却又不像真要收拾她。夏初七偷瞄了一眼,心里突地明白了,他还得用她,并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只不过对于她触怒了他王爷的威严,需要一个台阶来下。

  “爷,我这不是将功赎罪来了么?来,洗脚了啊。”

  她皮笑ròu不笑的脸上,早没了半点儿惧怕。

  他看过来,脸上yīn晴不定。

  “我可告诉你啊,我这辈子,连我爹都没有替他洗过脚,你啊,这是出福气了,开天辟地第一个,偷着乐吧啊。”轻轻脱开他黑色软皮的皁靴,褪下白色锦袜,夏初七憋屈着,修补着自个儿严重受损的自尊心,却没有说,她前世其实没有爹,没那福气替他老人家洗脚。

  她的叨叨,赵樽没有回答。

  等她将他的双脚潜入温热的水里再抬头时,却见他盯着自个儿的表qíng有点不对劲儿。

  “喂,你眼睛长虫了,还是我脸上长花了?”

  “去。屏风后面的酒给爷拿来。”他淡淡的说。

  没好气儿地哼了声,她转身便走,肚子里却在寻思要怎样把自己的妙计说出来,并且说服他。

  “诺,给你。”

  她把那个和阗白玉做成的酒壶递给了他。

  很快,屋子里便飘出了一股子轻幽浅淡的酒香味儿。

  “这酒好香,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回答,嗓音低沉,“很好,你没有放砒霜。”

  翻了一个大白眼,夏初七抱着臂,“不要总怀疑我的人品,我可是江湖人称玉面神医的小诸葛,至于gān这种偷jī摸狗的事儿吗?”

  赵樽赏给她一记“你就是”的冷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那酒入喉咙时,喉结一下一下的耸动,瞧得她莫名的脸热心跳。

  “呦喂,咋的了,孤单寂寞冷?”

  “哪来这么多废话?”冷瞄她一眼,他突然从水里抬起那一只光溜溜的脚,洒了她一脸的洗脚水,再一次将他的霸道本xing显露无疑,“洗脚!”

  带着酒气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少了一些冷,多了一些xing感。

  可他奶奶的,那是洗脚水好不好?

  啐骂了一句,看在他这么帅的份儿上,她忍了,就当吃了一回他的白豆腐。

  这么寻思着,她蹲身低下头来,不太专业地撩着水替他洗着脚,时不时瞟他一眼,暗自猜测他今儿反常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东方青玄的出现?

  第一种可能,让他想起了东方家那个妹妹,被初恋抛弃的痛苦得多揪心啊?曾经花前月下的往事浮上心来,抽刀断水断不了,不得不借酒消愁,顺便找她这个可怜的小婢子撒气?

  第二种可能,东方青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只听命于当今的老皇帝,也就是这位皇十九子的亲老爹。如果不是东方青玄有鬼,那么要给他安上那些“罪名”,背地里给他捅软刀子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亲爹?

  打了个冷战,她吃惊抬头。

  不期然,迎上了他居高临下的一双冷眼。

  “又偷懒?”

  一只大手伸过来,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始料不及,夏初七身子顿时半栽在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体香蹿入鼻子,差点儿把她给呛着。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信不信老子弄得你满头包?”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冰冷的脸色,有一抹怪异的红。带着他身上秋露白轻幽又挠人的香味儿,撩拨得人极想沉醉,却又遍体生寒。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突然说。

  夏初七眼睛瞪得老大,使劲儿想把领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你知道我的计划?嘁,少来唬我。我不都还没说吗?”

  一把丢开她,他冷哼下,斜斜躺在软榻上,指头搓揉着额头。

  “去做吧,爷准了。”

  ☆、第030章果然厚颜无耻!

  准了?

  这就准了?

  这句话比他说知道她在想什么还要让夏初七吃惊。拿眼一瞅,却见软榻上那拿着和阗白玉酒壶的家伙,一双冷眼儿半眯半开,这模样儿,让她怀疑他在说醉话。

  “爷,恕我直言……”

  “嗯?”他微醺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小奴儿,捏脚。”

  嗤!

  一双王八脚,有什么可捏的?

  歪了歪嘴角,夏初七故作惆怅地蹲低,将他洗净的双脚放在腿上,沿着所知的几个xué位乖顺地推拿按揉着,质疑地接上了才刚的话题,“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蛔虫两字太煞风景,他俊眉一蹙,喝酒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就是你那个傻子被妇人摸了屁股?要寻仇滋事?”

  如此粗俗的字眼儿从他尊贵的嘴里说出来,再一次颤了夏初七的小心肝儿。可他冷硬着的脸上,一本正经的风华英姿,却又让她发火儿不得。

  “哟,连这种小事儿您都知道?”

  自然,他没有吭声儿。

  她不死心,又问,“哎我说,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儿安排了那种……传说中的影卫?”

