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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86)

  “好事?”

  赵樽微微眯了下眼睛,一张像刷了黑漆的脸,在窗户透入的微光下,带着一抹诡谲的光芒,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他在想些什么。那郑二宝审时度势,心里又不安地瞅了他一眼。

  “爷,依奴才看,那柴房里湿气太重,光线也不足,那楚七虽说未有份位,到底也是主子爷您的人了,如今这又怀了小皇孙,还关押在那里,实在不太妥当,不如……”

  “你下去。”赵樽手里顿了许久的棋,终究是落在了棋盘上。

  郑二宝微微一愕,有些个意外。

  意外于他家主子爷的淡然。

  哪一个知道自个儿要当爹了的人,是这样的表qíng?

  更何况往常都没有幸过妇人,如今幸过了,那肯定是有几分喜爱的。

  不解地偷瞄了赵樽几眼,郑二慢慢地鞠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可人还没有退出室外,突地又想起一个事儿来,先在心里头默念了一下“如来佛祖保佑”,才慢吞吞走到案几跟前儿。

  “爷啊,还有个事儿。”

  “说。”赵樽声音比刚才更冷。

  “那个……那个剩下的几块玫瑰糕,您这是要吃了呢,还是……您看,这虽是腊月的天儿,可那玩意儿也放不得。这都放三天了,再不吃掉,奴才怕它坏了。”

  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郑二宝咽了咽口水,叹口气,“懂了,那奴才这便拿去扔了。”

  “回来。”

  背后冷冷的声音传来,骇得郑二宝的身子骨又是一抖。

  刚刚放松的心脏,又收紧了,他凑了过去。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樽面无表qíng,语气也是淡淡的,“给爷拿过来。”

  轻“哦”了一声儿,郑二宝不免就有点儿好奇了,“那个玫瑰糕果真如此好吃?爷您若是喜欢,奴才这便让厨房里再做就是了,又何必吃那冷掉的?”

  啪的一声,赵樽的棋子再次落在棋盘,三个字说得极淡。

  “很难吃。”

  “……”郑二宝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这脑子都迷糊了,一会子觉得懂了他,一会子又觉得完全不懂。

  琢磨不透这位爷的心思,他郁结得正准备退出去,却听见赵樽低沉有力的声音。

  “你出去时,把陈景叫进来。”

  陈二喜道了一声儿“是”,退出书房的时候,脊背上都是冷汗。

  ……

  炭火的光影,照在夏初七的脸上,暖融融的。

  她浅浅的眯着眼睛,一片红火火的光线,映得她有些睁不开。

  踢了一下火盆,她躺到那张chuáng上去,闭上眼睛又寻思了一会儿。

  梅子会不会按她说的去做。

  那个大嘴巴姑娘,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啊。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来。

  还在那个柴房,里头的每一根木材,都让她瞧得生厌了。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抓过了丢弃在chuáng板上的那书《青囊书》来,放在手里掸了几下,无聊的翻了开——

  然后,她诡异的眯起了眼。

  书还是那本书。可是,在书里每一行字的空当处,都被人用刚劲有力的一行行楷体字给过批注了。她记得前几日都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个玩意儿就是这三日里写上去的?

  呵,看不出来,那人也是一个讲承诺的人呢。

  换了往日,她肯定激动得要死,指定先把这本肖想了许久的《青囊书》给好好啃上一啃。可这会儿,她连半个字都不乐意看,啪嗒一声儿又丢在了chuáng板上,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根。

  “把门打开。”

  随着一声懒洋洋的低喝,柴房外头,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右将军,这……殿下吩咐过……”守卫的声音诺诺的。

  “混蛋,小爷的话都不爱听了?小爷有急事找楚七。快点儿,耽搁了,要你们好看!”

  “是,小公爷。”

  外头几句话说完,夏初七原本眯起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从chuáng板儿上坐了起来,她理了理头上的罗帽,翘角慢慢的掀了起来。

  看来今儿的柴房里头,是最热闹的一天了。

  好在梅子姑娘这一回没有大嘴巴,而且还真的把她的话给带到了。

  元小公爷他果然来了……

  ☆、第058章江山,美人,与自由

  人都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折腾。夏初七觉得吧,这折腾里,还得分为深度折腾与浅度折腾。而她的生命,不巧,很显然属于得深度折腾的主儿。

  这不,总算把另外一个人给折腾来了。

  “表妹,你这小日子过得,很自在舒心嘛?”元小公爷一出口,向来没有什么好话。

  夏初七自然也不是个会委屈自个儿的人,瞄了一眼立在门口那位穿了身妆花缎裰衣仍是玉树临风眉眼之间数不尽风流之气的小公爷,微微翘起唇角,表qíng轻松淡定,“我说表哥啊,良心这俩字儿咋写,你都该忘了吧?亏我时时念叨着您那神机营里的火器之事,您呢?我要不差了人给你递个话儿,你还不来吧?”

