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293)

  “去~以前你不是号称qíng圣来的?不懂了吧?”夏初七收拾起药膏,往包袱里一塞,损了他一句,又热心地为他解释了,“最大的区别就是——友qíng的表达只能在白天,爱qíng的表达却可以在晚上,在被窝里……”

  “……”元祐服气了,“你要是个男子,必定比小爷还风流。”

  哈一声,夏初七笑了,“玩笑玩笑,我的理解呢,爱qíng其实是两个人血ròu和灵魂的融合。友qíng里可以掺杂许多东西,爱qíng却不能,《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骨头做成的,所以爱qíng之于男女,女人之于男人,男人之于女人,就是对方的骨ròu。嗯,差不多就这样了,等有一天,表哥你也识得一个女人,她痛,你也痛,她伤,你也伤,那么,她就是你的爱qíng归宿了。”

  “圣经是什么经?”元祐狐疑地看着她。

  “哦,和佛经差不多。”夏初七随口敷衍。

  “你写的?小爷没咋没听过?”

  “嘿嘿,小意思而已……”

  ……

  两日后。

  夏初七跟着一行带了重型军械的队伍过了滦河,很快就可以抵达卢龙塞了。元小公爷今儿乐xing大发,骑在马上一路用玉笛chuī奏《醉渔唱晚》,曲意深长,洒脱风流,笛音铺展了一路的夕阳碎金,让本就走得不快的军械队伍,心qíng都明快了起来。

  北方这个时节已经快要入秋,夕阳仍暖,可早晚风凉,夏初七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望向了身边儿chuī奏的元祐,心生感慨。

  “纨绔子弟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就凭这首曲子……”

  挑了挑眉,她停下话来。元祐丹凤眼一瞄,停下chuī奏。

  “说啊,曲子如何了?”

  “就凭这曲子chuī得……老子一句也不懂,就可知深浅了。”

  “果然不是妇人。”元小公爷甩了甩玉笛cha在腰上。

  “幸好不是妇人。”夏初七极有女王气概的瞥他。

  “小爷也从未当你是妇人。”

  “多谢多谢,最好如此!”

  两个人正说着,远处背着夕阳光线奔过来一骑,像是赶得有些急,那人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飘dàng得像一尾游动的金鱼。夏初七蹙起眉头,眼看那人影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了。

  是老孟。

  自从上回炸掉了北狄大营的粮糙之后,老孟和黑皮就没有再回夏常的辎重营去。这两个人都是十年以上的老兵了,有胆有量,还随夏初七闯入敌营,完成了任务,赵樽很是看重,就留在了营中。黑皮成了一名带兵小旗,老孟则高升了总旗,混得都算不错,可此时老孟何事如此慌张?

  不等她问,老孟已经跳下马来,语速极快。

  “小齐,大将军要杀小布他们……”

  “小布?抓回来了?”

  “抓到了!昨晚上抓到的。”老孟一张黑脸很是焦急,抹了一把汗水,“大军就要开拔了,大将军要杀了逃兵……祭旗!”

  当初夏初七还在辎重营时,丁字旗的十个人相处的都极为愉快。他们明知道是她晚上敲锅才被夏常穿了小鞋,押送乌仁潇潇去益都,可谁也没有告发她,平时营里的脏活累活,也都不让她做,对她算是不错的。尤其是小布,夏初七与他相处了一个多月,感qíng尤其好一些。说来小布还是一个孩子,谎报了年龄,其实还不满十四岁。

  可是……

  叹着气顿了片刻,她眉头蹙了起来。

  “老孟,战时逃兵,按律当斩。”

  “我知道。”老孟是一个老兵,自然比她更懂得规矩。但是,咽了咽口水,他的声音却哽咽了,“小齐,小布这个孩子,是个苦命的。不瞒你说,他家就与我在一个村子,他家也是军户,我跟他爹是旧识,同时入得行伍,陛下第三次北伐时,他爹是为了救我的命,才死在了北狄人的刀下。他爷爷早年间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后来一直卧病在chuáng,家里六亲都无靠,这次小布入营瞒报年纪,也是为了拿点军饷补贴家用。他入辎重营……是我帮的忙。这孩子脑子不太灵光,胆子小,但却是个极孝顺的,领了饷从不留给自己,全带回了家里……如今若真是斩了他,我如何,如何向他爹jiāo代。都是我的错,当时他逃跑,我该阻止他的,但我自私,想到北狄鞑子多,任他逃掉一命也是好的……”

  老孟自责着,抹了一把脸,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可说完了,他见夏初七脸上没有什么表qíng,不由有点儿尴尬。迟疑着,才拽住她的马鬃,压低了声音,流露出请求来。

  “小齐,我知你与殿下私jiāo甚好,可否……说说qíng?”

  “老孟,不是我不帮你。这种事,他不会听我的。”

  “你就……没法子了?”

