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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77)

  那人不敢再说,朝莫日根招了招手,两人叽叽喳喳耳语几句,只见莫日根面色突地一变,煞白无比,整个人都变了脸。得闻夏初七逃脱了,却不敢声张,故意沉着嗓子道。

  “回去守着!任她怎么跑,不还关在石dòng里?”

  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赵樽与东方青玄对视一眼,原本准备入内的脚步停下,他冷声道,“莫日根将军,看来你根本就jiāo不出本王的人来,还想欺骗本王?”

  莫日根面色白如死灰,略显尴尬。

  “殿下放心,人还在里面,跑不了她。”

  “那可不一定。”赵樽突地沉了嗓子,掏出一支响箭,极快地she向天际。

  只听见“标”地一声,响箭腾空,爆开,在空中升起浓浓烟雾,而这时,早已候在南坡的五万北伐军jīng锐便如cháo水一般涌了上来。

  “杀,gān掉这些兀良罕鞑子。”

  “杀!杀!杀!”

  赵樽缓缓抽出剑来,就近与莫日根战在了一处。未几,陈景、甲一、丙一等侍卫已然杀到了赵樽的身边,陈景向赵樽点了点头,汇报了qíng况,赵樽冷声吩咐。

  “让人拖住他们,我们速度杀入军囤,接应阿七。”

  陈景有些不明白,“殿下,不怕他们灭口?”

  赵樽面色默沉,却略有惊喜。

  “阿七已不在他们手中。”

  陈景了然地点头,一个飞纵杀入敌阵,yīn山南坡,喊杀jiāo汇成了一片。雪白雪白的地面,被鲜血流成了一道一道的红,带着死一般的冷寂,将这片据说藏了无数宝藏的土地衬得宛若人间地狱。

  北伐军五万人的jīng锐,“兀良罕”不足两万人。先前因夏初七在他们手中,赵樽是投鼠忌器,不得不服软。如今阿七不在,北伐军杀敌自是游刃有余。

  然则,想到夏初七目前的处境危急,赵樽心qíng更是迫切,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杀入dòng中。

  莫日根胳膊受伤,后身退下,赵樽挥剑刺向那名报信的小兵。

  “殿下饶命!”

  那人正是曾三。

  他丢掉马刀,高举双手,大声叫喊:“殿下,小齐说,让我看见殿下就报她的名,是我助她逃离的,也是她叮嘱我,跑出来,故意告之她已经脱身,以免殿下有所顾虑。”

  赵樽的剑活生生收了回来,冷眼看他一眼。

  “饶你一命,还不脱了身上的皮。”

  “哦!是,殿下。”曾三举着手,赶紧脱下身上的兀良罕兵甲,按照夏初七的吩咐,对着正在与北伐军战斗的将士大声呐喊,“兄弟们,咱们别与晋王殿下打了,先前守军囤的兄弟都死了,是魏国公杀的,时疫也是假的,全是魏国公编造的谎话。咱们就算如今打赢了,也逃不开魏国公的毒手,他会杀我们灭口的。弟兄们,放下武器吧,我们都是大晏人,何苦自相残杀!”

  “一派胡言!”

  这时,一队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领头的人正是全身甲胄的夏廷德,他眼看南坡已然杀成一团,脸色极是难看。

  “殿下,这是何意?”

  赵樽没有看他,手上剑势如虹。

  “不是魏国公请求本王助战的?看兀良罕屑小如此得意,本王实在忍无可忍,一并替魏国公解决了。”

  “老夫,老夫何时……”

  “魏国公。”东方青玄就在身侧,笑得极是妖媚,“先前在营中,是你请求殿下助阵的,殿下原本还不肯,亏得本座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你啊,边上瞧着吧,你yīn山军用了一日都攻不下的南坡,看晋王一刻钟为你改变战局。”

  说罢见夏廷德老脸yīn沉,他火上浇油。

  “多给殿下学着点,什么叫兵法。”

  五万人的北伐军将yīn山南坡围了个严严实实,敌我势力悬殊太大,战局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

  扭转战局的关键因素,是夏初七的逃离。而决定败负速度的关键因素,却是曾三在不停的喊,不停的策反,喊得军心涣散,人心惶惶。

  夏廷德脸色沉下,挥剑向曾三砍来。

  “造谣生事,看老夫不宰了你。”

  赵樽眸色漆黑,冷哼一声,抢步格住他的剑。

  “魏国公想杀人灭口?”

  ☆、第159章恐惧(一更)

  夏廷德的胞兄夏廷赣曾是大晏第一武将,他胞兄厉害,他本身工夫亦是不俗,可这会子刀被赵樽架住,心浮气躁之下,双臂竟是无力,老脸涨得通红。

  “晋王殿下,老夫好歹是朝廷命官,怎容得此等小贼诬我声誉,在这里妖言惑众,意yù陷我于不义?”

  “是否陷害,还有得查实,魏国公急什么?”

  “殿下。这是要bī老夫?”

