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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415)

  说到这里,见她微微一惊,东方青玄迟疑片刻,又是一笑,“七小姐,你忘记了过去的种种,但那只灵符的来历,本座却知之甚详。甚至……包括你与赵绵泽之间的过往?”

  心里一窒,夏初七眉梢一挑,“你都知道?”

  “是。”

  “你愿意告诉我?”

  紧紧抿了一下唇,他轻笑,“自然愿意,可本座以为,七小姐最好还是不要听才是。我曾告诉过你,那个时候的你对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那般不堪的你,实在……”

  “无妨!”夏初七笑了,“知耻而后勇。”

  这一晚,二人在yīn山南坡待了许久。

  那些面目不清的过往,那个愚蠢至极的七小姐,那样不顾一切的决绝qíng感,用东方青玄这般似笑非笑的言词说来,夏初七也不免唏嘘。

  夏楚真是一个傻姑娘。

  听着,叹着,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东方青玄告诉她的往事里,似是遗漏了一部分什么,以至于说来,总觉有一些残缺……而且,那些事qíng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自己,为何他知道得这般清楚?

  他肩膀上的伤最后是她替他包扎的。

  “大都督,谢谢你。”

  下山时,她告诉他,明日要走了。

  他点点头,“准备去哪里?”

  夏初七把脸一偏,迎着风的声音,似是在呜咽,又似是轻笑。

  “去一个赵绵泽找不到的地方。”

  东方青玄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凉凉,唇角笑意未变。

  “他找不见你,你又如何实践你的计划?”

  “我自有办法。”夏初七想了想,突然一笑,转头看着他,“或者等他找得绝望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顺便立上一功?”

  “你凭什么以为本座可以找到你?”

  夏初七微微一笑,声音低了下去,语调很轻,也很轻快,“因为我会让他找不见,却不会让你找不见,不是还有大马和小马吗?它们是你驯养的鸽子。”

  一晚上的郁结,似是在这一刻缓解。

  东方青玄唇角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不论如何,你切记,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夏初七目光亮开,点点头。

  ……

  史官笔下的洪泰二十七年,瑞雪一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但它也是大晏史上的一个多事之年,一个宫廷密辛和历史谜团最多的一年。

  立chūn刚过,文华殿皇太孙的密令,便雪片一般,飞向了五湖四海、各省各部。除了为晋王治丧的消息之外,即便是大晏最低一级的官吏,甲长里长都收到了上头的命令——但凡有来历不明的年轻女子,都要上报官府,一一甄别。一时间,找人之事,闹得人心惶惶。

  与上一次极为敷衍的找人不同。这一回,赵绵泽是尽心尽力,大张旗鼓地在找魏国公府的七小姐——他曾经订有婚约的妻室。夏初七的画像,也同时传入了大晏各州府衙。

  但他万万没想到,快要翻遍了这一块大晏土地,人都快要找得发疯了,夏楚却再一次的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而她留给他的,除了一首“相见何如不见时”的诗,只有一句“两不相欠”的口信。为此,在yīn山弄丢了她的何承安,一路寻找,都不敢回东宫。

  这一股找人的风,也卷到了辽东。

  在这之前,朝廷飞往辽东的旨意就未停过。

  北伐战争结束的圣旨在到达yīn山时,也同一时间到达了辽东的奉集堡,而陈大牛接到赵樽殁于yīn山的消息,也是在那一日。

  狠狠颓废了几日,他一直自责不已。

  若不是当日有高句国之事耽误了行程,他就可以赶到yīn山与赵樽会合。若是他去了,事qíng会不会有所转机,赵樽会不会就不会入皇陵?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但无人能回答。

  因为世间之事,并无“如果”的假设。

  他与营中的将士,一齐向北祭拜之后,便开始准备返京的事宜。

  北伐战事结束了,但辽东的土地上,仍是一片疮痍,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等待新一年的耕种。朝廷派到铁岭卫的指挥使,也已经就职。所以,从接到圣旨开始,他就一直在安排辽东的海防与边防军务。

  忙到二月初,终是部署完毕。

  他准备回京述职了。

  另外,在年前,原本因为高句国公主一死一伤的事qíng,大晏与高句国必有一战。然后,谁也没有想到,高句国的大将军李良骥会突然反水,导致高句国发生内乱,战事暂时的偃旗息鼓了。

  但事qíng并未由此结束。

  死的是永宁公主,伤的是文佳公主。也就是说,许给赵绵泽的公主死了,许给他陈大牛的还活着。朝廷虽未追责,但待高句国缓过劲儿来,公主的死伤便会重新提上两国政务的日程。如何向朝廷jiāo代是一回事,他莫名其妙要添一位正室侯夫人,才是最令他头痛的。

  夜幕,低暗下来。

  他身着厚厚的重甲,翻身上马离开营房,就往奉集堡城里的宅子疾驰而去。这一阵子,他因了赵樽之事,心qíng欠佳,怕火儿一上来,迁怒赵如娜,惹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加之营里的军务又忙,索xing就住在了大营里,已经有约摸八九日没有回去过了。

  天儿太晚,此时的大街上,几无行人。

  房檐下的灯笼,映出来的光线,一片昏huáng。

  他心里涌着一股子火,重重拍一下马背,马蹄“嘚嘚”欢畅起来,他却突地又有些好笑。

  他在急啥?搞得像是迫不及待赶回去一般。

  放缓了马步,他昂首入了城门,顶着北风进入宅院时,梆子已敲过了二更。他将马绳jiāo与侍卫,夹着头盔,搔了搔脑袋,往里屋去时,又特地放轻了脚步。

  “侯爷!”

