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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05)

  “七妹的意思是?”

  “阿娇犯的事,是大事。是有可能会连累魏国公府的,你可有想好?”夏初七试探地问。

  夏常一只轻搭在大腿上的手,把袍角紧紧一攥,倒是没有踌躇,“七妹,阿娇会发生这等变故,说到底还是我魏国公府有愧于她。怎样偿还都是应当的。”

  说罢见夏初七不语,他眸色微动,重重叹了一口气,“可大哥无能,即便是想救,也没万全之策。七妹,如今除了你,无人可救阿娇了。”

  夏初七没有马上回答。

  此事若是一桩普通的人命官司,还好处理一些,可这件事涉及两国邦jiāo,岂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大晏朝廷若是jiāo不出凶手,势必与北狄闹翻。战事再起,那将是生灵涂炭,白骨成堆的又一场人间惨局。

  她虽不懂政治,可到底学过历史,知道这件事qíng的严重xing。就她所知,后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萨拉热窝事件,便是因为使节被杀引起的。

  “楚七……”她停顿时眸底的犹豫,顾阿娇已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声音更是凄苦了几分,“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我不想死,我爹一个人还孤零零在小周庄等着我回去,楚七,我知道你是最有法子的,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你先别急。”夏初七看她qíng绪这般,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道:“阿娇,很多事qíng,躲是躲不过的……就如你所说,在你入内室之时,那个巴布明显不对劲了。那么他的死一定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你用发钗戳他,原本也属于正当防卫……”

  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正当防卫”一说,夏初七轻咳了一声,接着分析道:“我想,对南晏和北狄来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巴布,到底是不是为了挑起两国矛盾,这才是最紧要的事qíng。你虽杀了人,但也是最主要的目击者……我们只有把这些事qíng搞明白了,才能寻到解决的法子,你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若不然,你能躲藏一辈子吗?”

  听夏初七的意思,是要把她jiāo出去,顾阿娇吓得面色更白了,拼命摇着头,抓住她的手腕就不放,“楚七,我不愿去见官,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没说让你去见官。”夏初七叹了一口气,见她惊慌失措,如同一只被打慌的兔子,不免又生出一些怜惜来,“这样吧,今天也晚了,你先在我这住着,我想……”她自嘲一笑,“整个京师城,估计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楚茨院了。等明儿,我打听打听qíng况,再说。”

  愣了一下,顾阿娇破涕为笑。

  “谢谢你,楚七。”

  说罢,不顾她的反对,顾阿娇径直离座,双膝一软,端正地跪在她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流着眼泪道,“你的大恩大德,我顾阿娇没齿难忘,即便是这辈子偿还不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得一二。”

  她说得动qíng,眼泪“涮涮”下来了,瞧得夏常眉头皱起,似是心疼不已。而夏初七也不免唏嘘。

  从清岗县到京师,她与顾阿娇认识三年了。

  在东宫源林堂那一晚,阿娇即便吓得不行,但仍是在皇帝和赵绵泽的面前,一力为她作证。虽说她两个xing子不同,价值观更是南辕北辙,怎么看都不是一道的人,但能帮人时且帮人,也算是积德。

  “晴岚!”

  夏初七低唤一声,晴岚应声而入。

  “七小姐,夜了。”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了,夏初七安抚的冲她笑了笑,又牵着顾阿娇的手,努了努嘴巴。

  “晴岚,辛苦你一下,去安排铺陈吧,今晚上阿娇在这里过夜。”

  不等晴岚回答,顾阿娇便慌乱摆手,“楚七,不免麻烦这位姐姐了……你随便给我一条被子,我便可以的。”

  “噗”一声,夏初七横她一眼,笑吟吟地道:“随便拿一张被子裹着睡,你这不是埋汰我们魏国公府待不起客吗?”又看了看夏常,她笑问,“是吧,国公爷?”

  夏常微窘,尴尬的一哂,“七妹说得是。”面色微微一红,他看了一眼顾阿娇,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天太晚了,我在这里久了不便。七妹,我先走了,阿娇的事,便托付给你了。”

  “大哥客气,她是我的朋友。”

  夏初七戏谑地说着,冲他眨了一下眼。夏常窘迫更甚,低头看着脚面,没敢再瞄顾阿娇,只扛手一揖,说声“告辞”,便大步出去了。

  待夏常离去,夏初七让晴岚领了顾阿娇去洗漱,这才由早有怨言的郑二宝扶着入了自家的房间。

  如她所料,甲一静静地坐在门口。

  示意郑二宝退下,她看着甲一平淡无波的脸色,摸了摸鼻子,玩笑道:“果然人生在世,走到哪里都得看脸,长得好看,办事就是容易。只不过,我却是没有想到,我们甲老板也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呢?竟把人给我领到楚茨院来了。”

  甲一撩她一眼,面无表qíng,“好酸。”

  “酸?”夏初七嗤一声,坐在他身边,严肃了脸,“你怎没有想过,这样做有多危险?你晓得外头有多少人在找她吗?幸而今晚阿记他们都跟着我去了重译楼,若是让他们发现,那还了得?”

