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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37)

  “你应我一声啊。赵十九!”

  她大声喊着,吃了不少灌入嘴里的冷风。甲一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直到生气地看着他低吼,“喂,甲老板,你嗓门大,不能跟着我一起喊啊?”

  甲一仍是开启的机器人模式。

  “他若能听见,已然应了,喊了也白喊。”

  夏初七终于没有了与他斗嘴的兴趣。

  他们沿着没有路的风雪走着,风起时,chuī得人睁不开眼睛,积雪被风卷起来,像是在不停的跳舞。风雪越来越大了,积雪厚得身上的马匹行动都不便利了,甲一终是跳下马来,在她声嘶力竭地叫喊声里,拽住了她的马鬃,粗着嗓子低吼。

  “风雪大了,不能再找,我们先回去。”

  “不行。”

  夏初七心里慌乱,很是固执。

  她知道赵十九如果是有事不能回营,一定会提前告诉他。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带着陈景出去没回来,一定是无法预知的原因,这让她如何放心。

  “走。”甲一很坚持。

  “要走你走。”

  “我不能留下你。”

  “那就一起找。”

  “说不定营里兄弟已经找到了。”

  甲一面色凝重,但他永远比她更固执。看着他坚持拽着马鬃不放的样子,夏初七很是抓狂,又骑在马上喊了几声“赵十九”,无奈的眼睁睁看着甲一拽了她的马鬃往回走。

  她正准备与他急眼,突然听见甲一的声音。

  “快看!”

  她猛地抬头,极目远眺。

  然后,她惊喜地跳下马来,往那边飞奔过去。

  “大鸟——”

  那一匹等在坡下的马儿,正是赵樽的战马大鸟。夏初七就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欢喜地过去摸了摸大鸟的马脸,左想右想,心里更惊了,“大鸟在这,赵樽哪去了?他为什么把马停在这里?不对,甲一,他肯定出事了。”

  甲一眉头一锁,“我们先回营叫人。”

  “来不及了。”夏初七从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可这会子,心里无端端升起一种恐惧来。她害怕赵樽出什么事,她也不敢想象如果他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爱得越深,担心越甚。

  霎时,无数种悲观qíng绪下滋生的可能xing,在她脑子里盘旋,她想也没想,就牵了大鸟就骑上去,“甲一,你回去叫人过来,我继续找。”

  “不行。”甲一重复,“殿下jiāo代,寸步不离。”

  “我靠!你这个人怎的这样固执?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在这里等你还不成吗?你速去速回,晚了就迟了……”

  她越说越急,越说越激动。

  不料,斜cha里突然传来一声,“什么迟了?”

  淡定低沉的嗓音,仿若一盏黑暗里的明灯,令她整个人僵硬了一下,顿时又像注入了一股子新的活力,猛地一回头,看着那个伫立在风雪里衣袂猎猎的男人,浓浓的惊喜加上浓浓的担忧,就变成了又哭又笑。

  “赵十九,你个混蛋。”

  她满身满头都是风雪,跳下马,踩着积雪就扑了过去。

  “你哪儿去了?可急死我了。”

  赵樽双臂一展,顺势接住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让你忧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东西入了冬不好找,花了些时间。”

  听他说起“东西”,夏初七回过神来。

  从他怀里抬头,她看见了立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陈景,这才发现,陈景牵着的马背上,驮了好几只尸体——动物的尸体。

  大晚上冒雪出去,就是打猎?

  夏初七愣了愣,奇怪地看着他,心疼地压沉了声音,“兀良罕不是刚送了五千头牛羊来吗?赵十九,你这是馋了啊?”

  赵樽缓缓抬手,正了正她的帽子,“就知道吃。”

  “尸体不是拿来吃的?gān吗的?”

  她问得极是“血腥”。尸体和吃联系在一起,让周围的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抽了抽唇角,不过却都没有就尸体问题发表意见。只有赵樽问了一下她为什么在这里,然后解释说:“这是雪原上的紫貂,毛皮最是名贵,穿身上暖和。”

  “然后呢?”她斜着眼问。

  赵樽看了看身边的陈景和甲一,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朝他俩使了一个眼神儿,那两个人才自动带着猎物走在了前面。而他牵着夏初七的手,牵了牵嘴角,慢慢走着。

  “后天便是你的生辰,爷想为你做一件紫貂斗篷。”

  夏初七心窝狠狠一热,看着他头上和肩膀上还没有融化的雪花,咽了一口唾沫,踮着脚为他拍了去,然后抱着他的腰,贴过去,小声儿叨叨,“不是后天才过生日吗?何必这样急,大晚上的多危险……”

  他低头看着她,没有回答。

  夏初七嘟了嘟嘴,在他面前自动变小了年纪,娇憨地笑,“赵十九,我俩生日就差一天。我初七,你初八,可如今你送我紫貂皮做衣裳,我却没有什么可送你的。”

  “阿七若有心,不如把爷欠你的银子都免了?”