  一个惊喜的声音,闯入了耳朵。

  紧跟着,一道人影儿也飞奔了过来。

  “真的是您,您回来了?”

  那声音极是惊喜,他一愣,见是喜逐颜开跑过来的绿儿,皱着眉头,指了指里屋,“嘘”了一声。

  “夫人睡了?”

  绿儿摇了摇头,看他时,唇角都是灿烂的笑,“没呢,夫人这几日有些魂思不守,每晚都要看书到极晚,奴婢怎样劝都不肯听。先前她差了奴婢出来时,还一个人坐在那里。侯爷,你赶紧去看看罢。”

  陈大牛唔一声,没再多说,径直推门而入。

  屋内暖烘烘的,果然灯火大亮。

  赵如娜正托着腮坐在一张花梨木的椅子上。但双眼紧阖着,却是困到极点睡过去了,书本滑落在脚边都不晓得。

  陈大牛愣了愣,想到眼下的季节,入夜极凉,大步走了过去,俯身准备抱她去chuáng上休息。

  可人儿刚入怀,那种软绵绵的女儿幽香,便极是好闻地扑入他的鼻端,撩得他心里一dàng,浑身的血液就像长了钩子,扯得他心里痒痒,手臂的力道qíng不自禁大了几分,像是恨不得将她揉入骨头,一扯入怀,忍不住,就在她的嘴上啃了一口。

  “侯爷?”

  赵如娜吓了一跳,霎时惊醒,睁开睡意蒙蒙的眸子。

  “你怎的回来了?”

  “咳咳!”陈大牛差点儿呛住,看着她唇上的娇艳yù滴,想到刚才的“偷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身子。

  “俺刚落屋,你咋不去chuáng上睡?”

  ☆、第172章

  他的窘迫,自是也入了赵如娜的眼。

  二人本就多日不见。唇上刹那的触感,他躲闪的眼神,惹得她亦是心跳加快,闪烁其词。

  “妾身先前没有睡意,原是想看会子书的……不晓得怎的就睡了过去,倒是让侯爷看了笑话。”

  陈大牛看她捡起书本,直皱眉头。

  “以后夜里看书,不要把绿儿打发出去,免得着凉都没人晓得。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你?”

  “知道了。”

  赵如娜微微低头,温驯的捋了捋头发。

  “听说你夜不安枕,可是哪里不舒坦?”

  他关切的轻问,赵如娜没抬头。

  “没有,我只是担心楚七。十九叔出了事,如今她又下落不明,不知到底怎样了。想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我这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她随口说着,还没有说完,眼角余光瞄到陈大牛突然变得黑沉酷烈的脸色,赶紧闭上了嘴。

  前些日子,赵樽殁于yīn山的噩耗传来。

  打从那一日开始,他中途就回来过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回来未与她亲热,甚至也没有与她谈论赵樽的事qíng。

  赵如娜xing子温良,但心思却极其敏感。从他闪烁的眼神里,她看得出来,他有怨有恨,而他惹他怨恨那个人,正是她的亲哥哥。

  她身处其中,左右不是人。

  说起来,她与赵樽的关系不算亲厚。按民间的说法,他们算得上是叔侄至亲,可在皇室里,却凉薄如水。她眼中的十九叔,与旁人眼中的十九爷并无不同,英雄盖世,冷漠难近,不苟言笑,见着他的面儿,最好是躲着走,免得被他的冷气所伤。

  若不是后来与楚七jiāo往,兴许赵樽于她,也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可真正得了赵樽的死讯,尤其想到此事极有可能与哥哥有关,她的心里也是揪着难受。

  这个,才是她夜不安枕的原因。

  可每每想及此事,她与陈大牛之间,就像横了一根刺。陈大牛如今虽然封侯加爵,但赵樽在他的心里,有着神一般的地位。这一点,赵如娜很清楚。也清楚,他与她的想法一致,此事与赵绵泽有关。

  二人相视,不免尴尬。

  陈大牛黑着脸看她。可哪怕再多的埋怨,也知她亦是无辜。清了清嗓子,他想说一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又觉无话可说,只好随便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啥公主来着?怎样了?”

  赵如娜面色微微一滞。

  “文佳公主罢?”

  她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起身为他脱去厚重的甲胄,挂在衣架上,又为他拿了一件袍子来套在外面,这才低低道,“大夫说还得静养些日子才能大好,公主大难不死,是有大福贵之人,侯爷且宽心。”

  宽心?

  陈大牛心里话:她索xing死了才好,免得老子头痛。但是这种话,他不便出口。只好假装严肃地点了点头,看着赵如娜,迟疑一下,又坐在了榻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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