  看着夏廷德幽鸷的双眼,咬牙切齿的样子,赵樽眸中亦是戾气未退,满目冰冷。但比较起与夏廷德在这dòng外僵持,他更担心dòng内夏初七的安危。

  略一沉吟,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声音骤冷。

  “魏国公,本王知你在yīn山有二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但你很清楚,眼下绝非大好时机,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承担不起这后果。”

  夏廷德知他说的是实事,可怒气摧动之下,他双颊剧烈的抖动着,那一张往常时时挂着虚与伪蛇的笑容的老脸上,带着一种扭曲般嗜血的疯狂。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樽冷笑,定着他一眨不眨,那深幽的眼,带着说不出来的嘲弄与冷鸷,一字一句,若惊雷灌耳,“正是为己,才应择好时机。”

  夏廷德与他对视,内心在挣扎。

  二十万大军已然叫布置妥池,此处北伐军只有五万,即便赵樽被人称为战无不胜的战神,但二十万比五万他也有极大的胜算。他知,只要他一声令下,或可有一番作为。

  但接下去呢?

  yīn山藏宝还是个未知数,他若公然叫板,根基不稳。此事已然闹大,若想瞒天过海,瞒过朝廷的耳目,根本不可能。

  赵樽若殒于此处,洪泰帝定会要了他的命。

  那老皇帝从始至终虽顾虑赵樽,却也欣赏赵樽。至少,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赵樽的命。无论怎说,那是他的儿子。他可打,可骂,别人却碰不得一根头发丝。

  他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耳边,战马长声嘶吼。

  身侧,凄厉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可战局已然明朗,“兀良罕”的两万人,军心动摇,几乎没有了战斗能力,若是他再不出手,这两万人便活生生折在赵樽的手里。这还不说,他的整个布局都被打乱,败得惨不忍睹。

  “魏国公,本王说的可有道理?”

  夏廷德颤抖的双手,慢慢垂下。

  “老夫本无它意,只是不愿殿下受人挑唆。”

  赵樽本就无心恋战,yù先稳住他,等救出阿七,回头再来收拾。于是,唇角微微牵开,他深深看一眼夏廷德,收回剑,淡淡撩唇。

  “本王素知魏国公忠君事主,今日之事,不会与你计较,但这兀良罕匿于军囤中,却不得不除。魏国公军中时疫流行,损兵折将,眼下还是在边上看着得好。若是再要上前阻止,反倒授人以柄,让军中将士无端猜忌你有不臣之心。”

  见夏廷德被噎得老脸涨红,他不再言语,只扯住那曾三的衣领往陈景那边一推,说了一句“护好他”,便要往dòng中蹿去。

  “殿下,dòng中地型复杂,你这般进去,是找不到她的。”

  曾三微微一愣,在他身后大叫。赵樽脚步停下,似是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他,面色冷硬如铁。

  “前头带路。”

  “哦哦哦,好的好的。”

  曾三在夏廷德的军中,只是一个末流小卒,如今得了晋王殿下的“看重”,既便脱了战甲,只着一层青布薄袄,但迎着赵樽冷寂的面色,他还是亢奋无比,先前的恐惧感已然不见,只迫切的想要在他面前表现。

  “殿下,请跟我来。”

  赵樽低沉嗯一声,曾三立马飘飘然了。

  陈景与甲一几个侍卫前头开路,他小心翼翼跟在后面,躲避着刀锋,看着边上自己昔日的战友,面有得意地向赵樽介绍着dòng中qíng况。

  “嘭。”

  一道闷沉的声音传入耳朵。

  曾三的话被打断了,他眼睛突地瞪大,几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发出巨大声源的头顶山峦。

  “嘭!嘭!”

  又是几道密集的爆炸声冲天而起,压过了山下的喊杀声,正在jiāo战的众人停下了,除了战马长长的嘶鸣外,霎时安静了下来。

  “不好了,快跑!”

  有人反应过来,厉声嘶吼。

  “跑啊,要雪崩了。”

  有人开始往外奔跑,人群“呼啦”一声嘈杂起来。这时,震天的爆炸巨响声越来越烈,整个yīn山南坡险峻的巨大山峦上,一道接一道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炸响,爆炸引发的积雪像海làng一般从天下铺流下来,引得整个山体都在震动。

  苍穹在呼啸。

  北风在狂吼。

  马匹在惊慌。

  人群在惨叫。

  曾闻唐时李靖攻yīn山,三千将士的歌声引发过雪崩,这山顶上明显来自火器爆炸的威力自是比歌声更大。山峦在颤抖,积雪铺天盖地涌来,那是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凡人所不能抗衡。电光火石的刹那,人人惊惧逃命,人与自然的力量对比,却也立见分晓。大地在嘶吼,天地为之变色,雪崩的速度之快,已非人力可以阻止。

  不曾见过雪崩的人,永不知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究竟有多qiáng,那恐惧感如附骨之蛆,钻入了人的心窝里,骨髓里,一点点啃吃,生生咬住不放,让人四肢发软,让山也崩地也裂。

  四处逃窜的兵卒,丢掉的战刀,倒地的旌旗,被积雪砸中的战马在呼啸的风声中凄怆的哀鸣。

  整个场面,人间地狱一般处处鬼哭láng嚎。

  “快!保护殿下撤退!”

  yīn山的五万金卫军将士,全部都是赵樽的jīng锐部队,他们见过各种阵势,相比之下,比夏廷德的队伍,镇定了不少。陈景等侍卫更是全力挡在赵樽面前,紧紧簇拥着他,眉宇之间皆是坚定,挺直了脊背。

  “殿下,快撤。”

  陈景扯过一匹战马,嘶声大喊着,便要扶赵樽上去。

  “阿七还在dòng中,你们先走。”

  赵樽眼前一片的白茫,风雪激起眼眸,他已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景况,但他知他不能就这般走,若是他走了,阿七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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