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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40)

  “是,侧夫人。”

  听了这话,陈大牛原本兴奋的心qíng,突地一沉。

  她让绿儿侍浴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但那妇人为啥就愣生生要把他推给旁人不可?若是往常,他也就拒绝了,可这会子,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子邪火,他咽了一口唾沫,愣是没吭声,大步走在了前面。

  “侯爷,奴婢给您拿衣裳……”

  绿儿几乎是小跑着跟上去的。

  赵如娜吐了一口气,慢慢倒在了榻上,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目光愣愣的。宫里宫外,这样的事qíng,她见得太多。像她这样的女子,早晚也就是这样的命运,她原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可这会子想到他会与绿儿发生些什么,心里仍是堵。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她慢慢念着《心经》,试图拂去那些杂念。可几日前在客栈那一幕,就像入魔似的闯入她的脑子。陈大牛先前没有通房,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未来……他还是她唯一的男人,他却不可避免会有许多女人。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她越念越快,终是念不下去了。

  连头带人钻入了被子,再没了声息。

  ……

  漠北雪原,晋王赵樽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赵樽明日要带兵去yīn山了。

  这一晚,是不眠之夜。

  寒冬里的漠北大营外,是呼呼的风声,白雪如月一般皎洁。营中的火光也淡淡闪烁,氤氲出一抹别样的温qíng。

  夏初七半趴在chuáng榻上,下半身全裹在被子里,只探出头和手来。赵樽则坐于她的对面,身姿端正潇洒,风华处处,即便是这简陋的大帐,也能让他坐出一个高雅轩昂来,极是好看。

  两个人的中间,是一个棋盘。

  夏初七要在赵樽临行前做最后一搏。

  搏什么呢?有搏棋艺的,有搏银子的,甚至有搏江山的,但她这个搏法,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她在搏睡。

  每一次分别,她都有一种即将山高水远的感觉,所以她想在今天晚上睡了赵樽。但是赵十九依旧傲娇高冷,在她委婉暗示时,他愣是不同意,只说很快就要与她大婚,定要留到新婚之夜。

  结果她便想了个法子,软磨硬泡要与他赌一局棋。

  输局的筹码是——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他拿她无奈,答应了她。当然,除了让先,还让子八十。

  “嘿嘿,让子八十,赵十九,你输定了。”

  想着一会儿就能拿下他,夏初七心肝儿就欢脱了。赢了该怎样处置他呢?脑补着各类画面,她顿时觉得眼前的棋盘比战场还需认真对待,至于结果能不能在棋上赢得了赵十九……她没把握。

  不过,让子八十还是有希望。

  看着他眸子里被油灯映出的红色星芒,她笑着打趣。

  “赵十九,你就不能让我一局?”

  “不能。”赵樽很严肃。

  “为什么啊,我就算赢了,也不会为难你的。”

  “失身事小,输棋事大。”他答得很淡然。

  “你这人……真是。去去去,谁要你的身了?”

  这话当然是假的。实际上,夏初七自打认识赵樽第一天开始,还在清凌河的边上,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可以入口。以前与他好的时候,她顾及着自己年纪还小,想再养养,这一养就养了两年,可如今想到他要去yīn山,又是一场凶险,她胃肠肝脾肾通通都不好了,觉得面前这块小鲜ròu必须要入腹为安。

  怯生生走了一手,她小心翼翼地说:“赵十九,你就让我赢吧。我赢了最多不过吃了你。你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长得这样好,你不是bào殄天物么?再说,万一你走了,我一不小心出了轨,那你可就惨了。”

  她就像一个极想欺男霸色的女土匪,软硬兼施。

  赵十九仍是一本正经,板着脸思考他的棋子,在让子八十的qíng况下,如今他还胜二目,瞧得夏初七直犯膈应。

  “你有必要这样认真吗?你就是随便走几手,我也赢不了你。去,就没有见过你这种把贞cao看得这般重要的男子。”

  捻一颗棋,放下,赵樽从坐姿到相貌到气质再到举止,都与在chuáng上打滚撒赖的夏初七不可同日而语。他尊贵优雅的样子,让夏初七越看越感叹。

  “你这朵一朵鲜花,怎就不肯cha在牛粪上?”

  这论调,这暗喻,让赵樽顿时绿了眼。

  “阿七这话,晚上可与爷说,白天不要出去吓人。”

  对他的暗讥,夏初七不以为意,眼看棋盘上风云变化,她赶紧补空一手,发现不过几句话的时候,先前的二目差距,已然变成了八目,仍是赵樽领先。

  气不打一处来,她走棋时,故意将手摸到他的手背上,斜着眸子,看他俊朗的面孔,叽叽笑着调戏。

  “爷,姑娘的手,软不软?”