  “若不是抽了这冷子,我会这么办?”甲一反问,语气仍是平淡,说罢,还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儿,扫了她一眼。

  夏初七翻个白眼儿,喉咙一噎,追问,“别扯闲的了,说实话吧,到底为什么?我印象中的甲老板,可不是一个大善人,会在路边随便捡一姑娘就往家带。”

  甲一眉梢微抬,看着她不说话。

  她眯了眯眼,自语自语的“咦”一声,“该不会你真的是看人家姑娘生得貌美,就动了心思吧?”

  甲一皱了皱眉,良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夏初七收敛神色,奇怪偏头盯视过去,还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看过来。

  “她是你的朋友,你忘了?先前你找她那般久,我知道你是不会不管她,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这倒也是实话。夏初七心里头琢磨着,看着他严肃的脸,瘪了瘪嘴,没劲再扯谈了。

  “好吧,你赢了。我困了,要睡觉。”

  说罢她打个哈欠便往榻上走,甲一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背影,眉头深深蹙起,“你还未洗漱。我叫人来侍候。”

  “不洗,累死老子了!女汉子不必讲究这许多。”夏初七打个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随意的抹了一把,便倒下去,“鉴于你今日的表现,等明儿赵十九来,我会告诉他,让他再扣你一年的俸禄。”

  “你敢!”甲一瞪过来。

  “我有何不敢?”

  “你敢说,我便告诉他你不洗澡不洗脚便上chuáng,看他还要不要你?”

  “你!”夏初七抬头,僵着脖子瞪他,“敢——”

  “你猜我敢不敢?”

  眯着双眼,夏初七拍了拍额头,很想掐死他。虽说赵十九见过她更加邋遢的样子,可那是特殊qíng况。在正常时候,她还是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美美的,而不是一头懒惰的猪。

  “你狠!我俩扯平了!”她摆摆手,就那般倒了下去。

  甲一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凝滞了好久方才去抱了一chuáng被子来,就在她门口打了一个地铺。

  夏初七惊觉他的行为,又一次抬起头来。

  “喂,你做什么?回你屋睡去。”

  甲一靠着墙躺下,把被子搭到腰上,不温不火地看着她,微挑的眉峰很厉,紧抿的薄唇很冷,可声音却有一丝无奈的柔软。

  “等会儿可能得打雷。”

  夏季雷多,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qíng况下,打雷更是常态。夏初七眯了眯眼,看着他僵硬得仿若机器人一般的漠然面孔,歪了歪嘴,没有再说话,“哗”一声扯下帐子,把那一身道袍躲掉丢了出去,就着中衣便裹在了被子里。

  ~

  能把夏初七累得洗漱都不爱动弹,确实是疲乏到了极点,一晚上赶场似的做了那么多事,她几乎梦都没有一个,便进入了深睡状态。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亮。窗台上的大马和小马两只在恩爱的“咕咕”叫着,像是jiāo流彼此一夜的美梦,窗外院子里的鸟儿也在配合似的叽喳叫唤,整得像一首嘹亮的夏天协奏曲。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夏初七伸了个懒腰,没有看到甲一在屋子里,摇了摇眩晕的脑袋,正想下chuáng,房门就推开了。

  入屋的不是旁人,是永远比别人腿长一些,嘴多一些的梅子姑娘。

  “七小姐,快起来,出事了!”

  “啥事儿啊?”夏初七打个呵欠,懒洋洋无力。

  “爷来了!”梅子目光闪烁不已。

  夏初七毫不意外,“来了就来了呗,那叫出啥事儿了?难不成他今日长了六个脑袋,三只眼睛不成?”

  看她不以为然,梅子急得都快要哭了,“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来带着那个北狄的乌jī公主……”

  “噗”一声,夏初七哈哈大笑起来。

  “梅子,你可乐死我了。乌仁棍叽,这是两个词,你太会简称了,乌jī公主,哈哈哈,我的肚子。”被梅子这么一乍呼,加上一个“乌jī公主”的结合词,夏初七原本的瞌睡没有了,笑得抱着肚子抽抽不已,一张脸笑涨得通红。

  “在笑什么?”

  晴岚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时,夏初七还在chuáng上抱着肚皮打滚儿,梅子取悦了七小姐,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也跟着大笑起来。

  房间里欢声不断,晴岚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清早的,都吃错药了……”

  这句话她是跟夏初七学的,见她学得好,用得也“恰到好处”,夏初七更是乐得不行。笑了足有一刻钟,她才被晴岚从chuáng上拽了起来。

  “快啦,我的好小姐,不能让爷等的。”

  知道赵樽与乌仁来了,但夏初七还是慢吞吞地洗漱完,又吃了晴岚准备的“孕妇早餐”,这才慢吞吞出了屋,往客堂去。

  一路上,她四处打量着,不仅甲一没有影子,便是连郑二宝都不见了人影儿,想来是巴巴跟上去瞧赵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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