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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51)

  “……”

  普天之下能够自称臭味相设的人,除了她,大概只剩下不懂成语的陈大牛了。

  赵樽冷眼一扫,似是懒得再搭理她,撩了下袍角,伸长了双腿。

  “过来,给爷松松肩膀,按按头。”

  “凭什么呀?”夏初七一横,冷眼盯他,有心要造反。

  “那面镜子,却是一个好物件……”

  赵樽说得慢条斯理,却噎得夏初七喉咙都堵了。

  “行行行,大爷。”

  如今在这世道上,对于夏初七来说,她的牵绊就只有两件。一面镜子,一个傻子。可偏偏赵贱人还就能拿捏住了她的短儿,总能适时的抛出来这软胁,bī她做事儿。

  缓缓靠过去,在他瞧不见的角度,夏初七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揉了一会儿,又慢慢的移到他的头部,替他做脑部的xué位推拿。一张闲不住的嘴巴,用一种含怨带怒的软软声音,带着她呼吸间喷洒出来的暖暖热气,悠悠的拂在赵樽的面颊上。

  “喂,咱俩聊聊吧。”

  舒服的“嗯”了一声儿,赵樽并未拒绝。

  下一瞬,未等她开口,他索xing将脑袋一偏,靠在了她的大腿上,更加方便她替自个儿推拿,那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让夏初七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你说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对吧?在你心里呢,可能我只是你的小奴仆,可是在我的心里,你既然救了我一命,便是我的哥们儿了。哥们儿是什么懂吧?就是好朋友。”

  “嗯。”他居然应了一声。

  也不知是慡的,还是在同意她的说法。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但是,俗话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现在咱俩制定的‘扑烂’已经接近尾声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离开江湖了。所以吧,等咱们回了清岗,你便把我镜子还来,去了我的奴藉,再好心给我在huáng册上造个户籍什么的,许我带着傻子离开,可好?”

  她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赵樽沉默半晌,只抓住了一句重点错误。

  “濡指沾湿,沫指唾沫,相濡以沫,大多用来比喻夫妻。”

  又被他给呛到了,夏初七颇有些怨念,“成语我懂。这不打一比方么?你哪来这么多事儿?较什么真儿!”

  赵樽阖着眼睛,没有再吭声儿。

  夏初七翻了个大白眼儿,又低声儿撺掇他。

  “瞧瞧如今这形势,您这德xing比猴儿还jīng,与我的智商相比吧,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我看实在也用不着我帮忙,就可以成就大业了,对吧?而我这个人呢,生xing又懒又好吃又好美男,还好天下大好河山,自由自在的舒心日子,实在不宜做您的贴身长随……”

  一边儿替他捏着,她一边儿晓以利弊。

  每一个字儿,她都自觉打造得真挚感xing,实实在在。

  可惜,她说得唾沫星子都快gān涸了,躺在她腿上那位祖宗爷却是丝毫没有动静儿。慢慢的,呼吸绵长,显然把她的话当成了催眠曲,都已经睡过去了。

  “喂……”她摇他的脑袋。

  “继续。”他不悦地蹙眉,嗓子有些发哑,“重一点。”

  “靠,和你说话不回。我一个人说个鬼啊?”

  夏初七原以为他不会答,没有想到他不仅回答了,还答得真特么的离题万里。

  “小奴儿,你见过驯shòu吗?”

  “关我鸟事啊?”她想bào粗了。

  赵樽抿了下唇,淡淡道,“在爷看来,你便是一只伶牙俐齿的小野shòu,身上全是尖爪利齿。爷呢,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驯shòu。越是闹得欢腾的野shòu,越是兴致好,总归是要把它们驯服了事的。”

  “……”

  他全家都是野shòu。

  手下动作微微一顿,她身子往后一仰,躺在马车壁上,懒洋洋的挖苦他,“行啊,就算我是野shòu,也是一头会吃人的野shòu,早晚得把你咽到肚子里。呵,这样危险xing高的野shòu,你有把握驯得了?”

  “日子还长。”

  “那要是驯不了呢?”

  “没有爷驯不了的shòu。”

  “……我说万一呢?”

  “那便关它一辈子。”

  “一辈子都驯不了呢?”

  赵樽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指了指脑袋,示意她继续按着,这才慢悠悠的说,“那爷便把它关在笼子里头,先剁爪子,再敲利齿。要还不行,就剥了皮,抽了筋,看爷驯得了,还是驯不了。”

  剁爪敲牙剥皮抽筋的脑补和联想,让夏初七身子恶寒了一下。

  他先人板板的。

  封建时代的权贵男人,果然心肝儿都是歪着长的。

  丫通通变态得不像正常人。

  心里头一阵骂咧着,夏初七表qíng还算淡定随和,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阿唷,好吓人喽。那您如果驯服好了呢?你又准备把她怎么办?卖到动物园里去展览,让人家花钱来看,赚银子?”