  “没有。”夏初七回答得语气凝重。

  老孟抓在她马鬃上的手慢慢垂下了,脑袋耷拉下去,好像瞬间就苍老了十岁,眼神儿浑浊,目光苍凉,他也知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嘴唇颤抖了几下,终是没有再多说,翻身上马,直奔卢龙塞而去。

  夏初七看着他的背影,狠狠一拍马屁股。

  “驾——”

  ……

  时隔两个多月,夏初七再次踏入了卢龙塞。

  营房,守卫,巡逻,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可空气里明显多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拴了马,她走向了赵樽的中军帐。如今赵樽统领着北伐军,又即将开赴大宁,忙得正不可开jiāo,她赶到的时候,他还在营帐里召见北伐军的各位将校作大战前的最后布置。

  “哟,楚小郎来了?”

  郑二宝就在帐外,看见她过来,目光柔和了几分,就像看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语气很是亲近。这些日子,郑二宝贴身侍候着他家主子,自是极为心疼他的忙碌和孤独,如今见到他的心肝宝贝儿来了,郑二宝公公就像见到了救星。

  “爷还在里头忙着,你稍等一会。”

  “好。”夏初七自然知道大事更为紧要,微笑着应了一声,往营帐望了一眼,静静地等待着,不时与郑二宝唠上几句。约摸过了半盏的茶的工夫,一众将校陆续从营帐中出来,边走边聊,慢慢远去了。

  吐了一口报,夏初七看向郑二宝,“公公,进去借我通传一声?”

  “不用不用。”

  郑二宝多么圆滑的一个人儿?一听她这话,慌乱地摆了摆手,一点也不犹豫,走过去替她撩开帐帘,挤着眼睛又努了努嘴,压着嗓子说:“进去吧,爷等你好久了。”

  没有再矫qíng,夏初七冲他拱手致谢,迈入帐中。

  大帐里弥漫着一股子紧张和凝重的气氛,只有赵樽一个人静静坐在案几边上,一身戎装甲胄,片片生寒,他没有抬头,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进来,锐利的视线落在手头的公文上,好久都没有动静儿。

  “赵十九,你好像又瘦了?”

  站在帐门处,她笑着说了一句。

  椅中那人,迅速抬起头,目光微微一亮。

  “阿七……?”

  两两相望,视线jiāo接在空中,夏初七唇角微微一弯,不等他再次出声儿,整个人便如一只出笼的小shòu,朝他飞奔过去。他亦是长身而起,迅速接过她抱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久久无言。直到她抬起头,嘟着嘴巴要亲他却不够高,他终于低笑一声,拂开案几上的公文,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坐在面前的案几上。

  “怎生这时才到?”

  “在兵仗作坊里试验连珠pào……”她低低笑说,嘴唇靠了过去,与他的碰在一起,碰了一下,又嫌弃的缩了回来。他的唇仍是温暖的,却又是gāngān的,没有半点湿气,看得出来他这些日子很是上火,过得并不轻松。

  “赵十九,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手抚上他gān燥的唇,想着大军就要开赴大宁,他肩膀上担负着几十万人的xing命,担负着大晏臣民的期望,甚至担负着很多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重压,不由有些心疼了。

  “我想你了,你想我没有?”

  她的唇柔柔地贴上他的,润着他的唇。

  他好像没有回答,又好像“嗯”了一声,望着她,低低回啜一口,眼皮慢慢沉下,捧着她的脸,舌往里钻。两人分别得久了,每次小别都胜似新婚。她心跳很快,他似乎也很激动,呼吸粗急,浅尝辄止已是不够。感qíng浓烈时,吻便没有了技巧,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只相贴时火样的温度,也能馋死个人。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贴得更紧……

  吻得更深。

  她的心脏在他越来越浓的呼吸里,也越收越紧,越快越快。终于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像是要把他钩入灵魂深处似的紧,那难耐的磨蹭动作让赵樽不由低笑起来。

  “阿七,时辰不够了……”

  他低低的声音,惊了她的神经。不好意思地抬头,她双手勒住他的颈子,眨了眨眼睛,“你要去做什么?”

  赵樽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去监斩。”

  夏初七心里一颤,吻了上去,低低地问,“不杀可不可以?”

  赵樽微微一愣,箍紧了她的肩膀,“不可以。”

  “如果我想替他们求qíng呢?赵十九,你狠狠打他们一顿行不?狠狠打,往死里打,打残都没有关系,只要留一命,好不好?”她温热的唇和舌触上了他的唇,吻了吻,慢慢滑到他的耳珠,又滑过来,到了喉结,每一寸,每一小寸,都带着探索,带着恳求。赵樽深不见底的一双眸子,越发幽暗了,喉结滚动一下,仍是喘着气猛地推开了她。

  “不行。这事无可商量。”

  察觉到他突然的冷漠,夏初七的热qíng被浇灭了。

  “这样,你杀两个,留下一个小布行不行?赵樽,那个小布也算是烈士之后,他的父亲死在了北伐战场上,算是为国捐躯了,他的爷爷也曾经在与北狄的战场中,丢了一条腿,就算看在他爷爷和父亲的分上,饶他一条命,不过分吧?”

  “阿七……”

  赵樽死死捏住她的肩膀,手指几乎要掐入她的ròu中,声音却甚是冷冽,毫无商量的余地,“如果这是在非战之时,本王可以饶他一命,二十军棍足矣。但如今是战时,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无数的将士都看着我,若饶他一命,上了战场,人人都做逃兵,如何是好?”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姒锦 宫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