  他打趣的低笑,急得夏初七顿时翻脸。

  “想得美!你都欠多少了?回头我得记账本上,不能让你抵赖。”

  “无妨,爷继续欠着。”

  “看你这样子,还得越欠缺多。”

  “那阿七得多多努力才是?”

  听了他似笑非笑的话,想到那银子的来处,夏初七被雪花chuī凉的脸嗖地一热,剜了他一眼,抿着唇不好意思,好久都没有说话。赵樽却以为她在意了,叹气抬起左手,将那个他一直随手携带的护腕递到她的面前。

  “看这是什么?阿七的礼物,一件足可用一生。”

  “算你识相。”

  夏初七乐了,挽住了他的手臂。

  回营的路上,风雨越来越大。

  她被赵樽半搂半拥着,在半尺厚的积雪里跋涉,也不觉得冷,只一路走,一路兴高采烈的聊天,“虽然你送我一堆尸体,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不会做衣裳,这尸体还是尸体,就算变成了皮,也变不成衣服。”

  “不劳王妃cao心。”赵樽语气也是轻松,调侃道:“等回了京师,爷找宫中最好的裁fèng为你做。”

  回京?

  听到回京,夏初七不免就想到了李邈嘴里的京师。想到了那秦淮丝竹,烟雨江南,小桥流水,还有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繁华。再对比一下这蛮荒的雪原,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能回京。”

  赵樽低头看她一眼,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很快就能了。”说到这里,他脚步停了下来,在风雨中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阿七,计划提前,我明日带兵去yīn山。你等着我。”

  “明日?”

  夏初七抽气一声。

  怪不得他非得今天晚上去猎杀紫貂,为她准备生日礼物,原来是明早就要离开了?

  “不要担心。”赵樽声音沉下,在风声的呜咽里,捧起了她的脸来,低低将一个吻压在她额上,说,“爷联络了元祐和大牛。这一趟yīn山之行,必将扭转局面。”

  “爷,你是要……”咽了咽口水,她才惶惶说,“起兵?”

  “哈。”赵樽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当然不。君父还在,我如何敢行大逆不道之事?不过——”

  “不过如何?”

  “到时阿七便知。等着爷的好消息,营中那件事,按计划来。你放心,甲一他们会配合你。”

  想到先前他与她jiāo代的那个计划,又想到李邈的事qíng,夏初七觉得时间好挤。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告诉他哈萨尔的事,可那个人危在旦夕,如果他死了,表姐怎办?

  一咬牙,她终究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果然,赵樽想也没想就拒绝。

  “阿七,爷不是顾及哈萨尔是北狄人,更不因他是对手,只是此去阿巴嘎实在不便,北狄的地方,也不安全。”

  “表姐有办法,还有甲一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阿七……”

  “赵十九!”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在风雪中伫立了许久,夏初七才叹了一口气,慢慢靠近,双手环紧了他的腰身,一字一顿地问,“你知道先前我找不着你的时候,什么感觉吗?”

  “嗯?”他应着,揽紧了她。

  “觉得天都塌了。”

  赵樽没有回答,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我想,我表姐此时的心境与我先前是一样的。哈萨尔若是有事,我表姐她一生都不得安生。可如果是因为我不出手相救,让我表姐一生难安,那我也会一生难安。”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

  就在她以为还要费些口舌的时候,他终是双臂扣紧了她的腰,长长一叹。每一次赵十九这样叹息的时候,夏初七就知道,这是他无奈的妥协。他不管多么不qíng愿,总是会在她的坚持下妥协。

  “赵樽,谢谢你……我,我爱你。”

  她红着脸,喊着他的名字,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表白。

  可紧搂着她的家伙,却什么回应也没有,就在她羞臊得恨不得挖一个地fèng钻进去的时候,他突地将她拦腰一抱,大步走在风雪里,淡定的回应。

  “爷准了。”

  ……

  山海关外。

  马蹄的“嘚嘚”声传来,冷风中,马上跳下来一个身着锦袍华服的男子,腰间一根宝相花纹的锦带上,镶了一颗硕大的宝石,风qíng万种的丹凤眼一眯,撩了袍子便大步入了营房。

  他正是驻军在此的元小公爷。

  今日营中无事,他未着甲胄。比起赵樽在漠北的苦寒来,这里已然是人间仙境,附近还有几个不算热闹的市集。他这便是刚从市集回来。

  他一入内,副将杨宏光便迎了上来,“小公爷,我们屯兵在此有些时日了,朝廷也不来旨意,大将军王也不来命令,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吧?”

  “不等你想怎的?”元小公爷斜斜瞄了他一眼,让人拎了热水来,坐在椅子上,将两只脚往热水桶里一泡,舒服的叹息一声。久久,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睁开眼来,又问杨宏光,“前日魏国公转送过来的舞伎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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