  这一招,叫美人计,用来让他分心的。

  赵樽看她一眼,却不中招,“有茧子了。”

  夏初七瞪大了眼,急得咬牙,“可恶。”

  赵樽叹息,摇了摇头,“阿七还是专心下棋吧,你快输了。”

  无所谓的翘了翘唇,夏初七泄气道,“输便输呗,大不了就不睡你呗。反正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放心,赵十九,总有一天,我定要踩得你跪下唱征服,输得裤头都不剩。”

  “嗯,爷很期待。”赵十九从容的喝了一口水。

  夏初七哼一声,又笑了。

  每走一步棋,她都笑吟吟故意摸他手。

  “帅哥,让几手呗?”

  赵樽不抬眼,只面无表qíng地叹息,“已让子八十,阿七还赢不了,怪谁?”

  “徒不教,师之过!”

  “……”

  见他被噎住,夏初七嘻嘻一乐,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哈,“赵十九,你家阿七向来以厚脸皮闻名天下,即便你把全子让与我,我也是不会客气,直接笑纳的。”

  两个人嘴上不停,手上也没有停下。

  赵樽执黑子,稳健如风,姿态优雅。夏初七执白子,飘逸撒赖,悔棋不断。一盘棋在她悔来悔去的时间里,走了许久,仍是未决出最终的胜负来。

  不过,如今已误了一些棋道的夏初七,看着这一局,也晓得她的白子已然被黑子bī入了绝境了。中盘几乎投降,左盘被围了大龙,要存活下去相当艰难。

  要赢,已是无望。

  但夏初七向来不肯轻易认输,还在苟延残喘。

  “赵十九,放水吧,放水吧!容我赢一回。”

  她撒娇耍赖,娇声软语,字字句句都是戳向他的身上的“软”,惹得赵樽身子发热,并无她想的那样好受,想要她的心qíng,甚至比她更过不得。喉结滑动了几下,他终是忍不住抬眼,提醒她。

  “阿七,良宵苦短,不要挣扎了……”

  “这话该换我说吧?”夏初七微微一眯眼,哼了哼,极邪恶的看着他,“算了,不要你放水了,姐今儿一定要赢了你,赢了你!不杀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话音未落,赵樽“啪”一声,一颗黑子清脆落盘。

  “绞杀!”

  夏初七一愣,面色僵硬。

  她虽然还是一个棋界新手,可名师出高徒,好歹她是赵樽亲自教出来的,只一眼就晓得这棋局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黑子断白,白子左侧全部战死,右侧第二条白子大龙也被他围死。短兵相接良久,一次致命打击就灭了她。

  “好吧,我输了。”

  看着赵樽淡然的眉眼,夏初七脸色难看了,可她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更不会输不起。侧过身子就把事先放在枕头边上的“赌约”拿了过来,摊开在棋盘上,四个角用黑白子压好,只见上面写着。

  “赵樽与楚七自愿以一局定输赢,赵樽让先,让子八十。楚七若胜,赵樽必须达成楚七一个愿望,马上实行。赵樽若赢,楚七必须达成赵樽一个愿望,不可反悔。双方愿赌服输,苍天为鉴。谁若不愿执行,可趴在地上学狗叫三声。立据为证,绝不食言——洪泰二十六腊月初六。”

  又看了一遍,她瘪了瘪嘴巴,看着赵樽。

  “说吧,我输了,你要我怎样?”

  赵樽瞄她一眼,手指搭在棋盘上,慢吞吞地收拾着棋子,放入棋盒里,怡然自得的声音极是讨打。

  “不急,等爷想好的。”

  夏初七磨牙,受不得他如此淡定,“你就不问我,惹是我赢了,我准备让你做什么吗?也许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那个啥?”

  “不必要。”

  “为什么?”

  “因为阿七你永远赢不了我。”看着她气得发狠的样子,赵樽一撩唇,“好心”的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脸,以示安慰,qíng绪淡然无波,“气什么?输在你家爷手上,是你的福分。”

  “靠!你不好奇,我可好奇死了。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呢?说出来吧?你想想,你赢了我,我已经够痛苦了。你还要吊着我的胃口,我更痛苦,阿樽,樽哥哥,奴家痛苦得心都痛了。”

  说“心都痛了”的时候,她瘪着嘴,做黛玉捧心状,却一不小心做成了东施效颦态。看得赵樽嘴唇狠狠一抽,但说出来的话,一如既往的毒舌加淡定。

  “阿七是想出恭吗?样子实在很逗人。”

  丫竟然敢说她是一张便秘脸?

  夏初七苦恼极了,终是不装软弱小白花,认真严肃地问他,“赵十九你太可恶,既然知道让八十子我也赢不了,为什么还与我下?”

  他一叹,“有些人不到huáng河,心是不会死的。”

  夏初七磨牙,“不要嘚瑟,总有一天,我不仅要赢你,还要在棋盘上也给你摆一个字。”

  他起身收拾地方,不以为然地揉揉她的脑袋。

  “摆什么字?”

  夏初七狡黠一笑,“你猜?”

  说罢见他挑眉,她暗笑:吊胃口谁不会?

  ……

  棋局虽然输了,但这天晚上,夏初七仍是缩在赵樽怀里睡过去的。只不过此“睡”非彼“睡”,傲娇的赵十九愣是不想伤害她,非得守住重要防线,要给她留一个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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