  许是“动物园”这个名词儿很新鲜,赵樽这一回停顿了许久,似乎才融会贯通了,瞄她一眼,眼神儿无波无làng。

  “爷驯出来的东西,爱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你全家都是东西。不,都不是东西。

  夏初七正在那儿翻白脸儿呢,却又听得他说,“不过,爷向来喜欢乖巧听话的,如果那小shòu儿合了爷的意,给它指个好人家,配段好姻缘,却也不是不可以。”

  合意?配姻缘?

  她信了他的邪就怪了……

  夏初七使劲儿在他太阳xué上一摁,一张小脸儿笑得格外灿烂。

  “甭了。个人姻缘个人找,您啊,还是少cao那份儿闲心。”

  赵樽若有所思的瞄了她一下,突地又出一言。

  “小奴儿,你配傻子,实在有些委屈。”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位爷真给他寻了一个张三李四王麻子,要把她给嫁出去吧?

  吭哧一笑,她道,“得了吧您啊,我就稀罕我家傻子那样儿的。傻子他多好啊,纯朴,善良,可爱,对我又特别好,还不会嫌弃我被人渣给抱过,摸过,看过……准能一心一意的对我……”

  他眼一斜,瞄了过来。

  “爷的意思也正是如此。傻子配你……他确实是委屈了。”

  夏初七差点儿没当场嗝儿屁!

  ……

  关于驯shòu与配不配的话题太过血腥太过残酷,为赵樽推拿了一会儿,夏初七便有点累了,手酸脚乏的,尤其小肚子不太舒服,时不时刺啦一下。这状态从丈人山下来便有了,只是心知这男人没有什么同qíng心,于是在他面前,她也没有说出来。

  这回赵樽倒是没有为难她,摆手让她休息,便慵懒冷漠地靠在一边儿的软垫子上,拿着一本《火龙经》的线装书,一个人默默的看了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

  夏初七肚子不舒服,还是有些昏昏yù睡。

  老实说,看着这些封建王爷可怜的娱乐活动,她真有点儿幸灾乐祸。

  即便他做了王爷又如何?

  玩过电脑么?知道网络么?打过CS么?泡过酒吧么?坐过火车飞机轮船么?见过火箭航母卫星上天么?

  嗤!还不是土包子一个。

  这么想着,她的自信心又膨胀了一点。

  天无绝人之路,她才不要做赵贱人笼子里的小野shòu呢。她最是受不得约束的人,一定要获得自由和新生……置田买宅养小白脸儿,带着傻子一起,走向人生的巅峰。

  马车行得不慢,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外头才有了动静儿。

  “爷,崇宁县到了。”郑二宝尖细的鸭公嗓子,永远那么有辨识度。

  “嗯。”赵樽懒洋洋的倚着马车壁。

  “晌午了,爷可要用了午膳再赶路?”郑二宝迟疑了一下,又道,“崇宁县令先头差人来报,说是在县里的吉祥如意楼备下了酒水,要请爷用膳。他人先去打点了,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候在了那里。”

  吉祥如意楼是崇宁县最有名的一家酒肆了。

  赵樽皱了下眉头,便不再多说。

  马车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便已经到达了吉祥如意楼的下头。

  郑二宝便过来打了帘子,拿马凳过来扶着赵樽下车,拘着身子,细心细气。

  “爷,到了。”

  吉祥如意楼下,除了前来迎接的崇宁知县之外,还候了一群同来跪接晋王殿下的县丞、主簿、典史、巡捕等六房吏员。

  除此之外,便是人挤着人,人挨着人的那一整条街的老百姓了。

  自打看见他从马车下来开始,挤在人群里那些个未出阁的小闺女小娘子们,目光一个个的亮了又亮,愣是没从他脸上移开一瞬。

  不知多少姑娘,只瞧得那么一眼,便芳心暗许,目光呆住了。

  崇宁小县城,啥时候能见着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再者,一个男人除了有着过人的俊美长相之外,还加上成熟、权力、英武、冷漠、疏离等等诸多勾搭女人的魅力,又岂能是这些青涩少女们可以抵挡得了的?

  照常的一通跪接礼之后,明显赵樽有些烦了,甩袖便往楼上走。

  “殿下留步——”

  这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长得十分清丽可人的少女,约摸就十六七岁的年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着了魔一样,突兀的挡在了赵樽的面前,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头。

  “请殿下为民女做主。”

  赵樽面色一沉,不悦的眼神儿扫了一眼崇宁知县。可不管他多不高兴,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如果对于这种看似前像来申冤的老百姓不理睬,实在不符合身份。

  “你有何事?”他冷冷开口。

  那姑娘肩膀一抖,猛地抬头,直勾勾盯住他。

  “殿下,您不记得民女了?”

  哗的一声儿,街巷上好奇之声大起。好多挤在后头的人看不见热闹,在人fèng儿里钻来钻去,视线通通都往他们这边儿过来了。而原本就跟在赵樽身边儿的夏初七,一双眼睛,也是炯炯的盯住那挽了一个别致回心髻,穿了身儿直领妆花袄的姑娘,好奇心快提到嗓子眼儿来了。

  从赵樽漠然的表qíng看,他确实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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