  他淡淡扫她一眼,慵懒的挑下眉,享受着她捏脚的服务,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

  与大闷葫芦说话,烦都烦死人了。

  夏初七报复xing的在他脚心重重一捏,说话时,却笑了,“不过嘛,这次您老可真的猜错我了。对,傻子的事儿我是要管,但那也只是顺便。在我这个计划里,更多的全是为了爷您的利益在考虑。”

  轻唔了声,他微微眯下眼,“为我?”

  “对,为你。”夏初七严肃脸,显得十分真诚。

  唇角紧紧抿了一下,赵樽淡淡命令,“说来听听。”

  夏初七愉快的舔下唇,神采飞扬,“这个事儿说来话长,三言两语只怕您的智商一时接受不了。这样,明儿我会拟一份详细的plan给您,到时候儿,一看便知。”

  一双意味深长的冷眼盯了她片刻,他抬起那一只握过和阗白玉酒壶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像在抚摸小宠物一样的轻轻磨蹭了几下,一丝带着清淡酒气的声音,仿佛染上美酒的香醇。

  “何谓扑烂?”

  噗!

  无视他诡异的发音和探究的目光,夏初七调戏的挤了下眼睛。

  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了。

  名书、名画、名曲、名……多少沾个“名”的东西,都是一般人瞧不明白的?而一般人不懂的,那便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洋气的。正如赵樽不懂她,不懂她为何会懂得那么多。那么只有这样儿,她夏初七在他眼里,才会有利用价值。

  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活得更好。

  从玉皇阁出来,虽然心里头迫不及待,可夏初七转了转念头,还是先去了月毓屋里瞧她。先头出的那档子事儿,她哪能不知道月毓不痛快了?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自古女人的嫉妒心又最为可怕,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那月大姐不痛快了,她能痛快吗?

  进屋的时候,月毓果然没睡。

  不过她的qíng绪却比想象中淡定得多,或者说她压根儿都无所谓一般。只拉了她的手,反过来笑着安慰她,还在她临走前特地温声jiāo代。

  “楚七,想必你也瞧出来了,咱爷那脾气那是谁也摸不准。哎,他喜欢你在跟前儿伺候着,你啊,就多顺着他点儿。爷心里头舒坦了,咱的日子也便好过一点,明白了吗?”

  “明白,多谢月姐替楚七周全。”

  旁的话她也不便说,只能敷衍的笑笑退了出来。

  写那个所谓的计划书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儿,难就难在她不惯古代的毛笔书写。一连写了好几遍,那些个有碍观瞻的字儿,还是与她高大全的“战略合谋计划书”的题目有点儿不搭调。可不管怎么说,事qíng成功了一半。只要明儿赵樽同意了,她便可以拿回镜子带走傻子赚点银子出去买房置屋养小白脸了……

  翌日。驿馆院。

  将那一张纸笺反复看了几遍,赵樽面不改色地坐在太师椅上。

  “这便是你的扑烂?”

  夏初七憋住笑点点头,站在他的椅侧,指着计划书上的几个大题目,毫不客气的夸耀着自个儿,“第一步,请君入瓮……再看,第二步,借机造势……接下来,第三步,杀人灭口。这几个步骤,gān脆利索,牛不牛bī?”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却歪七倒八的字,赵樽半晌儿没有回答。

  他的面色,凉凉的、yīnyīn的、冷冷的……

  这主儿的逻辑真让人琢磨不透。

  夏初七观察着他的表qíng,又浇了点儿油。

  “爷,俗话说得好,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您对前程就没点儿更大的想头……嗯?”

  他嘴唇一扯,只幽冷望她,还是不表态。

  伸手捏在他的肩膀上,揉啊捏啊,她拖着清脆的小声儿,“爷,您留我下来,不会只是想让我替你拿肩捏脚吧?您的顾虑我懂。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份儿计划里,我为您出这谋,划这策,便是要让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名正言顺。”

  她话音刚落,手腕便是一紧。那厮一把将她拽到了面前,看她的眼神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高深莫测。慢慢的,他起身,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一张俊脸低下来,浅浅的气息几乎快要拂到她的脸上。

  “你就这么了解爷?”

  眼前放大版的俊脸,低压得让夏初七呼吸不畅。

  “不是了解你,只是了解人xing。”

  纵观历史,哪里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

  她声音一落,赵樽便放开了手,宽袖拂出来的冷风里,有一抹青糙般轻幽浅淡的香味儿,语气却带了一层薄薄的,浅浅的,凉凉的,听得见,却又无处可查的qíng绪。

  “你有何条件?”

  说到点子上了。夏初七轻笑,“第一,还我镜子。第二,放我自由。”

  “第一条准。第二条……”他顿下,冷瞄她,冷冷说,“不准。”

  嗤!贱人果然厚颜无耻。难不成要让她替他打一辈子工?

  夏初七磨了磨牙,恨恨低骂,“老jī贼!”

  “你说什么?”

  轻咳下,夏初七呛了下口水,吐了下舌头,“我说,呵呵呵,我算老几啊?爷您这么有人格魅力,我又何苦要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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