  没错儿,她先前给梅子咬耳朵,就为了这事儿。

  而借口么,自然还是元小公爷除了女人之外的另一个爱好——火器。

  有了那东西,她打赌这位爷一定会来。

  果然料准了。

  元小公爷瞄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外头招了一下手,丹凤眼便笑开了。

  “吴四,把好酒好菜给小爷拿进来。”

  “是,右将军。”

  随了一声儿响亮的应答,一个小兵模样儿的人,手脚利索的提了一个jī翅木的三层食盒进来,就在木板chuáng上铺了一张梭布,便将食盒里的东西摆放了出来。一碟花生米,一盘油亮亮的烤鸭,一盘卤牛ròu,一盘猪耳朵,还有两个大碗和两坛烧酒。等都归置好了,他才慢慢地退到了外头。

  “诺,表妹,给你的。”

  元小公爷为人向来率xing,没有那么讲究。在夏初七的对面坐了下来,与她一人坐在木板chuáng的一头,中间隔了一块摆放了酒桌的梭布,还真就着花生米猪耳朵与她在这柴房里头吃喝起来。

  “喝!”夏初七与他碰了一下碗,“说来还是表哥你这个人不错。都说如今这世道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我现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带了好酒好菜来看我,让我这心里头,真真儿是感动得想哭……”

  “别装了!”

  元祐一摆手便打断她,丹凤眼斜斜一眯,“能叫唤的驴子,哪一头不是横踹乱踢的货?不是你让梅子带话说,小爷得请你喝酒吃ròu,你才告诉火器改良的方案,小爷能这么麻烦带一大堆东西来么?”

  “靠!”夏初七耷拉下装感动的表qíng,嘿嘿一笑,就着那手指挟了一块嫩嫩的烤鸭,蘸了点儿小碟里的甜酱,往嘴巴里一送,嚼得嗞嗞有声儿,“我呢好不容易想伤心一下,你这头就泼人冷水。不地道,真是不地道。”

  轻轻“嘁”了一声儿,元小公爷夹了一块牛ròu入肚,就着烧酒抿了一口,又才说,“你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小爷还以为我十九叔真亏着你了呢。可过来这么一瞧,你这日子哪里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拎起一颗花生米,夏初七砸向他脸,“去去去,非得等你来收尸了才叫委屈?”

  元小公爷一张嘴,便把花生米接住,便口叼进了舌间。

  “真香。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不好好说话的是你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从今往后,就别在我跟前儿提那个人。”

  元小公爷轻笑了一声,“哟,你这是要与我十九叔划清界限?”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你瞧瞧我这德xing?不该?”

  元小公爷眸子微微一眯,就着炭火的视线深邃了几分,看了看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是忍住了,翘开唇来,牵出一个最是轻佻的微笑。

  “说罢,叫小爷来究竟有何要事?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替我想了火器的事儿,会有点啥好心肠?”

  “喝酒喝酒,甭说那些个扫兴的话,今日喝了,咱两兄妹哪个时候又才能喝得上,还真就是说不准儿了。”夏初七眯了眯眼睛,又倾身对元祐倒满了酒,碰了一下碗,那一抹笑容狡黠如狐。

  “啥意思?”元祐一皱眉。

  “没什么意思。好酒,真是好酒,比那个杂粮酒好喝多了。”

  突然冲口而出的话,让夏初七莫名其妙便想到那天儿在清凌河的大石头上喝的杂粮酒来。

  品着品着,嘴里便有了几分不是个滋味儿。

  讥诮的笑了一下,仰起脖子来,猛地灌下一大口。

  “真是痛快。”

  这个时代的酒jīng度数都低,还真是不太容易喝酒。

  她闷闷的想着,那元祐瞄她一眼,也是不客气的大口喝着,笑逐颜开地撩出一脸的桃花来,“别说,在这种地方喝酒,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感觉就像给死囚犯送行一样,有了今天没明天,喝下肚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出来,确实很痛快。”

  “欠揍的货!”

  夏初七骂咧了声儿,瞥了他一眼,突然又是一笑。

  “不过说来也差不多吧,您今儿就当为我送行了。”

  元小公爷刚凑到嘴边儿的酒碗,又放了下来,不解地勾了勾唇,“表妹,咱俩可先说好啊,请你喝酒吃ròu侃大山什么的呢,表哥我能办到,不成问题。可如果你起了心想让我带你出去,那肯定是不能的,我要那么做了,我十九叔能生剥了我的皮啊。”

  夏初七看着他jīng致漂亮的丹凤眼儿,又把酒碗塞到他的手里,略带邪xing的一笑,话锋陡然一转。

  “表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啊。”

  “什么?”

  “你是愿意让你十九叔剥了皮呢,还是愿意一辈子房事不举啊?”

  元祐脸色一变,往门外望了一眼,瞳孔噌的瞪大。

  “你算计我?”

  “对。”夏初七点了点头,回答得十分gān脆,“先前递给你的酒碗里有我独家配制的‘新郎粉’,这个玩意儿其实吃了没啥别的坏处,而且还能qiáng身健体,让人夜夜都忍不住想要当新郎。唯一的坏处嘛,就是想当新郎却yù举不能,啧啧,那生生受着的痛苦,比死还要难受,表哥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问题吧?哪一个比较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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